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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折磨他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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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又狭窄的浴室里，挤着一人一狼。
程肖桉看着狼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睛，他突然笑了出去：“奚祈，我竟然没有发现。”
一样冰冷的眼神，即使一个双眸浅色，一个深沉些，但里面都是没有温度的，都是高高在上的。
他还笑人修炼也靠吸收日月精华，原来都是同一个物种罢了。
“怎么不说话？当狼时做哑巴，做了人还是哑巴。”他在狼开口那一刻就应该认识到，狼声音低沉又浑厚是它兽体的影响，他们语气语调什么其实很像。
程肖桉撑着马桶边缘站了起来，对着狼说：“让开，我要出去。”
狼靠着门，他走了出去。
回到床边时，程肖桉无力垂着身体，他不愿意看狼了：“我能离开吗？”
他在妄想。
狼还站在浴室那边，没有回应。
他穿了鞋，拿上手机也不管床头放着钱，伸手拧门，却发现根本拧不开。
他不甘地捶着门，几下之后，酒店工作人员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程肖桉解释说不好意思说自己摔倒了，等工作人员离开后，再次回到床上。
“曹你大爷！”程肖桉知道自己打不过狼，只能骂骂，他得忍着脾气，愤愤躺倒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全包住。
不过几秒，又把被子踢开，太闷了，他更没办法冷静，还是想跟狼打一架，死了最好。
“你过来！”他坐起身，伸着手指着狼。
狼过来了。
他又不想动手了，于是指着门：“我不能出去，那你出去总行了吧！我受不了了，快爆炸了！”
狼跳上了床。
程肖桉吓得跳下床，不只怕狼咬他打他，更像对那晚的事的一种恐惧与气愤。
“我说了，不会杀你。”狼终于开了口，猜到真相后，程肖桉越感觉这声音跟奚祈的太像了。
“呵你当然不会杀了我。”它还想要他肚子里的东西呢，他说，“你能杀了我更好。”
他不想看到狼，走到窗前的地板坐着，打算彻夜不眠，看狼还怎么摸他。
不想，坐了一会，他昏昏欲睡，差点倒在地上。
夜里，一股力量扯着他腹部，似乎要把什么吸出去，他难受地想醒过去，但被狠狠控制着意识。只能迷迷糊糊感到狼压着它，他不自觉挣扎着：“你答应的……不杀我……”
其实狼更像在杀他腹中的胎儿。
他醒不过来，在混沌中恐惧中退缩着：“别碰它……”
一如之前掏心掏肺的感觉，他被迫挺着着腰，被一股恐怖又强势的力量拉扯着。
整整一夜，他痛苦着，挣扎着。
从软绵绵的床上醒过来时，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他朝站在窗前的狼骂骂咧咧：“你个疯狼！到底想干什么，要杀要剐就干脆些！”
狼不理他。
真想踹过去。
狼没有杀他，没有杀腹中胎儿，却在实际折腾他们。它究竟想干什么？
腹中的东西太诡异了。
程肖桉默默肚子，冷淡开口：“喂，你究竟怎么回事？狼想干什么啊！到底是不是我……”
只觉得别扭，他说不下去了，起床准备去洗个澡，昨晚应该流了一身汗，现在黏糊糊的。
洗着洗着澡，浴室里传来震惊的声音：“这他……这是哪里啊！”为什么本来最多挤下两个人的浴室宽了这么多，又干净又明亮，还多了浴缸。
他扯了一旁的浴巾裹着下半身，走出浴室，才发现刚刚躺着的床变大了，房间也变大了了，多了不少家具，一个小小的单间变成了套房。
程肖桉拍着额头，问：“这是瞬间转移还是妖术变化？”
狼站在落地窗前，转个过头不答反问：“不喜欢？”
哈，程肖桉笑了：“你原来还管我想法怎么样啊！”他没好声好气说了几句就回浴室继续洗澡了。
出来的时候，自觉坐到椅子上看着前面桌子上丰盛又营养的早餐，享受起美食。
一边吃一边拿出手机，给谢佑书发了信息:
—我应该没办法上课，帮我喊到吧，不行我请假
谢佑书问他怎么了。
—被狼抓走了，暂时可能走不掉
谢佑书发了六个点
—喂！怎么不关心一下兄弟的安全，想想办法救我！
—算了，别想了，救不了一点
—别跟蓝隽说，凶狠/表情包
那边的谢佑书倒不关心的程肖桉的安全，比较担心他的自由。
吃完早餐，程肖桉躺着玩手机，他现在什么都懒得想了。现在最好就是别惹怒狼，等风平浪静以后再出去偷偷到医院去。
最好可以哄着狼——这倒是不可能的。
下午六点左右，程肖桉说自己要出去家教，让狼放他出去，拧了一下门，打开不了。
真是奇怪，为什么酒店工作人员又拧得开。
程肖桉能屈能伸，哀求着狼：“上次家教因为你不让出去泡汤了，再这样不遵守诚信，我这个人在这边家教圈的信任度为零了，以后还怎么赚钱啊。”
说完，余光看到枕头底下突然漏出的红色袋子。
程肖桉：“……”
不是，这都能使用妖力？
“狼大哥，包养也不是这么个包养法啊，我需要自由！”程肖桉哭天喊地，狼沉默是金。
事实依旧证明，对着一个冰块般的狼妖又喊又闹是没有用的。
程肖桉放弃了，他说：“行，我不出去，你变个我出来代替我去工作，行不？”
狼回他不行。
程肖桉学会了沉默，拿出手机来，给杜若梅发微信：
—姐，你师傅身体好了没？
他上次问杜若梅最近情况，杜若梅说她师傅被一个小徒弟气到住院了，如果师傅好些，也许跟她合力可以跟狼一战。
隔了十几分钟，程肖桉打游戏送了几次人头后，杜若梅才回他:
—不大好，昨天刚好在医院碰到师弟，他顺路过去看师傅，说了两句，师傅又气过去了。
程肖桉汗颜，这徒弟没完没了啊。
—你那边怎么样？狼有伤害你吗？
狼有伤害到他！折磨他！
但程肖桉不能这样说，以免杜若梅担心，他随便说几句转移了话题。
—你还有十几天生日吧，生日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打算，不过想吃姐你煮的长寿面了～星星眼/表情包
杜若梅那边说好，等到他生日那天过去给他煮。
视线从手机移开，看了眼狼，程肖桉想着那天自己可以出去了吧。
他给家教学生家长发了道歉信息，再去洗了澡，玩一会游戏后开始酝酿睡意，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半夜的时候，掏心掏肺的拉扯感又来了。
程肖桉在痛苦与昏迷中对着狼骂骂咧咧。
人一天到晚都躺着，第二天的程肖桉起得早，睁眼就看到自己抱着人的手臂，腿脚搁人身上压着。
他看着黑溜溜的脑袋，不服气抬起脚朝他腿部踢了几下，装作还在梦中的样子喊了两句：“死蟑螂，我踢死你！”
演完赶紧远离翻身远离，闭着眼睛假睡。屏住呼吸注意后背的奚祈的情况，好一会都没有听到他的动静。他懒得再装，翻过来看了奚祈安静的背影。准备下床，人转过来了，一张熟悉又帅气的脸庞怼着他面前。
“嗨！”程肖桉看着奚祈的脸，非常尴尬打招呼，问他怎么出现了。
噢，应该是狼变成了人。
打完招呼又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热情，他跟狼的恩怨还没有解决！
奚祈刚睡醒，睁开的眼睛不像之前那样冷峻，他眨了眨眼睛，清醒了一下，说：“人的身体在床睡觉舒服些。”
程肖桉“噢”了一声，他起了身，往浴室那边去，走到半路回头问话：“等会能出去了？嗯，你这样跟我一起出去不就行了吗？”
奚祈揉了揉黑发，忽地从人变成狼，它缓缓下了床。
“你！”程肖桉震惊眼前人瞬间变狼的妖术，但同样生气狼以行动变身明确拒绝了他刚才的建议。
他愤愤去浴室，出了后看到衣冠整齐的人坐在沙发上，奚祈朝出来的他看了过去，站起身来。
“可以回去。”奚祈说。
看他妥协，程肖桉忍不住勾勾唇，脸上带着得意与喜悦，冲奚祈说：“噢，那走吧，还能赶上早课。”
“对了，别忘了钱，你把钱变、变隐形吧。”
出了酒店，程肖桉才知道他住的不是之前他订的小酒店，而是五星酒店，住的房还是一晚几千的那种。
他感叹，能不能把酒店钱都给他好了，他暂时不需要住这么好的酒店。
早课，程肖桉是跟奚祈一起上的。他们来得迟，进去阶梯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忽然热闹了起来。
几个女生健步如飞往这边过来，准确地说是朝奚祈过来。
程肖桉见势不妙，赶紧远离，找了位置坐下。
大概学校很少有外人进来听课，加上奚祈长得有些帅，即使上了课，教室里还是叽叽喳喳，连上课的老师都发脾气了。看着奚祈冷冰冰的脸，他又说不出请他出去的话，只能朝说话的学生发脾气。
作为受害人之一的程肖桉压着声音对身边的奚祈不满道：“我刚才都劝你回宿舍，非要说自己没有上过课，现在好了，全是盯着你的眼睛，还体验什么。你坐别的地方去，之前的事我还有气。”
奚祈不走。面对周边的声音他皱着眉，难得露出这样的厌烦的表情。
程肖桉时刻关注着旁边的人哦不，是妖，怕出了事。他看奚祈脸色变了，轻轻用肩膀撞了下，小声警告：“不许发脾气，不许乱来，下课带你回去！”
奚祈“嗯”了声，他才放心点开微信看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