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之月》朗月爱火锅

9、第 9 章

　　许悦暘和另一个女生商量着，他们先去学舞，学会了再教全班。
　　女生是文艺委员徐闵洁，挺漂亮一女生，看起来挺文静，很好相处。
　　“你还会街舞？”江含星转着笔问。
　　“那是，你哥我会的可多了。”许悦暘冲他挑眉，“本人学街舞两年，过奖。”
　　稍微夸一下就孔雀开屏，江含星简直没眼看。
　　“你学这个舞要多久？”江含星又问。
　　“我昨天已经会了。”许悦暘说。
　　“昨…昨天？”江含星猛地看向他，“如果我没记错，好像我们前天才看视频吧？”
　　许悦暘给了他一个“不然呢”的眼神，说：“这个舞真的很简单，手脚不协调的都能学会。”
　　江含星姑且信了。
　　当许悦暘和徐闵洁体育课现场教学的时候他才在心里咆哮：
　　信你个鬼。
　　许悦暘可能对“简单”有什么误解，手脚不协调的江含星眼睛眨都不眨地死盯着他，还是没看清他怎么换脚的。
　　大概全班都觉得挺难的，前排一个女生大着胆子说：“许悦暘，你把全部跳一遍把！”
　　“是啊，跳一遍看看。”其他人附和道。
　　没别的，就是想看许悦暘跳舞。毕竟他军训那一战给不少人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徐闵洁偷笑着走到一边，把舞台给许悦暘让了出来。许悦暘无奈地笑了，只好和徐闵洁说：“帮我把音乐放一下。”
　　音乐响起，一个班都安静下来。
　　江含星这才对他们所说的“帅爆了”有了个明确的认知。
　　许悦暘这项技能绝对是点满了的。
　　同样的舞，视频里的人跳出了广播体操的感觉，他却能跳出高级hiphop的质感。
　　他的动作轻松顺畅，宽松的t恤随着他的舞动时而略显空旷，时而勾勒出一丝引人遐想的线条，表情管理也到位，偶尔勾唇一笑，能把那群女生给炸了。
　　确实挺帅。
　　好吧是非常帅气。
　　我同桌居然这么厉害吗？
　　江含星被这股不知道从哪油然而生的“同桌的自豪感”控制得飘飘然，还浑然不觉。
　　“好帅啊啊啊啊啊啊！”
　　“啊我死了！怎么这么犯规？”
　　“哥哥爱你！”
　　不止三班的起着哄，操场上其他班也纷纷围过来凑热闹。
　　直到许悦暘把分解动作第一节教完了休息，围着的人都还舍不得散开。
　　“怎么样，我说了很简单吧？”许悦暘甩着外套朝江含星走过来。
　　江含星给了他一个微笑。
　　“我不理解。”江含星求知若渴地问，“这一步你到底是怎么换脚的？你的脚是反着长的是吗？”
　　男生的胜负欲有时很奇怪。
　　本来，江含星对这些毫无兴趣，但是看到许悦暘跳得这么轻松，他甚至错觉以为他也可以。
　　突然很想学会。
　　许悦暘面露为难：“你这，你这是镜像了。”
　　他在一边示范着动作，江含星跟着他的动作一步一步地僵硬地移动，手忙脚乱又不知所措的样子把好几个人逗笑了，其他班的女生对着这边拍着照。
　　许悦暘看着他的动作也笑了，上手调整他的姿势，“放松点，你怎么这么硬。”
　　“那你怎么做到这么软的？”
　　“多做几次就软下来了啊。你多做几次就知道了。”
　　许悦暘抓着他的胳膊的手感觉到他更僵硬了，一抬头，看到江含星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眼神看着他。
　　他终于意识到他们刚才的对话不太对劲。
　　“卧槽。”一句爆粗后，许悦暘放声狂笑，笑得弓起了背，江含星崩着嘴角骂了一句“草”，红着耳朵笑了起来。
　　这都什么事啊。
　　“走吧走吧，下节课再学。”许悦暘把外套搭在肩上，去台阶上拿走了放在上面的作业。
　　说起作业这个点，不得不说，江含星是真没想到，这群人能“卷”成这样：
　　每次出旗，早操或者体育课，他们班基本人手一个小型单词本或者古诗词默写，要不就带着练习册和卷子，哪怕其实根本做不进去或者没动几笔，都一定会带。
　　仿佛有空闲时间却不带作业能让人笑话一辈子一样。
　　这让平时散漫惯了的江含星无比不习惯，干脆每次也都带个单词本什么的，心情好的时候就看一眼。
　　但是这节课江含星没带作业下来，许悦暘带了。
　　江含星于是跟着他走，许悦暘走到了看台的梯子上坐了下来，专心看着题。
　　过了一会，许悦暘发现了江含星没带作业，无聊地看着操场，把作业和笔都给了他，慷慨道：“你做吧，我看题。”
　　江含星对于这样的拱手相让并不感到感激，但还是接了过来，拿笔列着公式。
　　许悦暘为了看清题，把下巴挨在他肩上，一只手揽着他的肩。
　　刚跳完舞，烈日炎炎下，许悦暘鬓角上脖子上都渡了一层潮意，贴着江含星，却没让他感到油腻，他身上甚至还有淡淡的像是柠檬的香气，沁人心脾。
　　许悦暘下巴和手的温度隔着一层绵柔的布料传到他身上，空气的温度也徒然跟着上升了几分。
　　他有些不自在，尽量把注意力转移到题上，这才看清自己的那几个狗爬字，和前面的漂亮锋利的字形成了强烈反差。
　　江含星清了清嗓子，说：“要不，还是你来写吧？”
　　“没事，我不嫌弃你。”许悦暘说完，从他身上离开，发呆看着操场。
　　“你看完题了？”江含星说。
　　“这一页都看完了。”
　　……行，你牛。
　　体育课后是自习，江含星自己做着作业，卡在了一道题上，于是去问许悦暘。
　　许悦暘讲着讲着就去翻练习册，翻到了一道相似率极高的题，摊在他面前。
　　“你上次问过。”
　　江含星：“……”
　　“其实你可以记个错题本的。”许悦暘把自己一旁的错题本捞过来，翻了几页给他看：“要不直接把错题剪下来贴上边，要不就简单抄一下。”
　　江含星看着都头大：“错题这么多，怎么整理得完。”
　　“你不需要把每道题都抄上来啊，从每张卷子里得出你需要的东西就行了。一道题有一道题的收获，题做不完，但方法是通用的。”许悦暘眼神认真，“就题论题的话，做一百题都可能会再错。”
　　这说的一套一套的，似乎还挺有道理的。江含星顿时感觉视线开朗了不少，隐隐领悟到了什么
　　有一瞬间，他觉得许悦暘应该很适合教书。
　　同时，他翻了翻许悦暘厚厚的错题本，又觉得他同桌浑身上下都闪着“好学生”的光辉，唱跳全能不说，还努力优秀。
　　他甚至有些怀念。
　　大概是因为……他初中跟他挺像的，也这么拼。
　　后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但好像又不太一样。
　　他现在所学的东西，耳濡目染的东西，正让他一点点趋同于这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