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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鬼界少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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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不似妖不似魔,夜北还未细看,房间内的银丝便如感受到什么似的,带动那些个铃铛,响的尖利刺耳,房顶上沁出一片深色,透出些血腥气
有爪印从房顶向四面墙壁蔓延,未入轮回鬼魄散魂是能引灵入体修炼得道,可若是放纵贪欲以血气为食,那便成了凶恶弑杀的厉鬼,如若早些发现还好
但门外那只……她正想试着分抹神识查看情况,却发现自己留在外面的的东西,根本联系不上
额,好吧,她的神识好像无法穿过这个房间,想着便拿起谢时卿送他的玉简
刚接上,夜北便听到了玉简里传来的明朗声音带着刻意伪装的倦意“梦梦,睡不着吗?”
细细分辨声音里还夹杂着微弱风声
夜北明了,这家伙现下不在客寨
“没有,刚醒想摆弄下这些小玩意,你先睡吧”
既他不在,不能借力,那便只能自己来了
…………
另一边,在旁护法的息昭看的分明
刚刚还被墨渊罡风刮的一脸愠怒黑脸插旗布阵的人,跟玩变脸似的
拿起玉简满面春风,拓落张扬,还夹着个嗓子说话,只不过隔的远些他听不明了,似乎在哄谁睡觉
放下玉简一脸又衰相,眉头紧锁
啧啧啧,他都有些好奇对面是何方神圣,让这家伙压着火气说好话
…………
夜北深知门外怪物不好对付,不敢大意,出手便是杀招
银白丝线凝结为弓,灵力化箭
她没收力,令箭带着破空声穿门而过,她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不响,但是有些让夜北心慌
外面家伙这个时候动了,他竟趴在了门上,腐烂的气味飘来飘去,那家伙像被融化一样贴在门上想渗进来
……
不是?还能这样???一股阴冷气从那黑影那往外散
夜北感觉整个人像是浸在了冬月的河水里,冷的快要掉渣
她在等
等那东西渗进来,可这家伙被挡着门外靠近不得,如此想来,许是阵法缘故
反正那东西也,她便不再多想,刚想拿着茶杯为自己添茶压火,却没想到对上杯底的一张人面
他咧嘴一笑,房内便同路得了恶疫的皮肤一样一样,胀起连绵的脓疱,细看能分辨出些许人面断手印子,有碎肉合着脓水落下,腥臭难闻令人作呕
……
或许,她想错了,里面的东西或许不是它为诱导出门她生出的幻象,而是有鬼怪早先便入了房内
虽不知方才对面房内是情形,但明显自己这边要难缠的多
外面的进不来,里面这阴湿东西也出不去,她刚那一箭似乎打碎了什么东西,但对外面阴魂却无甚作用
她与鬼修交手甚少,只知打碎魂核他们才能真的死去,鬼修狡诈魂核难寻
但除去这种方法,便只能使青莲灭魂术,真阳辟阴符散它三魂七魄
夜北闭气凝神,刚习惯性的想咬破手指才想起来,自己不会流血来着
“虽然术术威力会有有影响,但”夜北单手掐诀,手指翻飞,结印指尖银光闪烁
“对付这种货色已是足够!”
“破!”银光爆开,周围异像像是被蒸煮的水汽,化为青烟飘的一干二净
房内阴气散去不少,但盏中鬼魄嘴却越裂越开,散出一股黑烟化为通体黑光的凶物,腹足挣扎的想要破体而出
夜北动也不动甩出一股幽蓝灵火将他烧的发出尖啸
怪物还想向夜北挪动,张开那满嘴龅出的利齿,却发现嘴下身躯已被烧尽
须臾便被风吹散了
夜北轻嗤“就这点本事吗?”
夜北斜了一眼窗户,稍稍向里挪了挪屁股,手上术式也停下了
屋内鬼气又开始沸腾一个劲的上窜
下一刻便有一个白袍剑袖的玉面刀修破窗而入,脸色白的吓人,眼下青黑,目光却锐利的紧,手上一柄骨刀直指夜北
准确的说是直指夜北手上的杯盏
“姑娘,可有饮下杯中之水”
来人一身阴煞之气 看的出他应比谢时卿修为要高些,来人使刀,只一眼夜北便认出,这是鬼界那位为人呆板有些任死理的小少主——迟厌
夜北很有眼色的放下杯盏躲向来人身后,在他身后敛了神色
这般看来,便不用自己出手了
“仙长,这杯盏我将将拿起,便见屋舍异象四起,我一时惧怕竟动也不得动了”
迟厌刚进来便瞧见她了,身形纤细,瞧着便有些羸弱,修为不过金丹
想必刚刚那那记灵箭必是长辈所赐予的保命利器,可惜,打的是影鬼
只要没击中魂核,便是使出再多灵力,也只能将其一部分定住,起不了更大的作用,浪费了
至于她刚刚拿着的这个
迟厌神色一凛,那东西并非普通鬼魄,而是噬魂叛逃的鬼域死囚
只一骨刀召器灵劈下,刀气吸附掉房内杂糅的鬼息,幻化为数条白骨幻影,凄厉哀嚎声隐隐可闻
齐齐涌向那杯盏,只一刀劈下
那家伙便灰飞烟灭
神奇的是桌椅却晚好无损
倒也不负鬼界少主之名,鬼界的鬼修多散漫凶厉,穿衣打扮也是爱往往身上整些花里胡哨的装饰,他倒不同,一身月白长袍,声量纤长,但这脸跟衣袍比起来似乎面色更白,眉眼带着郁色,像是没睡醒
“姑娘,事出有因,池某多有得罪,这是歉礼,”迟厌回身告罪,见人惧意已消便顺势奉上薄礼
夜北假意与他推辞几番,见他认真也便收下了,不过这人倒是谦虚了,送的礼厚的很,也恰巧送到了她心窝上
只是这东西太过贵重
一个黑底金文的罗盘,可验的指出三次元婴以下鬼怪命脉,夜北摆弄了下便抬头问询迟厌
“此物未免太过贵重”
“某手中长刀便是将魂核藏于千里之外,只一刀劈下,便能将其湮灭,此物我拿着无用,还是给姑娘防身罢”
迟厌熟稔在夜北身旁坐下手撑着眉心,眉眼间倦色更浓
“外面那黑影还用管他吗”夜北指了指还在拼命想往屋内渗的黑影,打了个冷颤
那鬼息冷的有点吓人
“姑娘放心,某在房内,他进来便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
夜北见人只小坐了一会便开始小鸡啄米,好似困的厉害便将人扯着往小塌上一丢,床是她的,放眼这房内也就还有这个能让他躺的舒服些
迟厌倒是一副任君作为的懒散样,任这夜北把他纶圆了丢
看人还半睁着俩眼有些无神的看着破开的窗,夜北又忍不住上前戳戳他的胳膊,触感除了有些冰凉,却也与常人一般无二
“姑娘当心,某为鬼修,近身久了恐对姑娘不利”迟厌扭头盯着夜北刚碰过他的手,脸色并不算好看
夜北看着他“鬼也会困吗,你看着像快死了”
“某已是死物”
池厌蔫蔫看她一眼“姑娘方才害惨某了”
夜北竟从这鬼修眼神里看出了些幽怨
“仙长此言何意啊”这池厌不会是上门碰瓷的吧
“姑娘,刚刚那一箭打碎了某驱日避阳的结界,某又恰逢虚弱期”池厌又开始双目无神的盯天花板了“某离开鬼界已久,阴煞鬼气使的太过,某现又无结界庇护无法躲过白日,过不了几天,某此间仇敌也不必费心碎某魂核,某就散了”
夜北挠头“咱就是说还能联系到鬼界的人吗”
“某的玉简丢了”
……
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