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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凤凰与傲罗 ...

  •   “你包庇他!你一直都在包庇他!”彼得突然歇斯底里地锤打着地板,“他跟那些人都是朋友!你不知道他想对我做什么——他——他羞辱我!”
      玛丽掀开身上的斗篷,将左臂伤口展示给众人,“这是斯内普给我的传信,我是靠他的帮助才成功救出彼得和亚克雷斯,他在那种情况下不轻举妄动很合理吧。”
      刚长出新肉的伤口泛着粉红,两句血色的刻痕清晰可见。博恩斯先生和邓布利多紧盯着玛丽的伤口,阿米莉亚则以一种玛丽看不懂的眼神探究地盯着她,有些迟疑地开口道,“这好像是黑魔法的伤痕,你最好赶快上药,不然会留疤的。”
      玛丽无所谓地收回手臂,继续说道,“博恩斯先生,您应该还记得两年前,我跟斯内普都差点死在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手下,斯内普是不可能与莱斯特兰奇为伍的。”
      这个解释终于触动了邓布利多和博恩斯,是啊,任谁也不会跟想杀了自己的人做朋友。
      眼见邓布利多和博恩斯的神色放松下来,玛丽也松了一口气。世界上最难的事莫过于帮隐藏在坏人中的好人证明他是个好人。
      “你说——你差点死莱斯特兰奇手里——是什么意思?”詹姆的声音透露着难以掩饰的恐慌和惊诧,玛丽惊讶他能发出这样高亢到尖锐的声音。
      “没事,那是个意外。”
      “你不知道?”博恩斯先生诧异地看向詹姆,“难道你从来不好奇什么样的伤能让你的朋友在圣芒戈住院两个多月吗?”
      詹姆的脸色比刚才的尤利娅也惶不多让,玛丽的尾巴都在尴尬,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是有什么藏不住秘密的通病吗?她警告过阿米莉亚不要告诉小天狼星,但博恩斯先生告诉詹姆,这跟告诉小天狼星也没什么区别了,这两个家伙之间根本没有秘密!
      詹姆发疯一样地向外跑去,一时间谁也没拦住,完蛋了,这家伙肯定去找小天狼星了,今天晚上怕是得疯好几个人。
      追他是追不上了,先解决这边的问题吧。玛丽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看向邓布利多,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犀利的目光,说道,“邓布利多教授,博恩斯先生,我敢用我的生命为斯内普担保,他也许不是你们赞许的正义善良的人,但他从来不是坏人。”
      邓布利多神色动容,彼得脸上的怨毒快要化为实质,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吼道,“你就是个贱人、败类,格兰芬多的叛徒,整天跟斯莱特林混在一起练习黑魔法的恶人!”
      彼得的嘶吼变成了众人眼中的情绪发泄,他和亚克雷斯被邓布利多半强硬地安排着,在阿米莉亚的陪伴下,去了校医院。
      现在屋内只剩下玛丽一个学生,玛丽知道,正题开始了。
      “要摄神取念吗?校长先生。”玛丽在邓布利多的示意下,十分放松地坐在了长桌对面的扶手椅上。
      “不不不,我们有更友好舒服的方式——冥想盆,不知道麦克唐纳小姐愿不愿意贡献一点你的记忆。”玛丽身后的墙壁随着邓布利多的话语缓缓地打开,一个四周雕刻着如尼文的浅浅石盆悬空漂浮了出来。
      玛丽好奇地打量着冥想盆,书上记载的,这个传说中的古代炼金术士制造出的珍宝,竟然真的有实物存在。她倒是不抗拒从脑海中抽出这段记忆,只不过——“教授,我把魔杖放在斯内普那里了,我没有魔杖,您有备用魔杖吗?”
      直接使用对方的常用魔杖是十分亲密的举动,玛丽可不觉得她跟校长先生的关系会亲密到这份上。对于玛丽将魔杖交出去这件事,邓布利多和博恩斯互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很快不动声色地恢复了正常。
      邓布利多思索片刻,从书桌的抽屉中拿出了一根接近15英尺长的纯黑色魔杖,魔杖根部有一圈奇异的旋转枝蔓一样的凸起,玛丽从邓布利多手中接过这根别致的魔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抽出一条条银丝版的物质,放在了冥想盆内。
      “这根魔杖很喜欢你。”邓布利多像是在夸奖玛丽,玛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所幸邓布利多也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跟博恩斯先生一起,一头扎进了玛丽的记忆里。
      时间静静地流逝着,玛丽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校长办公室的布置。书桌对面的墙上是历任霍格沃兹校长的画像,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这个名字吸引了玛丽的注意。
      “您好,布莱克先生,请问您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什么人?”
      “哦?那是我不争气的玄孙,你是格兰芬多那个错过分院的泥巴种?”
      这个叫法,玛丽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是斯莱特林。
      “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不喜欢泥巴种,血统真的决定一切吗,先生?”
      菲尼亚斯惊讶地看向玛丽,“我叫你泥巴种,你叫我先生?果然麻瓜的血液会让巫师失去生来的高贵。”
      “称呼而已,先生又或是泥巴种,不过是别人嘴里的叫法,改变不了什么。我想知道最本质的区别,纯血给巫师带来的,到底是更优秀的品质,更聪明的头脑,还是更强大的魔法能力?”
      菲尼亚斯的嘴张开又合上,他的答案即将脱口而出时,似乎又想到了反例将自己驳倒,如此拉扯了几次,他不耐烦地说道,“反正纯血就是更高贵,纯粹即完美。”
      玛丽和菲尼克斯·布莱克的对话没能继续下去。
      很快,邓布利多和博恩斯结束了记忆旅程,博恩斯先生感叹道,“这真是完美的战斗意识,麦克唐纳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成为一名傲罗,你会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傲罗。”
      “您觉得呢,教授?”玛丽没有回应博恩斯的赞赏,而是将这个问题转头抛给了邓布利多。
      “我觉得阿尼马格斯的雪豹非常不错,麦克唐纳小姐,我想再多占用你一点时间,或许你会对凤凰社感兴趣?”

      从邓布利多办公室出来,玛丽还在思考邓布利多的招揽,或者说凤凰社的招揽。尽管邓布利多对于反对血统歧视和种族歧视的立场十分坚定,博恩斯也声称凤凰社和傲罗都是对抗食死徒和伏地魔的重要战斗力量,但玛丽总觉得不对劲。
      伏地魔主张的是推翻《保密法》,建立巫师对麻瓜的绝对统治,而这过程中对泥巴种、哑炮和麻瓜的歧视、虐待和屠杀,被他们视为推翻现有制度的有效手段。可现有的巫师世界的统治者们,不也是纯血居多吗?尽管他们并不会肆意杀害哑炮和麻瓜,但巫师对其高高在上的傲慢态度,是新旧两股势力的共同之处。
      激进派对保守派的攻讦,保守派拉拢麻瓜出身的巫师的反抗,无论哪个,都没有从根本上改变麻瓜和巫师的对立。这只不过是巫师间的政治斗争,玛丽并没有那么大的政治理想,要为这样的斗争奋战一线、乃至牺牲生命。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争,是这场政治斗争的缩影,是立场、阵营、血统观念的对立,玛丽不想自以为是地判断某一方的正义与否,麻瓜的史书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巫师的也不会例外。
      小天狼星,你说的不对,这不是巫师界你死我活的战争,这是与大多数巫师处境都无关的政治斗争,卷进去的人才会你死我活,不站队的人就可以独善其身。

      玛丽沉思着,步履缓慢地走着空旷无人的走廊上,手臂被人攥住,来人将玛丽拉进一间空教室,玛丽的思考被他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打断,“怎么这么久,你跟邓布利多说什么了?”
      “放心,他不会找你麻烦,不过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就没那么好运了。”玛丽笑着对他伸出了手,示意他还给自己魔杖。他却拉过玛丽受伤的左手,从兜里掏出一瓶黄色的液体细细涂抹起来。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好方便。”黄色的液体是莫德拉鼠汁,伤口火辣辣的感觉立刻得到缓解。
      “一个改良的黑魔法咒语,它本来应该是中世纪用来体罚的,我在自己的手臂上写字,你那边就会感应得到。”
      “那你这是未卜先知了?什么时候设置在我身上的?”玛丽好奇地翻动着手臂,却没有发现魔法痕迹。
      西弗勒斯罕见地吞吞吐吐,“是……本来是另一个咒语……是我怕你再死掉,设置的,在你被麦克唐纳打伤住院的时候我就弄了,你如果受伤……我这边会显示伤口的位置。”
      玛丽越来越佩服西弗勒斯的天才脑瓜了,她真的很想扒开他的脑袋看看,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些东西来的。
      “那个……我偷偷拿了你的一点血……嗯——我那天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他们说格兰芬多的泥巴种,我开始以为是你,就没出手。”
      瞧瞧,这话说得,是自己就没出手,是莉莉就赶紧刻字求救。玛丽再次觉得心里酸胀得难受,让你好死不死喜欢这家伙,遭报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