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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不正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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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是徒有虚名?!哼!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见我还见不到吗?!”卓沧整个人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用手指着连乐心,大声吼道。
喻鸣安有些疑惑这个卓沧的脾气好生古怪,虽然连乐心是有意在挑衅激怒卓沧,但是按照传言中卓沧的行事风格不该是一个如此暴躁易怒的人,一个被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挑起怒火的人。
可现在卓沧确实在生气,在发怒。因为连乐心的几句挑衅。
“你真的是卓沧吗?”喻鸣安问道。
“哈?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卓沧难道你是?”原本正在炸毛的卓沧瞬间满脸问号,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事。
“可你一不是万事通,二脾气又不好,很难让人相信你就是卓沧。就算你等会说你知道娄烁神医的消息,我们都得掂量掂量这个消息是否属实。”喻鸣安一本正经地说着,他的话不是挑衅更甚挑衅。
“谁说万事通就得脾气好了?!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还轮得到你们这些求人办事的在这指手画脚?!”
卓沧在喻鸣安说完后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鹦鹉,气急败坏,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或者说是借机发挥心中的怨气,“尤其是你!别以为自己长得一副好皮囊,就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做梦!做梦!做梦!不是谁都会吃你这一套!收起你的虚伪、讨好。你这个狡猾的骗子、贱人!”
“卓沧,收回你的话!”连乐心冷声道。此时的连乐心很可怕,他的表情严肃,眼神冰冷,看着卓沧就像老虎盯着他的猎物。身体绷直,垂直而下的双手已紧握成拳,随时可能会出手。
“卓沧!你太过分了!”沉默良久的哑巴酒保与连乐心几乎是同时对卓沧吼道,“他是我的朋友,你若是不想做他们的生意大可以直接拒绝。你对我不满,对我有怨气,可以直接冲着我来,没必要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对于无辜的人来说,你的话太重了!”
“你凶我?为了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凶我?是不是因为他是天生的Omega,所以你对他如此在乎?我就知道,你是个混蛋玩意!你给我滚!你给我滚!你们都给我滚……”
卓沧被哑巴酒保这样一顿吼后,整个表情都怔住了,像是不可置信,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爆发。
卓沧像是疯了一样将酒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若不是桌子固定在地上,卓沧的选择会是掀翻整个桌子。
他的嘴上振振有词,指着喻鸣安三人喊叫着让他们滚出去。
就在连乐心准备动手时喻鸣安拉住了他,连乐心有些不解。
喻鸣安指着正紧紧抱着卓沧的哑巴酒保对他摇摇头,说道:“我们出去吧,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我看卓沧已经被我气得不轻,就不用你帮我出气了。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喻鸣安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连乐心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虽然有些不甘愿,还是想把卓沧打一顿,但是喻鸣安不让他动手,那就不动手吧。不过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算了。
连乐心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纽扣一样大小的透明玉石,偷偷地往卓沧身上弹去,那块玉石落在卓沧的背上然后瞬间下落透过衣服与皮肤融为一体。
“好吧。我们先出去,等他们聊完了我们再谈。”连乐心做完这一切后才点头答应。
喻鸣安见连乐心答应了微笑着拉着他走了出去。
酒吧里只剩下卓沧和哑巴酒保二人,哑巴酒保紧紧抱着卓沧,嘴里也不停说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是混蛋,我是混蛋,我可以滚蛋,但是你不能激动,你不能激动,你知道的。你再这样情绪失控你会没命的。
若是你没命了你还要怎样折磨我呢?难道你想等自己没命之后让我和别的Omega在一起,然后卿卿我我吗?你想看到这样的场景吗?”
卓沧的状态很不对劲,他埋在哑巴酒保怀中的脑袋满是汗水,脸色发白,身体在不停打冷颤,呼气越来越重,听得人也忍不住大口呼吸起来,否则觉得自己会和卓沧一样窒息。
“你还是…闭嘴吧!你如果…少、少说…几句气…气我的话…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好,好,我不说。你也不要说了,听到你现在说话的声音我很难受。来,你把这药吃了,我给你去倒杯水。”
哑巴酒保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紫色金丝袋子,单手从中摸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药丸有一截成人大拇指那样的大小。
将卓沧从怀中推开,把药递给他。
卓沧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哑巴酒保,才慢慢吞吞地将药从他手中接过。
他的身体依旧在发抖,短短的时间内他那红色的嘴唇已经干裂发白,张扬艳丽的红发也已经汗湿,贴在皮肤上。
卓沧拿过药后一口吞下,哑巴酒保准备离开去倒水却被卓沧拉住,不许他离开。
“我去给你倒水。我说过,在日期到来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哑巴酒保以为卓沧是害怕他像以前一样离开,对他保证道。
“不用,你就在这坐着陪我。”这药见效很快,卓沧此时的呼吸已经平稳下来,说话也变得流利许多。
“……行。但我们也不要坐在地上了。”
哑巴酒保沉默了会才回道,然后将卓沧扶起掺着他坐到沙发上。
此时的卓沧又坐回了沙发上,可和之前已截然不同。
之前的他放肆张扬的像只妖娆的狐狸,现在却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白兔,靠坐在那里默默无言。
哑巴酒保也没闲着,将刚刚卓沧因为病情发作而推到在地的东西一一捡拾重新放回桌子上。
也许他是机智的,这一个位置是卓沧一个人专用,知道他的脾气不好,特地将桌子固定在地上使它无法移动。
唉。可这一切又怎能怪他呢?他们之间的是是非非实在是太过复杂,谁对谁错早就难以分清。
可卓沧的病因他而起,他也被留在这多年。他们之间的恩怨该怎么结束呢?
嘶!
哑巴酒保看着自己被破碎的酒杯划伤的口子,血就像奔流不息的河水找到了出口,在汩汩冒出。
哑巴酒保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那血不停地冒出来,从他的食指上。
直到肩膀上传来力量,“喂,你是不是傻了?嫌自己的血太多了想放放?要是这样的话我很乐意效劳。”
卓沧恢复力气的声音,中气十足。但是话中又带上了满满地嘲讽。
哑巴酒保抬头看向卓沧,果然,脸色也恢复正常了,当然脸上也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看来是药效是被完全吸收了。
哑巴酒保将手指放在嘴里吸了一口将血吸掉,然后吐出。又从怀里摸出了唇膏一样的东西,打开盖子,转了几圈,里面是白色的固体。和唇膏很像。
哑巴酒保拿着那东西对着自己食指上的伤口涂去,血液瞬间不再冒出,然后结痂,随后脱落,最后伤口消失不见。
“呵呵……哑巴啊哑巴,你可真是舍得。这么小的伤口竟然用这么名贵的药膏,要是让有些人知道你这样大材小用还不得疯掉。”卓沧在一旁一边感慨一边讽刺道。
“药膏做来本就是来用的,我自己做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谁又管得着呢?”哑巴酒保丝毫不在意卓沧的话,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毕竟他和他这样相处模式已经快十年了。不过很快,很快,他们两个人都会解脱。
“你现在没事了吧?我去请他们进来?”哑巴酒保在将最后一点垃圾收拾掉后问道。
卓沧微微颔首,“我没事了。你去喊他们吧。不过,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他们呢?”
哑巴酒保眼眉低敛,“一个月后,你让他们在这等上一个月,之后让他们再来一次。”
哑巴酒保说完话后,整个酒吧里突然安静下来,安静到他们两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良久,卓沧才开口道:“……你就那么在乎他?”还是同样的一句话,这一次再说少了歇斯底里,多了一些询问,一些渴求,一些痛心。
“唉。”一声叹息,虽无言却胜千言。或许让他这样误会也好。
“可是人都能看出来那个乐离对明风有多在乎。……你丝毫没有机会。”卓沧颤抖着声音一字一句说道。
他的手死死地抓住身下的沙发,已经形成了一个明显的手印。
哑巴酒保背过身不再看卓沧,他的脸上溢满了悲伤,眼中也满是悲哀,他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用手揉了揉喉咙才开口,此时声音冷静如常人,“你我之间…你也早就明白绝无可能不是吗?”
“好、好、好!你好!你说得对…反正只剩下一个月…你就解脱了。之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卓沧的声音一开始很大,很大,也很愤怒,可慢慢的他的声音小了,语气也由愤怒转为平静。仿佛已经接受了他们之间会毫无瓜葛的事实。
可只要哑巴酒保转过身他就会发现此刻的卓沧比他任何时候见到的都要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