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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8-40. 风雨欲来 ...

  •   与饱满的胸部肌肉比起来,谈嘉山的腹肌形态不算太夸张,摸起来也更具备层次感。

      将手指轻轻盖在腹肌上的话,最先摸到的将会是谈嘉山小腹位置那层略带阻尼的磨砂釉面质感的紧实皮肤。

      如果手掌稍稍用劲往下按,便能感受到肌肤之下左右均匀分布着结实的肌肉块随着按压微微弹回来的反作用力。

      好像一颗热乎乎的豆荚哦。

      何应悟眯起眼睛,将脸贴在谈嘉山的小腹上蹭了蹭。

      好想看到他失控的样子。

      .

      谈嘉山的身体比大脑苏醒得要慢一些。

      首先苏醒的是耳朵。

      在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黏糊湿润的水声里,谈嘉山隐约听见了自己的沉沉的呼吸声,其中蓄满了欲念。

      接下来恢复知觉的是胸腹。

      谈嘉山还记得自己在睡前是穿着件短袖T恤的,如今衣服不知为何被撩了上来。

      什么东西?

      他伸手朝热源处摸去,不出意外地摸到一只毛发蓬松、还在起伏的脑袋。

      他连忙捏着不乐意松嘴的何应悟的后颈,拽着人的胳膊,将对方抱至与自己眼睛齐平的位置。

      “……”

      “……”

      没有挨训,稍微放心了点的何应悟断断续续地吐出口紧张的气,又打算接着往下缩,“别打扰我,还差一点——”

      【手动拉灯】

      面对恋人的讨饶示弱,大部分人会失去理智、跌入欲望的漩涡。

      正在褪去不配得感、学着反客为主的何应悟,当然让他产生了“吾家有鸟初长成”的欣慰心理。

      但这种包容绝不应该建立在何应悟对方横冲直撞式的自我牺牲之上。

      “可是我不想让你痛,”被倒逼出来的挫败感不合时宜的从骨缝中长出芽,神经质地纠缠着谈嘉山,这让他的表述略显困惑,“这不仅对于你来说不太公平,对我来讲也是一种……”

      一种失职。

      只是这回他扮演的不再是上司或者老师,而是一位仗着对方情根深种而玩忽职守的不合格的恋人。

      “我想要,不,我希望——希望你能告诉我,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我都喜欢呀,”外头的太阳彻底剥开晨雾,天色太亮了,亮得让何应悟有些睁不开眼睛,“只要是你给的我都……”

      “我爱你。”

      “所以想了解你、靠近你,”谈嘉山顿了顿,捧起对方的脸,将鼻尖抵在何应悟的额头上,不太熟练甚至称得上赧然,“但是我在这方面学得很糟糕,或许你可以教教我。”

      气氛在这一刻被拧得柔软。

      何应悟张了张嘴,但因为震撼来得太突然,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磕磕绊绊地回应了谈嘉山的表白后,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要求:“可不可以抱抱?”

      .

      除了饥饿,何应悟最害怕的大概就是寒冷。

      他的秋衣秋裤比谈嘉山的西装数量还要多,尽管大部分事后它们的颜色、款式都不成套,但只要外头的温度数字低于零下,他一定会乖乖谨记姥姥的教导,在出门前把加绒保暖内衣下摆塞进厚实不卡裆的德绒秋裤里。

      遇见谈嘉山以后,陪伴何应悟奋战冬日的红红紫紫的元老们率先被对方丢出衣柜,替换成了舒适保暖的羊绒内搭和含绒量高的羽绒服。

      但当漏网之风从脖子里、袖子里钻进去时,还是经常会冷得何应悟嗡嗡摇头。

      每每这个时候他就会贴到谈嘉山身上去。

      谈嘉山的体温更高,他更大一号的手掌完全就是只包裹式的暖手宝,能热得握成拳的何应悟手心出汗。

      但这对于何应悟来说还不够温暖。

      人们常常用“双臂”来形容社交距离的远近——向前推开代表拒绝、逐渐缩短意图招揽、环在胸前表示防备。

      而只有手臂与手臂纠缠时,何应悟才能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两人之间建起的一座以血肉和温度共同搭建起来的依恋桥梁。

      他喜欢被谈嘉山抱着:无论是以抱小孩的姿势搂在怀里看书,还是被当成长条抱枕一样夹着玩手机,他都能在这种被“软禁”的状况下自得其乐,甚至安心得开始昏昏欲睡。

      如果对方正忙着,他也不介意像四爪鱼一样缠上去,同好不容易找见暖气片的家猫一样、又或者是专门挑有主人味道的棉拖鞋当枕头的小型犬似的,乱七八糟地往谈嘉山背上腿上一趴,再把手伸对方衣服里去摸摸捏捏。

      但每逢亲密时,两人拥抱的机会却不多。

      何应悟总会下意识地将胳膊向后伸,去够谈嘉山的手臂。

      谈嘉山那时以为是何应悟找不到支点,只能向自己这个始作俑者求助;现在想来,对方可能与现在一样,不过是想要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拥抱。

      如今两人的右胸同时被另一颗心脏敲击着,它们正隔着对方薄薄的皮肤、坚硬的肋骨,默契地达到了共振。

      温存的浪漫与令人癫狂的亲密过程对比,要柔和深邃得多。

      无形的充盈从何应悟的胸口蔓向四肢,几乎要从他的手上、脚上啵地长出根多余的指头,好叫谈嘉山清楚地看见自己实质化的满足感。

      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澎湃的爱意的何应悟急切地抬起脸去舔对方的嘴巴,一副稀罕得不得了的模样。

      “嘉山,再低点头,我亲不到了。”何应悟催促道。

      谈嘉山将人抱起来些,任由对方把自己的舌头勾了出去。

      都说字如其人,接吻也同样如此。

      谈嘉山总能缠得对方舌根酸软,但何应悟的这根舌头,却更像一根不大好意思亲昵的小拇指,总带着试探和好奇地去牵对方的舌尖。

      这种接近生涩的反应,与他脖子以下活色生香到得令谈嘉山目眩的景色形成了极强烈的对比。

      在面对面的姿势下,谈嘉山清晰地可以观察、触碰对方身上每一寸令他着迷的部位。

      这也太……

      谈嘉山也不由得有些昏沉。

      他晕乎乎地摸了摸人中,确认鼻子里没流出什么东西,这才俯下身继续亲吻因□□不止、表情失控的何应悟。

      只是他才刚放缓速度,何应悟便哆哆嗦嗦地将腿缠了上来,神情恍惚地咬住了谈嘉山的肩膀,“别停,我就快,就快——”

      其实何应悟也说不清自己快怎么样了,但还是忍不住向谈嘉山索要更多的亲昵。.

      何应悟享受被谈嘉山支配的过程,他渴望在对方的引导下对抗羞耻、更沉溺于这场服从指令的游戏;他近乎献祭似的张开自己的身体,无底线地接受由谈嘉山带来的征伐。

      在猛烈的冲刺阶段,何应悟将指甲抓进谈嘉山的肉里,咬上对方的耳朵顺着本能哑哑地呢喃。

      “你刚刚叫我什么?”

      谈嘉山愣住了,他将人从怀里挖起来,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何应悟后知后觉开始害臊,恼羞于自己居然顺着潜意识给谈嘉山安上了一个不得了的角色代号。

      “八百标兵奔北坡,”他尴尬得脚趾头都攥了起来,只能干巴巴地勉强找补,“我刚刚在背绕口令呢,炮兵并排北边跑,哈哈哈……别,别捏!我还没好!”

      两人打闹了一阵,谈嘉山才抱着已经开始犯困的何应悟去浴室清洗。

      谈嘉山丢在床头的手机被点亮,屏幕上置顶了一条刚收到的邮件摘要。

      “您所提交的评审等级考核材料已经顺利通过初审,向您表示衷心的祝贺!

      接下来,烦请您仔细填写报名表,并于规定时间内递交。

      再次感谢您对《四方来食》杂志社评审工作的支持与配合,期待您在评审大会上的精彩表现!”

      .

      一年一度的《四方来食》杂志社评审大会即将拉开帷幕。

      考虑到会议的私密性,创刊至今,以往每届的评审大会召开地址都毫无新意的选择落地在杂志社总部礼堂。

      而今年,所有评审员收到的邮件里有关参会地址的一栏却赫然填写着——

      羊城。

      “哥,你说海外事业部为什么要把分公司地址放在羊城呢?”

      此时正值午间高峰期,密密麻麻的电动车挤满了机动车之间的空隙还不算、有几辆甚至开到了人行道上来。

      何应悟被滴滴嘟嘟的二轮车挤得伸不直手,几乎只能贴着谈嘉山走路,“我还以为会设立在距离港岛更近的鹏城呢。”

      羊城夏季炎热,谈嘉山难得没穿西装,而是换上了相对休闲的半领针织短袖。

      只是放在混进高中生里也揪不出来的何应悟旁边,他这副稳练样子像足了年长对方半轮的年轻继父。

      “大概是因为国际航班多,转机比较方便吧。”谈嘉山向外走了两步,将何应悟护在靠门市的内侧,不忘嘲讽一句资本家:“这边地价也便宜。”

      哪怕与只差把“四季如春”和“养老圣地”当做金字招牌打在城市宣传栏上的昆弥市相比,羊城也更要多上几分唔翻风唔买衫的慵懒随性。

      作为粤省省会,包容性比当地人粥底里的食材还要包罗万象的羊城,却没有一丁点儿追赶隔壁经济大市鹏城的急迫感。

      这里河涌纵横,水网里的每一只网眼都盛着不同的光景。

      极具岭南特色的老街骑楼挨着巴洛克式的洋行旧址,游船调个头,就好似从小秦淮开进了威尼斯。

      何应悟随便找间云吞面馆向里扫,便能生生将拼在同张桌上子上的食客能分出四宫格来——

      脚底下放了袋印着广交会字样货袋的非裔商人,抱着碗无需使用筷子这种高难度餐具的净云吞,慢吞吞地刷着多邻国APP的汉语教学任务;

      同小店环境格格不入的CBD白领单点了份烫油菜搭配住配清爽的紫菜冬菇云吞,低头挑面前,还不忘将领带塞进胸前口袋里,避免它垂进碗中沾上酱汁;

      不兴再穿人字拖、而是改踩洞洞鞋的本地佬被老板叫到号,随手将装着几大盘收租钥匙的塑料袋拎起来,去煮面档口取刚淋好料的店里最便宜的蚝油捞面;

      还有举着串椒盐烤鹌鹑蛋的小学生,边嘎吱嘎吱嚼着金黄酥脆的炸馄饨,边操着一口白话用电话手表同好友约周末行程。

      “到了到了!”

      肚子瘪得快贴上后裤腰的何应悟饿得就差啃路边的绿化带充饥了,他推着谈嘉山七拐八转,好不容易在一堆小卖部、发廊里找到家藏在骑搂底下的铺面。

      谈嘉山的身高在羊城不受待见,进门之前先得歪一下脑袋,避免自己精心打理过的发型被门楣削成平头。

      入座后,他从翻出包手帕纸,抽出一张展开印在何应悟的脸上,仔细给人擦净鼻翼、额头的细密汗珠,匪夷所思道:“你从哪儿找来的店?”

      “杨姐推荐的!”

      谈嘉山用手指将何应悟额前被热意沁得发烫的头发像后梳,撇撇嘴巴,“大半夜还在对着手机屏幕傻笑,真不知道你们一天到晚到底有什么好聊的。”

      何应悟隔着纸巾蹭蹭谈嘉山的手心,随即又大大方方地低下头给杨钰发消息,问她店里有哪些东西值得一试。

      眼见对方十几条信息跳出来,何应悟一言难尽地将屏幕拿远了些。

      谈嘉山凑过去看,只见屏幕上满满当当的都是“鸡”字。

      每个城市都有一两道能作为代号引发食客共鸣的灵魂菜品,正如豆汁之于京城、臭豆腐之于潭州、煎饼果子之于直沽。

      羊城也不例外。

      民以食为天这句话在羊城变了种,花样百出地衍生出一句“食以鸡为先”——白切鸡、盐焗鸡、沙姜鸡、猪肚鸡、椰香脆皮鸡、五指毛桃香鸡……

      就连羊城的两轮电动车,也入乡随俗地跟着两脚走地鸡,被羊城人亲切地赋予了“电鸡”的称号。

      哪怕是吃一窝蚂蚱长大的鸡兄鸡妹,在羊城人煎炒焖炖焗烧的手法之下,即使生亦同窝,也极难做到死亦同锅。

      眼下这家店,正是出了名的会做鸡。

      店里的桌位有限,许多客人又习惯性带走,老板便特地将砧板支了在靠街的那头,供打包的客人挑选。

      站在门口等的大概是一家三口,夫妻俩一位全身穿着工程企业常见的套装、另一位则穿着相对爽利的工装套裙。

      男人将小女孩的书包背在胸前,小小的包袋在宽胖胳膊上显得既迷你又滑稽,他煞有其事地对女儿说:“这家的白斩鸡好好吃的,比婆婆做的还正——我和你妈咪刚结婚时周周来喔。”

      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咽了口口水,又有点不甘心,“那时候为什么不带我呢……”

      女人忍俊不禁,蹲下来把女儿抱起来亲了一大口,在小孩脸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唇膏印,“那时候你还是一颗小豆芽菜,在地里晒太阳呢。”

      见女儿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解释,妈妈眼疾手快地挑了只肚圆皮黄、中等大小的整鸡,还不忘叮嘱女儿:“妈妈也怕被批评,所以你也不准和公公婆婆说,爸爸妈妈带你来外面买鸡吃哦。”

      小女儿不明所以点了点头,用两根手指给嘴巴拉上了拉链。

      “四十五一斤,这只两斤半……算一百一啦。”

      见客人点头,老板利索地切了鸡屁股丢上称,利索地斩成小件,顺道给鸡腿开了个花刀,“要什么酱?”

      “豉油葱,多给我打一点,谢谢伯伯!”小女孩举起手说道。

      不苟言笑的老板被嘴甜的女孩哄得心花怒放,从一旁的卤锅里抓了两条绑好的鸡肠,切碎了当搭头包进塑料袋里。

      一行人离去时,被爸爸接力抱过去的小孩已经美滋滋地啃上了鸡腿。

      见此情景,何应悟的眼珠子也险些跟着一块飘出去。

      刚从隔壁端糖水回来的谈嘉山拍拍何应悟的脑袋,将凤凰奶糊放在对方身前,挠挠对方的下巴,“我们的也快好了。”

      由于晚上还同杨钰等人约了顿夜宵,他们在头挨着头看餐牌时,难得收敛地只点了一份招牌白切鸡、一碗鸡汤菜心。

      黄澄澄的鸡连皮带骨、斩得果断,整齐码放在浅口盘子里。

      鸡肉白而嫩,就算是冷切上桌也不妨碍它的鲜香扑面四溢。

      只是它撑起的金黄色与琥珀色之间的油亮鸡皮虽然令人食欲大开,但内层连着的暗红色带血的骨髓却有些骇人。

      何应悟面带难色地问:“哥,要不要让老板再煮煮?”

      “安心啦,靓仔。”

      不等谈嘉山说话,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老板端着两大碗生米炒、熟米煮的鸡油饭过来,顺道插了句嘴。

      他嘴角叼着根牙签,一口粤普更为含糊,说:“我们羊城嘅白切鸡就是这样子啦,骨红肉熟才嫩,太老的就冇鸡味啰!”

      何应悟将信将疑地夹了一筷子。

      为了尝出食材的本味,头一块鸡肉何应悟并没有蘸酱。

      与被外地吃到的用清水焖熟的鸡肉不同,厨师在浸烫这只鸡时用的滚水应当是加过料的。

      光靠闻,何应悟就闻出了诸如党参、瑶柱、沙虫之类食材的独特风味。

      用盐一激,汤里香而不辛的味儿全钻了进去。哪怕空口吃肉,这鸡肉也显得颇有滋味。

      店里配的几种蘸料,谈嘉山各打了一小碟。

      豉油葱咸爽、黄芥末柔辣,但两人最爱的,还是由老板配了几十年的传统姜蓉蘸料。

      黄姜研成细蓉,给些盐、糖和鸡粉,再抓一把红葱丁、滚一勺子热油——别说配鸡去腥,哪怕是碗白米饭,它也能送下半锅。

      一般鸡肉做得再好,多少也会有些塞牙,但这盘白切鸡的口感却极为滑顺。

      鸡皮与鸡肉间夹着层啫喱状似的肉冻,挨上舌头,便像果冻似的咕噜噜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牙齿需得紧赶慢赶,才轮得它到派上用场。

      或许是因为何应悟吃得实在太专注,这反而让谈嘉山有些不习惯。

      “好吃?”

      何应悟应声望向谈嘉山,边嚼嘴里的清甜菜心边唔唔说对,腮帮子里塞得满满当当的。

      对面的人却没接话,只是没什么表情地盯着他看了十几秒。

      何应悟的脑筋急转了十八个弯,右手反应先于大脑,夹了块蘸满姜蓉的嫩滑鸡腿肉,递到谈嘉山脸前。

      筷子伸到嘴边,何应悟才想起谈嘉山有洁癖。

      没洗过的不吃、没削皮的不吃、厨房不干净的不吃,就连早上把何应悟从被子里逮出来接吻时,也要先从床头拿瓶矿泉水给人漱漱口。

      他满以为对方会露出嫌弃的表情,刚想收回手,筷子便被咬住了。

      谈嘉山保持着前倾的姿势,细嚼慢咽地吞下口中的白切鸡,这才松开筷子,表情肉眼可见地愉悦了不少,“谢谢。”

      举着筷子缓缓收回来的何应悟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总觉得对方吃的不是鸡块,而是自己的痒痒肉。

      自月前两人互诉衷肠以来,何应悟分明觉察到自己与谈嘉山的距离拉得更近了。

      两人为了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在刚动心时不免下意识地掩盖了自己的某些缺点,以避免这些负面特质成为自己的减分项。

      但在进入新的阶段后,他们反而默契撕下了磨合期间裹在自己的锐角上的透明茧衣。

      何应悟不再像以前一样,在相处时带着刻意的讨好、在这段感情里如履薄冰;哪怕与他如影随形的患得患失,也在谈嘉山不厌其烦的引导和肯定下消褪了大半。

      而谈嘉山则变得更像“活人”了。

      他开始学着在何应悟面前尽量真实的表露情绪——无论是吃醋,还是对关注度的索求,甚至还包括因为压力过大时偶发的疲惫与迷茫。

      两人不再遮遮掩掩、不再有所保留,不再欲言又止、不再来回试探。

      他们笨拙地以最坦然的姿态,毫无芥蒂地抱住了对方。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

      晚饭时间还没过,便碰上了意料之外的暴雨。

      两人都没带伞,又不能像住在附近的其他食客一样,踩着拖鞋跑回家中。

      好在打车软件导航还算精准,等了小半个钟头,重重打赏之下,总算有位的士司机载走了两人。

      谈嘉山拍去落在何应悟肩头的雨滴,用纸巾擦完手,他自然而然地握住对方的手指,规矩地摆在自己腿上。

      “羊城真是宜居啊……”

      何应悟将脑袋侧在谈嘉山的肩膀上,自言自语地感慨道。

      谈嘉山还是头一回见何应悟直白表露对美食之外的东西的喜好,不由上了心。

      “想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吗?”

      尽管何应悟摇头,但他还是捏了捏对方的手心,开始在心里琢磨租房计划。

      雨下得越来越大,天际一角突然炸响了几道带闪的雷鸣。

      风雨欲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38-40.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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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文章里提到的菜谱和约的图放在wb啦@发条鱼ooO 宝们可以在评论区分享自己所在IP的美食,说不定小情侣会来你家串门~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