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计划》立惊堂

6、第 6 章

　　“终于要放假了。”钟玉汝感叹。今年中秋国庆一起放，从十八号开始他们就没放周末，补放假的课。

　　像往常一样，几人下午聚在一起写作业，但不是在汽水店。

　　兰景她爸在学校后面租了间房子给女儿休息，几个人经常聚在这里一起学习，累了就打游戏。

　　言寸心带了一个掌上游戏机，只能打马里奥。

　　“游戏机还有电吗，我玩玩。”钟玉汝很喜欢马里奥头撞金币的音效，经常和他们抢着玩。

　　归青路：“这才写了多少，写完再玩。”

　　言寸心：“完了，我要是害钟玉汝考不上重点班怎么办。”

　　“那只能怪他自制力不够。”兰景问姚夭，“是吧。”

　　“对。”姚夭也说钟玉汝，“明天就放假了，今天就认真学习。”

　　钟玉汝不情不愿，又有点委屈：“好吧。”

　　耐着性子写作业，写着写着时间流逝，思路突然被打乱。

　　归青路说：“差不多了，回教室。”

　　教室里人声鼎沸，要放假了，大家都无心学习，气氛浮躁。老师也知道他们听不进去课，干脆拿磁带放歌给他们听。

　　钟玉汝听着听着睡着了。

　　归青路歪头看过去，笑了。

　　贪玩鬼...

　　钟玉汝最近经常玩马里奥，作业不好好写，回家肯定比平时熬得晚。

　　回家路上钟玉汝打着呵欠问归青路：“中秋你打算怎么过？”

　　“在家过。”

　　“...要不来我家？”钟玉汝迟疑，“不过中秋肯定要和家人过。”

　　归青路：“叔叔阿姨不嫌弃的话我就去，也给他们问个好，租房这么久了，还没好好谢谢他们。”

　　刚进城的时候归青路找不到价格适合的房子，后来看到了贴的广告，价格相对便宜，他就打电话过去，是个阿姨接的电话。

　　虽然已经很便宜了，但他还是讲价。阿姨先和他约了见面看房子，当时他很紧张，做好了讲价拉锯战的准备，没想到阿姨干脆地答应了。

　　归青路突然想起来：“看房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

　　钟玉汝：“中考完我旅游去了，等高考完，咱俩一起去旅游，去北京。”

　　归青路没答应，问：“阿姨喜欢什么？”

　　双肩包被钟玉汝单肩挂着，他不自觉捏紧带子，故作寻常和不在意：“我妈她...她忙，不一定在家，不用买，我爸也是，他不常回家。”

　　“早知道阿姨在的时候我就去看她了。”归青路故意说，“之前你说阿姨在家等你吃饭的时候我就想着去感谢她，不过当时忙，就没去。”说完看钟玉汝的脸色。

　　钟玉汝吸吸鼻子：“那来吗？”

　　“嗯。”

　　钟玉汝：“我提前一天买菜，你人到就行。”

　　“不用，我们一起。”

　　“行。”中秋菜多，他一个人也准备不来。

　　钟玉汝回家晚饭都没吃，一直在写作业。中秋节是十月六号，他三号就把作业写完了，四号写好了菜单发给归青路。

　　归青路除了摆摊之外，还去发传单做兼职，钟玉汝还帮他发了两天的传单，赚了十块钱。

　　五号钟玉汝就拉着归青路出门买菜。

　　中秋节前一天，菜市场格外热闹。

　　钟玉汝看着菜单：“差不多了，还有莴笋、黄瓜和西红柿，再买只鸡。”

　　“嗯。”

　　他们逛了一天的菜市场，货比三家，钟玉汝还成功讲价，买了个喜欢的孔明灯，上面写了苏轼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冰箱塞满了东西，钟玉汝把孔明灯放在沙发上：“明天可以一起去楼顶放。”

　　归青路第一次进钟玉汝家。

　　厨房和卫生间相连，客厅在隔壁。一厅三室，圆盘木桌，绿色花纹沙发，电视机靠墙放在棕色的茶几上。

　　归青路：“好。”

　　钟玉汝：“反正我家里没人，明天让叔叔阿姨一起来吃饭吧。”

　　“我和奶奶住在一起。”归青路说，“之前卖菜也是替她卖，她年纪大了。”

　　“那叫上奶奶一起呗。”钟玉汝倒在沙发上，“走了一天了，还是躺着舒服啊。”

　　归青路进屋都没坐下过，他看收拾得差不多了，说：“我下去了，明天中午来帮你做饭。”

　　钟玉汝咕噜起身：“这么快，再坐会儿？”

　　“不了，奶奶等我吃饭。”

　　“...那我就不留你了。”钟玉汝躺下，“记得叫上奶奶一起吃饭。”

　　“嗯。”

　　钟玉汝一早就醒了，随便煮个面条吃了就开始准备佐料。

　　他把葱姜蒜准备好，洗菜切鸡，准备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就等归青路上来，他们一起做饭，想吃什么做什么。

　　对了，还没有蒸饭。

　　钟玉汝刚淘完米，就听见有人敲铁门。钟玉汝去开门，是归青路来了，后面跟着的应该是他的奶奶，看起来六十多，精神烁立，很挺拔。

　　钟玉汝：“奶奶快进来，不用换拖鞋，直接进。”

　　老人家进门袖子一挽：“两个娃娃去坐好，你们想吃哪样，讲，给你们做。”

　　钟玉汝看看归青路，归青路说让她做吧。

　　“我奶说不做事光吃饭，她心里过意不去。”归青路也不好意思，“菜钱你出，饭确实应该是我们来做。”

　　钟玉汝也不客气，直接喊：“奶奶，我想吃辣子鸡，西红柿炒鸡蛋，莴笋炒牛肉！”

　　“哎！”

　　归青路本来也去厨房帮忙，也被赶出来了，他去找钟玉汝，钟玉汝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归青路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沙发软硬适中：“在玩什么？”

　　“贪吃蛇。”钟玉汝聚精会神，“你玩吗，我作业都写完了。”

　　“不玩。”

　　茶几上有小说，归青路拿了本看，是路边一块一本的恐怖故事册子。他翻了翻，恐怖说不上，大部分是血腥故事。

　　归青路：“看这个不怕？”

　　钟玉汝半仰卧看了眼：“还行，一看就是假的，怕什么。”

　　胆还挺大，归青路想。

　　两人就这么坐着，都有事干，不尴尬。钟玉汝刷新了自己的记录，心情大好。

　　册子不厚，故事单薄，基本不用脑子，归青路都读了几本了。

　　“娃娃们，舀饭吃饭了！”

　　奶奶嗓子亮，一叫把他俩都吓起来了，钟玉汝一看手机：“都五点过了！”

　　归青路：“吃饭。”

　　这顿饭吃得舒舒服服，钟玉汝使劲夸奶奶的厨艺，他好久没吃这么好吃的饭了。

　　奶奶毕竟年纪大了，忙活了一下午，吃完饭就回去休息了。钟玉汝和归青路收拾完，准备去楼顶放孔明灯。

　　钟玉汝：“等等，有人来了。”他听见了钥匙开铁门的声音。

　　宋有瑜和钟冰瑞居然一起回来了。

　　“爸！妈！”钟玉汝挺高兴，好几年中秋他们没有一起过了，“菜还没冷，我给你们舀饭。”

　　归青路礼貌地打了招呼：“阿姨好，叔叔好。”

　　钟玉汝和他爸妈长得都挺像，鼻子特别像他妈，现在和他爸差不多高，但薄，没他爸壮。

　　宋有瑜回了句中秋好，没笑，看起来有点累。钟冰瑞倒是笑了笑：“待会儿我来收这个季度的水电费和下个季度的房租，没提前说真不好意思。”

　　“没事。”归青路看了眼在厨房热菜的钟玉汝，“那我先下去准备，叔叔你待会儿直接来就行。”

　　归青路扭头对钟玉汝大声说：“走了。”

　　“啊，好！”钟玉汝嗷了一嗓子，“上课再一起写作业啊！”

　　这是在暗着说想和他一起打游戏呢，归青路没戳穿他，嗯一声就下楼了。

　　钟冰瑞把铁门关上，刚进屋就冷脸质问宋有瑜：“你怎么回来了。”

　　钟玉汝菜和饭都端过来了，宋有瑜扒了两口：“我凭什么不能回！”

　　“房子是的你！？有你的名字！？滚！”

　　宋有瑜直接甩钟冰瑞一巴掌：“孩子我生的！学费我赚的！装修我出的！家具我买的！生活费我给的！你有什么本事！你才给我滚！！”

　　“砰！”宋有瑜把钟冰瑞的碗砸了。

　　楼下归青路抬头，皱眉。

　　钟冰瑞：“你把我碗砸了我吃什么！？”

　　钟玉汝又去舀了一碗。

　　宋有瑜：“水电费待会儿我会去收。”

　　“老子的钱凭什么白给你，给你养小白脸？”钟冰瑞讽刺。

　　宋有瑜忍无可忍，反讽：“你在外面花我的钱养女人，找小三，你有本事。”

　　钟冰瑞最烦别人说他没本事，家里人说他，外面人说他。他看着宋有瑜化了妆的脸，无名火直冒头，一脚踹过去！

　　宋有瑜被踹到在地上，那脚照着她腰去的，她痛得在地上呻.吟...

　　“妈！”

　　钟玉汝对宋有瑜的感情比对钟冰瑞深，虽然宋有瑜也经常不在家。

　　钟冰瑞在他的记忆里除了赌钱就是要钱，去世的爷爷奶奶经常和他吵架。

　　记忆里，宋有瑜经常抱着钟玉汝做生意，有一次宋有瑜辛苦赚了一天的钱被抢了，她的耳环也被抢了，耳朵血淋淋的一片，钟玉汝抱着她大哭，一直在喊妈妈。

　　后来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宋有瑜在给。

　　钟玉汝赶紧去扶宋有瑜，抖着手打120。

　　宋有瑜痛苦地躺在地上：“报警，幺儿，报警。”

　　钟冰瑞拿起凳子，对着钟玉汝脑袋砸！

　　宋有瑜看见了，把钟玉汝推开，整个人又有了力气，去推钟冰瑞：“你打我儿子！你敢打我儿子！”

　　钟玉汝去护着宋有瑜，三个人一片混乱。

　　楼下归青路起身，被奶奶按住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去了万一之后推责任在你身上。”

　　归青路听着上面的声响，犹豫了一会儿：“...我听着声音不对，奶奶你你去休息，别开门。”说完他拿上房租和水电费上楼。

　　但是铁门紧闭，他进不去。

　　声响渐渐小了，归青路喊钟玉汝，喊了四五声都没人应。

　　“钟玉汝！”

　　归青路直觉不好，猛踢两三下铁门，把铁门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