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怪物》逝咪

2、02

　　“63起谋杀，124起失踪，现场惨烈，发现的尸体大部分被肢解或者残缺不全…然后这些，通通都发生在两个月…两、个、月！温斯顿一年都未必有的犯罪率，我们一年都未必会加的班！如果我们再他妈的想不到处理这个恶魔的办法——”

　　一个金色短发的吸血鬼猎人，五十岁左右，坐在深色长桌尽头。

　　“就会被当成白吃薪俸的饭桶踢出猎人协会？”

　　清澈的女声，从长桌的另一头响起。声音的主人有着一副帝国东部少见的东方人长相，挺拔的姿态，年轻而干练。她的眼睛是一种凌厉的琥珀色，让人联想到鹰。

　　在座的猎人们均吃吃发笑，在等她发言，显然有一定话语权。

　　“没有发现通常吸血鬼作案会出现的对称齿痕，结合这个人数，绝不是为了进食需求。死者之间没有规律，作案时间和地点亦是如此，不限夜晚。而甚至有一名神父被发现死在教堂的十字架上……只能说，唯一发现的是尸体身上偶尔会存在的恶趣味。这个家伙，绝对是实力极强的高等血族，阳光和教堂的圣印都对‘他’无效，而且还有点类似人类的愉悦犯，‘他’似乎只按心情选择自己的猎物。”

　　“说的好，艾因。高等血族这样行事的非常罕见。”

　　金发猎人若有所思，“他们通常都躲在暗处，让人类帮自己办事。我们很难找到这些家伙的踪迹，而只有被转化的吸血鬼或者一些低等血族，不得已只能选择明晃晃地出现在猎人面前。”

　　“而这些吸血鬼是为了填饱肚子，小心谨慎的个体甚至不会出现死亡。但是这家伙——”

　　“疯子。”

　　艾因一字一顿地评价道。她金色的眼瞳停留在准备最新发放版本的通缉令上，而上面甚至连名字和具体的相貌都没有。

　　……

　　就在此刻，通缉令上的主角正半倚靠在高背椅的扶手上，百无聊赖地用孔雀蓝的真丝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指尖。他随手把手帕往堆着众多文件和书籍的书桌上一丢，用一只脚一蹬桌腿把自己推离了书桌。在底部滑轮的滚动中，青年在十秒左右的时间内从书房的这一端滑到了另一端，把背后酒柜里的红酒从A2敲到了c5，在酒瓶发出的清脆音调中随口一叹：

　　“真可惜，明明就——有——机会可以活下来的——”

　　说完这句话，青年又蹬回来，停在一支红酒面前。

　　“c2。”

　　他轻轻转动了红酒面前的标签。黄铜制的一角露出几个光泽的小字【男性，12岁，格洛佛地区…】

　　没过几分钟，一名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老人就手托着白色瓷盘出现在书房门口，瓷盘上的玻璃酒杯中荡漾着深红色的黏稠液体：
　　“午安，莫德里赫公爵，您的红酒。”

　　“午安。”被称为公爵的青年随口答谢，手擎住杯脚，将酒杯逆时针方向转动，将其凑到鼻前嗅了嗅人类血液的芬芳，抿了一小口。

　　“公爵阁下，我想要向您汇报……”

　　“你可以回去了。”

　　“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必须提醒您……”

　　“我说过，你可以退下了。”

　　“帝斯.莫德里赫阁下！”

　　“……”蓝眼睛的青年恹恹地抬起眼皮，不情愿地说：
　　“说吧。”

　　“您最好应该收敛一些，”管家说，“…至少在最近。或者，换其他地区也可以。温斯顿已经全城警戒了，那帮吸血鬼猎人会像海里的鲨鱼闻到鲜血那样围过来的。当然，以您的实力并不需要担心他们，问题在于，如果您暴露了，之后行动将会非常麻烦。
　　“并且，保守派最近在会议上又一次向您提出建议，诚恳地希望您不要过度激化人类与血族的矛盾。自由派目前虽然没有公开发表意见，但内部的主要观点是，先前被您杀死的几名吸血鬼属于自由派，而您的行动和理由都过于不能理解和不可思议。我认为，当然，只是建议，您最近能否暂停一下？”

　　“……”帝斯用右手撑着一侧的脸，垂眼看着杯中自己眼珠的倒影。他用沉默来回答。

　　“帝斯。拜托了，请……”管家的语气开始变低，甚至透露着微微的哀求意味。

　　“我没有回答不同意。”
　　青年干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