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零号机甲 ...
-
古老的传说中，人类试图建造了一座可以通往天堂的高塔，上帝为之触怒，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由于无法交流和理解，通天塔计划以失败告终。
而联邦世界的人类为了生存，修建了赤峰和尺云两座300层的高楼，据说地面部分的楼体高一千二百米，是集整个联邦的力量构筑而成。
这两栋联邦最高建筑，至今向公众开放的仅一百层，想要前往未允许的楼层，需要伏羲打开权限，因为普通电梯里根本没有它们的按键，而是还必须通过生物验证。
最重要的，是得到院长的允许。
在陈希的行踪暴露后，院长下传了撤退命令，所有师生都在往大厦外部逃离，而俞武得到了一个秘密任务。
就像十年前那样。
……
尺云大厦，268楼。
整层楼的墙壁都被金属板牢牢包裹，银白的色调加上光源的照射，足够明亮，让每个角落都纤悉无遗地呈现在进入房间的人眼中。
裴星环顾一圈，先是注意到楼层的高度有10米多。
偌大的空间里只摆放了寥寥七个绿色箱子，每一个箱子都接近五到六米高，看起来就像惊喜礼物，等待有缘人的拆封。
“今晚的战场是顶楼，白鸽身上穿了破军，所以我们要先拿装备。”俞武说
裴星捕捉到关键词，当即询问：“破军是什么？”
“破军在联邦的排名是第五，是攻击型机甲。”俞武神情凝重，“在无法动用异能的情况下，白鸽仍旧有摧毁整栋大厦的可能性。”
裴星蹙额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七年前陈希为什么没有带上破军？”
“你能别说他的名字吗？这事影响重大，高层特意封锁了全部音讯，对外淡化了陈希的存在感，所以不知情的人都以为陈希是在基地服役。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加入重明鸟，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希望这事影响到陈望总统的声誉。”
“好的，我记住了。”
“那时候破军被送去进行能源系统升级。”
“破军的使用权现在还在他身上？”
俞武神情凝重，“想要制作一套机械动力装甲，材料好坏和技术高低是次要的，重要关节在于神经控制。三十年前，白鸽在基地服役期间获得了破军的使用权，加上某个众所周知的原因，此后一直由他占用，因此两者之间的精神联系达到了密不可分的程度。”
“所以在他被关进禁闭室的期间，你们也依旧没有解除破军与他的精神联系，以至于他逃出来后还能重新得到机甲的使用权限。”
“倒也不是这个原因，兰家人当初是想要解除，然后把破军交给兰少轩使用。”俞武声音很冷，“他们的贪婪已经令很多人看不惯，所以星云借势把破军封藏，这也算是两方角力之下的结果。”
“看来血缘亲情也抵不过利益诱惑。”裴星感慨万千。
俞武苦笑：“你现在倒是直白了许多。”
裴星点头表示赞同。
自从她知道自己所有的底细都被安简白掌握了，索性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试探，直接开诚布公展示自己对联邦世界的了解匮乏。
又不是要置她于死地的敌人，与其心怀猜忌，何不防利用这个机会帮助自己完成任务。
与初来乍到的懵懵懂懂有所改变，裴星已经逐渐摸清了游戏的部分规律。
游戏进度的推动跟联邦隐藏的真相有关。
目前看来，陈望掌握了其中的全部内容，为此做出来一系列努力。
譬如说搭建空调通道和发动第三次开拓战，都是仅凭他的声望完成的事情，活在墙内的人已经习惯了安逸，逐渐忘却了过去的残酷烽烟。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人类在灾难中会团结一致，然而事态发展稳定下来后，短暂的和平欺骗了眼睛，人心变得浮动。
副本事件则是官方给裴星的七个素材，除了两段意义不明的视频没被她剪进游戏宣传片，剩下的五个素材内容里，涉及的核心人物和建筑就是触发的关键点。
裴星初次触发白楼叹息事件，是在飞隼上看到了与视频中一模一样的景象，如果不是角度有明显差异，她几乎认为官方给的素材就是自己的视角所见所及。
在禁闭室兰瑟用异能窥探他的记忆，前半部分场景与视频别无二致，唯独那双眼睛是她不曾见过的。
那时候，裴星觉得自己是砍号重开的玩家。
而在俞武说出来后，她将这个念头推翻，心里重新架构了新的猜想，一个比游戏重开还要严重的怀疑。
或许，是躲在安简白背后的人重生了。
她原本认为操纵局面的是安简白，但三秒后她又否定了这一想法，除了玄乎的第六感在发挥效果，还有就是在雕像前谈话的细节，提醒了她安简白并非布置棋局的下棋人。
安简白不认识她，但通过某种途径掌握了自己的来历和秘密。
‘你眼前所看到的种种……是别人故意让你发现的。’
‘你相信命运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裴星有一种预感，这个人知道她是玩家，并且周旋在联邦和游戏之外。
砍号重开的不是她，而是隐藏在局势之外的神秘人。
而能驱使，或是影响到安简白行事的人，她下意识想到的就是陈望。
换而言之，不管是安简白兰瑟，还是程海月和俞文俞武，甚至包括位高权重的政府高层、财阀，他们这些年都是在陈望一手促成的现状中互相争斗。
但道理同样也是如此，陈望若还活着，他们必不会明争暗斗。
况且联邦总统就算诈死，造成的影响跟真死没两样。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俞武震惊。
裴星回神：“什么？”
面前的绿色箱子已被打开，四米高的纯白色机甲屹立在其中。
没有枪械装载，也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它像是被金属壳包裹的真人，外表泛着金属光泽，拟人化的躯体使得整体看起来毫无半分笨拙，四肢和腰身在关节点都做了弧度处置，尤且是胸口处的微弱起伏，仿佛是站在这里的是一个真人，而不是没有灵魂的机甲。
俞武将右手放在自己的胸膛，感受着掌心下传来的跳动，脸上的神情由恍然醒悟转变成了无尽哀伤。
他哽咽难言：“难怪老白让我等你出现，他早就知道了这事，当年是他带队的，他们不是没找到尸体，而是那些人把总统的心脏被制造成了机甲的动力源。”
机甲前方是一块透明亚克力板，蓝色的光芒投映在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二代能源机甲零号，制作于联邦71年冬，异能为S级跳跃。
裴星怔忪道：“心脏是动力源？难道异能来自于它？”
“不，我们的异能来源是血液。”俞武攥紧拳头，“心脏最重要的功能是为血液流通提供动力，异能消耗过度会导致类似于低血糖的情况，关于这方面的研究从灾变初期就已经进行了，但我们至今仍旧无法理解异能是如何产生。只知道每次使用完异能后会导致自觉心跳加速，按照中医的说法，异能会损耗人的精血。”
俞武深吸一口气，“想将活体心脏移除，需要在4小时内进行剥离手术，所以老白和安家决裂了，所以他从不肯对我说这事。”
裴星听了解释后，只有一个疑问：“安简白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是总统的看好的CCU指挥官候选人，那个位置是令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存在，代表着你可以掌握和命令全联邦的异能者，你就是联邦异能者的首领。”
“那他是竞争失败了？”
俞武摇摇头说：“他的异能等级从S掉到了A，失去了候选资格，否则安家是不会罢休的。”
又是一个财阀，裴星默默想到。
“时间来不及了。”俞武用特殊指令打开所有箱子，“只能试试能不能蒙混过关。”
七套机甲的外形是同个模子刻出来的，像是为了方便区分，颜色各不相同。
俞武掀起裤腿，卸掉了膝盖处的拟态仪，肉质的肌肤顿时变成了金属肢体，他把仪器装在其中一套机甲上，脑海里念头划过，拟态作用发挥了效果，顿时房间里出现了两个零号机甲。
他低头看见亚克力板上的文字，张了张嘴，却始终念不出来。
“凛冬，制作于联邦31年，异能为S级冰霜。”裴星一圈看下来，难以置信，“所有的机甲都是S级异能，天呐，动力源是七个人的心脏。”
“时间到了，我要走了。”俞武从上衣口袋拿出秒表交给裴星，“拜托你送我去顶楼。”
“那我呢？”裴星看着躺在掌心之中的秒表，上面显示着47分1秒。
“带着零号机甲去找安简白，他会告诉你答案。你一定要活着，你的异能对我们至关重要。”
“我们？”
“那些人把我们叫作拯救派，可我更喜欢追随者的称呼。”俞武微笑着说。
他们是陈望的追随者。
裴星没有劝说，也没有理由去阻止，惟有默默注视俞武激活机甲进入了内部控制舱。
不知为何，她心底有股悲伤的情绪涌上来，应该是被俞武刚才的语气给影响到了吧。
机甲在俞武的驱动下，向她打了个ok的手势。
裴星想要确认一件事，“老师，明天就是第一轮针对训练，你可别迟到了。”
俞武的声音经过扩大处理，从上方传来：“只要你到时候别累得哭爹喊娘就行了。”
“一定不会。”裴星听到熟悉的回答，心头的惴惴不安有所减少，脑海中浮现限制词语，异能悍然发动了。
任何时间，任意地点，仅在一念之间。
那就祝你安然无恙地抵达顶楼战场，裴星看着空无人影的房间，陷入缄默。
这也是神秘人计划中的一环吗？
她此刻感到无比茫然。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零号机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