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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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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不说,总有那么些劲爆的事情,会在平平无奇的时候被爆出来。
当事人一个气红了脸,一个羞红了脸。
局外人虽然低着脑袋跟在侍卫长的身后,但耐不住好奇,眼神不断向上乱瞟。
站在吃瓜绝佳位置的陆绾宁,干脆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原本想要拿块甜酥尝尝,但是刚到嘴边却又顿住了。
她用力嗅了嗅味道,虽然依旧很香,但里面淡淡的霉味还是被她闻到了,只得将甜酥放回了盘子中,满眼不舍。
这味道是梨膏糖的味道,也不知道小竹什么时候学着做的,若是没有放那么久时间,估摸着也是个不错的甜点,况且,这还能够做成梨膏糖的周边,放在糖铺里面卖。
陆绾宁眯了眯眼,赚钱的心思上来了,眼前的八卦霎时间黯然失色。
而另一边,两人的争执显然没有结束。
“你能不能闭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侍卫长想走,但他走不了。
月铃像是要完全赖着他一般,不给他丝毫离开的机会。
“那你答应我的事情,岂不是应该兑现?”月铃扭头看向陆绾宁,指着屋子的方向,“外面都被府中的侍卫包围了,那个贼人一定还在里面,你不应该进去搜吗?”
“搜?”侍卫长被气笑了。
他是被这女人的话蒙了眼和心,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了,都要自身难保了,还在那里搜搜搜,搜出来又如何?难不成......
他惊恐地退后两步,随即对着陆绾宁行了一礼,“今晚惊扰了七姨娘休息,是属下失职,属下这就下去领罚。”
陆绾宁没有拦着他离开,只是走前,挥手让他走到近前,指了指摆在盘子里的甜酥,“今晚上又是忙活又是跑来跑去的,也是辛苦了,这甜酥,就当是我赏给你的,拿下去全都吃了吧。”
侍卫长愣了愣,虽然不知道陆绾宁是何意,但如今的他只想要立刻离开这院子,便径直应了下来,捧着盘子快步离开。
月铃跌坐在地上,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往屋子里走去,口中似是神志不清一般地呢喃:“不......不可能的,里面一定有人,一定有人!”
陆绾宁抓住了她的手腕,将人狠狠甩在了地上,随即甩了甩自己有些用力过猛的手,冷声问道:“你究竟是谁的人?”
月铃抬眸,唇边溢出嘲讽的笑意,“奴婢自然是您的人啊。”
“月铃,别再装疯卖傻了。”陆绾宁重新坐回了石凳上,“留下你,的确是我当初随意点的,但是我也是万万没想到,我这么一个随意的举动,竟然会给自己埋下隐患。”
陆绾宁食指在石桌上点了点,“或许今晚上只是一个开端,而你,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想要冲着我来?”
月铃愣了愣,傻傻地看着陆绾宁笃定的神情,她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嗤笑道:“奴婢哪里有什么阴谋?今晚上的确看到有人进了这院子,奴婢哪句话说错了吗?”
她冷哼一声,“你不承认,便是想要包庇那贼人,不过七姨娘你也别太得意,你可是自己让小竹将世子招了来,到时候世子一查便知,这院子里是否有人。”
陆绾宁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她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太相信沈鹤竹的正义。
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静静坐着。
这个人是留不得了,但是在她离开之前,该要知道的事情,她还是得一字不落地吐出来。
但是这件事,陆绾宁并不想自己做。
“莫不是被我猜中了心思,所以现在在想对策?”
陆绾宁不说话,月铃便将其理解为了心虚,得瑟着提高了音量,“不过你若是现在就能招了,奴婢还能帮你打打掩护,只不过,你得帮奴婢一个忙。”
“哦?”陆绾宁来了兴致,双手抱臂看着月铃,“你先说说看,你要我帮你什么?”
月铃的神情在瞬间沉了下来,“萧怜的死不是意外,不管是你,还是世子妃,都应该付出代价,而我需要你帮我杀了世子妃。”
陆绾宁:“......”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弯下了腰,还半晌才擦了擦因为笑得太用力而流的泪,“你是萧怜的人?”
月铃沉默。
但这就是答案。
“月铃,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天真?你说萧怜的死,和我还有世子妃有关系,但你有没有想过,萧怜落得那样一个下场,何尝不是她自作自受?若是她没有费尽心思想要讨好赵雅娴,却又妄想着与赵雅娴敌对,是不是她就不会死得那么惨?”
“那你也是凶手。”月铃双手紧握成拳,“是你让府中的人都开始孤立她,她没有办法才去投靠了世子妃。”
“是这样吗?”陆绾宁冷笑。
前有三姨娘,后有月铃,都说萧怜的死和她有关,可是她又何其无辜?若不是她警觉性高,若不是宋迎没有那种想法,那晚上,她便会被萧怜害得失去清白。
那谁又会站出来,说她陆绾宁是无辜的?
只怕所有人都巴不得来踩上一脚。
“发生什么事情了?”沈鹤竹是被白木喊醒的,如今虽然人是过来了,但情绪上头,看着人便觉得碍眼。
“殿下。”陆绾宁迎了上去,见他一脸迷茫的样子,也不打算将他牵扯到这件事上来。
她警告地看了月铃一眼,又冲着小竹使了个眼色。
“妾身就是想您了,想让您过来陪陪妾身。”她亲昵地靠在沈鹤竹的手臂上,将人往自己的屋子里拉。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了,今儿晚上再一起睡一次也没什么,毕竟是她将人喊过来的。
但月铃却没打算放过她,“殿下,奴婢有事要说。”
“现在是休息时间,你若是有事,明日再说。”陆绾宁蹙着眉,示意小竹将人拉走。
但月铃的力气出奇的大,挣脱开小竹后,跑到了沈鹤竹的跟前跪了下来,指着陆绾宁,一字一顿,“世子,奴婢亲眼看到七姨娘在院子里藏了男人!”
院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沈鹤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说什么?”
“奴婢真的看到七姨娘在院子里藏了男人。”
陆绾宁觉得好生荒谬,从一开始的贼人,到是与小竹私会的男人,再到她私藏男人,是这个时代胡说八道不用负责的对吗?
还是她态度实在是太好了,所以让月铃有恃无恐?
沈鹤竹眨了眨眼睛,扭头看向陆绾宁,“你藏男人了?”
“没有。”陆绾宁无奈地揉了揉脑袋,“若是妾身真的藏了男人,妾身还有胆子去让小竹请您过来?妾身莫不是觉得自己活太久了。”
沈鹤竹笑了笑,垂眸看向月铃的时候,眸底却是一片冰凉,“你知道污蔑主子,是什么后果吗?”
“奴婢没有。”月铃咬牙,“奴婢说得都是真的。”
“那你说你看到我私藏了男人,那么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若是可以,陆绾宁真的想将人的嘴缝上。
靠着一张嘴,还真的以为可以上天吗?
“奴婢不知道。”月铃泄了气,“是姨娘亲自藏的人,奴婢怎么可能知道?”
陆绾宁只觉得脑袋发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这么耐心地和这种人耗到现在,她看向沈鹤竹,“方才,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她是如何说的?”沈鹤竹牵着她的手,困意早就消散了去。
若说陆绾宁藏男人,沈鹤竹是不相信的,毕竟她眸中的坦然做不得假。
陆绾宁将方才的事情一一说了遍,随即看向沈鹤竹,“世子以为,她哪句话是实话?”
她可以亲自解决月铃,但月铃如今却在沈鹤竹的眼前蹦哒,那么这个人,自然交给沈鹤竹解决更妥帖。
而此刻的沈鹤竹,脸色已是骇然,他让陆绾宁先进了屋,又唤了白木到跟前。
陆绾宁依言,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得沈鹤竹淬了寒冰般的嗓音,“将人先关到地牢里去,让管家重新选个机灵点的人过来。”
“是。”
第二日一早,陆绾宁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影。
她揉了揉眼睛,将小竹叫了进来,“昨晚上,宋迎去哪里了?”
“其实说到这事儿,还得感谢月铃。”小竹一边为陆绾宁梳妆,一边说道,“若不是她满嘴没句靠谱的话,一会儿一个样,只怕宋迎还真的躲不过去。”
“后来,宋迎躲在了小厨房的木材堆里,外面围了人出不去,您又拦着不让那群人进来,也算是给了他一点喘息的空间,后来奴婢去找世子,便不知道他那边发生了什么,只是最后奴婢借着打扫小厨房的名头去看了一眼,他已经离开了。”
“嗯。”人没被发现便好,过程其实并不重要。
如今,她心中想着的却是萧怜的事情。
说起来,萧怜的死到现在有段时间了,但是沈鹤竹一直将事情压着,除了皇帝和世子府里面的人以外,外面并没有人知道。
她总觉得,沈鹤竹在酝酿点什么。
但她甚至来不及细想,便听到了“噗通”一声响。
陆绾宁刚想扭头去看,但脖颈处一凉,一把匕首抵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