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追你了》炸裂君

15、520

　　力学竞赛比完了，松了一口气，池否这两天都在网上冲浪，发现了一堆喜欢的照片，一张张截下来，做成表情包。
　　他想，要慢慢地发给陆壹。
　　五月十九号这天，他发了个新的表情包给陆壹，是个弯腰系鞋带的男生，下面是直白的五个字“我要追你了”。他早跟陆壹这么说过了。
　　陆壹这次回了他六个点。
　　明天是五月二十了，卖花的吆喝提前准备大家快预定，卖蛋糕的说只有一个冰箱快预定，池否不记得什么时候加了这群人，不过都设置了仅聊天，也懒得再去删了，而且留着明年可以给陆壹定制生日蛋糕。
　　今年的五月二十是周一，好多电影都提档了，转到五月十九上映，想约陆壹去看来着，陆壹被人先约了。
　　池否杀气腾腾地笑着，张应西说着太吓人了，匆匆挂了视频。
　　无所谓，少爷云淡风轻地又笑，别人也就因为一个挑战杯能约他了，学姐又怎么样，他还是学长呢！是比年轻的学长！
　　他找到相册最新的两张图片，去书房打印了九乘十二大小的pvc卡。
　　粉色的卡上，有唱片机的图案，这是邀请函，来自回响俱乐部。
　　回响俱乐部是四年前在边城市中心新发展出来的一方天地，有很多大牌的餐饮店在那边开业，咖啡馆和书店也有，还有一个大型的滑板场，它的ip打造在年轻人这个方向。
　　池否很喜欢那边的一家甜品店，他喜欢那家的牛角包和鳗鱼饭，虽然张应西说他明明吃过更好的还喜欢这种劣质的，可能他更看感觉吧。
　　回响俱乐部在五月二十给出的活动是一场音乐会，在公众号评论就可以拿到入场券，池否最近在看一本小说，很喜欢衍生的音乐。
　　“如果可以是两个男孩子，希望是《世界在他心头亮遍了角落》”
　　他的评论被精选了，工作人员来问他，邀请函上该用什么名字。他要了两张邀请函，一张写不不，一张写陆壹。
　　陆壹还不知道他是不不，他也没有想到该给陆壹用什么小名，他喜欢叫他陆壹，每次告白，他都会叫他陆壹。
　　活动是晚上八点开始的，他七八节的课六点半就下了，陆壹没有课，说好了会陪他一块吃饭，那再一起去听一场音乐会应该没有问题吧。
　　好像很多人都说一个五二零而已，没什么意义。可他有爱人，和爱人一起过没意义的日子，就很有意义。

　　陆壹周一就一节早八，下课了就回宿舍呆着了，把作业写完又看了会这两天的新闻，完善了他的稿子，去睡了个满足的午觉。
　　池否说他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因为睡了午觉，晚上就会失眠睡不着。他不懂这是不是少爷的共同特征，他反正是不睡午觉就一下午没有精神。
　　池否今天是很怪的，下了早八的课也不说跟他一起吃午饭了，丢了句回家就跑了，有些不习惯，不过也还好。
　　他睡到了两点，把思政课学过的内容整理了一遍，标志出不太记得的东西，以防下次复习还要重新找。他不是天才，高中大家都夸他有天赋，很多东西好像一看就懂，有赖于他初中知识的积累，加上高中尖子班的老师讲的课确实都很有重点，他听过普通班老师讲课，不能以偏概全，但普通班老师的讲课规律都是照着PPT讲，而他们的老师会延伸拓展，对一些晦涩难懂的东西也有自己的看法和见解。
　　有过一段时间，他听着老师口若悬河的讲课，分神想，他要不要当个老师，把现在自己觉得有些难、又是重点的知识点着重讲解。后来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像同样是尖子班里的人，有的同学就怎么都理解不了他觉得讲得非常棒的老师的思维，光靠老师努力还不够。现在他做私人辅导，跟老师只沾了一点边，也开始觉得老师难当了，好在那个学生自己肯努力，带起来还算轻松。
　　五点多了，池否还没给他发信息。池否说他上实验课，五点半左右就能完事，有意外就是六点。
　　他发信息过去问:“下课了？”
　　池否是秒回:“没，今天遇到的老师会拖，你饿了吗？”
　　是有点，不过陆壹回说没饿。
　　池否跟哄小孩似的，“饿了你先吃点东西填填，我尽量快，你再等等哈。”
　　一等就等到六点十分。
　　“哎！”池否跳下阶梯，一蹦一跳地冲到陆壹身边，把他抱在怀里。
　　陆壹的手机差点飞出去，他摁了熄屏，抓紧了手机，推了推池否。
　　池否只简单地把人抱一下，很快松开了。
　　“你怎么来了？我以为我待会给你发信息呢！”
　　“你要回宿舍？”
　　“不用，我让我舍友给我拿回去啦。”
　　陆壹朝他后面看看，有人从楼里出来，看起来像是提前下课的，但不是池否的舍友，和他们偶遇多了，陆壹都记得了他们的模样。
　　“他还在排队等检查数据呢，走走走，带你去吃饭。”池否带着他往小门口走，发牢骚说，“今天来的不是老师，是个研究生，这种最讨厌啦，他比我们还遵守时间纪律，我们五点多就测完数据了，他检查完也不让我们走，非要等到六点，讨厌死啦！”
　　“嗯。”
　　“对了，你怎么在楼下等我也不跟我说，早知道我就偷溜出来了。”
　　陆壹不假思索地说:“在宿舍坐一天了，就想出来走走，到楼下了就直接等你了。”
　　“噢。”池否点着头，说，“辛苦你啦。”
　　陆壹第一次注意到，他笑起来有虎牙，小小地一颗，要很仔细地看才能认得到。
　　池否带他到一家烤肉面前，方记烤肉，指着招牌，说:“就吃这家吧！我跟林木荣他们经常来吃，味道超级好！而且，这家发了朋友圈打八八折！”
　　他丝毫不掩盖对八八折的渴求，说得很自然，店里给的优惠，他享受的也理所应当。
　　他真的跟陆壹想象中的少爷不一样。
　　这一家的店面小，里面摆了五六张方桌，位置有些拥挤，他们就选了外面的位置坐。
　　池否把书包放在空出来的椅子上，接过阿姨给的单子，勾出了自己想吃的几个菜，递给陆壹，提醒他说:“不要点小肠，会爆炸，很恐怖的！”
　　他龇牙咧嘴的，搞得跟真的一样。
　　陆壹点过，就是油太多了，加热过度没翻面，会溅起油，顺便推着小肠飞过一小段距离，他笑笑说没这么夸张，没点小肠，他也不爱吃。
　　把单子拿进去给了阿姨，池否拿了两瓶小可乐，跟老板说了记账。
　　等菜上，池否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两张粉色的硬卡片，分开捏在两只手上，顾自欣赏了一遍，露出满意的微笑，把右手边的给了陆壹，“喏。”
　　粉色的卡片，池否贴心地把正面给他看。
　　“此刻，我们盛情邀请亲爱的陆壹，与我们共同聆听爱的告白曲！”上面是这样写的。
　　陆壹翻过去，背面什么也没有。
　　“他们给我的邀请函就只有一面，打印出来也只有一面，双面都印一样的总觉得怪怪的。噢！我收到的图片就是粉色的，我不是故意要弄粉色的，好像擅自修改了颜色也不是那么妥当。”
　　“嗯。什么时候想去的？”陆壹看着上面的乐队，是他不熟悉的乐队，不知道火不火，就算火他也不知道，他没关注过这方面的信息。
　　“那天评论了公众号，给我发了邀请函，就想跟你一起去，想跟你去很多地方。”池否说话义正辞严，他不会害羞，从来只说真心话。
　　陆壹抬眸看着他，他讲这样子的话，神情也很得意，“谢谢。”他摇摇粉色的邀请函，“这个粉色还不错。”
　　是很淡的粉色。
　　“嘿嘿，我也觉得。可以给我拍个照吗？我要发朋友圈！”
　　陆壹这回守在了朋友圈，刷新一下，直接点了赞，才点开照片。
　　“不不？”
　　“啊？”池否下意识地回，“噢！”他吐吐舌头，“我的小名，在家里妈妈会会这么叫我，我不让他们叫，但妈妈说我还是个小孩子，讨厌！对了，我妈妈知道我在追你噢。”他上扬着音调说，“他们都在给我加油噢！”
　　他是一个得意洋洋的宝宝，跟喜欢的人分享并不是秘密的好消息。
　　陆壹没想到他的话是这样说的，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作答。
　　他们的烤肉电火锅被一层干净的烤肉纸覆盖，阿姨把鸡翅和五花肉给他们倒在了上面，其余的菜品被装在小碟子里，放在了边缘。
　　“谢谢阿姨！”池否笑的灿烂。
　　阿姨也笑着回慢慢吃。
　　“你怎么说的？他们没意见吗？”陆壹只问的出这两个问题。
　　池否开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把肉铺均匀，拿了双新的筷子和一次性碗，放在陆壹那边，说:“不是我说的啦，妈妈看我的朋友圈，猜到了。我喜欢什么妈妈都会答应，这次也一样，她说祝我成功。”
　　“你们家，不讨厌同性恋吗？”
　　“不讨厌啊，我哥哥不是同性恋啦，哥哥是我们家的扛把子！”提起哥哥，他一脸骄傲，“哥哥会跟我的未来嫂子结婚，或者不结婚，都可以，反正这个家最后是交给哥哥的，妈妈希望我过得开心，爸爸希望你认真考虑我一下！”他轻点着头，“有机会我可以带你见见他们，他们都是超级好的人！”
　　陆壹没答嗯，也没说不，他把鸡翅拖到角落，给五花肉翻了个面，加了别的菜。
　　池否后面也没再说这件事，他有很多话题跟陆壹讲。一天没有给陆壹发信息，他都要憋坏了。就是想赌一下，陆壹会不会主动找他。
　　答案肉眼可见，是会。

　　邀请函上写，音乐会是八点开始，边大就在市中心，打个车过去，十多分钟就到了。
　　池否却说:“我开车啦。”他甩着自己的车钥匙，和陆壹一起走下车库。
　　陈叔帮他在这边的地下车库办了个停车位，他最近老开家里的奔驰出来，534的都爱坐，威风，一直催着他下次开迈巴赫过来。
　　陆壹还是坐在他的副驾驶座。
　　池否看着后视镜，把车安全地开出去，目不斜视地问:“我还没问过你，你考驾照了没？”
　　“考了，但考完之后就没开过了，基本都忘完了吧。”家里没有车，舅舅要把自己的车给他练，他也拖着，说后面有机会。本来考证就只是大家都说驾驶证要考，最好考了，但多的是考了用不上的。
　　“要我教你吗！”池否兴奋地问，“我也是拿了证就没开过，还是最近我哥教我，我才重新会开的。”
　　“再说吧。”
　　“好的吧。”
　　池否开车很专注，偶尔想到什么就说两句，也不多聊，他们很快到了那里，顺着指示牌停好了车。
　　已经有躁动的音乐声响起来了，池否特意搜过，今天的乐团并不出名，算是一个很小众的团队，但爱他们的网友们给的点评都是非常棒。
　　快要夏天了，天暗的晚，而且晚霞会慢慢地变得特别好看。
　　池否指着天空，让陆壹也看看。
　　左边是深蓝色的天空，有飞机的轰鸣声响过，留下白色的路径轨迹，给天空添了几笔涂鸦，让躲在浓密的云色背后的月亮亮了相。
　　“是十五了吗？月亮好圆呀！”池否叹道。
　　陆壹开了相册，农历的十六了，“嗯。”
　　右边是红色的晚霞，是在布了一点暗色的纸上，红色被反复刷在一个位置，叠加成了浓烈的暗红色，四周是多次叠加晕出的淡色，慢慢延伸，到不见红色，只剩浅蓝，和左边的月亮接了轨。
　　池否仰望着天空，说:“好看！”
　　陆壹也说:“好看。”
　　经过高档酒店的门口，有三个男人在谈论什么，其中一个看见了他们，说着你好，走了上来。
　　“你好！”池否看着鼓声传来的方向，问，“请问纪念票根是在这里取吗？”
　　男人好像没懂他说的是什么，解释道:“我们这个是公开的演出，直接可以进去，不用凭票的。”
　　“噢，不是，”池否调出聊天记录的照片，把粉色的邀请函给他看，“是这个，这里写的纪念票根是现场领取。”
　　“这个我不太了解，我带您过去问一下那边的工作人员吧。”男人比了个请的手势，先往前走。
　　池否拉着陆壹的手臂，跟在后面。
　　这里是一个小小的舞台，跨年的时候池否跟哥哥来过，那时候这里的活动非常精彩，挤满了人，他们简单地看了一眼就离开了，人太多了就不好玩了。舞台边井然摆着数不清的电线，架子鼓、电琴……一堆池否叫不上名字的乐器都摆在了舞台上，有人穿梭在乐器间，不断调试它们的声音，希望待会能让它们也保持最佳状态呈现给观众。
　　男人招了招手，跟脖子上挂着牌子的女生说:“这里是有纪念票根拿是吗？他们在问。”
　　“是的是的，”女生热情地向他们问好，“我带你们去拿。”
　　路过男人，池否说了谢谢，带着陆壹跟女生去了前面的桌子。
　　女生把东西递给他们，说:“这就是纪念票根，也是节目清单，还有汽车贴。你们来的很早，可以挑选位置坐下。”
　　节目清单也是粉色的，池否歪着脖子对陆壹笑，“你最近跟粉色很有缘噢。”
　　女生指的位置是在右边，舞台对下的正中央，已经摆了二十几张充气沙发，每个沙发扶手边都悬挂着一个红心气球，它想飞上天，线却拉着它。
　　“谢谢。我想问一下，可以不坐在座位上，我们待会随便找个位置欣赏吗？”陆壹问。
　　“可以的，在这里您想去哪里看都可以，不想看了也可以直接离开。”
　　“好的，谢谢！”

　　时间还早，他们坐了第二排最左边的位置，一起坐在双人的充气沙发上。
　　池否调出自拍镜头，要了一张他们的合照。
　　天色渐暗，灯光下的人影也越加地多。
　　陆壹询问池否的意见:“起来逛逛？我们就不坐了吧？”
　　附近的沙发座无虚席，除了两对中年夫妻，全是年轻的男女情侣在坐。
　　“陆壹不想跟我一起坐双人沙发听音乐会吗？”池否看得到这里的情况，噘着嘴，嘴里憋了一口气，有些哀怨。
　　“没有不想，待会要是不喜欢听，半路离场多尴尬，我们去后面的台阶找位置也能坐，嗯？”陆壹伸出手，给他搭着，拉着他起来了。
　　他们的位置很快就有人坐了去。
　　池否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坚持到第十六首歌唱完，好像中途走了确实不太礼貌。
　　舞台左边就是大型滑板场，一米左右的小孩、和初中模样的学生都有，戴着护膝和头盔，拎着他们的滑板，一次次地降下滑板，在人工开凿的光滑场里重复很多次滑过的路径，循环反复，乐不知疲。
　　“我小时候也想过要学滑板的，摔了几次，妈妈心疼我，劝我放弃吧，我多乖一小孩啊，愣是听话了，得了，现在就不酷了。”
　　池否看着他们在那里自由地滑动，手臂和身体都能与风亲密无间地接触，觉得有些遗憾。
　　“你现在就很酷，而且真想学，现在也可以学。”陆壹说。
　　“OK，你说我酷就行。”池否断章取义，只取前半部分。
　　时间到了，音乐会就真正开始了，是只有乐器演奏的听觉盛宴。
　　可惜他们俩都欣赏不来。
　　台阶他们也没坐上，就站在旁边听一听，对视一眼，都选择了转身。
　　他们没走进来的那条路，从岔道通出去，池否说要去西点屋看看。
　　“这里我最喜欢这家西点屋了，他的牛角包和鳗鱼饭我都特别喜欢，其他的东西味道也都很好，吃了绝对不会后悔！”
　　进了店里他就傻眼了，“怎么都空了呀！”他不可思议地说。
　　店员被他逗笑，说:“八点多啦，我们快要打烊了噢，而且今天这里有活动，销量非常不错。”
　　“好叭。”池否悻悻然地看着所剩无几的西点，还念叨着下次一定要早点来。
　　羊角包和鳗鱼饭都没有了，他随手拿了个吐司到柜台，问陆壹:“你想吃什么吗？”
　　陆壹跟着他转了一圈，对这里的东西都没什么胃口，说不用了，抢着结了账。
　　刚才那顿是池否请的，他俩吃了这么多顿饭，谁给多谁给少都算不清楚了，有来有回才是常态。
　　“不太好玩。”池否点评道。
　　但他们还是返回去，继续听了后面几首，毕竟来都来了。
　　他们还是站着，池否听着乐器共同演奏的乐章，看情侣们牵着的手、又看陆壹的侧脸和他转过来的正脸、还看比他年纪还小的小伙子们在滑板场欢快地玩耍，眼花缭乱。
　　他开了吐司，拿了一片在手里，小段小段地撕开，放在嘴里嚼。给了陆壹一段，陆壹摇摇头让他吃，跺脚，陆壹就张嘴了，牙齿碰到了他的手指，酥酥麻麻的。

　　看节目清单，第十首曲毕，他们就回去了，还是池否开车。
　　男寝不比女寝，很少有女生把男生送到寝室楼下的，宋诗诗常说女寝下随时都有接吻的情侣，池否见都见不到。
　　“如果我们两个谈恋爱，就不用在楼下接吻了，我们可以去楼道里，找一个灯坏了的楼道，有人经过就吓他们一跳！”池否张牙舞爪地说，说完自己想象了那个场景，笑了。
　　陆壹听着这荒谬的说法，没有反驳，也不应和，浅浅地笑笑。
　　池否的朋友圈从来不屏蔽534的兄弟，一会宿舍又被盘问。
　　看到他丢在桌上的车钥匙，林木荣酸酸地说:“呦，怎么回事呀，怎么又是我们少爷开车！”
　　在他们知道池否开车开学校，为了方便接某人出去玩的时候，就咦咦椰椰地调侃他，不是说喜欢做个乘客吗，那怎么每次都是你去接那谁。
　　他的回答起:“陆壹。”想了想，说，“不知道，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开车。”
　　今晚他的回答变了，他说:“给他开车也是一件超级幸福的事。”
　　他感应得到，陆壹掠过他的眼神，变得细腻了一些，陆壹是不是在思考他们关系啦。
　　“受不了了！净吃狗粮了！谁要跟我出去喝酒？”林木荣换上鞋子，蹬蹬地，问他们。
　　罗星星从床帘中伸出一只手，有气无力地说:“老三好好玩。”
　　“老大又在疼他的考研真题了，我不去，你好好玩。”池否找了换洗衣服，径直往厕所去。
　　陈书还在开着游戏，回答的最敷衍:“加油给兄弟们找个嫂子回来。”
　　“……每回都是白问，走了。”林木荣把门带上。
　　534还是那个模样，罗星星戴着耳塞给他做的题改错，陈书扯着嗓门喊他的猪队友死一死。

　　池否把合照发了，又是一堆评论。
　　他喜欢谁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陈放辛好几次让他把陆壹约过去一块喝酒，说帮他攻克男人，他是信不了一点，那群公子哥玩的可花，别给陆壹吓跑了。
　　躺在床上不知道玩什么，他点了学校的论坛去看，很多人都闲的没事干，复制粘贴一些有关五二零的逆天文字发帖，不好看。
　　网上滑，他看见很多找代课的。代课在大学校园里已经成了一条“灰色产业链”了，领导在严查，可惜领导也认不出同学的模样，想抓也无从抓起。
　　这些大学生也真是的，他不怀好意地想着，退出了论坛，在朋友圈质问大家“怎么都在找明天早八的代课呀！”
　　今晚还是有孤寡的好友存在，一个个的都热情评论。
　　“白天捡到的花着急出手/比耶/”
　　“众所周知的事你就不要问！”
　　“不是我，我没早八”
　　“幸好我没来找陆壹，不然就得睡路边了！”
　　跟陆壹有关的对话都很重要，池否独独回了徐晓跃:“可以来我家呀！”
　　张应西在他后面评论:“可~以~来~我~家~呀~”看文字就听得到其中的阴阳怪气。
　　池否给陆壹发信息，问他在干嘛。
　　陆壹说在玩手机。
　　池否一改慵懒的坐姿，直直地坐着，雀跃地发语音:“猜到了！给我什么奖励！”
　　陆壹回了个问号。
　　“没有啊？”少爷失望地回，“那我奖励你，我们今晚要不要去开房？很刺激的！”
　　陆壹:“？”
　　下一条信息是:“没事去超市买两包溜溜梅吧。”
　　“有道理，但我不想去，如果陆壹陪我去的话……”他的话说的欲言又止。
　　陆壹:“。”
　　“欸，陆壹。”池否换了打字，有些问题问起来确实会害羞，“我们如果真的在一起，会在哪里做？”
　　“？”
　　“池否你知道害臊怎么写吗？”
　　陆壹是沉默的，又是想笑的，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就想到了猴年马月的未来。
　　“嘿嘿，想一下嘛，又不要钱。”池否也觉得自己问的太直白了，就是脑子里突然闪烁过的问题，他不觉得要跟陆壹害臊。
　　陆壹回了个句号就不理他了。
　　池否继续在朋友圈的评论区大战三百个回合。
　　哥哥居然问他为什么不回家，是去开房了吗！
　　池否义正辞严地告诉他:“你弟弟在宿舍！”
　　他跟哥哥的共同好友非常多，很多人回他“不信”。
　　一群跟风侠中，他没注意到陆壹点赞了自己的朋友圈。
　　而那个人，在看到池否的朋友圈，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那么无厘头的话，他的脑子很荒唐地出现了一个念头，池否这样的少爷，会更喜欢在家里□□吧。
　　现在他想搬出去，不只是简单地跟人合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