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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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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刘良那边的都处理好了。”姜周堵住刚从局长办公室走出来的李承，“我们下一步做什么？先去刘良家取监控？”
“监控这个事我已经安排给了陆川和于崇去做了，现在我准备带你去一个地方。”李承拉开车门招呼姜周上车。
两人一路驱车来到一片棚户区，姜周有些疑惑：“队长，这里是？”
“死者王兴德的家，刚刚和柳局汇报的时候，我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李承领着姜周在破旧的街道中缓缓走着。
“你还记得那个卖老鼠药的刘春说的当时买药的是个女人，手里戴了金戒指。”
“记得，但是李大的人际关系我们都排查了，没有符合的人啊？！”
“一开始是没有，但是李大和王兴德的关系浮出水面之后，我们都不自觉忽略了一个人...”
“谁？”
“王兴德的妻子—赵桂芬。”
李承细细讲述：“我前期调查的时候有怀疑过赵桂芬这个人，但是王兴德那件事确实没有明确证据能证明他是死于他杀，所以这个案子的调查重点并没有放在她身上。而我上次我之所以会去北岸的菜场调查就是听到了宴久和赵桂芬的对话。”
“宴久当时提起在北岸见过一个和赵桂芬很像的人，当时赵桂芬脸上显露出的不是疑惑而是惊慌，这才让我开始对这个人产生怀疑。”
“假设赵桂芬先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拐卖人口的罪犯，并且还和李大合谋做新的案子，作为一个痛恨人贩子的人，她会不会因此产生冲动从而犯下罪行？加上赵桂芬本身就是流动摆摊，她出现在路边街道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和怀疑。”
姜周思索着李承的推理逻辑，发现确实有这个可能。
李大的案子发生在王兴德之前，结合刘春的证词赵桂芬很可能就是一时冲动杀了李大，接着策划了王兴德案子，所以两个案子才会有这样明显手法差异。
姜周想到此处眼神一亮：“那我们现在就需要找到案发时间赵桂芬出现在家附近的证据？”
李承晃了晃手指：“你注意看这条街道，一个监控都没有。诶，等等...”李承的视线从一家废品回收站扫过，里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宴久？你怎么在这里？”
戴着手套正在努力翻垃圾的宴久听见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回头，就看见李承和姜周两个人已经走到自己面前。
宴久看了眼自己面前这堆废品，又看了看面前盯着自己的两个警察，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这种时候她是该撒谎还是该说实话？这是一个问题。
“你们是小宴的朋友？她在这儿找桂芬卖的废品，一个人找了半小时了，要不你们俩一起来帮帮忙？”坐在一旁的大爷热情地替宴久回答了李承的问题，并果断邀请他们加入宴久翻垃圾的行列。
大爷的回答让宴久更加尴尬，只能对着面前的两人尬笑两声：“咳咳，李警官你别听大爷胡说，我就是在这里找一个芬姨的旧物，不需要帮忙。”
这个解释在此时此刻有多么的苍白无力，从李承直接忽略掉宴久的解释朝她径直走过去的动作就不难看出。
宴久看着面前步步紧逼的李承，不自觉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李承的一举一动。
李承的视线掠过宴久朝废品存放的屋内扫视一眼，接着语气缓和道：“这里东西还真挺多的，不过既然不需要帮忙的话我和姜周也不来添乱了。”
宴久轻轻呼出一口气，扯出一抹微笑：“李警官和姜警官都是忙大事的人，我这点小事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们快去忙吧。”
李承眼含深意地看了眼宴久，转身离开。
“队长，咱们现在干嘛去？不调查一下赵桂芬到底卖的是什么？”姜周跟着李承拐进一个巷口满脸疑惑道。
“当然要，不过现在已经有人在替我们找了，我们就好好等就是了。”李承的视线若有所指地牢牢锁定在正埋头翻找的宴久。
“队长，你真是腹黑。”顺着李承的视线姜周也注意到他们现在这个位置正好能看清宴久在废品站里的一举一动，瞬间明白自己队长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你这么肯定那个小姑娘正在找的东西是我们需要的吗？”
李承偏头朝姜周勾唇一笑，那不置可否的神情让姜周脑子里冒出许多问号，不过现在并不是疑问解答时间，两人都牢牢把视线集中在不远处的宴久身上。
此时的宴久还沉浸在送走两尊大佛的喜悦之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刚送走的两人正在不远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宴久翻找一番后总算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那口眼熟的大铁锅，宴久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的伸手触摸。不出预料在接触到握把的一瞬，宴久脑海中闪现出一些陌生画面。
一只看上去略显臃肿的手颤抖的朝大铁锅里不断撒着白色粉末，紧接着利落地用铲子翻炒均匀。
这个熟悉的动作，熟悉的铁锅，宴久在看清画面的一瞬就知道了这个人是谁，但是她不明白这个人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沉浸在思考中的宴久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逐渐靠近的两个人，只见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从宴久身旁钻出，接着在宴久震惊的眼神中干脆利落地拿走了那口大铁锅。
李承在宴久惊讶的眼神中有条不紊地把铁锅装进一个超大密封袋，接着朝宴久礼貌道谢：“谢了。”
宴久条件反射地下意识回了句：“不客气。”
几十分钟后宴久待愣地坐在熟悉的审讯室里，不过这次面前没有审讯的警察，偌大的房间里安静的宴久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清。
宴久不禁想自己今天这事做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果然好奇心害死猫。
时间回溯到一小时前，宴久和往常一样下班回家，路过废品站时习惯性地和店老板周叔打招呼，却瞧见周叔正在拆解一辆看上去和赵桂芬那辆三轮车很像的车子。
宴久不由得停住超前的脚步，走到废品站门口，不确定地指着面前这辆依稀还有几分像从前的车子：“周叔，这是...芬姨的车？”
“是啊，她说不了做直接当废铁卖我了，我这不赶紧拆了规整规整。”周汉抬头看了眼宴久接着继续手里的活，“桂芬家里出了那样的事，真是让人没想到啊，她一个女人也不容易。”
“是啊。”宴久赞同地附和。
“前几天她还把以前那个大铁锅卖给我，说要换个新的多挣点钱，谁能想到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呢，唉...世事无常啊。”周叔深深叹了口气。
宴久记得赵桂芬之前提起过说那口铁锅是王兴德专门为她做的，不是市面上那种寻常的炒锅，里面饱含两人的情谊，按照赵桂芬这个说法就算那口锅不能用了她肯定也不会当废品卖掉。
“真是芬姨来卖的吗？”
“小久啊，你周叔我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到这么多年的邻居都不认识吧。”
“我没那个意思，这不是怕您记错嘛。”
周叔摆摆手：“我肯定是桂芬来卖的。”
“周叔，那个锅还在您这里吗？”
“在那边，我就是打算把这个车拆完就全部拉走处理了。”周叔指了指自己堆放废品的仓库，接着埋头继续拆解三轮车。
宴久转头看向周叔手指的方向，一个四方的仓库里堆满了纸壳、铁皮和塑料瓶。
“周叔，那个锅你放哪里的还记得吗？”
“记不到了，你自己去里面找找。”周叔头也不抬地回道。
宴久看着眼前这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的仓库，深吸一口气埋头走了进去，在角落找了双看上去还算干净的手套戴上，开始翻找，于是就有了开头和李承他们相遇的一幕。
宴久撑着头扫了眼墙上的挂钟，无聊地叹了口气：“唉。”
今天都这么晚了，李承他们干嘛去了，带她到警局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到现在还不来问她，她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此刻的李承和陆川正在宴久隔壁审问着她的熟人——赵桂芬。
“赵桂芬，说说你和李大的关系。”陆川严肃开口。
“没有关系。”
“没关系你杀他做什么？”
“因为他该死！”赵桂芬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对李大的恨意。
半年前，王兴德检查出来得了癌症，治疗费用高昂，就算赵桂芬起早贪黑地摆摊也不能支撑王兴德的治疗费，为此两人十分忧愁。
但就在一个月前，王兴德心情大好地回到家说他遇见了之前的一个兄弟，还给他介绍了一个工作，说是一起做项目，一次能给他分好几万块，有了这笔钱就能缓解两人的压力。
赵桂芬对于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内心很是怀疑，再三追问但王兴德就是不告诉她是什么工作，只是一个劲地让她别担心，说他的兄弟介绍的这个工作靠谱，因为他之前也做过所以才找的他去做。
起先赵桂芬也担心王兴德被骗，不过接连几天瞧见王兴德都没有出去工作的模样，反倒是勤劳的出门买菜做饭，赵桂芬以为是王兴德的朋友忽悠了他，便渐渐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直到半月前王兴德高兴地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回家，为此还让赵桂芬收摊回家。
赵桂芬这才知道王兴德之前说的都是真的，看着桌上厚厚一沓红色的纸币，赵桂芬心里却十分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