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冷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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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而言，何少屾总有一种魔力，无论他说什么都会让我忍不住答应他的魔力。
在我还想到底应该怎么拒绝时，身体却早已做出反应。
陈助理将我送到他家后我才反应过来。
“何总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还没回来，麦小姐可以在这里稍作休息。”
陈助理说完后很快便离开，偌大的房子只余下我一人。
上次匆忙，还未来得及好好看过何少屾的房子。
别墅里家具并不多，但胜在轻奢简洁，宽敞明亮。装饰物很少，唯独墙上有一幅栀子花挂画。
对于艺术，我其实并不了解，但这幅画的画风很眼熟，我忍不住好奇。
心中隐约有一个猜测，但我不敢想，可人就是这么喜欢找罪受，我本可以不去看，本可以假装不知道，可我还是控制不住去猜想。
乔今宜最喜欢的花是栀子花，她每一幅画的右下角都会藏着一个字母“J”。
为了标明原创，很多画家都会在作品里藏下独属于自己的标志性符号。“J”是乔今宜名字的缩写，她每完成一幅画都会特地写下一个“J”，以标明画作是出自她之手。
而面前这幅栀子花恰好如此，右下角也有个不大不小的“J”。
本以为高傲的何少屾被拒绝后会打消继续喜欢乔今宜的念头，可我还是低估了他的用情之深。
这么多年过去，他家里依旧放着乔今宜的画。
我不禁觉得可笑，觉得命运总喜欢捉弄人。尽管何少屾多么忘不了乔今宜，可乔今宜也不可能喜欢他。
乔今宜大部分的画都会写下“J”，但唯有一张肖像画例外，她并没有做标记。
我问过她为什么，她说万一某天被人发现了这画，她可以咬死抵赖说不是她画的。
一开始我没听懂，可后来直到我见到画中人时才明白乔今宜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是高二暑假的一个下午，乔今宜约我去她家做蛋糕，她虽然很会画画，但对于做饭做甜点却一窍不通。
我好奇：“怎么突然想亲手做蛋糕？”
她脸有些红，说话也支支吾吾的，“就是想做，你快教我吧！”
跟她相反，我虽然不会画画，但对于做饭却很拿得出手。
乔今宜学得很快，我稍作指点，她就能立刻领会。能看得出来，她很重视这个蛋糕，学得也格外认真。
能收到这个蛋糕的人对乔今宜来说应当很重要。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一向准确。
当那人从门外进来时我一眼便认出他。
那是一个长相俊秀的年轻男人，桃花眼微笑唇，笑起来总让人如沐春风。
就连眼角下的美人痣都与那幅肖像画中的人如出一辙。
女孩只有在喜欢一个人时才会偷偷画下他的画或写下他的名。
可乔今宜对那男生的称呼却令我感到震惊。
男人穿着一身冲锋衣，进来时风尘仆仆，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回来。
他站在外面喊了一声乔今宜。
乔今宜回头，有些惊讶：“哥，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明天才到吗？”
“事情都忙完了所以提前一天回来，”男人将行李放在客厅，看到我们在厨房便朝这里走来，他视线落在桌上的蛋糕。
“你们在做蛋糕？”
惊喜被发现，乔今宜有些慌张，她立刻用身体挡住蛋糕，“没有，没有啊！你看错了。”
面前男生低笑，“噢，看来的确是我来早了，毕竟明天才是我生日。”
乔今宜被戳破心思后有些害羞，她连忙将男生推出家门，“你快出去，不许看！不许看！”
门应声合起，将笑得开心的男生隔绝在外。
乔今宜回过头时，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红晕。
那种表情我再熟悉不过，是少女情窦初开时才会显露出来的羞涩。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再次确认。
“他是那幅画里的人？”我问。
面前少女忽地意识到还有外人在这里，她止住笑，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刚刚喊他哥？”我又问。
乔今宜有些紧张立刻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他是我继母的儿子，我们只有在法律上才是兄妹。”
看她这么着急地回应，正好印证了我心中的猜想。
乔今宜喜欢她的哥哥！
“青青，我知道这个很难令人相信，但我想请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吗？”
“他知道吗？”我问。
乔今宜知道我问的是谁，她摇头，“他不知道，我也没想过让他知道，如果他知道了，我们估计连兄妹都做不成。”
“所以你能帮我吗？”
我跟乔今宜又何尝不是同一种人，我们深知爱上一个不可能爱自己的人最终只会落得个遍体鳞伤的下场，可我们依旧不顾后果地闷头往前冲，只为在遥远路途中窥得一丝微光来慰藉受伤的心。
所以我答应了她，会帮她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可每当看到何少屾，我都觉得愧疚，本以为这种心情会在八年时间更迭中慢慢消逝，但直到今天，我看到他家里仍然挂着乔今宜的画，我的心仿佛被细针穿刺，酸痛蔓延全身。
我忽然明白过来，有些东西是刻进骨髓里的，时间只会将它尘封，而非遗忘。
兴许是我看得太入神，连何少屾回来了都不知道。
他从背后将我抱住，下巴搁在我的脖颈，亲昵地问我：“你喜欢这幅画？”
我没说话，也不敢动，只任由他抱着，我怕他察觉到我异样的情绪。
“喜欢的话，我找人包起来给你送过去。”
他说这话时很随意，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让人觉得这幅画对他来说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你舍得吗？”我问。
“有什么不舍得的，一幅画而已。”
一幅画而已？乔今宜的画也只是一幅画而已吗？
我很想问，可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你吃饭了吗？”何少屾问。
我摇头。
“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外面的天色昏暗，来时我便感觉可能会下雨，想想最终还是没答应跟何少屾出去。
“天快下雨了，在家随便吃点就行。”我道。
可打开何少屾家里的冰箱，我才发现里面空得可怜，居然只放着矿泉水。
“你平时都不在家吃饭的吗？”我问他。
他摇头无辜地看着我：“我一般都在外面吃。”
我叹口气，拿起包和手机就朝门外走。
见我要走，何少屾立刻追出来抓着我的手紧张道：“你去哪？”
他声音有些大，把我吓了一跳。
“附近有家超市，我去买点东西。”
意识到我并不是真的要走，他才松开手。
“我跟你一起去。”
我说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可何少屾好似怕我会跑一样，非要跟来，拗不过他，我们只好一起出门。
超市并不大，但普通的油米蔬菜基本都有。
何少屾推着车跟在我后面，我问他想吃什么？
他说：“我不挑食，你煮什么我吃什么。”
本以为有钱人家的孩子都娇生惯养，可何少屾却不会，他从不挑食，吃得好睡得也好，我有时候还挺羡慕的。他人生中的唯一烦恼应该就只有追不到乔今宜了吧？
我简单挑了些蔬菜和肉类，打算做几个家常菜。
做饭时，何少屾一直倚在厨房门口看，我让他在外面等，做好了再叫他，可他不听，就爱看着。
我觉得有些好笑，他问我笑什么，我没说话，因为我觉得他很像蹲在门口眼巴巴等着主人投喂的狗狗。
“我帮你。”何少屾说。
“不用，你等吃就好。”我说。
将切好的番茄放进锅里翻炒，油烟冒出，何少屾忽地贴近，衬衫布料摩擦过我的手臂，温热的气息传来，让我突然忘记下一步应该先放盐还是先打鸡蛋。
上方抽油烟机响起的呼呼声将我稍稍拉回神，可何少屾总能语出惊人，总能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令我觉得迷茫的话。
“麦青青，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他说得很随便，让人感觉他好像只是顺口而已。
根本没意识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请求，我顿住没说话，何少屾也不急，安静地注视我等待回复。
厨房有些吵，锅里热油因为长时间没有翻炒不断发出嗞啦声，上方抽油烟机依旧呼呼地叫着。
一块蒜粒因为高温忽地从锅中炸出，我回过神来，放入打好的鸡蛋，抓起铁铲胡乱地翻炒，菜都快熟了我才意识到何少屾还在等我。
他没打扰我，只一直盯着我。
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我实在受不了才出声道：“洗手准备吃饭了。”
何少屾没理会我转移话题，而是道：“条件你开，我都可以接受。”
关掉煤气和抽油烟机，厨房立刻陷入寂静。
我没看何少屾，而是一边盛菜，一边假装不在意道：“何总就别开玩笑了。”
说完我端起菜走出厨房，何少屾跟在后边。
“我没开玩笑，你需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很可笑，在何少屾眼里我这么廉价，随随便便就能用金钱交易。
他塞给我一张卡，“五百万用来还债够不够？”
我当初欠的钱不过八十万，他居然出五百万来买我，那我是不是应该高兴，自己其实还挺值钱的。
握紧手中的卡，我抬头对面前人露出一个笑，“何总可真大方，那何总是想先吃饭还是想先办事？”
何少屾注视我沉默良久，似乎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没继续下去，只道，“先吃饭吧。”
我没追问，人要有自知自明，我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做一只乖巧的金丝雀，只负责听从金主的命令，别的都不应该多管，就像从前一样。
晚饭过程中何少屾时不时会跟我说几句话，我有问必答，兴致却不高。
可我平时的情绪就很淡，即使内心有些波动，一般人很难看得出来，估计何少屾也发觉不了。
吃完饭，他倒是很主动起来收拾碗筷，我无事可做只好先去洗个澡。
洗到一半，门忽地被打开，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何少屾从身后环住我的腰，细密的亲吻落在背上，我觉得痒想躲开，可何少屾圈得更紧，让我无法挣脱。
“别这样，我还在洗澡。”
刚说完，身后便传来脱衣服的声音，“我也要洗，一起吧。”何少屾说。
这个房子这么大，肯定不止一个浴室，怎么非得跟我挤一起洗，也不知道是什么癖好。
可金主都发话了，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任由他去。
“应该上去洗。”
“？”
“上面有个浴缸。”
我笑了，“难道何总想跟我洗鸳鸯浴？”
还没反应过来，何少屾突然把花洒关掉，抓起一旁的浴巾披在我身上。
“抱紧。”
我以为他让我抱紧浴巾，没想到他居然将我打横抱起。我们身上都是水，皮肤相贴，滑溜溜的，怕摔下去，我只能搂住他的肩膀。
看出我有些紧张，何少屾说：“房子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
我当然知道，要是有别人在，我打死都不会出这个门。
他抱我像抱玩具一样轻松，甚至还能抽出手来捏我的腰。
我瞪他一眼，他勾起唇角低头看我，“青青，你太瘦了，刚刚应该多吃一些。”
我没理他，只埋进他的怀里，忍耐着他的使坏。
二楼的浴室比一楼的大许多，还配有一个圆形大浴缸，容下两个人绰绰有余，可何少屾非要让我坐他身上，还说要给我洗。
我说：“不用，我不习惯。”
“那你给我洗。”
他脸皮倒是厚，张开双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何少屾长得白，身材极好，线条流畅，腹肌明显，基本看不到赘肉。
前两次灯光昏暗，根本看不清身上人，如今浴室里白炽灯明亮，何少屾带水的劲瘦腰身一览无遗，我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手忽然被他抓住放在胸口处上下摩擦，“别光看呀。”
我觉得热，心脏也跳得厉害，只能撇开视线不再看，随意捞起一旁的毛巾给他擦。
刚开始还挺正常的，可到后面身下人呼吸竟逐渐变得粗重起来，某处也有了些变化。
我惊得想起身，可何少屾伸手又把我捞下来，我们贴得更近，几乎严丝合缝，他靠在我怀里，声音沙哑。
“青青继续，别停。”
我很肯定我只是摸了两下，没做别的，他怎么喘得这么厉害，何少屾的癖好果然跟普通人不一样。
“你这样我动不了。”
他松开手，抬眸看我，何少屾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像压抑着某些不得释放的/情/欲/，眼尾微红，眼眶里晕染着湿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在欺负他。
看他这副模样，我心里痒痒，竟起了逗弄的心思。
手逐渐往下……
（一只小河蟹爬过，对不起写不了，各位读者大人们，被锁麻了。还有审核大大请让我通过吧，谢谢啦TVT）
好吧我后悔了，我不应该作死挑逗何少屾，后果的确很严重。
第二天我根本爬不起来，只觉得全身酸痛，看一眼手机，现在居然已经中午，可外面的天色却很暗，乌云密布，水泥地潮湿一片，早上应该落过一场雨。
罪魁祸首早已不在房间，我忍着不适起来，本想着去洗个澡，可身上很干净，似乎被人特意清理过，衣服也是新的。
下到一楼，依旧没见着何少屾，餐桌上倒多出许多未动过的早餐，有些凉了，我端起来准备拿去热，余光瞥见放在一旁的袋子。
尽管许多年过去，可老字号徐记的标志依旧如从前。
刚刚没发现，现在仔细一看里面果然有叉烧包和豆浆，数量还不少，这包子比我半张脸还大，他居然买了八个。
这是要拿去喂猪吗？
可爱吃叉烧包和豆浆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乔今宜。
昨日温存忽然在此时此刻消失殆尽。
美梦终究等来了破碎的那一刻。
本来是有点饿的，可我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一直站着发愣，脑子乱乱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何少屾的声音忽地从后面传来，“你先吃点东西，等我开完会带你出去吃午饭。”
我回头看到他手里正拿着文件，估计刚刚还在忙。
“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了。”说完我就准备去收拾东西。
可何少屾却抓住我，“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我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昨晚不是答应我的吗？”何少屾说。
“？”
他见我像失忆似的有些恼怒。
“你忘了？”
一些零碎的片段闪过脑海。
何少屾压下来，像野兽一样进攻。
我实在受不了，哀求他。
可他只冷漠地低头凝视我，动作却丝毫没有慢下来。
“搬过来跟我一起住，青青。”
我想逃开，可他竟抓着我的脚踝将我拉回，抱起我在我耳边呢喃：“别再走了，青青，留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实在招架不住他这样，嘴里胡乱地叫着，也不知说了什么，估计是答应他了。
可那是逼不得已，床上说的话能信吗？没想到何少屾居然会当真。
现在被抓包我也无从抵赖，只好道：“我还住在宿舍，突然搬出来会引人怀疑，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吧？”
像何少屾这种有头有脸的商业人士，什么都不怕最怕就是丑闻曝光，要是被人知道他在外面包养女人，估计整个公司的形象都会受到影响。
何少屾刚想说话，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接通，“好我知道了，你们先开始，我待会儿到……”
趁着他分神无暇顾及我，我收拾好东西便往大门走。
何少屾见我要走，加快说话语速，“有什么事情会上说，就这样。”
他挂掉电话追向我，“我送你。”
“不用麻烦了，你不是还要开会吗？”
何少屾没再说话，只安静地看着我。我没理会他的视线，径直推开门。
“至少带把伞吧，快下雨了。”何少屾将一把伞递给我。
我低头看着那把仍旧带点水渍的黑伞，心里忽地泛起苦涩。
就在昨晚，我们从超市出来，天空飘起细雨，他撑着伞将我拥进怀里。
四周安静，只有雨丝落在伞面的滴答声在荡漾，他温暖的体温传来，我没再觉得冷，心里反而暖融融的。
那时的我突然很希望脚下的路能长一些，我们再走得慢一些，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其实也很好。
知足常乐从来都是我的优点，可即使这样也都是我的奢望。
何少屾其实也是介意的吧，怕别人知道我跟他的关系，我终究见不得光，永远只配做笼子里的麻雀。
接过雨伞，我很识趣道：“谢谢何总。”
门锁落下，何少屾没再追出来。
我撑起伞走入深秋的雨里，冰冷的风刺骨入髓，脚下落叶被雨水浸湿，发出沉闷的声响。我像一个走入迷雾的人，面前景象不再清晰，心中的那点微光也在风雨中摇曳欲灭。
回到宿舍时，李希可正在打游戏，听到声音后知道是我，连头都没抬，“青青，不是说今晚回吗？怎么那么早？”
我只嗯了一声，没说话，爬上床继续睡觉。
“我买了藕饼，在桌上你自己拿来吃。”李希可还在自顾自说着，根本没意识到我已经睡下。
这一觉我睡得并不安稳，总在做梦，梦里我好似回到了高中。
那段时间，我因为要帮乔今宜保守秘密的缘故总躲着何少屾。
我甚至还向老师提出想换位置，老师也答应我过了校运会就会给我安排。
何少屾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总来问我，可那时的我老实得很，根本不会撒谎，只好一直找借口转移话题或者直接躲起来。
可看着何少屾依旧不顾一切地追着乔今宜，我心里堵得难受。
很多时候我都快要脱口而出，可最后还是硬生生忍下来。
校运会，乔今宜参加一百米短跑时忽然摔倒，膝盖渗出许多血来。
何少屾得知后立刻跑到医务室，眼里都是我从未见过的担忧和关切。
我越看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只好退出去找个角落呆着，就像无关紧要的配角谢幕一样，没人在意也没人感谢。
心不在焉的，连何少屾什么时候出来了我都不知道。
他侧着光低头看我，瞳孔透亮如琥珀，让我一时失了神。
“麦青青，你看什么呢？”
我紧张地站起想逃跑，可脚下一软没站稳差点摔下去。
何少屾伸手及时扶住我，将我按在石椅上坐定。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总是心神不宁的，被鬼附身了？”
“我……我没事。”
他忽然蹲下看我的膝盖。
“还说没事，你这都破皮了，也不知道处理一下。”
我立刻低头，发现右腿膝盖的确受伤了，出了点血，但没有乔今宜的严重，估计是刚刚跑得急在路上磨到什么锋利的东西。
要是何少屾不说我都没发觉，他刚说完膝盖竟开始传来丝丝痛感。
“你等着，我去拿点药。”
“不用了，也不是很严重。”
何少屾没理我，又重新跑回医务室，没多久便拿着瓶云南白药喷雾出来。
他想给我上药，我说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可何少屾躲开我准备拿药的手，开始给我处理伤口。
“你忍着点，可能会有些疼。”何少屾说话时语气很温柔，让人忍不住沉迷。
他总这样，每次在我下定决心回头时，他又会给我希望，让我觉得自己迟早能走到路的尽头。归根到底还是我意志不坚定，为色所迷。
“很疼吗？”他忽然问我。
我摇头。
“那怎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何少屾。”我叫住他。
他抬头看我，俊逸的脸近在咫尺。
我撇开视线，毅然决然道：“我不会再帮你追乔今宜了。”
说完我便立刻起身准备离开，可膝盖处的痛感令人无法忽视，我行走的速度大打折扣。
何少屾跨出两步就能堵在我面前。
“为什么？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一早预料到他会问原因，我提前许久就准备好了草稿，可说出来时依旧磕磕绊绊。
“我……我最近成绩下降了，要去补习，所以……所以没时间帮你。”
也不知为什么，他听到我这话后竟松出一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还要跟老师说换位置，小事。”
“麦青青，我成绩也挺好的，我可以帮你补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冷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