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伤》赤洄

12、你要不去看看心理医生

　　白铭川见云舒站起来就要去拉她，姜逸尧再次拦住了白铭川，这次他说话的语气比之前重了三分。

　　“你是个男人，别为难人家女孩子。我送她回去之后咱们哥四个好好聚聚。”

　　白铭川还是瞪着姜逸尧，顾舟被这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搞得头皮发麻。

　　他对坐着喝酒看戏的言楚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帮忙说两句。

　　言楚源会意站了起来。“你们真的是会折腾，这才来多久就要送人回去。”

　　言楚源拉下姜逸尧，“行了，人是我带来的，我再给送回去。你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言楚源出去之后剩下三个人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姜逸尧心情不是很好，白铭川脸色也很臭，他质问姜逸尧为什么要当着云舒下他的面子

　　“阿尧，你刚刚那是在干什么？”

　　“你说我在干什么？”姜逸尧没好气的呛他，“你走之前我们跟你说什么了？你现在要为你当初做的选择负责任。”

　　“那也是我跟云舒的事情。”白铭川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现在脾气很冲。

　　他上前揪住了姜逸尧的衣领。顾舟看两个人这架势马上就上前拉着了。

　　这两个人力气都大的跟头牛一样，他站在两人中间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人拉开。

　　顾舟真的是要被这两个人气死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铭川你今天真的是，你都没有把厉嫣然的事情先解决你就别找云舒了。”顾舟说完白铭川又说姜逸尧，“你也是，你跟喝醉的人计较什么？”

　　“哼。”姜逸尧哼的一声，显然是不想搭理他们两个。

　　“你哼什么，你今天也失态。你刚刚那是做什么？”

　　顾舟完全没有料到姜逸尧突然就驳了白铭川的面子。他今天真的太累了，“要不我找楚源说说。”

　　姜逸尧马上看向了顾舟，那眼神里全是威胁。意思就是你说了我跟你急。顾舟叹了口气，他就是担心两人发展到这个地步。

　　言楚源回来的时候，包厢里面安静的很。顾舟坐在两个人中间，气氛有些尴尬。他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点什么东西。

　　“你们这是干啥呢？”

　　“你终于回来了啊。”顾舟像是看到了救星，“这两个人今天都喝多了不清醒。”

　　言楚源坐了下来，他是这几个人里面最大的，平时对这三个人也像大哥一样。

　　他斟酌了一下还是对白铭川说了，“你跟云舒过去了，我们三个早就劝过你了。云舒的态度很清楚，她不会回头，你是个男人得拿得起放得下。”

　　“你也是。”言楚源看向姜逸尧，“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放下对谁都好。”

　　姜逸尧一言不发，还是被楚源知道了。他突然就松了一口气，以后不用还担心楚源会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我知道。”

　　这天晚上回去后姜逸尧从酒柜里面拿了一瓶酒出来，屋子里只开着昏暗的落地灯。他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一杯接一杯的喝，映在墙上的他的影子显得格外落寞。

　　—一旦背叛终身不用，你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插进他的心脏，云舒对白铭川判了死刑又何尝不是给自己判了死刑？

　　他想找个人说话，想把身体里的无奈赶出去。他不知道按到了谁的电话号码，手机里传出等待电话接通的‘嘟’声。

　　“学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啊，原来是学妹啊。”

　　“......”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带着醉意，可能是喝醉了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学长你还好吗？”

　　姜逸尧有点醉了，他先是摇了摇头。缓了一会儿意识到电话那边的人看不见。

　　“不好。”

　　程燃也不是很会安慰人，她想着要不要直接把电话给挂掉。

　　电话那边的人突然问她，“要是你的男朋友背叛了你，你还会回头原谅他吗？”

　　“......”这是什么问题，姜逸尧背叛他女朋友了？姜逸尧有女朋友？“你有女朋友？”

　　“没有，就是感慨一下。”程燃怀疑姜逸尧是不是看了什么青春疼痛文学类的电影，喝醉的人说话没有逻辑。

　　她也不知道姜逸尧清醒过后还记不记得，谈恋爱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程燃也不知道自己真遇到这种事情会不会选择原谅，却也还是好好回答了他的问题。

　　“有些伤害有一次就够了。”

　　“这样啊，你说得对。不能好好珍惜就放手。”姜逸尧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小，程燃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程燃想着姜逸尧可能是睡着了，她对着电话那头的姜逸尧说：“做个好梦，姜逸尧。”

　　而后程燃挂断了电话。

　　而电话那头的姜逸尧也并没有睡着，他看着手机出神。

　　眼前是年少时他偷拍的云舒的照片，耳边是程燃的声音。照片是模糊的，耳边的声音是清晰的。

　　第二天程燃在学校见到了姜逸尧，他是过来找她的。这次程燃没有害怕被别人看见，她大方地跟姜逸尧打了招呼。

　　“学长，元旦快乐。”

　　“你怎么没有回家。”

　　“三天时间太短了，回去一来一回也就一天休息时间。我不想折腾，在学校也能过节。”

　　姜逸尧点点头，他今天不知道怎么就想着来见见程燃。可能是为了昨天晚上那句祝他好梦的话吧。“学长带你去过节怎么样？”

　　程燃看着他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姜逸尧无奈问她，“好不好的，你好歹回句话？”

　　“姜逸尧，你是不是不开心啊。”程燃觉得姜逸尧不开心。程燃是个很敏感的人，姜逸尧的那点情绪变化她察觉得到。

　　他愣了一会儿然后笑了出来，“是啊，学长心情不好。所以你要不要陪我出去过个节。”

　　“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就可能随便逛逛。你要不要陪我？”姜逸尧又问了一遍，他想听准确答案。

　　“那走吧，想去哪里都行。”

　　姜逸尧心情不好，他应该是找不到可以缓解的办法才来找她的。这样的情况也问不出他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姜逸尧开车带着程燃几乎绕着京海市转了一整圈，路上两个人也不怎么说话。程燃就看着挡风玻璃外的路。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问我的问题吗？”

　　“记得。”

　　他没有喝到断片，昨天晚上是什么情况他还是清楚的。

　　程燃昨天晚上挂掉电话之后还是想了一下姜逸尧提出的这个问题，“你是不是看了什么青春疼痛文学类的电影？”

　　“......”程燃这样的猜测他是没有想到的，他有种被内涵的感觉。“那你就当我是看了。”

　　程燃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劝他，“这种类型的电影还是少看，对身心发展都挺不好的。”

　　“都是艺术作品，没有好坏之分。”

　　“是没有好坏之分，但是那是对于作品本身。如果它对你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对于你来说那就是不适合、不好。”

　　这话说起来就想是在说他和云舒，姜逸尧心里有点别扭。

　　这段时间劝他的人太多了。他这个人很轴不想接受别人的劝说，“那我就是喜欢呢？”

　　“学长好像是挺喜欢自虐。”程燃是这样觉得的，都让自己难受了为什么不远离呢？一定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如果顾舟听到程燃这样形容姜逸尧，他肯定站出来给程燃拍手鼓掌。

　　自虐这个词形容姜逸尧再贴切不过，他对于云舒的暗恋过程就像是一部青春疼痛文学电影。

　　姜逸尧对于云舒自卑又放不下，他放纵自己、折磨自己，永远没有结果。

　　程燃说的话总是能让他感到意外，他放弃挣扎般的回答，“我可能就是喜欢自虐吧。”

　　“你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又被内涵了。

　　车内很快又安静了下来，程燃来京海市两年都没有逛全京海市，今天被姜逸尧带着逛了个遍。“京海市挺繁华的。”

　　“你的家乡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的家乡啊。”程燃回忆起自己的家乡，她两年没有回去了不知道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好久没有回去了，不知道那边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有多久没有回去了？快半年吗？”姜逸尧记得她是暑假开始就在他的西餐厅兼职，到现在应该是有半年的时间了。

　　“嗯，差不多吧。”她其实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去了，去年的寒假她也是找了包住的兼职。过年的那两天借小旅馆的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饺子，一个人过了春节。

　　程燃没有告诉姜逸尧实话，因为没有那个必要。“你还要打算围着京海市转多少圈？”

　　这话题转的太生硬了，程燃不想说这个话题姜逸尧也不揪着这个话题。

　　“不知道，或者学妹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陪你去上次的赛车场发泄一下？”程燃觉得就这么绕着这座城转圈太浪费时间了，既然姜逸尧心情不好就想办法排解好了。

　　她平时也没有什么兴趣爱好，课后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图书馆，现在她也只能想到上次去的赛车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