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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返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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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莉安模模糊糊觉得有人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那个身体有些凉,但很快就暖和了起来,他把自己抱进怀里,轻轻的揉了揉,然后一个下巴放在了她的头顶上。
“克劳奇?”她半睁开眼睛,但只看见了他的胸膛。
“把你吵醒了?接着睡吧。”小巴蒂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鼻音,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
“你怎么又来我房间里…”莉安困死了,声音飘忽,“明天你去其他房间睡…”
回答她的是一阵低低的笑声,苦艾酒味越来越浓,于是她又睡着了。
小巴蒂心情很好的把怀里的身体揉搓了一顿,就像十三年前举起那个布娃娃一样的女孩儿似的,把她揉得身体软绵绵的靠在自己胸口上,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大抱枕也是抱枕!
在清晨的微光中,莉安醒了过来,她觉得身上像超负荷训练一样酸疼,根本没力气起床,只好小声呼唤,“克劳奇,克劳奇…”
但小巴蒂可能是昨晚很晚才回来,他没有醒,但双腿缠着她的腿,像夹被子一样把她夹在中间,她只能干瞪眼,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大喊一声,“克劳奇!”
“干嘛?”他声线非常慵懒,眼睛也没有睁开。
“我动不了了!”
“那就不动。”
“可是我要去…盥洗室…”莉安咬着嘴唇,声音越来越低,她的脸也涨红了。
“噢,噢,我明白了。”小巴蒂翻身下床,但他没有穿拖鞋,而是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又把莉安抱了起来,往盥洗室走去。
“尿吧。”他把莉安抱到马桶上面,拖着她的两条腿,像对待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婴儿那样。
“放我下去!”
小巴蒂睡眼惺忪的反应了一会,才把她放到马桶上,又走了出去。
“走远点!”
小巴蒂又挪了几步,但清晨十分安静,他还是听到了那可疑的水声,他的嘴角咧开了。
冲水声结束之后,莉安又试着站起来,但她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头重重的磕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小巴蒂连忙拉开门,就看到她趴在地上,等他把少女扶起来时,她额头上已经有了一个很大的包。
莉安强忍住生理性泪水,嘴里还在叫喊,“克劳奇!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看你训练太累,帮你按摩了而已,”小巴蒂语气里丝毫没有愧疚的意味,抱着她回了房间,“叫你的小精灵给红毛送个信,你动不了,让他不要来了。”
莉安瞪了他半晌,完全分不清他到底是有意无意,但她现在这个状态的确不适合见到比尔,不然比尔有可能会过于担心而留下来过夜,那小巴蒂就会暴露。
她思忖了片刻,让赫洛去陋居通知比尔她今天会去一个同学家拜访,让他明天再来。
等小精灵消失后,小巴蒂快乐的打了个呵欠,搂着她想继续睡觉,但莉安已经一口咬在了他的胸口上。
“下次不许给我按摩!”
“没关系,你很快就会适应了。”小巴蒂绷紧了肌肉,莉安觉得牙很酸,只好不情不愿的松了口。
“我叫赫洛收拾了一个房间,你搬去那里住。”
“我不,”小巴蒂一口回绝,继续揉搓她软得像面条一样的身体,“说好了给我做抱枕呢?”
“我不喜欢这样,”莉安严肃的说,“我觉得你在对我动手动脚。”
“那个红毛能对你动手动脚,我为什么不能?”小巴蒂的语气里充满了疑惑,“我比他差吗?”
“你是不是有病啊!他是我男朋友!”要不是莉安实在不能动,她真的会一脚把这个无耻的老男人踢下床!
“介意换个男朋友吗?”
“介意!”
“介意多个男朋友吗?”
“你真的有病!”莉安破防了,她大骂道,“神经病!克劳奇!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比我大15岁!还是个逃犯!”
“比你大怎么了?”小巴蒂低头,目光阴沉的看着她,他真的非常介意被她嫌老这件事,偏偏她就爱在他雷区蹦迪。
“你是没见过19岁的我吗?我嫌你小了吗?”
“这不是重点,”莉安没有被他牵着鼻子走,而是冷冷的说,“我有男朋友,而且,我不能接受年纪太大的男生,并且我也不会喜欢一个食死徒,我父亲被五个食死徒杀死了,领头的那个食死徒被关进了阿兹卡班,他叫安东宁·多洛霍夫,你一定认识他,对么?”
“你想说什么?”小巴蒂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在表明我的态度,”莉安不在意他的反应,继续说道,“普威特和食死徒之间有着血海深仇,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我劝你早点放弃。”
“哦?”小巴蒂气极反笑,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想跟我划清界限?你早干嘛去了?我说了,既然救了我,那我就是你的义务,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可以把我赶走,但是你窝藏了我这个逃犯,摄魂怪可不会听你的请求或者借口。”
“你在威胁我?”莉安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嘴很硬,骨头也硬,”小巴蒂的眼睛中射出兴奋癫狂的光芒,指尖摩挲着她的嘴唇,“我就喜欢这样的女人…征服起来才够味…”
说完,他控制不住的舔了舔嘴唇,又翻身把她压在下面,湿漉漉的唇印在她的唇上。
莉安本来就浑身酸痛,再被他一压,差点去见梅林,痛得她摇头甩掉他的唇,高声尖叫道,“克劳奇!你要杀了我吗!”
“抱歉,”小巴蒂抱着她又翻了个身,把她翻到自己身上,但声音里一点也没有抱歉的意思,“你太倔了,跟我服个软又能怎么样呢?我看你可没有一点儿嫌弃我的意思,但是你嘴上从来不肯承认。”
“那是你的错觉。”莉安冷冷的说。
“好,我的错觉,”小巴蒂宽容笑了笑,没有跟她这个小孩子计较,而是心情很好的把她摇来晃去,“我搞了一根新魔杖,唉,就是试魔杖的时候动静有点大,奥利凡德今天肯定发现失窃了…一地狼藉…”
“什么材质的?”莉安问。
“雪松木,龙心弦,十三又四分之一英寸,”小巴蒂说,“我的魔杖材质改变了,毕竟我的第一根魔杖是金合欢木,蛇神经的,但是他们把我的魔杖拿走了,藏在了监狱深处,很可惜,我还挺喜欢之前那根魔杖的…”
“克劳奇。”莉安突然叫道。
“怎么了?”
“一会儿《预言家日报》到了,你帮我念,我想看看最近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的报纸你还没看吧?”小巴蒂懒洋洋的起身,“我去楼下拿。”
不多时,小巴蒂手里拿着一卷报纸回来了,他把莉安用毯子包好,放在自己胸口上,这才靠着床头开始读报纸。
“魔法部惊慌失措…罪犯未被抓获…”小巴蒂愉快的吹了声口哨,脸上带着邪恶肆意的笑容,似乎对自己造成的骚乱非常满意的样子,“治安松弛…黑巫师逍遥法外…给国家带来耻辱…这是谁写的?哦…丽塔·斯基特,哈哈哈!”
莉安伸长了脖子去看《预言家日报》头版,标题是:“魁地奇世界杯赛上的恐怖场面”,还配有黑魔标记悬在树梢上的闪光黑白照片。
“…那些巫师惊慌失措,在树林边屏住呼吸等候消息,希望得到魔法部的安慰,令人遗憾的是,他们大失所望,在黑魔标记出现后不久,一位魔法部官员露面了,他宣称没有人受到伤害,但拒绝透露更多情况,究竟他的话是否足以平息那种一小时后从树林里抬出几具尸体的谣传,还有待继续观察。”
“我没有杀人,”小巴蒂看她一脸气愤,轻描淡写的给自己开脱,“我在顶层包厢挣脱了夺魂咒,偷了一个男孩儿的魔杖,那些下贱的家伙在营地胡闹的时候,他们的声音唤醒了我,我的脑子几年来第一次这么清醒,他们不像我这样身不由己,他们是自由的,但他们只会捉弄麻瓜,所以我很生气,我想去教训他们,但是闪闪用她的魔法控制了我,她把我拽到了树林里,所以我才发射了黑魔标记警告他们。”
“你还挺有正义感,居然嫌弃你的同伴们折磨麻瓜,”莉安不屑的嘲讽道,“这不就是食死徒最大的乐趣吗?折磨手无寸铁的麻瓜和那些麻种巫师,以为自己纯血统便高人一等。”
“我不在乎血统,”小巴蒂放下报纸,语气淡淡的,“我加入食死徒并非是因为纯血至上的理念,实际上,我只是想跟老巴蒂对着干罢了,没想到,他比我更狠。”
“他现在怎么样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巴蒂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恶劣的微笑,像个熊孩子似的得意洋洋,“神不知鬼不觉的,他就被我施了夺魂咒。”
“恕我提醒——”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放心,我每天晚上都会去看一下,保证不让他挣脱,”小巴蒂搂着她躺回枕头上,神经质的在她颈间蹭了蹭,“宝贝,你好香啊,我闻到你的味道了…”
“不许动手动脚!”
“我的好女孩儿,你跟叔叔说实话,你那劳什子姑妈真的能接受你跟她儿子在一起吗?”小巴蒂眼珠转了转,一脸为她心痛难过的样子,“红头发是韦斯莱家族吧?嗯…我想他们不会接受的,除非他姓布莱克或者莱斯特兰奇才有可能,号称纯血统叛徒的韦斯莱可不在意跟麻瓜还是麻种通婚,那么用近亲结婚的方式来保持祖先的特征就是无稽之谈。”
莉安被他戳中痛点,一时有些沉默。
“克劳奇才不在意这个,当然啦——克劳奇的确是最古老的巫师家族,但我的每个祖先都是因爱而结合,其中也包括我的父母,对克劳奇来说,纯血只是偶然。”小巴蒂觉得上午气温升高了,于是伸手解开了她的毯子,趁她不能动,尽情的吃豆腐。
“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一直以为,除了我的母亲,再没有人会对我好了,”小巴蒂看她有些失神,手悄悄伸进了她的睡袍里,指尖不轻不重的在她皮肤上游走,他慢吞吞的说,“我觉得,你还可以对我再好一点儿…你救了我,我想以身相许…”
“但我觉得你在恩将仇报,克劳奇!手拿开!”莉安低头,恨不得咬住那只做乱的手。
但小巴蒂听到她的怒斥,更兴奋了,反正昨晚她被自己揉了那么久,今天根本恢复不了,于是直接放飞自我,对她上下其手,她越尖叫他就越想发疯,要不是怕她真的把自己赶走,他立刻就会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莉安:……引狼入室!我恨!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比尔每天都来普威特祖宅看自己的亲亲表妹,但他敏锐的发现了莉安有些异常,仿佛是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睛下面甚至还有大大的黑眼圈,神情憔悴极了。
“失眠了?还是训练太累了?”比尔心疼的端详着她的脸色,柔声说,“放松一下吧,别那么辛苦了,如果你再不听劝,我就让你姑妈来管管你。”
“我知道了,”莉安失落的叹了口气,“比尔,我明天就要去霍格沃茨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你暑假回来的时候我还在,”比尔安抚的说,“到时候,我送你去傲罗指挥部,我有几个同学已经通过了训练,他们在部里做得不错。”
“那…”她咬了咬唇,不甘心的问,“未来呢?”
“未来当然是和我在一起。”
“可是姑妈那边…”
一时两人都有些沉默。
“我想,等我们结婚生子之后,妈妈就不会在意这件事了,”比尔想了整整一年,也没什么好办法,“如果你愿意去埃及的话,没人能打扰我们。”
莉安的嘴唇抖动了几下,“要不…要不我们还是…”
比尔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那双蓝眼睛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莉安最终还是没有吐出最后那几个字。
“你到底怎么了?”比尔觉得她变了,可是又说不出来她的变化在哪里,但他敏锐的察觉到,刚才表妹是想跟自己提分手,他立刻握住她的双肩,不错过她的每个表情变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刚才是不是想…你想离开我?”
“我不想自欺欺人,”她没有挣脱他的手臂,但是神情黯然,“无论再过多少年,姑妈都不会同意的,你比我更清楚,我不像你,我只有你们这些亲人,我没有父母,姑妈在我心里和母亲有什么区别呢?”
比尔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他猛地站了起来,莉安仰着头,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从那次你去同学家拜访回来后,你就变得忧心忡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没有信心了,也许是别人说了什么,又或许是你无意中听说了什么,但是我的想法从没有变过。”
“比尔…”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我认为你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比尔转头看了看天色,“我该回去了,明天我来送你去霍格沃茨。”
“比尔!表哥!”
但是比尔已经大步走出了保护咒的范围,幻影移形了,就像他根本不想听到她接下来的话那样,他希望她不要那么快给他答复。
雨点啪哒啪哒的打在客厅的窗户上,莉安在沙发上掉眼泪,赫洛不敢说话,在擦拭她的火弩箭,闪闪躲在那边的一个角落里望着窗外,希望自己的主人早点回来。
莉安上了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雨点砸在房顶上的声音更响了,还夹杂着一阵阵狂风的凄厉呼啸、呻吟,她的猫头鹰吱吱叫着,在笼子里飞来飞去,它看到地上敞开的箱子,似乎兴奋得有些发狂了。
她把几粒猫头鹰食塞进笼子,然后转过头来望着自己箱子里的一把新的羽毛笔、十二卷羊皮纸,一些魔药材料,甚至还有一条漂亮的、坠着闪闪发光的长流苏的银色礼裙——都是小巴蒂送给她的。
但是从昨晚到现在,小巴蒂都没有回来过,这让她提心吊胆了一整天,怀疑他可能是被抓走了,但是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并没有提起此事,她猜测是魔法部还没有发现他的越狱,不然以阿兹卡班三百多年来除了小天狼星·布莱克,再也没有出现过越狱的情况来说,一旦小巴蒂曝光,他一定会上头版。
莉安默默躺到床上,连晚饭也没胃口吃了,但是她心里不停骂着小巴蒂这个无耻的老男人,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却在她开学之前溜走了,果然只是想占她便宜而已!
她恹恹的看着床头那张照片,十几年来,她总是对着它说话,它陪伴她度过了无数个难捱的日夜,她最害怕的打雷的夜晚,它听过她数不尽的秘密和心事,她的眼泪和悲哀,她的快乐和欣喜,它见证了她年复一年成长,她总是对着它自顾自的诉说对他的喜欢,整间卧室的四壁都回荡着她的声音,虽然他已经死了。
甚至她的墙都已经听腻了。
她又一次想到他们的初见,以及这些年她在家里思念他的每一天,她始终记得他没有对她说再见就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就像这次离开时同样那么潦草、敷衍、不礼貌,他从来不肯好好告别,四岁的她费尽心机搜寻他的信息,想要了解他,更了解他,最后得到的却只有他的死讯,从此后,那个夜晚的一切都像是另一个时代的事情,小巴蒂成为过去,被她锁在过去,而她就像是紧紧依附于这四面墙壁的影子,依附于那些关于他的回音,也依附于十三年前的那个雷雨夜,或许不知道哪天就会消失无踪,但她还是不愿放手,就像一只苍蝇,在必然将之吹走的微弱气流里苦苦挣扎。
她多想问问他,他还记得吗?
像她这样清楚的记得吗?
那些细枝末节她已经倒背如流。
但当他真的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时,她不敢告诉他这一切,因为她不想和他有瓜葛,现在不想,今年不想,以后也不想。
她是骄傲的普威特,背负着重重压力、以恢复父辈荣光为己任的普威特,而他是一个罪大恶极的食死徒,他野蛮的吻会摧毁这一切。
她还没有准备好,她不想被他带去别的地方,她想一个人待着,她想在没有干涉的情况下回到心中坚固、忠诚的城堡。
他的吻是酷烈的,他一直缠着她,迫不及待的向她求欢,但是她知道他们不会找到爱,因为她感觉不到他的爱,她不想为了他在自己身上找到爱,所以他挡了她的路,他在和她说话时那副潦草、轻率、漫不经心的态度,她几乎可以肯定他只是又想玩一个邪恶的游戏。
关于他的一切——他的散漫,他的机智,他让她放松的方式,他毫不掩饰的渴望和欲望,都让她筋疲力尽,她多希望自己没有注意到,但这一切都在推动她、告诉她,这不是她需要的爱。
所以他应该离她远点。
可小巴蒂总是用看穿一切的目光问她为什么要对他笑。
她冷若冰霜的看着他,希望他认为他看错了,她没有笑,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可她心里在说:我一定很开心,我知道的,我了解我自己,见到你,再也没有比这更令我开心的事了。
莉安的魔杖指向枝形吊灯,但她的手抖了抖,终究还是没有关上灯,她翻进了床内侧,脸对着窗户,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晨,家里笼罩着一种假期结束的沉闷气氛,大雨仍然啪啪的敲打着窗户,莉安昨晚睡得很不安稳,等她醒来时,紧紧的闭着眼睛伸手在床的另一边摸索了很久,但小巴蒂还是没有回来。
她心烦意乱的起身,换好了一身麻瓜的衣服,下楼吃早餐时,比尔来了。
莉安递给他抹了橘子酱的面包片,关心的问了一句,“亚瑟呢?你说部里上周为了处理世界杯的骚乱和谣言一直都很忙,今天他应该能歇口气了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今天出了一点意外,”比尔皱着眉,拿着面包片没有放进嘴里,而是叹了口气,“一大早他就走了,跟阿莫斯·迪戈里去处理魔法部的紧急口信,疯眼汉的事。”
“疯眼汉穆迪?那个老傲罗?”莉安诧异的问,“他出了什么事?”
“疯眼汉说听见有人闯进了他的院子,说他悄悄朝院子里走去,可是遭到了他的垃圾箱的伏击。”比尔解释道。
“垃圾箱做了什么?”
“发出一声可怕的巨响,然后把垃圾炸得到处都是,然后,他的麻瓜邻居报警了,当警察赶到的时候,有一个垃圾箱还在喷射垃圾。”
“谁闯进了他的院子?”
“迪戈里说没人会在半夜三更溜进他的院子,他只是太多疑了,他当时跳下床来朝窗外看,看到什么就让什么遭了殃,不过并没有人员伤亡。”
“那亚瑟…”
“爸爸是去帮他开脱罪名的,他对疯眼汉评价很高,这件事刚好交给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处理,只有爸爸才能替他开脱,使他免受惩罚,嗯…大概会受到警告吧。”比尔不确定的说。
“唉,可敬的老傲罗,”莉安叹息一声,“他上了年纪以后,变得越来越多疑,什么人都不相信,走到哪儿都像看见了黑巫师。”
“快吃饭吧,吃完我们就去车站。”比尔吃掉了面包片,坐下来陪她一起用早餐。
出发前,莉安特意叮嘱了闪闪,等小巴蒂回来时要马上用猫头鹰给她送信,比尔见她跟这个新来的小精灵嘀嘀咕咕,没有多留意,他一只手拿着雨伞,另一只手提着箱子。
莉安带着他随从显形,落在国王十字车站附近的一条巷子里,雨越来越大,兜头盖脸的朝他们浇来,不过比尔立刻撑开了伞。
径直穿过隔开第九和第十站台那堵坚固的墙壁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在他们面前出现了。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已经停在那里了,这是一辆深红色的蒸汽机车,正在喷出滚滚浓烟,透过浓烟望去,站台上的许多霍格沃茨学生和家长仿佛是黑乎乎的鬼影,烟雾中有许多猫头鹰的叫声,吵得十分厉害。
莉安找到了韦斯莱双子的隔间,把箱子放了进去。然后,他们跳回到站台上,向莫丽、比尔和查理告别。
“我也许很快就能看到你们了。”查理搂抱金妮跟她告别时,微笑着说。
“为什么?”弗雷德急切的问。
“你会知道的,”查理说,“千万别告诉珀西我提到这事儿…要知道,这是‘绝密情报,要等魔法部认为合适的时候才能公布’。”
“啊,我真希望我今年能回霍格沃茨上学。”比尔两手插在口袋里,眼睛望着莉安,神情有些惆怅。
“到底为什么?”乔治低声问道,“你可千万别说是因为莉安。”
“不仅仅是她,还有其他原因,我猜你们这一年会过得非常有趣,”比尔突然搂住莉安的脖子,眼睛里闪着光芒,“我会请假来观看一部分…”
“一部分什么?”罗恩问。
可是就在这时,哨子吹响了,莫丽把他们赶向车门。
趁着莫丽没注意,两人落在后面,比尔吻了吻她的脸,莉安也有些不自在的回吻。
“我想邀请你们来过圣诞节,可是…我估计你们都情愿留在霍格沃茨,”莫丽纠结的说,“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
“妈妈!”罗恩烦躁的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们三个都知道,就瞒着我们?”
“我估计你们今晚就会弄清楚了,”莫丽微笑着说,“一定会很刺激的——告诉你们吧,我真高兴他们修改了章程——”
“什么章程?”所有人同时问道。
“我敢肯定邓布利多教授会告诉你们的。”
莉安刚跳上火车,发动机的活塞就发出响亮的嘶嘶声,火车开动了。
“快告诉我们霍格沃茨发生了什么事!”弗雷德冲着窗外大喊,但莫丽、比尔和查理正在急速的远去,“他们修改了什么章程?”
可是莫丽只是笑着朝他们挥手,莉安注视着怅然若失的比尔,直到火车拐弯,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莉安坐回座位上,密集的雨点噼噼啪啪的敲打着玻璃窗,使她很难看清外面的景物,列车不断的往北行驶,雨下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猛,天空一片漆黑,车窗上覆盖着水气,所以大白天也点起了灯笼。
嘎啦嘎啦,供应午饭的小推车顺着过道推过来了,莉安买了一些零食和双子分享,但她最近实在吃不下太多东西,咬了一口南瓜饼便兴致缺缺的扔在了一边。
在接下来的旅程中,她的情绪一直不好,当他们换上校袍时,她沉默不语,当火车终于放慢速度、停靠在漆黑的霍格莫德车站时,她仍然阴沉着脸,双子在旁边耍宝也没能让她开心一点儿。
车门打开了,空中传来隆隆的雷声,他们下了火车,在倾盆大雨中低着头,眯着眼,雨下得又急又猛,就好像一桶桶冰冷的水不断浇在他们头上。
他们随着人流一点点的挪动脚步,走过漆黑的站台,爬上没有马拉的马车后,门砰的一声关上了,片刻之后,随着一阵剧烈的颠簸,长长的马车队顺着通往霍格沃茨城堡的小道辘辘出发了,一路噼里啪啦的溅起水花。
霍格沃茨越来越近了,许多亮灯的窗户在厚厚的雨帘后面模模糊糊的闪着光,没一会儿,他们的马车在两扇橡木大门前的石阶下停住了。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莉安最怕雷雨天,拼命奔上石阶,直到进了洞穴般深邃的门厅里,才松了口气。
走过门厅,穿过右边两扇对开的门,礼堂还是那样辉煌气派,为了新学期的宴会又格外装饰了一番,成百上千只蜡烛在桌子上方悬空飘浮着,照得金碟子和高脚杯闪闪发亮,四张长长的学院桌子旁已经坐满了学生,在礼堂的顶端还有第五张桌子,教授们挨个儿坐在桌子的一边,面对着他们的学生,这里暖和多了。
分院仪式时,莉安望着上面的天花板,它被施了魔法,看上去和外面的天空一样风雨大作,黑色和紫色的云团在上面翻滚,随着外面又响起一阵雷声,一道道叉状的闪电在天花板上划过。
她的表情愈发冰冷了,头也垂了下去,不再看那些电闪雷鸣。
但她心里不停的咒骂着,这该死的克劳奇!说好的打雷的时候陪着她呢?
她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他了!啊呸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