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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荨麻 ...

  •   1994年8月21日,英国汉普郡惠韦尔村。

      一只棕色的老猫头鹰“砰”的一声撞在了厨房的窗户上,又渐渐滑落下去,赫洛连忙出门把它捡起来,拿到了它爪子里的信,并且在窗台撒了一把猫头鹰粮食,这才转身走回屋里。

      莉安听到动静,立刻从训练室出来,看到病恹恹的猫头鹰,心疼得想把它放在栖枝上,但是它一直往下掉,只好任由它躺在窗台上了,又拿了一些生肉条喂它。

      “埃罗尔这样老了,应该早点退休,我真怕它哪天体力不支倒在路上。”她担忧的说。

      “虽然韦斯莱先生家里三只猫头鹰,但只有这一只是韦斯莱夫人的,”赫洛摇了摇头,她也有些于心不忍,便说道,“要不然,小姐可以给他们…”

      “这不行,”莉安叹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姑妈不会接受的,这在她看来是一种施舍,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当然想把普威特金库里的加隆全都给她。”

      赫洛毕竟是个小精灵,不太懂人类的思维,便把那封信给了她,“是韦斯莱夫人的信呢,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我知道是什么,看来韦斯莱家已经决定了。”莉安笑了笑,展开了羊皮纸。

      亲爱的莉安:

      也许弗雷德和乔治已经对你说过,魁地奇世界杯赛将于星期一夜里举行,但我要通知你一个高兴的消息,亚瑟通过他在魔法体育运动司的关系,弄到了几张最好的票。

      我真希望你能一起去观看比赛,这实在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毕竟英国已经三十年与奖杯无缘了,球票很不容易弄到,当然了,如果你愿意,我很欢迎你一直住到暑假结束,然后和几个弟弟一起乘火车返校。

      希望很快见到你。

      爱你的姑妈,莫丽。

      莉安珍惜的把信纸举过头顶,在透过窗户的阳光下打量着,明亮的蓝眼睛里漾出笑意。

      “看来,一会儿我们又要去一趟陋居了,”莉安对赫洛说,“去收拾行李吧,今年我们要去看世界杯。”

      “太好了小姐!”赫洛欢呼一声,举着两只小拳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那小主人你还回来吗?”

      “要回来,虽然姑妈邀请了我住到暑假结束,但是我可不忍心表哥们给我腾房间,”想到比尔和查理,她的表情柔和下来,“今年我可以见到他们了。”

      说完,她跟着小精灵往二楼走去。

      赫洛收拾行李时,莉安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仔细端详,里面一个漂亮的十七岁少女正在看着她,波浪般及腰的浅金色长卷发下面是一对深蓝色的眼睛,鼻梁高挺,嘴巴小巧,和稍显柔和的眉骨很搭,中和了有些锐利的五官。

      “小主人长得很像女主人,”赫洛尖着嗓子说,“不然小姐的头发应该是棕褐色的。”

      “棕色也很好看啊,”莉安对着镜子美美的转了个圈,声音也不再那么冷静了,“毕竟爸爸那么英俊,红发也不错,表哥就很帅气。”

      她的目光转向卧室四周,房间里有满满当当一大堆东西,在她的床脚旁有一个行李箱正敞开着,里面有银坩埚、火弩箭、黑袍子和各种各样的咒语书。

      床头那本书是她昨晚看的,书上的图画都在动个不停,穿着鲜艳的橙红色袍子的小伙子骑在飞天扫帚上,嗖嗖的飞来飞去,相互掷着一个红色的球,一个球员把球投进五十英尺高的圆环,十分漂亮的赢得了一分。

      她爱惜的把这本比尔表哥送的《和火炮队一起飞翔》的书塞进了箱子里,决定带到学校去,哪怕这是她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了。

      “小主人,你要幻影移形吗?还是我带着你?”赫洛已经收拾好了几天的行李,毕竟谁也说不准世界杯什么时候结束。

      “你先去陋居吧,我换身衣服就好。”莉安说。

      赫洛鞠了一躬,拖着箱子打了个响指,爆裂声传来,她幻影移形了。

      莉安在衣柜里不停翻找,终于在一堆素色的巫师袍中找到了一条漂亮的绿色长裙,因为世界杯的营地中有麻瓜,去看比赛的巫师们必须尽量打扮成麻瓜的样子,这样才不会让麻瓜察觉到异常。

      她换上这条暗绿色的裙子,又拿了一条同色的发带,把一半头发束了起来,等镜子甜言蜜语的夸她非常美丽时,才满足的松了口气。

      莉安最后环顾房间,检查还有没有需要携带的东西,突然,她的目光落在床头上贴着的那张入狱照上,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她把魔杖插进口袋里,走下楼梯,离开了普威特祖宅的保护咒范围,幻影移形了。

      片刻后,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陋居。

      “莉安,怎么过了这么久?你的小精灵都到了好一会儿了。”查理正在门口修理一张破破烂烂的木桌子,看到她,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对她伸出一只大手。

      莉安对他伸出拳头,果不其然,查理的手在碰到她的最后一秒也变成了拳头,于是两人亲亲热热的用拳头推来推去,不约而同的发出了阵阵笑声。

      等查理笑够了,莉安立刻掰开他的手,几年不见,他的掌心又多了许多老茧和水泡,毕竟查理在罗马尼亚研究火龙,这是一份非常危险的职业,但什么也架不住他对火龙是真爱,莫丽只好天天祈祷她的儿子不会像大部分驯龙人那样变成残疾。

      她的目光又移到查理脸上,他的身材和双胞胎差不多,比豆芽菜一般的珀西和罗恩要矮胖、结实一些,长着一副好好先生似的阔脸,饱经风霜,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雀斑,看上去几乎成了棕黑色,手臂肌肉也很结实,一只手臂上有一道被火灼伤的发亮的大伤疤。

      “别担心,”查理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不在意的笑了笑,“已经好了,不会疼了。”

      莉安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眼角余光就看到一个身影从陋居里走出来,正倚在门上看着她。

      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不受控制的转过头朝他看去…

      “莉安。”

      “比尔。”

      比尔走到门外,微笑着冲她张开手臂,莉安加速向他扑过去,在被他拥抱的那一刻起,她觉得自己飞了起来——不是做梦,比尔抱着她在转圈,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随着他转动的方向自由的飘来飘去。

      “比尔,你要在英国待多久?”莉安的双脚接触到地面时,还紧紧的拥着他。

      “送你去霍格沃茨之后就会离开了,”比尔在她耳边轻声说,“但是,等你快毕业的时候,我可能会回来。”

      听到前一句话,莉安的表情有些冷淡,但等比尔全部说完之后,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比尔在埃及的古灵阁银行工作,虽然上学的时候是霍格沃茨的男学生会主席,但他并不是刻板严肃的翻版珀西,他不会对违反校规大惊小怪,也不喜欢对周围的每个人发号施令,实际上他的性格非常温柔。

      莉安打量着他,才发现他变得更酷了,他比自己高大概半个头,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巴,耳朵上还戴着一只耳环,上面悬着一个狼牙似的东西,而他这身黑色的皮衣和铆钉短靴,即使是去参加麻瓜乐队Queen的摇滚音乐会也不会显得不合适,他跟麻瓜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那双靴子不是牛皮而是龙皮做的。

      望着比尔那双笑盈盈的蓝眼睛,莉安突然觉得有些失神,两人面对面,脸贴着脸,差一点就要情不自禁,但这时,两个不怀好意的大嗓门从门里飘了出来。

      “莉安,太妃糖吃不吃?”

      “吃完就像喝了美丽药剂一样哟!”

      莉安和比尔立刻分开,表情都有些讪讪的,她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警惕的说,“不必了。”

      比尔也开始哄两个弟弟进屋,“好了,别欺负你们的表姐,爸爸才指责你们用肥舌太妃糖捉弄麻瓜,消停一会吧。”

      韦斯莱双子打量着他们,脸上同时露出一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容,怪声怪气的笑起来,其中一个还拍了拍比尔的肩膀,“我们都懂…”

      “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戴着牛角边眼镜的珀西从楼上的一扇窗户探出头来,“我正在为部里赶一篇报告——”

      “噢那真是太棒了,”双子异口同声的说,“坩埚厚度怎么样?明天《预言家日报》没有你的报告我们不看。”

      “你们就尽管挖苦嘲笑吧,”珀西涨红了脸,激动的说,“可是必须颁布施行某种国际法,不然我们就会发现市场上充斥着伪劣产品,埚底薄,脆弱易碎,严重危害——”

      “好的,我们知道了,”比尔不容置疑的打断了弟弟牢骚似的炫耀,“现在,可以把你的窗户关上了,一会儿会更吵。”

      珀西重重的关上了窗户,莉安看着撇嘴摇头的双子,憋不住笑问了一句,“珀西整个暑假都是这样吗?”

      “是啊,自从他进了魔法部就一直这副姿态,”乔治说,“在国际魔法合作司,喋喋不休的和我们提坩埚渗漏的问题,每天吃饭睡觉都在说——”

      “天呐,”弗雷德夸张的接了下去,“谁会关注坩埚的厚度啊,哪有我们的道具好玩,莉安,订货吗?我保证你回了学校就是霍格沃茨最靓的崽!”

      莉安瞪着这两个活宝,嘴唇抖动半晌,最终认命掏钱,“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些东西不许用到我身上,你们两个,听到没有!”

      “没问题,我亲爱的表姐。”弗雷德干脆的说。

      乔治立刻掏出了一张崭新的羊皮纸让她签名,嘴里还在嘀嘀咕咕,“唉,之前的订货单被妈妈烧掉了,幸好我脑子里还有备份…”

      莉安签完名,无奈的摇了摇头,决定一会让赫洛去一趟普威特的金库,支援两个表弟一把。

      不过说实话,他们的恶搞道具也挺好玩儿的…

      “好了,我打算去帮姑妈准备晚饭。”莉安看了比尔一眼,见他还在看自己,脸上有些发红,匆匆往陋居里走去。

      莫丽正在厨房里忙碌,而赫洛在一旁往锅里挤奶油酱,她身边还围着四个孩子:一个满脸雀斑的红头发瘦高个男孩儿——小表弟罗恩·韦斯莱,一个长着非常浓密的棕色头发、两个门牙很大的女孩儿——赫敏·格兰杰,另一个女孩儿身材矮小,也是一头韦斯莱家标志性的红发,是她的小表妹金妮·韦斯莱,至于另一个黑发乱糟糟,身材瘦弱的绿眼睛男孩儿,那就是魔法界大名鼎鼎的大难不死的男孩儿——哈利·波特。

      这简直就是格兰芬多开会!

      “我们在外面的园子里吃饭,”莉安进去以后,莫丽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这里可容不下十二个人,莉安,你和金妮赫敏能把这些盘子端出去吗?比尔和查理在摆桌子呢。”

      莉安点点头,又对着表弟和哈利打了个招呼。

      “你们拿刀叉。”莫丽一边吩咐罗恩和哈利,一边用魔杖点了点水池里的一堆土豆,可是没想到她用的劲儿大了一点,土豆自动脱皮的速度太快,一个个都蹿到墙上和天花板上去了。

      “天哪。”她恼火的说,又用魔杖对着一个侧立的簸箕点了一下,簸箕立刻就跳了起来,在地板上滑来滑去,把土豆一个个撮了起来。

      “这两个家伙!”她恶狠狠的说,一边从碗柜里抽出许多大锅小锅,“真不知道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儿,没有一点雄心壮志,整天就知道变着法儿闯祸…”

      莉安走到外面时,还能听到莫丽的吐槽。

      来到花园时,一只姜黄色的、罗圈腿的猫正在在园子里跑来跑去,瓶刷子似的尾巴高高的竖着,正在追赶一个地精,它身高不足十英寸,浑身粘满泥巴,活像一个长了腿的土豆,坚硬的小脚啪哒啪哒走得飞快,穿过园子,一头钻进散放在门边的一只惠灵顿皮靴里,那只猫把一只爪子伸进了靴子,想抓住它,而地精在里面疯狂的咯咯大笑。

      就在这时,另一头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撞击声,莉安转头才发现比尔和查理都拔出了魔杖,正在调动两只破破烂烂的旧桌子在草坪上飞着,互相撞击着,想把对方的桌子从空中打落,弗雷德和乔治在一旁欢呼,金妮看到了,突然哈哈大笑,赫敏在篱笆边徘徊,看样子又觉得好玩,又感到紧张,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她们端着盘子看兄弟两个玩得起劲时,只听“梆”的一声,比尔的桌子猛地击中了查理的桌子,把它的一条腿打掉了,这时,头顶上传来一阵清脆的撞击声,他们同时抬起头,珀西的脑袋又从三楼的窗口探了出来。

      “你们能不能小声点儿?”他吼道。

      “对不起,珀西,”比尔笑嘻嘻的说,“坩埚底怎么样啦?”

      “很糟糕。”珀西没好气的说,“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比尔和查理轻声笑着,用魔杖指引桌子稳稳的降落到草地上,然后,比尔用魔杖轻轻一点,把那根桌腿重新接上,又凭空变出了桌布。

      七点钟的时候,两张桌子在韦斯莱夫人妙手做出的一道道美味佳肴的重压下,累得直哼哼,韦斯莱一家九口,还有莉安、哈利和赫敏都坐下来吃饭。

      莉安就在比尔旁边,因为莫丽就坐在对面,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只是闷头吃饭,但因为人多比较拥挤,他们的大腿紧紧的贴着彼此,这让她有点不自在,幸好天有些黑,几乎没人能发现她在脸红。

      在桌子的那一头,珀西正在告诉父亲他撰写坩埚底厚度报告的情况。

      “我对克劳奇先生说,我星期二就能完成,”珀西挺得意的说,“比他预期的要快一些,但我想一切都争取主动,我如果按时完成,他会感到很满意的,因为目前我们司里事情特别多,都忙着筹备世界杯呢,我们从魔法体育运动司得不到太多支持,毕竟卢多·巴格曼——”

      “我喜欢卢多这个人,”亚瑟温和的说,“多亏了他,替我们弄到这么好的世界杯球赛票,我原先帮过他一个小忙:他弟弟奥多出了点儿麻烦——把一架割草机弄出了许多特异功能,是我把整个事情摆平的。”

      “是啊,当然啦,巴格曼是挺可爱的,”珀西不以为然的说,“可是拿他和克劳奇先生一比,我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当上司长的!如果是克劳奇先生发现我们司里有人失踪,一定会着手调查,而不会听之任之,伯莎·乔金斯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到阿尔巴尼亚度假,再也没有回来。”

      听到克劳奇,莉安动作一顿,馅饼落在了盘子里。

      “是啊,我向卢多询问过这件事,”亚瑟说着,皱起了眉头,“他说在这之前,伯莎就失踪过好多次——不过说句实话,如果是我司里的人失踪了,我会感到担心…”

      “但伯莎这个人确实让人很伤脑筋,”珀西说,“我听说这些年,她从一个部门被赶到一个部门,惹的麻烦比做的事情还多…但是不管怎么说,巴格曼还是应该想办法找找她,克劳奇先生个人一直很关注这件事,你知道,伯莎以前在我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我认为克劳奇先生还是很喜欢她的——可巴格曼总是哈哈一笑,说伯莎大概是看错了地图,没到阿尔巴尼亚,而是到了澳大利亚。”

      “不过,”珀西派头十足的叹了口气,“我们国际魔法合作司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没有闲工夫替别的部门找人,毕竟世界杯之后,我们还要组织一项大型活动。”

      珀西煞有介事似的清了清喉咙,扭头望着桌子边的哈利,他微微抬高了嗓门,“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活动,爸,这是最高机密。”

      罗恩翻了个白眼,莉安对他后面的话没兴趣,刚想继续吃馅饼,莫丽就开始念叨比尔那枚耳环的事,毕竟这耳环是最近才戴上的,上次莉安可没见过。

      “…上面还带着一个可怕的大长牙,真的,比尔,银行里的人怎么说?”

      “妈,银行里的人根本不关心我穿什么衣服,只要我找回许多财宝就行。”比尔耐心的说。

      “你的头发也难看得要命,亲爱的,”莫丽一边说一边慈爱的抚摸着她的魔杖,“我真希望你能让我修剪一下…”

      莉安咳嗽了一下,打断了她的话,轻轻的说,“我觉得很好看。”

      “我也是,”坐在她旁边的金妮说道,“妈,你太落伍了,而且,和邓布利多教授的头发比起来,这根本不算长…”

      莫丽瞪着他们三个,似乎不知道要数落谁比较好,可这三个优秀的孩子都是她的心肝宝贝,只好不甘心的偃旗息鼓,而她旁边的弗雷德、乔治和查理正在热烈的讨论世界杯赛。

      “肯定是爱尔兰队胜出,”查理嘟嘟囔嚷的说,手里还抓着半个土豆,“他们在半决赛时打败了秘鲁队。”

      “可是保加利亚队有威克多尔·克鲁姆呢。”弗雷德说。

      “克鲁姆是不错,但他只是一个人,爱尔兰队有七个好手呢,”查理不耐烦的说,“不过,我真希望英格兰队能够出线,真是太丢脸了。”

      “怎么回事?”哈利急切的问,他是格兰芬多球队的找球手,并且也有一把火弩箭飞天扫帚。

      “输给了特兰西瓦尼亚队,十比三百九十,”查理愁眉苦脸的说,“表现糟糕透了,威尔士队败给了乌干达,苏格兰队被卢森堡队打得落花流水。”

      莉安嘴里的馅饼差点喷出来,十比三百九十!这也太离谱了,她今年暑假忙着决斗训练,为以后成为傲罗做准备,压根儿就没怎么关注世界杯的初赛和半决赛,没想到英格兰队的表现居然这么差!

      比尔刚想感叹这个比分,现在也顾不上了,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呛到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什么,”莉安顺了口气,端起手边的热可可一饮而尽,给自己压压惊,“我只是觉得英格兰队太菜了,天呐,只进了一个球!”

      “如果不是你从小就想做傲罗,也许会成为职业球员呢,我听弗雷德和乔治说,你球风很猛啊,是格兰芬多最棒的追球手,连麦格教授都很好看你。”比尔微笑着说。

      “但是距离职业球员还差得远呢,”莉安腼腆的说,“也就只有你会夸我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亚瑟变出了一些蜡烛,把渐渐暗下来的园子照亮了,然后大家开始享用莫丽制作的草莓冰淇淋,飞蛾低低的在桌子上飞舞,温暖的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金银花的香气。

      几只地精被那只猫紧紧追赶着,一边飞快的穿过蔷薇花丛,一边疯狂的大笑,这时,一只手从桌子下面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莉安悄悄握得更紧了些,从心底里感到满足。

      众人还在花园里聊天时,莉安和比尔小心翼翼的溜进了陋居,穿过狭窄的过道,踏上摇摇晃晃的楼梯,那楼梯曲里拐弯,通向上面的几个楼层。

      “到了。”他们爬了两层楼梯,来到了比尔和查理的房间里,和莉安之前住的顶楼房间区别不太大,到处都贴着查德里火炮队的海报,那些队员们在墙壁和倾斜的天花板上飞来飞去,还不停的挥手致意,窗台放着几个火龙的模型,活灵活现的喷着火焰,房间里有两张床,看起来有点拥挤。

      比尔重重的关上了门,等他回身时,立刻把莉安压在了床上。

      “唔…”她没推动身上的少年,便放弃了挣扎,两人唇齿交缠,莉安的手抓在了他的背上,而比尔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两人热烈的吻在一起,忘乎所以,直到比尔差点擦枪走火,才喘息着停了下来。

      “别,一会儿查理就来敲门了…”莉安抓住了他的手,呻吟着说。

      “没办法,房间太少了,弗雷德他们的房间甚至睡了四个人,因为珀西非要一个人一间房,他说他要忙工作。”

      比尔顶了她几下,才翻身搂着她,“等我在埃及买个房子…”

      “难道要私奔吗?”莉安神情黯然的说。

      “可是我父母就是私奔的,”比尔拿起她的一缕头发,缠在手指上,“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但我们不一样,”她失落的叹了口气,“血缘太近了。”

      “你还会在乎这个吗?”比尔说,“纯血家族近亲结婚并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事,虽然韦斯莱不在乎那一套,但到底不算太出格。”

      莉安的心脏抖了抖,疼得厉害,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扫兴的话。

      可她也知道,莫丽不会同意的,她一定会是韦斯莱家最激烈的反对他们在一起的那个。

      她不想失去热情的姑妈,可也放不下最喜欢照顾自己的比尔,她不知道他们的感情是何时变质的,明明他们是表兄妹…但情难自禁。

      她看着比尔英俊的脸,那双和自己一样的蓝眼睛正温柔的望着她。

      等他的唇又压上来时,她无助的想叹口气,但嘴已经被堵住了。

      今晚她到底该不该放下对他的戒备,不去想这些恼人的事情,而是夺回吻的主动权呢?

      她试图找到自己的方向,但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一切都让她困惑、恐慌,还有些暗喜,她从未如此害怕过,也不敢告诉过任何人她如此害怕,从来没有。

      莉安悲哀的想,前方是一片荨麻地,他们只能光脚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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