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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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万众瞩目的校赛项目，在气温攀升到最高的的这天打响了。
聊天截图风波正盛，没人不期待京成和北苑的这场对决。
虽然许伊白受到影响领了停课处罚待在家，没脸来观众席观赛，但丛也和周蔓蔓这边还暂时没有动静。
场上场下都风起云涌。
丛也早上一到学校就去医务室把耳朵上的纱布换了，那天事发紧急，包扎的主要作用是止血。现在伤口恢复的大差不差了，她得为啦啦队的正式表演做打算。
温早劝她干脆别上了，请假休息几天顺便避避风头。丛也自然是没听，错不在她，更何况这次中场表演她们一起训练了好久。
她只可惜，许伊白塌的太快，没办法在场。
烈日当头，场馆内人头攒动。
啦啦队被安排在第一排，中场休息时会直接跑上场，一起在第一排的摄影部没完没了的和她们搭话。
“哎！你们啦啦队看没看前天发的tiktok，拍的简直绝了。”举着摄像机的男生自说自话，表面对着温早，其实是想知道丛也的反应。
那条视频并不是出自他之手，而是其他成员，他却上赶着来邀功。
温早补着唇蜜，两片嘴唇相互抿着：“看了，还行。”
男生不依不饶：“什么叫还行啊，温队长你这么说我真伤心了……丛姐那条足足三十万点赞呢！”
丛也调整肩带，“啪”一声弹在锁骨一侧，转而去查看鞋子连头都没抬：“谢谢你了，没你还真拍不出来。”
这句反讽一出口，摄影部其他人都听懂了低着头憋笑，只有男生真觉得丛也在感谢他。
刚要开始搭话，场馆的所有广播器都发出刺耳的噪鸣。人浪沸腾，似乎是感知到比赛将要开始变得异常兴奋。
在主持的一声令下，双方球员从两侧入口跑进场，京成的白紫球衣简单又亮眼。
段弈响稍稍理了头发，立体的五官在发型下更显硬朗，筋骨在他身上异常明显，丛也第一次感觉他这套有点熟男。
“响子心情看起来不错啊。”温早这句里带着诧异，原本来说自己女朋友出了那种事多少会有影响。
“从哪看出他心情不错的。”丛也翘着二郎腿，一只胳膊撑在腿上托腮。
“就是……状态吧，精神抖擞。”
丛也看着他，精神抖擞几个字用在他身上还真不为过。
双方球员正进行赛前礼仪，段弈响和对面逐个握手，那张脸上是王牌球员的老成和胜券在握。
一想到他偷偷摸摸解锁许伊白手机，费尽心力把那么多聊天记录收集起来，丛也就想上去给他颁奖。
“你笑啥。”温早看她嘴角上扬也被感染着笑了起来。
“没什么，”丛也收了收，“想到今天之后就不用再训练了就开心。”
温早怼了她肩膀一下，两人笑容更灿。
哨声一响，开场跳球。
段弈响先发制人掌握球权，场上开始运转，跑动的声音和摩擦声震得全场都安静下来。台下两个学校的学生鱼龙混杂，无不眼神紧盯球场。
“温早。”丛也的说话声来的突然。
“嗯？”温早侧头，眼神还落在场上。
“我谈恋爱了。”
她不再注视场内，丛也的话已经完全卷走了她的注意力，两人目光对视时间都静止。
段弈响进球拿下首分，士气高涨，穿着京成校服的学生相当一部分站起来欢呼。
温早的预感更甚，她不是愚钝的女孩，只是丛也隐藏的太好。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
“是谁啊？”
问到点上了，两人之间一阵安静，丛也还没想好怎么说，但架不住脑热想跟温早说。
场内再次跑动起来，球在高个子的男生间被抢夺，被传递，最后又落到了他手里。
“段弈响。”
丛也说的清楚，声音刚刚好。
人声鼎沸，各种机器的噪音加上观众的叫喊震耳欲聋，摄像机的快门一声接一声。
温早愣了半天憋出一句。
“卧槽”
…
段弈响昨天一整晚和她睡在一起，这事没人知道。
许伊白下车那天他就把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或者说她们俩“在一起”的这两天就是一出陪许伊白演的戏。
她对段弈响不设防，但也没料到种种目标已经锁定在自己身上。她高估了自己在段弈响心里的位置，也低估了段弈响对丛也的偏执。
那节体育课一下，丛也就靠在安静的走廊抽烟，不在教学楼里的楼道没有警报器，她把烟盒抽的瘪下去一块。
手机里是许伊白逐渐清空的动态页面，她实时观看，照片停在有段弈响出镜的一张。
丛也看的入神，头顶突然出现一片阴影。抬眼一看是他，迅速转手收了手机。
“这么感兴趣我的私生活，”他有意无意地笑，“还是你爱的不行了？”
“神经病，你走路没声啊。”丛也的目光从他的眼睛扫视到他的嘴唇，引诱的信号。
那些照片看的她多少有点不爽。
段弈响懂她的反应，露出一个束手就擒的笑，但没有顺她意，撩起她的头发查看受伤的耳朵。
“有伤就先别抽了，不好恢复。”
他惹的她恼火，明明只是各取所需的玩伴，他却总是摆出一副温存的样子。
“这个补偿还不够。”丛也这句点明了他俩的关系，也有不想跟他玩游戏的意思。
光是曝光聊天记录，许伊白也只有停课而已，自己可是生生拽坏了耳朵。
段弈响闻言掏着口袋，把手里的东西转移到她裤兜里，手滑出来的时候还不忘顺着她的腰占便宜。
丛也吐了口白烟在他脸上：“手拿开，我还没消气呢。”
他无奈地苦笑了两声，把她捞起来扛着，还在挑衅一样地提醒她：“小点声这是学校。”
段弈响这种只许他干不许别人干的双标把戏已经玩了无数遍了，最后丛也被拎着回了他车行。
坐在车上才发现，裤子兜里是一个丝绒的首饰袋，里面是清理好的那对土星耳钉。一只她丢给周蔓蔓的，一只落在酒店他去取的。
“用这个就想打发我？”她装回袋子里，心口不一地小心收起来。
段弈响转动方向盘：“明早给你做好吃的。”
“谁说要跟你待到明早了。”
“丛也，”他瞥了她一眼，“别嘴硬了，你都湿透了。”
…
最近的天气很奇怪，明明前一天是大阴天，后一天就有温暖的阳光洒进枕头。
丛也从床上醒来，身上□□，一动就感觉浑身都疼。她伸手去地上捞昨晚扔下去的衣服，捞了半天也没捞到。勉强睁开眼，才发现都被整齐叠好放在边椅上了。
岛台上是一盘他早上起来做的早饭，有煎蛋、香肠、烤土豆和一杯橙汁。卫生间是洗澡的水声。
丛也歪歪扭扭穿了件他的t恤冲向那盘早饭，拿起叉子开始往嘴里送，她真的饿了。
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声。
丛也一口咬了半个煎蛋。
手机震动了第二声。
丛也若无其事地同时将小土豆和香肠塞进嘴里。
震动了第三声。
丛也看了看卫生间，又看了看手机，怯怯地拿起来。三条wechat消息，男生，备注狗儿子。
【早啊（太阳）。你不会还要上学吧？】
配了张照片，内容是伦敦街头夜里十二点，路边的bar桌上摆着酒，从旁边走过的金发美女穿的火热。
丛也嘴里的东西还没嚼完，边往上滑边消化。
两人平时交流很频繁，但都没什么正经对话，不是逗贫就是拿对方开涮。男生头像是冰岛的黑礁石，点开一看是付竞泽。
还没看完，对方又发了消息：一张停在路对面的跑车照片，是之前段弈响亲自喷漆的那辆。
丛也乐了。
感觉付竞泽像定时查岗的娇妻。
随后也拍了张照片，有他给做的早饭，有阳光，有她朦胧的眼睛和有点散乱的头发。最主要的是，有穿他衣服，脖子上有他的吻痕。
发了过去，又配上一句：GM！
水声正好停了，段弈响穿了短裤走出来。看到丛也开心地在岛台前晃着腿吃早饭，心情也很好：“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自然醒的。”她放下手机。
“今天学校九点开赛，你们不用提早回去准备吗？”他边说边一件一件穿着衣服。
“没事，”她吃了一口，“温早都提前弄好了，我们换个衣服化个妆就候场了。”
“行，”他套上了最后的外套，亲了她额头，“那我先去了，晚上放学有惊喜。”
你也有惊喜，丛也这么想。
两人还是之前地下恋那套，分开上下学，除非特殊情况。
不过丛也心里其实都打算慢慢把关系公开了，毕竟尘埃落定，在她新广告拍摄发布之前她得稳定状态。
段弈响的手机一直在响，一条条新消息闪入屏幕，感觉付竞泽八卦的样子已经快从屏幕里跳出来了。
他还有点纳闷怎么早上信息这么多，但忙着穿鞋任凭手机响个不停也没拿起来看。最后出门转头跟丛也说了句“一会见”。
丛也看着他微微打理的头发向后背，凌厉的轮廓，凸起的喉结，青筋暴起的手和黑色卫衣长袖。脑子里全是被她抓红的背。
没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