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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他不见了 ...

  •   听到声音,青枫走过去推开门,说:“进来吧,殿下已经醒了。”

      “醒了啊?我就说,到处没看见你,肯定是在殿下这。”竹篁一步跨进房内,“殿下你觉得怎么样?还好吗?”

      “我没事,辛苦你了。”当时在异珍阁的房间只有他和竹篁两人,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竹篁把他带回来的。

      “殿下,你可能得尽量远离偃甲之物,大夫说,你很可能是对其中的什么成分过敏,所以靠近的时候才会被刺激神经。”竹篁把先前大夫的话转述一遍。

      “成分过敏……?”是这样吗?“好,我知道了。”

      “另外,先前回来的时候,属下在门口遇见了七皇子。说是皇上的意思,后日有个大戏班子要进京,皇上邀众臣都可以去听听。”

      “什么戏班子,还能提前联系上父皇?”齐同晏忍不住说。

      “听说好像是左丞相特地请来,为皇上解忧的。这戏班子叫‘春风八面’,常年在绍州一带活跃,深受当地人喜爱。”竹篁解释道。

      “绍州的戏班子?也不知左丞相是怎么想到要把他们请来的。行了,我知道了,你们也……”

      “殿下,花少卿来了。”

      齐同晏那一句话还没说完呢,刚想让大家回去各自歇息,突然门外就传来了小厮的通传声。

      “……”齐同晏一噎,“把他带进来吧。”他现在可没精力走到大厅里和人来个正式流程的会面,这身上还无力着呢,反正花重锦也不是外人,干脆让他过来得了,省得自己费力走出去。

      门外的小厮领命,不一会儿就把花重锦带了过来。花重锦这人还没进屋呢,声音先进来了:“我可是听说,你今天是被人抬回来的?怎么,莫不是又喝多了酒?说起来你喝醉后也真没意思,一点都不好玩。”

      “还不是你非要灌我酒,幸好我真的不会发酒疯。”齐同晏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上坐着,抬头看向花重锦:“自便,我就不招待了,累得很。”

      花重锦也没客气,坐在桌旁就给自己倒了杯茶,刚把杯子凑到嘴边,眉头就一皱:“你这屋里药味真浓,连清茶都染了苦药味。”他放下茶杯,漫不经心地问:“所以,怎么回事?”

      “没事,大概就是太接近了过敏源,不小心昏过去了。”齐同晏简单说道。

      花重锦挑眉:“那你这过敏够严重的啊?不过我没听说你对什么过敏啊?”

      “我也不确定,大夫说我的过敏源可能是用来制作偃甲的什么原料。”

      “偃甲?这么说,谢濯的奇物,你都不能接近了?”花重锦觉得惋惜,谁不知道上京的偃师谢濯天赋异禀,技艺高超,所造之物皆是珍宝。

      “或许……吗?”可是,在齐同晏的记忆里,他完全是可以接近九公主的偃甲小人的,还是说,是后天过敏?

      “无妨,总归我对偃甲之物,也没有多么痴迷。”

      “要痴迷那还得了?你就等着痛不欲生吧。”花重锦一点也没客气。

      “……所以,你来做什么?”齐同晏问。

      “哦,这不是,过来慰问一下你嘛。”花重锦正了正神色,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折扇,唰的一声展开,挡在自己的胸前。

      “……?”齐同晏不解,“你干嘛?”

      “这样显得比较从容有气质。”花重锦一本正经。

      齐同晏扶额,“你怎么就突然有这爱好了,这扇子哪来的?”

      “沈大盗那讨来的。”

      “沈大……沈宋瓴?”齐同晏问。

      “对啊,就是他。”

      “你不能好好叫人家名字吗?”

      “说沈大盗,也没错啊,江洋大盗沈宋瓴,可不是沈大盗?”花重锦轻摇扇子,“何况他现在人都不知道跑去哪了,就算我说他坏话,他也听不见的。”

      “?”齐同晏本来没在意花重锦唠嗑的闲话的,但他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我说,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花重锦特地点出。

      “什么意思?他不是在六扇门看着的牢里吗?”齐同晏皱眉。

      “意思当然就是,他不见了。”花重锦的神色在此刻还是比较镇定的,但齐同晏就不一样了。他几乎是失声喊出:“你说……他不见了?”

      花重锦将折扇一收,抵在齐同晏的肩膀上:“沈宋瓴的本性不坏,因此六扇门对他的看管也有所松懈,这是他们的失职,我作为大理寺的人员,已经训斥过他们了。但,牢里,没有他无故消失的线索。”

      “什么?但狱卒一日三餐地送饭,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这就是我说的,他们的失职。本来应该关着沈宋瓴的牢房,变成了其他人。”

      齐同晏噌的一声站起来,“你说什么?!”

      花重锦直视他,只回应了一个字:“是。”

      齐同晏扶着床沿,喃喃自语:“沈宋瓴,逃走了?还是,有人劫走了他?”他缓缓坐下,想要理清思路,“若是被他的友人救走什么的,倒也还好,总归他也不是因为什么十恶不赦的原因才被关起来的。”

      “但是……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殿下,别想太多了。他毕竟也是能上上京通缉榜的江湖人士,寻常手段对他应该是没用的,或许真的只是不想再继续待在牢里了。”但花重锦清楚,事有蹊跷。齐同晏在那之后就没怎么见过沈宋瓴,但花重锦可是亲自审讯的沈宋瓴,也是亲手关押的他。

      “是吗……”齐同晏没法安心。他也想说服自己安心下来,但他做不到。沈宋瓴跟他是没什么关系,但跟千非忌有关系,他总觉得,这一次,似乎也跟千非忌有关。而事情一旦扯上千非忌,齐同晏总会下意识地觉得恐慌,自己都没办法。

      “你不放心的话,我会去查的。今天来找你,是还有另一件事。”花重锦转移了这个话题,可脸色并没有轻松多少。

      “还有什么事?”光是看花重锦的脸色,齐同晏也直觉接下来他要说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管你是什么想法,总之我打听了西南那边的情况。”花重锦瞧着齐同晏,看到他的双眼中猛然变换成了另一种情绪。他继续道:“西南那边的战役持续了很久,不如说已经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有传言说裴壹是准备和对面协商和约。当然也有很多其他乱七八糟的传言,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怎么想。”

      “我明明说过,不需要你。”

      “你不会觉得你一句不需要能对我起到多大作用吧?这么不了解我?”

      齐同晏何尝不了解花重锦?他当然知道只是区区一句不需要,大抵也是阻拦不了花重锦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说太多。因为知道花重锦最终一定还是会去查,所以也没有多么严加阻拦。那大理寺少卿的身份,可比他这个挂个名头的六皇子好用许多,势必会更容易接近真相,也更容易获得情报。

      齐同晏叹口气:“那么,父皇是怎么想的?”

      花重锦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你不会是问我吧?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怎么会知道皇帝是什么想法呢——”

      “……那我觉得你现在可以回去歇着了。”好吧,都怪花重锦刚刚一副自信满满游刃有余的样子,齐同晏还以为他已经什么都查到了。

      “唉——”花重锦又夸张地叹了口气,“简直就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见我没派上用场,殿下便想抛弃我了吗?果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

      “……”齐同晏眼角一抽,换了副神态,笑着说道:“怎么会呢小花,你可是我最最看重的小花呀,我还指望着你替我寻回沈宋瓴呢。”

      齐同晏的语气故意显着亲昵,把花重锦噎个正着。他正想拦住齐同晏继续膈应他,就听到了那句“沈宋瓴”。他神色一愣,阻拦的手伸在半空中也忘了放下,“你要找回沈宋瓴?”

      “是啊。当时是我作的保,责任不该在我吗?还有那个沈宋瓴,是死是活也总要给我个交待,我可不喜欢失信于人。”当初沈宋瓴会进到牢里,完全是他的意思,他也说过,在这个牢里,可以保沈宋瓴无忧,就当是江洋大盗的长期休假。

      “我知道了。毕竟他也是我亲自关到牢里的,我也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义务。”花重锦一伸懒腰,往门外的方向迈去,“我可提醒过你了,圣心无常,剩下的,就看你的选择了。看你今天消耗了许多力气,我也不多打扰你,走了。”

      “嗯,多谢。”即使花重锦的嘴上总说着不会多管闲事,一切靠齐同晏自己。可最后他总会把事情引到齐同晏希望的方向上,让他可以轻易地做出选择,一如清河镇的那场强买强卖。

      “那么,明日就去一趟宁家吧。”花重锦走后,齐同晏对还在屋内的竹篁和青枫道。“总归他们,早就欠下我的人情了。”宁永言的样子,究竟是知道什么?

      第二日下午,齐同晏就带着青枫来到了宁家大门处,庄严沉静的建筑风格与世人对于商贾世家的刻板印象简直格格不入。比起商贾世家,倒更像是书香门第。

      齐同晏点明来意后,守在宁府大门的仆人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新奇的神色。平日里多是会见家主的人多,点名要见宁少爷的倒是头一遭。

      “稍等。”

      不出一刻钟,那抹不变的浅金色人影便从里走出,愈走愈近,同时而来的还有那依旧明朗如朝晖的声音:“这才过了多久啊?一天都不到吧,有你这么催人的吗?”宁永言打着哈欠,一脸不满。

      “……你,刚睡醒?”齐同晏抬头看了看天色,为避免打扰宁永言休息什么的,他可是特地挑的傍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他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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