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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烟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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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半，持续了近三个小时的“战役”因为温束白体力告急而结束。
“哎呦哎呦不行了，剩下的先欠着，之后再做。累死了…咳咳”
她没力气的躺在床上，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一点，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迷迷糊糊下一秒就要睡着时，手臂被碰了碰，磁哑的嗓音响在脑袋上方，“辛苦了，喝点水吧。”
强撑着精神，她坐起来就着卓淮森的手喝了两口后再次瘫倒，倒是对方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把水放下后走进浴室开始放洗澡水，然后准备她之后要穿的衣服。
“啊…真是，不服老不行啊。”
把衣服放进浴室的他走出来，闻言开口询问：“嗯？怎么了？”
温束白撇了他一眼，没有回话。不过卓淮森自己倒是明白了，笑了笑，“以你现在的年龄来说，不老。可能只是因为，你是承受者的原因。”
“说得冠冕堂皇。”她撇撇嘴，心里的小人也没放过他。承受者？
不听话的脑子自动调取十分钟前发生的事，温束白脸上开始泛热，眉头也微微蹙着。不过他可不在乎，直接将人一把抱起，然后带进浴室。
水温有点热，不过对于她来说却是刚刚好。长卷发被卷起，在脑后被潦草的夹在一块，露出底下一片的红痕吻印。
卓淮森的按压代替抚摸，配合手心的温度一点点将疲惫熨平，动作轻而熟练，跟特地学过的一样。温束白疲倦又舒适，连眼睛都懒得睁。
“嗯…左边一点，再往下…嗯嗯就是那里…”
指尖在温热的水里触摸到一处，她顺势将手搭上去还捏了捏，啧声：“这大腿肌。”
“那明天一起跑步？”
卓淮森被她摸得有点痒也有点难耐，尽量的控制着笑道。
“不要，我起不来，这辈子都起不来。”她拒绝的很干脆，“从学生时期后我就再没起过那么早了，哇五点，真该夸你精力旺盛。”
所以才会把她这么翻来覆去的折腾。
温束白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手上功夫也没闲着，正大光明的吃着豆腐，手指跟羽毛似的不断撩擦着。
“抱歉。”
卓淮森的道歉也很爽快，且完全没有诚意，“不过多锻炼，对体力还是有好处的。”
“我锻炼的还不够吗，我每天都在锻炼好吧。其他的不说，就你这你这，我锻炼了起码有好几个小时了吧。”
“那，辛苦你了？”
她没管对方语气里的调笑，继续道：“哎，想当年我也是八百能跑三分钟的人啊…真就是年纪长起来了，身体体能跟不上了。我当时，我记得我当时还破了咱学校的八百记录呢。”
“哦？这么厉害。”
“嗯哼，可不跟你吹虚的。我当年都打算去走体育了，体育老师还说我很有潜力呢。哎，真怀念啊…”
“怀念学生时期？”
卓淮森垂着眸，看着眼前舒服到眯眼的人，没忍住轻轻蹭吻了一下。
“差不多，不过也只是怀念了，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高考太痛苦了，简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这种事仅限于回忆回忆就好了。”
“嗯…我记得你当时成绩挺好的？”
“你连这个都查了？”她倒是不惊讶，只是莫名想笑。仔细回忆了一下，道：“那时候也没什么事，就埋头学呗。再加上有你这么个榜样，那我肯定就得更加努力了。不过我倒是惊讶诶，我以为你会比我大的。”
“大三个月。”
温束白眯着眼看他，“不是这意思，我以为你至少会是我学长什么的，没想到咱两连一岁都没有差到。”
“也算的上是学长，我跳级走的。”
说着说着，肩背上按摩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顺着往下走。
“我知道，新闻也报道过。唔…其实差点，咱两其实能在一个学校的，只不过我落选了。”
温束白歪着头，思绪陷入回忆。当时何唯是想让她报考的，不仅是为了之后出国做准备更有一个原因是当时玩得好的几个同学也在，本想着一块上的。可没想到，中考前一天，她因为急性肠胃炎而发起了烧，虽然考试过程还算得上顺利，但发挥得却不怎么好，导致了与理想院校擦肩而过。
“如果当时咱两在一个学校，是不是见面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也不至于错过这么多年了。”这样想着，她笑笑，“说不定还会拉你早恋呢。”
卓淮森隐下尽管她和自己上同一所学校也区别不大的原因，手指试探着往下探，另道：“如果是你的话，我会的。不过，其实也并不是非要在同一所学校才能见面，其他时候也有这个机会。”
温束白没来得及问，嘴里的话变成含糊不清的哼吟，她不满卓淮森又要开始的劲头，手上用了点力，愤愤的在他后背留下几道挠印。
…
隔天下午，陆童进来送文件的时候正巧碰到她在收拾东西，好奇道：“要走了？今天这么早？”
“嗯，今天有事。文件重要吗？不重要的话我明天再看。”
温束白这样火急火燎旷工的次数可不多，在她印象里基本上都是因为卓淮森，看今天这架势估计也八九不离十，道：“不着急，你明天看吧。”
她点点头，匆忙告别后赶向电梯，然后掏出手机发消息。
-我出门了~
那边没有回，估计是已经开始准备了。
温束白也没干巴巴等着消息，她凑近了点，靠着电梯的反光再次查看自己的行装，左右察看一番后才满意的啧出声，“不愧是我，真是石破天惊逗秋雨的好看啊。”
却不想话音未落时电梯门就开了，拿着清扫装备的阿姨应该是听到了这话，看着她的目光也不禁带了笑意。温束白没拘束，大方问好：“陈阿姨下午好！”
一路都很顺利，没有意外没有堵车甚至连红灯都没有碰到一个，她哼着歌十分好心情的赶往剧院，准备观看卓淮森的个人音乐会。
场地还是那个场地，不过演出厅却更换了，是一个更大的地方，能容纳的人也更多了。温束白找到位置坐下，毫不惊奇地歪头往后看，末了低头再次打开对话框，在上一条消息下接着道：
-人好多，这个位置应该也很难抢吧。
发出去没多久，她身边就落座三个人，听聊天说的好像也是这个事。
女孩子毫不夸张的感叹，声音里的羡慕不加掩饰：“哇，我什么时候能在这种地方演出啊。”
旁边的男生接道：“难说，起码得五年打个底吧，你也不看卓老师是什么样的地位跟能力，他这种天赋型选手哪能是我们比得了的？”
“嗯，也是哦，而且我听说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跟卓老师水平差不多的，都是年轻有为的天才啊。”
旁边沉默半天的女生不赞同的开口，道：“也不见得吧，你没听老教授说的嘛，卓老师可是万中无一的天才。我看啊，他来这里不是因为水平到这个程度了，只是因为这是国内最好的乐团而已。”
“也是，听说他之前都是游走于国际参加演出的，去年才回来。我之前送资料的时候听了一耳朵，好像他今年十月份就要走了…啊啊啊真的好羡慕这种天才啊！！！”
低头压着声音却完全控制不住仰慕之情的模样立马引得身边好友毫不留情的吐槽与调笑，温束白也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手指无意识的转着无名指处的戒指。
一晃，三个小时的演出结束，时间完全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慢，听完后反而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周遭人接连起身，她倒是不着急走，就独自坐在原地看手机，看那条卓淮森才发不久的消息。聊了一会，两人在剧院外碰头，很默契而照常的决定先去吃一顿庆祝餐然后再回去。
晚风正好，将街道两边树茂盛的头发吹得摇曳作响，车辆川流不息行驶在马路上，这个点，距离马路两边的霓虹灯亮起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他们打算先绕着周围散散步再说。
边聊边走间，温束白的时间忽然落到一处，笑容逐渐变得平和。卓淮森顺着视线看过去，道：“要进去看看吗？”
“行啊。”
学校内部的陈设几乎没变，模糊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她四处张望着，对着脑海中的画面拼凑现实。
“还记得这里吗？”
脚步停下，她将手背在身后微微仰头。
“记得。”
今天是周六，学校里几乎没有学生，教室也都空档着，但她还是在一众长的差不多的教室里找到了这间，还是原来的那间。
后面的黑板报已经变了，墙上倒是还挂着流动红旗，同学们的书平稳的放在桌面上。走进的瞬间，温束白甚至有些恍惚，有种穿越了的感觉。
早已不再年轻的自己与一直和记忆里无差的教室。
还真是物是人非啊。
她一路走，指尖轻轻滑过桌面，然后看向窗边的方向。定神望了会，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道：“欸正好，你今天带了琴，能给我演奏一下吗？那首曲子。”
“当然。”
琴包被放下，卓淮森轻轻取出小提琴，然后站在了记忆里的那个位置。
温束白望望四周，找了个桌面没有书的位置坐下，一抬头，听见他道：“月光咏叹调，献给我唯一的观众、我终生的挚爱。”
男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了，但他身上又能处处发现当年的影子。比如白衬衫，展肩直腰的站姿，还有那双看一眼就念念不忘的手。他的眉眼间还是拢着万年不散的冷雪，如同遥不可及的天边月。
温束白看着看着就愣了神，她忽的想起什么，把手边的包拿过来一通翻找。
音乐来到尾声，她也结束了书写，晚风很配合的卷起窗帘，只是一晃，从午到晚的时间，他们已经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卓淮森收了琴，舒了口气后才睁开眼去找。温束白支着手，见他看过来后连忙配合地鼓掌，视线却示意着另一个方向。
标签贴在琴盒上，因为并不是隐秘的位置所以一眼就能看到。他看着她的模样，走过去拿起来看，尽管已经猜出了大半但瞳孔还是不自觉的微缩了一下。
“不要难过，你的演奏真的很棒，相信自己，你肯定会成功的，祝你能登上更大的舞台。”
温束白轻声念着，看着他站着的方向。卓淮森紧紧捏着那张纸，久久没有回应。他不由自主想到当时的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来着？
他转过身，刚想开口时，一颗豆大的泪珠掉出眼眶，甚至都没来得及拦下。他怔了半响，嘴角才算扯出点笑，道：“谢谢你，不过比起难过，我更想邀请你来看我的演出。”
“温束白，你愿意吗？以妻子的身份，参加我今后的每一场演出。”
这样说着时，他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花。
虽然理智告诉她可能没办法参加他的每一场演出，但感性还是先一步控制了嘴巴，她道：“我愿意。”
至此，这场迟到了许久的邂逅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欸？你这花哪来的？”
“我提前准备好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啊，万一咱两没有走这条路，或者说没进来呢？”
“不会的，你肯定会进来。”
他知道的，就如同前面的答案一样，他笃定温束白会同意邀请，所以才会把花提前藏在这里。
“你还让我想起一件事。之前你说的那个其他时候是什么意思啊？你知道我们今后会见面？”
卓淮森只是笑，却没有回话。在对方锲而不舍的追问下，他目光飘向一处，记忆倒回。
那天也是下午，他受邀来温束白的学校配合组队演出。带队的人迟到了一会，因为时间比较赶，大家的脚步都比较快，只是在拐了弯后就一直能听见类似于辩驳的声音，而且随着前进声音就越来越清晰了。
直到路过了那扇并没有关好的门，他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自大教室里传出声音的来源处。
匆匆一眼并没有记下多少，可在结束后，他又路过了那个地方，再往前走时之前还没有的荣誉榜上已经贴出了这次考试的杰出分子。
卓淮森停住脚步，他看着霸榜四科第一的少女，眸色平淡。
“怎么了？”
一同前来的人注意到停下的他，问道。跟着目光看过去时也不免感叹了一下：“嚯，学霸啊这是！看这个榜我总觉得好眼熟，跟你很像啊！我看看我看看，是哪个天才少女这么牛？真是，最讨厌你们这种长得好看学习又好的人了，让我们怎么活…”
他看着名字，听见身旁人念道：
“温束白。”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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