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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烟花 ...

  •   说是推迟时间,但其实行程并没有改变,只是工作室的几个要先她一步到达目的地而已。

      上午八点,温束白准时到达市中心的民政局门口。因为十二点还有飞机的原因,他们必须赶早排队,所以只能牺牲睡眠时间了。

      靠近,她才发现卓淮森的车早就在门口停着了。见她过来,后窗降下来半扇:“进来一下。”

      赵鹏被赶出去负责占位排队,两个人在车里看合同。

      昨天晚上在答应后,卓淮森把时间提到了今早,应温束白的要求拟定了一份婚前协议,等到核对完确认没问题后就可以送去走程序了,卡着时间来办,刚刚好。

      两人揣着红本本走出婚姻登记处,看一眼时间,也不过才十点钟。

      “总算是完成了——”

      温束白抻了个懒腰,有些疲惫。

      撇了眼依旧波澜不惊的卓淮森,她想,其实有时候人机一点也挺好的。刚刚在登记处,就要盖章的时候,排在他们前面的一对不知道聊到了什么话题,突然就吵起来了。声音一下比一下大,渐渐从结婚这件事说到过去,旧账被翻得一塌糊涂,两人谁也不服谁,差点就在原地打起来。

      还好,她跟卓淮森没啥旧账可算的。真要说的话——

      “对了,你后背怎么样?”

      如果当时没有听错,应该是被打了吧…

      “嗯?没事。他没用力,不疼。还要吃小面包吗?”

      温束白有点不是滋味的扫了眼他的后背,接上话题:“吃。等我去买个饮料去,有点噎。”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不用,你先回去坐着,我很快啊。”

      不等拒绝,她一溜烟的就跑走了,散在身后的波浪卷在空中跃出好看的弧度。

      来去不过几分钟,在拉门进来的时候,卓淮森刚把小红本收进口袋里。

      “给你,没找到你要的那款,试试这个?”
      隔绝冷气,车内的暖气瞬间让被冻得发冰的脸颊开始回温。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咱两也是够叛逆的,之前在餐桌上还说明天登记太早,结果今天就去了。也不知道今天算不算得上是一个良辰吉日。”

      “算。”

      “嗯?你看过了?”

      她唇上沾了一圈奶渍,好奇地看着他。

      “没有。但是我们今天结婚了。”

      温束白愣了一刻,呆呆咽下口水,反应半响才明白意思,立马收回视线,有些不可思议。

      她听到了什么?这算是情话吗?算吧??

      卓淮森说的情话!情!话!

      虽然不知道今天是不是黄历上的良辰吉日,但如果是和你结婚的话,那这一天对他来说,一定算得上是个好日子。

      “咳嗯,那个,这个给你。”

      她突然惊醒,然后把口袋里另装着的东西递过去。

      “嗯?”

      卓淮森拿着喷雾的瓶子,看看上面的字又看看她,眉尾轻抬,唇角上升一个像素点:“谢谢。”

      “时间也不早了,送你去机场?”

      “嗯嗯。”

      车辆起步,行驶了一段时间后,温束白才问:“那你这个,怎么跟他们解释?你爷爷他…”

      “没事,事已成局,他们也不能怎么样了。”

      听着他这沉稳到悠闲的声音,她轻笑:“真任性。”

      “对了,这是昨天我爸妈给你的见面礼,忘记给你了。”

      温束白目光自那两块红包砖移到他脸上,表情颇为玩味,意思不言而喻。

      “嗯?”
      “你先收着吧,我去出差也不好带这么多现金。”

      她重新靠回去,又喝了一口牛奶,语气愉悦。

      “行。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你要来接我吗?”

      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但没想到卓淮森真就同意了,他点点头:“好,你回来前记得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

      明明也没说什么,怎么就感觉这么的…

      温束白看向窗外,抿住了瓶口,心跳有些快。

      -

      把她送到机场后,卓淮森没有过多停留,他今天也有排练任务,所以直接就去了乐团。

      上午十一点二十,秦芸刚练完今天的计划就收到了卓颖打来的电话。她是卓淮森小四岁的妹妹,正在悉尼读研究生,两人平时关系不错,即使隔得远也保持着经常电话消息的联系。

      “芸姐你在做什么呢?”

      “刚练完琴。你还在实验室?”

      “对呀——我的作业还没有做完。好想回家哦。”

      卓颖趴在实验台上,可怜巴巴地看向镜头里的秦芸。

      “你们不是快要放假了?”

      她轻笑,转身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遥遥望了眼窗外。

      冬天即将降临这座城市,外面树的叶子都已经落得差不多了,风一卷,满是沙沙声。

      “还有一个多月呢!四舍五入就是两个月,两个月,六十天,那么久。难道你就不想我了吗?”

      “想你,怎么会不想你呢?商庭新开了一家咖啡馆,里面的甜品你应该会喜欢。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真的吗?好呀好呀,咱们都好久好——久没有一起逛街了。”

      闲聊得差不多了,她突然想起来此次打电话的主要目的,转而道:“芸姐,我听说我哥要结婚了是吗?他带女朋友回来了?”

      提到这件事,很明显能够感受到秦芸温柔的表情僵住了一瞬,嘴角也松落下来,轻声回复:“嗯。不过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了,对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漂亮?能有你漂亮吗?真想不明白,你这么好,他为什么不选你啊?而且他不是说在等人的吗?现在这是放弃了吗?”

      卓颖似乎没想到这件事是真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砸过来,叽叽喳喳的抒发着自己的不满:“可恶,明明你这么喜欢他,他却一点都不领情,亏得还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呢!”

      “你哥他,等的不是我。或许温小姐就是他要等的人吧。感情这种事,也不能强求。”

      秦芸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睫,愁云郁结在眉心,连笑都是苦涩的。

      “就算不是你,那也不能便宜其他人吧。”

      卓颖愤愤地抱着手臂,替她打抱不平,“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哥他前两年还说再等等之类的话,结果今年一回去就等到了,怎么会这么巧啊?明明他一年都回不去两次的,连人估计都不认识几个,却瞬间就把什么、未婚妻带回来了,这不是早有预谋就是…”

      “假的?”

      “那肯定啊!要真是之前就有,那他为什么不说?起码说了,还能堵住爷爷奶奶他们催婚的嘴,可是他每次提起来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如果有,那他也不至于这样吧。”

      电话那头的人越推理越兴奋,似乎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一样,把卓淮森前面说的所有话都推翻了。

      “可这也代表着,他宁愿找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来扮演夫妻哄骗大家,也不愿意跟我结婚,对吗。你哥他,是真的不喜欢我。”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不信邪,她天真的以为自己能把这块冰捂化的,只要时间够久,就一定能。所以到头来变成现在这样,也只是她自作自受。

      秦芸把镜头移开,任由眼泪无声的落下。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哥他说不定只是没有好好接触你呢?你看你们,本来就不在一个班,再加上他又跳级跑到国外去了,这么多年来有真正坐下来好好谈过吗?而且啊,他现在肯定眼里只有那个温小姐,所以对你就更加忽视了,这样又怎么可能产生感情嘛!这不是你的问题,芸姐、芸姐?你听到了吗?”

      卓颖慌乱地冒出一大堆话,手忙脚乱的隔着屏幕安慰着她。
      “可这样有什么用,我们只是猜测而已,说不定就是真的呢…”

      “找到证据就好了呀!只要能揭穿这段感情是假的,那爷爷奶奶肯定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然后让他们分开的。到时候你再……”

      卓颖叽里呱啦、热血沸腾的跟她说了一堆计划,像是有着绝对的信心一般。

      “这…能行吗?而且奶奶那边催的那么急,如果他真不想跟我在一起,说不定会马上就跟她结婚,这到时候还怎么说。”

      秦芸有些难办,虽然之前卓鸿也跟她说过绝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但如果真把卓淮森逼急了,那这种事他也不是不会做得出来。

      “结婚就结婚嘛,又不是不能离了。而且离了更好,情绪低谷时期才更需要安慰,到时候你猛加油门,直接就能把他拿下!我哥要是看到你的深情,他不可能没有触动的。”

      看着卓颖得意洋洋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你这馊主意真的能用吗?”

      “什么叫馊主意呀!我这可是在为你考虑诶!而且,如果真的像我们推理的那样,那谁知道这个温小姐是不是带着什么其他心思来接近我哥的。为什么不找别人就找到她了,咱们家家大业大的,总得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吧?要是,真就是那样,那我也无话可说,可现在证据不足,谜团重重,一切都还是未定之数呢!”

      秦芸没有说话,等了半响,卓颖继续道:“安啦,我们又不是要去害他,只是查真相而已,知根知底也不是什么坏事嘛对吧?你要是担心,那等我回来,我们一起调查好了。”

      琴室门外,老管家轻轻敲门,声音传进来:“秦小姐,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用餐了。”

      “好的我知道了。”

      她放轻了声音,去回电话里的卓颖:“嗯,那等你回来再说。”

      -

      这边的温束白在强撑着拍摄完之后,立刻就被送到了医院挂急诊。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身边人只有陆童一个人。看到她睁眼,本来昏昏欲睡的人立刻来了精神,又急又心疼地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头疼不疼?”

      “嗯……我怎么在这里?”

      “你啊,还好意思说。到底吃了什么东西了?急性肠胃炎,现在在医院里。”

      她扶着温束白小心地坐起来,调了一下吊针的速度。

      “肠胃炎?我吃什么了…”

      她到目的地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快到要开始的时间了,索性干脆也不休息就直接进行拍摄了,期间除了喝两口水,什么也没吃啊。

      嘶,等会?难不成是那个…?

      温束白有点慌,她拍了拍自己枕头两边,没找到手机,抬头问:“我手机呢?”

      “在这呢,你东西我都放在这里了。”

      她拿过来,却发现手指一时间酸软的连密码都打不开,攥着拳头舒展了一下后才解开了锁屏,迅速的翻到卓淮森的对话框,打字。

      -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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