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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美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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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有话想问你,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我放轻语调,吻了吻我哥的脸颊,小心翼翼地问他。
我哥应了声。我哥看着我,好奇怪,是我哥眼里的混杂情绪太多了么,我竟然分辨不出我哥到底是以什么情绪,面对我,面对我往下的问题。
我酝酿了一下,尝试着找委婉的词句,我问我哥,“疼吗?”我哥知道我指的是他大腿上的疤痕,愣了愣往我怀里埋。
“不疼。”
“怎么弄的……?”我继续问,即使我有点不舍得。
这次我哥都没犹豫,像是在陈述与他无关的事实,他语气平淡无奇,“用圆规,指甲,无墨的笔……不用刀,因为讨厌刀刃的锋锐感。”
我心莫名被揪了一下,我轻拍着我哥的背,沉重地吻了吻我哥的头发,“……为什么呢,哥?”
“因为难受,我只是想缓解一下我心里的难受。”我哥气息有些不稳,话语有些哽咽。我在我胸前感受到了热度和湿度,我哥哭了,怪我让他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
“会擦药么?”但我要问清,想要更了解我哥的过去,我必须要这么做。
“会消毒,用酒精……”
那得多疼,直接用酒精抹上伤口的话。我这么问其实还是多抱了一丝希望,可是擦药就会让这个伤口的出现显得毫无意义吧,这是我现在了解到的心理知识中意识到的。越深入的了解,我就会更心疼我哥一点,我就会舍不得放手。
我轻呼出一口气,正要往下问,我哥抱紧我并叫我了,“阿烨,你不用一点点问,你想知道我,我跟你说就是了。”
我本想叫住我哥,但他自顾自开始说了,“……算了,还是你问吧,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我哥酝酿一阵,又说。
“什么时候是最难受的……?”
“结痂的时候,又辣又痒。”
“选在这里是因为,有时候露出腿是吗?”
“是。”
“最近的一次是什么时候?”
“五月,中旬。”
五月中旬,那是还有半个月高考的时候,我哥是因为这个,所以影响到了考试么?到底是什么事,难道是他那个朋友?那是朋友吗,那他妈是宿敌,在临近高考的时候搞事情,不是有病是什么?!
我半天没说话,我哥仰头看我,我的天,眼泪汪汪的,我哥为什么没和我一起长大?!这样的话,我哥受欺负了,我绝对是第一个出手帮他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哥?”
“……十二岁,忽然发现的,可以缓解内心焦躁不安的情绪。”
十二岁,那不就是离开我的第四年,那些年我哥到底经历了什么,那时候不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小孩么?回想起,我小学受欺负了,都是当场报复回去的,我爸到学校边骂我边问我有没有伤到哪里,如果是我跟的我妈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抬手帮我哥抹眼泪,我哥却哭的更凶,眼泪怎么都止不住,我扯了几张纸巾帮我哥擦,柔声安抚,“哥,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可以把一切坏情绪都倒给我,我做你专属的倾诉对象,好不好?”我哥可以毫无顾忌地在我怀里哭,说起来我哥也只比我早一两分钟,他比我更像个弟弟,当然这是没法改变的,我也不争这个。
我这句话,我觉得表述没有太大问题,我想的是我哥可以永远依靠我,我可以陪他一起度过他每一个痛苦的时刻。但我哥后来跟我说,说我这话就像是CPU(大脑控制)陷阱,让我哥放下戒备,只相信我,只依靠我,然后永远离不开我。我是真没这样想,我哥理解,他还说,“是,我也跳。”
那好吧。(爆炸式的开心jpg.)
这一夜我们相拥而眠,简简单单的睡觉,我们似乎对对方了解的更通透。啊,主要是我了解我哥。我哥可以轻易地看得我通透。(超小声 :D)
最后这次旅游的时间被迫拉长了,这主要真不在我,我哥哭的眼睛肿的第二天见不得人,虽然我也是推动因素,我细致认真地帮我哥敷眼睛。我哥有点不太适应,但总归不会怕我了。
看到这里是不是觉得我跟我哥的故事就圆满结束了?其实不然。
正如各位所知,同性情侣想要在现实中长长久久,几乎都很难,甚至还有成奢望的。而我跟我哥不是普通的同性情侣,他是我亲哥,我们在一起是违背常俗违背伦理道德的,这本该一经发现就被世俗抹杀的禁忌般的感情。即使我不要求我哥正式地答应我,但我会拥抱我哥,亲吻我哥,甚至和我哥上床,即使我哥可能会不太愿意……这么听起来,我他妈就是个流氓啊,还有点畜生。
最近一直在忙,写不了了,到时候再看吧。
有件事想提前说一下,就是这几天的事。王宇天那小子也是结婚了,婚礼定在郊外草坪,挺浪漫的。我和我哥一起出席的婚礼,我们穿了正装,黑白配,我们也配。抛捧花的时候,是王宇天和钱佑一起抛的,还有意抛给我。
我跳高一绝,当年风云我就不吹了。我接了,转而送给了我哥,但我哥更喜欢茉莉。我哥要了,在场的人几乎都是熟人,也没什么不大好意思,毕竟知根知底。
我当时问我哥要不要和我结婚,我和我哥都知道我俩扯不了证,但是婚礼可以照办。如果我哥愿意我可以办很多场,直到他满意为止。
我后来也是调侃王宇天一句,说我俩压根都不急,都老夫老妻好几年了。他应该把这捧花抛给赵彬文,毕竟他现在三十多的人了还单着,家里没少安排相亲。王宇天笑着说,“我传递的是真爱,你见着相亲相得真爱的?”得,纯爱战士是吧。赵彬文在场听着,看在是婚礼现场,也就没幽怨,可能有心事吧,一声不吭只灌酒。
至于宋在深和顾泽临,早好几年前就已经去台北领了证,当时大陆还没颁布同性婚姻法,也是近两年的事。啊,还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虽然这和我跟我哥关系不大,但至少在第一层面被大众所接受。
后来,我喝的有点多,害我哥送我回去,费了好大力气,真是不称职的弟弟,哦不,男朋友。我迷迷糊糊抱着我哥,蹭了蹭他的脸,我亲了亲他才开口问道,“哥,你想去哪里办婚礼?”
“海边。”我哥话语的情绪我辨不出,但他说的很坦然,就像我问他时一样的坚定。
我哥那么喜欢海,婚礼地点就应该定在海边。我问我哥他想去那片海,他先说的北海。我觉得行,毕竟我们的故事就在北海展开,随后像海浪一样谱写一卷又一卷。
好吧,可以转回来了。啊,不行,现在回忆起接下来的一段记忆,感觉酸酸涩涩的。话说,到底不是我哥的错,错在我,我当时就不应该抱着要适当缓缓的心理,放松了我哥。我应该狠狠地将他绑在我身边,一刻都跑不开,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