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80章 中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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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路驶上高速，凌晨时分，明珠一行抵达了帝都的樊家。三个小时前，明曦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至今仍没有清醒。
他是在飞机即将降落时出现的急性出血征兆，一下飞机就被送进了帝都最好的私立医院，结合临床表现经过血液及尿液检测，明曦被确诊为中毒。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个开市日，樊家与院长私交甚笃，为了稳定股价，中毒事件被隐瞒下来，没有惊动警方。
樊宅中灯火通明，热闹得如同白昼。樊明镜与明珠下车，在黑衣男子的监视下穿过花园，进了主宅。
秦女士作为亲生母亲，第一时间赶去了医院照顾。樊老太太不放心这个从小悉心照顾长大的孩子，也跟着去了医院。
偌大的客厅里，樊老爷子威严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家中的子孙皆出现在了面前。
“都回来了啊！”樊老爷子轻轻咳嗽了一声，目光在他们身上绕了一圈，“很好，我做寿时也不曾见过这样齐全的场景。”
明珠有些怕这个多年未见的爷爷，悄悄往樊明镜身后躲了一躲。樊明镜不觉往前挪了一小步，挡了明珠半截胳膊。明月则更可怜，想站在樊明镜和明珠这边却怕爸爸不高兴，想要站在爸爸旁边却又怕他，只能孤零零站在一处，嘤嘤嘤地抹着眼泪哭泣。
樊老爷子看到四个人站在了三处，楚河汉界分得明显，冷哼一声只当没看到，继续说：“明曦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他自小没什么心眼儿，今天竟然也遭了横祸。你们闹得不可开交，却把一个15岁的孩子害成了这样。说说吧，自己站出来承认还是让我亲自查？”
空气像结了冰，除了樊老爷子粗重的喘息声，没有人说话。
“都哑巴啦！”樊老爷子厉声质问，捞起面前的搪瓷水缸，狠狠扔出去摔在了地上。
巨大的碰撞声使在场的四人都不禁抖了一下，茶水四溅，用了多年的搪瓷缸子底部出现了严重的凹陷，汉白玉的地面崩起碎石，落下了硬币大小的坑。
明月哭得更大声了。
樊明镜叹了口气，率先开口：“虽然我的动机最大，但确实不是我。明曦不是我的障碍，而且现在并不是好时机。”
“不是好时机？”樊老爷子冷笑，“明曦一旦出事，你就成了樊家第三代里最有竞争力的继承人，昌源远航的资金问题迎刃而解，怎么不是最好的时机？”
“是啊，这么明显，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我为什么要自找麻烦？”
这句话显然得到了樊老爷子的认同，他“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那就到我了。”明珠认命地抬起头，“我确实有可能为了哥哥动手，如果明曦出了意外，他将成为最大的受益者。只是，我有更好的办法解决眼下的危机，外公已经同意了帮助哥哥。”
“原来王老是你的杰作。”樊老爷子点了点头，“能有明启湛这座大靠山，确实不需要做这么危险而又麻烦的事情。”
“你呢？”樊老爷子用下巴一点樊正川。
“虎毒不食子，明曦又更亲近我，我没有必要这么做。”樊正川回答。
“虎毒不食子？”樊老爷子像听了个笑话，“这话竟然也能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我还真是意外。用伤害明曦来嫁祸他人，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爸爸，我刚刚才被你放出来。”樊正川不愿在樊明镜和明珠面前提起，最终却不得不搬出禁闭来为自己洗脱嫌疑，“我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下手。”
“这倒是实话。”樊老爷子手里的拐杖点着地，“那你身边儿那个呢？”
樊正川匪夷所思地看着樊老爷子：“爸爸，明曦是她的儿子！”
樊老爷子“哼”了一声：“她虽然是个没心肝的，但对孩子倒是上心。”他没再继续，而是把头转向了明月，语气比起其他人柔和了许多，“明月，你呢？”
明月早已哭得喘不过气：“我，我……”话还没说出一句，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明月！”
“明月……”
众人皆是一惊，离得最近的樊正川率先弯下腰，蹲在地上把她揽进了怀里。
明月的脸上显出不健康的红润，眉头紧紧皱着，额上一层虚汗。
“明月！”樊正川焦急地轻声唤着她的名字，拦腰抱起来疾步朝外面走去，“车呢？她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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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被送去了明曦所在的医院。明曦还未清醒，明月又莫名病了，两个孩子突遭横祸，秦女士吓得六神无主，只能靠在樊正川的怀里“嘤嘤”哭泣。
两个孩子的病房挨着，配套的客厅里坐满了樊家的人。
有董事不知从何处听到了风声，樊正川的电话半夜里就频频响起。
清晨时分，明曦终于睁开了眼睛，樊老爷子松了口气，起身去了公司，即将迎接他的是另一场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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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曦……”秦女士守了他整整一天，见他清醒过来，顿时喜极而泣。
主治医生得到消息过来查房，简单检查过后，带着新抽的三管血样出了病房。
“妈妈。”明曦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身体虚弱得很，神志也不甚清晰，“这是哪里？”
“这里是医院。”秦女士坐在病床边紧紧抓住他的手，为他细细整理着凌乱的额发，“你生病了，孩子。”
“生病？”明曦不由抬手看了眼手背上的留置针，努力扭头打量了一眼病房，“我不是刚从申市回来吗？”
“你中了毒。”樊明镜和明珠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对他说。
“哥哥姐姐？”明曦脸上露出惊喜，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来，“你们也从申市回来啦？”
“别动。”樊明镜疾步走过去扶了一下他的肩，“你现在还很虚弱，不能下床活动。”
“你说我怎么了？”明曦在樊明镜的搀扶下靠在升起的病床床头，一头雾水。
“你中毒了，下了飞机就被送进了医院。”明珠从床头拿了温开水为他润唇，俯身问，“这一路上有没有什么反常？你还有没有印象？”
“上了飞机后我就睡了，并没有什么反常。”明曦努力回忆着，却没有任何头绪。
“那上飞机之前呢？”秦女士急问，“你都吃过什么？喝过什么？都是谁给的？”
“早上起来，我……”明曦突然愣住，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抬手使劲按着头顶，面色惨白，一脸痛苦，“我，我的头好疼，我有些想不起来了。”
“好好好，那就先不想了。”秦女士急急说道，“你先休息，其他的等身体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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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清醒后，明曦再次睡去。第二次转醒之时，已到了太阳西沉的傍晚。
有惊无险，樊老爷子亲自出山稳住了董事会，也稳住了岌岌可危的股价，虽有波动，但不明显。
他从公司匆匆赶回医院，进屋时明曦正在吃饭。
病房里飘着大米独有的黏糯清香，客厅里的沙发上，樊明镜和明珠靠得很近，斜斜歪在沙发靠背上睡着了。
如果樊家没有这些破事儿，几个孩子兄友弟恭，团结友爱，该是多么幸福美好的画面啊……樊老爷子不由摇着头叹了口气。
“爷爷。”明曦给樊老爷子打招呼，脸上已恢复了血色。
“爸爸。”秦女士从椅子上站起身，手中端着碗，显得有些局促。
樊老爷子没应声：“你先出去吧，我跟明曦说说话。”
“哎。”秦女士赶忙放下碗，走出去后把门带上了。
“爷爷。”明曦手撑在床上，想要下床，被樊老爷子伸手拦住了。
“别下来，躺在床上休息吧！病房里就我们俩，随便聊聊。”
樊老爷子拄着拐杖在床边坐下，开门见山直问：“药是你自己下的吧？”
明曦起先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爷爷已经决定给哥哥注资了吗？”
“董事会已经通过了决议，钱明天就会到账。”樊老爷子回答。
明曦松了一口气，痛快承认了樊老爷子的指控：“是，药是我自己下的。”
“为什么？”樊老爷子又问。
“爷爷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明曦心头事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继承人中毒，最有可能下手的就是同位继承人。如果内讧的丑闻传扬出去，昌源的股票急跌，带来的损失不可估量。为了遏制这种传闻，爷爷势必会促成注资，向外界证明樊家风平浪静。”
樊老爷子内心触动：“孩子，这么做值得吗？你可能会死！”
“若没有我和姐姐，哥哥本不必面对这些。”明曦洒脱的说，笑容里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洞悉和坦然，“而且我查阅了很多资料，不会让自己真的走到那个地步。”
行事周密、情义深重、不畏生死，小小年纪却有如此令人欣赏的品质，长大了一定会是个出色的孩子。
门“咚咚”轻轻敲了两下，门锁“啪嗒”被拧开，一颗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
是明月。
看到樊老爷子后，明月明显一愣，看到精神不错的明曦后，她刚刚止住不久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明曦，你终于醒了！”明月冲进病房，扑进明曦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哎呀，我这不没事儿了吗？”明曦触电一样把她推开，白着张脸嚷嚷，“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开。”
明珠愣了一下，松开胳膊往后退了两步，远远看着他，抬起手用袖口抹了把泪：“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就那样吧！”明曦挠了挠头，“没什么力气，还有点儿累得慌。”
“让他休息吧，你烧刚退，我送你也回去休息。”樊老爷子站起来，示意明月跟上。
“爷爷，我想跟明曦说说话。”明月不想走，站在原处手搓着衣角恳求。
“我也想跟你说说话，你先照顾照顾我这个老爷子吧！”樊老爷子指了指门口。
明月张了张嘴，走时依依不舍：“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她行至门口，关门时又扭头看他。
明曦也在看她，微微蹙眉，神情复杂。见两人目光相对，他安慰地笑了一笑，眼中情绪掩了干净，冲她摇了摇手：“走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