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 不速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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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女士依旧穿着一袭红裙，美艳得如同带露的玫瑰。她挽着樊正川的胳膊得体的微笑着，看着明珠慢慢走近。
“长大了。”樊正川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露出欣慰的表情，“明穗把你照顾得很好。”
说罢，转头跟人介绍，“这是我跟前妻的小女儿明珠，一直跟她妈妈在申市生活。”
明珠努力地控制住自己才没有躲开他的触碰，求救地看向樊明镜。樊明镜静静与她对视，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原来是樊小姐。”众人探究的目光生出恍然，挨个跟明珠打招呼。明珠不由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方才硬着头皮跟一众长辈寒暄。
酒会的开场发言本应是樊明镜，现在不得不换成了樊正川。他在雷动的掌声中上台，于鲜花簇拥中致意。
明珠与所有人一样抬头看着，心跳声如鼓声般震动耳膜，令她听不见任何声音。
“别怕。”李娴不知何时又回到她的身边，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我和你哥哥一直都在。”
“他还好吗？”明珠努力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颤抖，“昌源远航是他的心血，樊先生越俎代庖，想必帝都那边已经变天了。”
“老爷子前两天身体突发不适，叔叔紧急召开临时董事会促成了目前的局面。老爷子很不高兴，但木已成舟，只得等待另一个时机。”李娴本不欲跟她说得太多，看到她的样子又心软，还是多少跟她透露了一些。
“你说的是真的？”堵在明珠胸口的那口气，这一刻终于是吐了出来。
“十分钟前刚刚传过来的消息。”李娴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
“十分钟前……”明珠轻轻呢喃一声，心里立刻有了底，想来爷爷身边有樊明镜的人。
致辞结束，樊正川致意下台，酒会正式开始。
在樊明镜的引见下，樊正川热络地与一众老总客套寒暄。秦女士犹如夺目的红釉花瓶，紧紧地跟在樊正川身边，供人欣赏，向人炫耀。
“我们若是知道会这样，根本不可能让你过来。”李娴再次帮她挡开来意不明的搭讪，把她拉到角落去，满脸愧疚，“明镜对这情况也是始料不及。”
“爷爷身边的人没有提前通知你们吗？”明珠疑惑。
李娴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犹豫了一下才说：“他不会主动联系我们，但我们问，他会实话实说。”
这……明珠还欲再问，就见不远处的樊正川冲她们招手。
“李娴、明珠，过来。”
“叔叔。”李娴笑着跟他打招呼，“您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你呀，就是乖巧，比我们家这个倔丫头懂事儿多了。”樊正川和煦地笑着，转头跟合作商介绍，“这是我们樊氏基金会资助的孩子，那时她母亲刚去世，父亲又入狱，一个孩子过得很是艰难。还好她自己出息，现在已经是我们昌源远航的法务总监了。”
李娴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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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在宴会厅中响起，有人跳起了恰恰，来宾们不觉围成一圈，跟着他们一起舞动，欢快的气氛充斥在四周。
在无人问津的露台上，屋檐投下巨大的阴影，将樊正川和李娴的身影掩盖在了其中。
明珠端着香槟杯跟樊明镜站在角落，远远看着那两道模糊的影子：“你说樊先生知不知道你们两个的事情？”
“我不清楚。”樊明镜说。
樊明镜一直稳操胜券，明珠便以为他无所不能，却原来他也有踯躅不定的时候。
“或许有所察觉，但也不敢断定。”樊明镜勾起一侧的嘴角冷笑，“我那么多前女友，他哪知道哪个是真的。”
“她这样被叫去，你不担心？”明珠又问。
“李娴是我的心腹，他自然有所忌惮，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我都不感到意外。况且，”樊明镜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说道，“你的疑虑也是我所担心的，李娴亲自去，势必能试探出一二。放心，她没那么脆弱。”
樊明镜并不在意李娴所处的困境，明珠却一直担着心。直到看着樊正川走出露台，她才松了口气。
酒会正至酣处，樊正川无意与人同乐，准备离开。行至明珠的面前，他突然住了脚步，侧头冷冷瞧了一眼，说：“我对你很失望。”
明珠忽微低头，没有说话。
“跟谦和的二公子再见一见。”樊正川嗤笑一声，向门口走去，“你也只有这点儿用处了。”
“明珠，你爸爸只是有点儿不开心，别往心里去。”秦女士温蔼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劝慰。
“秦女士”明珠抬起头冷眼看她，语气间尽是嘲讽，“你的演技在此刻全无用处，我们也不是需要彼此假装友好的关系。”
秦女士一愣，微微侧头娇柔一笑，幸灾乐祸地问：“和亲的公主还是公主吗？”
明珠听了也是一笑，回敬道：“我突然想起来个事儿，秦女士那么爱穿红裙，是因为喜欢吗？”
秦女士横眉冷眼，脸色骤变：“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妈妈她……”明珠明眸微扬，又突然止住，摇了摇头低低叹息，“算了……”
秦女士冷哼一声，紧走两步去追走在前面的樊正川了。
“妈妈她好像并不喜欢穿红色。”看着秦女士离去的背影，樊明镜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
“又有什么关系。怀疑的种子就是利刺，会让她一世不得安宁。”咬牙强撑着的明珠这刻突然卸力，被樊明镜眼疾手快地托住胳膊才不至于跌倒。
“你……”樊明镜关心地低头，只见她呼吸急促，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猝然冒出，滴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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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澡后，沈朝坐在沙发上，手里拿了案卷细细研读。绣球伸了个懒腰，跳上他的膝盖趴到大腿上，舔完爪子后满意地闭上眼睛，蜷成一团睡着了。
富贵摇着尾巴过来，坐下后用鼻尖顶了顶绣球，被沈朝轻轻扇了个嘴巴子，不满地呜咽一声，也蜷缩在脚下的地毯上睡了。
房间里弥漫着花草的香气，明明是冬季，露台上依旧绿意盎然。沈朝凝神，将将不过翻了几页，身后就响起了敲门声。
他意外地抬头看了一眼挂钟，拍拍绣球的屁股把它撵走，放下案卷站起来，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樊明镜和李娴。樊明镜怀中抱着明珠，身姿挺拔，一脸冷然。
“这是醉了吗？”沈朝让开门口让他们进来，顺手把中央空调的温度又调高了两度，引着他们去明珠的房间。
“不是。”李娴没有多说，她把装有明珠衣服的袋子放在沙发上，拉过被子来把她裹了进去，“有体温计吗？”
“啊，有。”沈朝还在状况之外，赶忙去房间取了药箱。
明珠紧紧闭着眼睛，像只猫一样瑟缩成一团，不知陷入了怎样的梦境中，皱着眉一脸痛苦。
额温枪“滴”的一声后显示屏变为红色，李娴皱眉，转头对樊明镜说：“还是把李医生接过来吧！”
明珠的身上还穿着那身白色的礼服，李娴把两个男人赶出房间，替她换上了睡衣。
沈朝邀请樊明镜在沙发坐下，给他倒了杯茶：“这是怎么了？”他时不时扭头看一看明珠紧闭的房门，面露忧色。
“我父亲从帝都过来了，可能要在申市待一段时间。”樊明镜两条长腿交叠，右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揉着眉心，一脸疲惫。
沈朝听明珠说过一些樊家的往事，知道樊正川的强硬与偏执，但依旧无法理解明珠对他的畏惧。
“明珠为什么这么惧怕樊先生？仅仅是因为他强行送她去美国留学吗？”
“仅仅？”樊明镜冷笑，“明珠十余年的痛苦，就换来这么两个字？”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朝急忙解释，“不论是恨也好失望也罢，事情都说得过去，可是，她在恐惧，这不合逻辑。”
“逻辑……”樊明镜猝然起身，行至门口又停住了脚步，回头问他，“你知道明珠最喜欢什么花吗？”
沈朝不明其意，但还是老实回答：“是不是木香？”
“不是木香。”樊明镜朝露台信手一指，字字咬得极重，“是那颗木香。”
“有区别吗？”沈朝疑惑。
樊明镜摇了摇头，遗憾地说：“沈朝，你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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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为明珠做了详细的检查，确定只是心情郁结导致的发烧后，为她输了退烧药。
时间已至午夜，一直坐在床边陪着她的李娴摸了摸明珠的额头，松了口气：“烧退下去了。”
她身上还穿着黑色的鱼尾礼服，站起来套了外套，打算离开：“我们本来是打算把她带回老洋房的，但她此刻应该不想碰任何跟樊氏有关的东西，思来想去又把她送回了这里。后面就麻烦你了。”
“好的。”沈朝把她送至门口，门即将关的刹那，终是犹豫着叫住了李娴，“李律，我不明白樊总的意思。”
李娴知道他的疑惑，沉吟半晌，终究是拒绝了沈朝的恳请：“对不起沈律，那是明珠自己的事情，我无权替她决定。如果她想要告诉你，将来会告诉你的。”
李娴离开了，家里只剩了他们两人。绣球很是担心明珠，趁着门未关严贴着门缝溜了进去，轻车熟路地跳上床靠在明珠的脸侧，舔着她的头发。
沈朝轻轻坐在床边，一手握着她无力的手，一手为她理清额前的乱发，弯腰在她唇上温柔地落了一个吻。
“明珠，你究竟隐瞒了我些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