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只要跟了你，我这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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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被这样漂亮且五彩缤纷的星星眼仔细盯着，叶檀溪心里非但没有发毛，还觉得他们每一个都特别可爱。
认命地笑了笑，她心知肚明，这些兽妖是想来看什么的。
即便肚子空空，她还是依旧耐心地又做了一场“棉花糖表演”，和陈淮一起将刚才怎么浸湿棉片、烤成焦糖蓬松的棉花糖伪装，再用一双巧手，捏成各种小动物的大体概模样，分发给每一个围观的兽妖青少年。
趁机，叶檀溪拉住其中一位妖族少年的衣角，摆出一副可怜兮兮模样：“江湖卖艺也得有点赏钱吧？我和这位大哥哥，还要凑青龙币给火狐治病呢……”
半晌后，一窝蜂少年人过来，又一窝蜂地跑走。
叶檀溪手里多攥出了一捆沉甸甸的青龙币。
陈淮五体投地：“服了我溪姐，只要跟了你，我感觉我这辈子在哪儿都饿不死了。”
“去去去，”叶檀溪嫌弃似的推了他膝盖一把，“早点回归到正常现实才是好事！但现在——既然有钱了，先去把医疗资源给火狐升级到最好的配置……”
可当他们真正打听清楚医药费时，却都有些愣住了——
这里的青龙币似乎不算真正的“钱”，因为没那么重要。
反而是吃的、喝的、玩的——换句话来说，“物资”对他们来说更重要，至少比钱重要。
所以刚才那位“迎宾小姑娘”看到没见过的新奇玩意，才那么痛快地就喊了医生来帮忙治疗。
叶檀溪闻言速度让陈淮把包收拾拉紧，饼干也暂时不拿出来吃了，只藏妥放好。
反而选择立即去把手里的青龙币再消费掉一些——
这里，总不会还像欲念幻境一样，东西都是蛆变的了吧？
怀着这种忐忑心情，他们先试探性走进了一家拉面馆。
浓郁的牛肉面香味扑鼻而来，让她的神经稍稍放松。
叶檀溪毫不犹豫地点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这一路奔波，确实早已饥肠辘辘，尤其是陈淮，先前差点被两个位面一起“撕裂扭曲”，现下连走路都显得有些不经易间的摇晃。
坐下后，她立即揉了揉酸疼的肩膀，目光不自觉望向窗外，脑子里正飞速运转。
陈淮已经开始习惯性地简单重新擦了下桌面。
她则没有那么多闲暇，思索了会，就忽然伸手向陈淮讨要了那颗椰子扣。
叶檀溪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在掌心，轻轻抚摸着表面的纹路，翻来覆去仔细地看了起来——林泉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他们掉入的时空位面层中，唯独他与他们完全分离？
“你说林泉这小子，咋回事，他为啥会跟我们掉的位面差去十万八千里啊……难道他曾经和这里有什么渊源，被谁提前捡走了？”
心底猜测一个接一个不靠谱，叶檀溪确实愁的很。
朋友的情义她都很看重，工作室起步初期其实举步维艰，加之还有学业压力，经常有人来了又走，没什么人看好她。
是陈淮和林泉几乎陪她一直扛过了那段最“低谷”时期。这俩人，对她来说意义非凡，是真的很像共同白手起家的“兄弟”。
按理说，兄弟在外头有没有谈些男女朋友，翘了哪节课她都门儿清……不该有什么林泉瞒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那他为什么会掉队掉的这么毫无头绪……
陈淮笑了一声，边替她烫筷子边打趣道：“溪姐，我觉得你有时候真挺神的，我呢，一路上只想着怎么保命，根本没时间去思考什么，光是逃跑就够狼狈了。可你倒好，现在还在想着救人，甚至跟这里的妖物做买卖……”
他顿了一下，神情突然变得严肃，压低了音量，似乎有些不愿让叶檀溪看到他内心的软弱，也会觉得说出来不够仗义，但实际情况却也真的两厢为难：“你不觉得，我们现在有点像泥菩萨过河吗，自己都难保，怎么再去找林泉？那个白毛男像是唯一能熟悉这里的，不先找他……你都一点不怕他把我们扔在这里，放任那些兽妖吃了吗？”
“怕，当然怕。”叶檀溪回的斩钉截铁。
嘴上说着怕，但她还是动作很镇静地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便利本：“但是光‘怕’它既没用也没法解决问题呀，济青尘在我这里寄存了一个‘东西’，我个人感觉他之后还是会回来找我们的……”
她的话让陈淮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寄存了东西？他确定会回来？”陈淮把涮干净的筷子递给叶檀溪，目露疑惑。
“是的，不过一开始我就对他没抱有特别大的希望，这个人，很难指望，他这里——”叶檀溪说着，拿笔点了点自己脑壳，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调侃，“相当分裂。”
陈淮一怔，正好这时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上来了，他顺手接过，把那碗滚烫的牛肉面推到叶檀溪面前，语带几分关切：“哈？你是说他……有多个人格吗？”
叶檀溪道谢接过，低头轻轻吹了吹碗里的热气，浓郁的牛肉香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顺势简单跟陈淮复盘了下她和济青尘在赤赦狐祠的遭遇，尤其是他那双令人毛骨悚然的红瞳，还有他间歇性抽风的举动。
她刻意略去了自己在时空局里的狼狈情形，反倒是着重描述了济青尘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格状态，以及如何通过阴森寒气和眼睛颜色，判断他“切换”的时机。
陈淮听得目瞪口呆，不由得啧啧称奇：“那这么说，红眼的时候，我们最好见机快跑？他那个状态下，听起来完全不管我们的死活啊，简直是个危险的疯子……”
“Bingo！”叶檀溪轻快地打了个响指，将笔记本也倒扣在一旁，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稍微松口气了。
她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牛肉面上，先是用筷子轻轻拨开热汤中的油脂圈，滚烫的香汤中那大块大块的红烧牛肉立刻翻涌出来。肉片切得非常规整，很显刀工，且是真正的牛肉模样——而不是红色的蛆线虫幻化的！
实在……太香了！
她先是鼓足勇气，忍不住轻叨起一筷细面，仔细感受着那手工面在舌尖的美妙——很真！很有韧劲！应该也不是虫子变的！
又夹起一大块牛肉，哪怕一筷子还不小心夹起了一些她曾经讨厌的香菜……也来不及顾了，立即送入嘴中，入口即化的美味让她忍不住都快要幸福落泪……更别提热辣的牛肉汤瞬间入腹，一时间辛辣的味道如同电流般激活了她疲惫的神经元，整个人一下子从内到外暖和了起来。
呜呜，好好吃！
先后在现世、时空局、再回到古祠又来这个异次空间……
穿梭数次，她已经无法准确分辨时间了，体感上只知道自己很饿，非常饿。
但却一直倒不出空来正经吃东西，此刻，她忍不住又夹起了一块牛肉，细细咀嚼起来。
鲜美的肉香在口腔中萦绕，经过长时间的骨汤炖煮，牛肉块已经饱吸了汤汁，变得软烂且不失嚼劲，鲜辣的汤汁从每一口咬合中争相溢出，爆满在口腔壁内，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满足感。
真好哇，真好哇！
活着真好！
热气蒸腾的袅娜间，她抬头看了看现下坐在对面的陈淮，心绪也略作舒缓。
——陈淮是那种标准的猛男但老实人面向，低头狂扒饭的样子，看起来专注得仿佛世间万物都不重要，只有眼前这碗牛肉面最为紧要。
非常憨批的模样，反倒莫名让叶檀溪觉得心安，让她的胃口跟着好转了不少。
只不过以往，吃到酸辣的东西她都喜欢再点上一杯奶茶作为解腻搭配，但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一路走来，其实没看到任何“奶茶店”，“饮品店”甚至都没看到。
咖啡也可以，但是咖啡馆好像更没有……
唔，细想来，就连酒馆都很少！
“嘶，”叶檀溪挠了挠头，放下了筷子，开始不停倒转着手心里的椰子扣，“陈淮，你仔细回忆一下，刚才一路……是不是少了很多饮品类的铺子？”
“超市也不常见、洗浴中心网吧一条龙的那种，更没有。”陈淮“呼噜噜”地吃完了面，一抹嘴，“话说溪姐，你不会真把这里当作什么文旅小镇吧？离我们现代化文明差的十万八千里，我在街角处看到过井，就打水那种井，你见过么？”
叶檀溪微蹙眉，又低头吃了几筷子，也立即把面放在一旁，重新展开本子匆匆记录起来。
“我一开始也以为这里很古旧，像你说的水井，我印象中看到过，但我当时真把这里当成那种开在城市郊区的文旅小镇看待。从地上那些地砖，就能推测出，这里肯定不够现代，但也不全是古代痕迹留下的影子。硬要说的话，我猜测这里之前是有什么人，做那种长途贸易一样，从外面拉来各种建材，一点点搭出现在这样子。”
她说着，又点了点桌腿：“你看这桌子木头，红松木、质地绝热。”
叶檀溪简单绘制了一下此处饭馆的桌子样式，单独把桌腿延伸出去一道横线，标注了此等信息。
接着又画：“青石小街石子，有类泥纹石，沙漠戈壁处风景所见。但也有其他那种海边砂石、鹅卵石，一处沙漠，一处海边，两种完全不搭噶的地带好嘛。”
又指了指桌上瓷盘：“很现代的碗筷盘碟……”
陈淮不明所以地看她一一标注着：“不是，这也没啥共性啊姐，就感觉是五花八门五湖四海的玩意……噢噢！”
陈淮说着说着明白了：“果然是有人五湖四海地把一些东西运输到这里来吗？！”
叶檀溪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又拿起桌上的小醋瓶，略打开嗅了嗅，确认是醋不是酱油，这才又畅快地倒了一滩进面里。
陈淮震惊地看着叶檀溪就醋吃牛肉面，小声抗议：“异端！”
“超好吃的这个样子！”她给了陈淮一个“你不懂美食”的表情，继续对着自己的记事本看的认真。
“一会吃完，我们有必要还是要打探明白这里的全貌，顺路问问有没有人见到过这样的椰子扣，我看他们穿的服饰……还挺现代的，但是少见这种椰子扣的……”
她话还没交代完，手指忽一顿。
翻页翻到了早上随手画的简易版古祠大门，她眼睛不由微微眯起。
原本只是随意在图上加了个笑脸，如今再仔细一看，那笑脸竟然和手中这个椰子扣的“笑型”近乎分毫不差。
她没看到时还没觉得有怎样问题，现在两厢放一起对比，心下猛然一咯噔。
……
与此同时，济青尘一入此空间，就飞速赶向了他最熟悉的一处高塔尖顶，稍作俯瞰——
灯火通明之地比上次所见范围又缩小了些……周边逐步被怨旧黑气吞盖，好在异变的污染源依旧没能沾染此处安宁。
略松了口气，他眼里虽血艳之色分毫未减，但莫名肃整了一番衣袖，还凭空幻化出一个巴掌大的银扣檀木小镜，对着又整理了头发。
就像一个精心打扮、要赴心上人之约的情郎一样，他通红的血瞳下是分外隐忍忐忑的情愫。
轻往窗台旁放了枚小松果，古旧的雕花框立抬，一只毛绒绒大尾的小松鼠谨慎探出了小爪子，刚要拿过这“贿赂物资”，却被济青尘手一绕，准确抓住了它这蓬松大尾。
他眉头高挑：“妖神何在？”
小松鼠吱吱乱叫：“等你这么久，结果就只拿个小松果来，这可换不到你想要的，哼！不和你做交易了，快放开我！”
济青尘怔然，两个人格常各自隐瞒消息，但青瞳人格很抗拒来妖塔才对，魅宗之毒就是来这里落下的……
难免好奇，他怎会想主动来这里？
济青尘诈问：“什么交易？这世上没有我给不起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只要跟了你，我这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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