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冷》陈薯薯

4、年轻人该死的好奇心

　　萧到销售部门的时候，其他九个人都到齐了，萧尴尬地跑向自己的工作位置上，等待总经理发话。

　　确实有几个女生偷瞄萧……

　　总经理是个和蔼的大叔，站在新人面前。

　　“各位好，我是你们的总经理，我叫周芒，以后就由我带领大家工作，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将是大家为期一个月的实习期，也是培训期，在此期间，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中的任何人有懈怠的表现，接下来，我将会把这一个月大家要学会的技能已经要完成的任务发给大家，大家加油努力吧。”

　　员工纷纷打开电脑，那些任务对于当过一年多的首席执行官来说，简直如同喝水一样简单。

　　萧打开电脑，仔细做着那些简单的工作，完全没有按照周芒下发的文件操作。

　　[（周总）：来我办公室一趟]

　　一个信息弹窗从电脑弹出。

　　萧立刻走向办公室。

　　“好帅啊，很喜欢……”，几个小姑娘窃窃私语。

　　萧关上办公室的门，“周总，您找我什么事？”

　　“小萧啊，对于你的能力，我是认可的，但是你这脸……”，简直帅的惨绝人寰。

　　“啊？”，萧疑惑地看着周芒。

　　“你在这里，其他同事都没办法好好工作啦……”

　　“这关我的脸什么事……”

　　“你的能力我知道，从ZD公司首席执行官到我们公司重新开始，我知道你的能力突出，给你布置那一堆任务也没什么用，要不你替我出趟差？”

　　“啊？周总，我今天第一天上班……”

　　“什么第一天上班，加上你在ZD公司上的那些班，你都算是老员工了。”

　　“……”

　　“你这次替我去郑州拿下一个大客户，说服他采用我们公司最新推出的药物研发技术，成交价最低三百万，越高越好，你自己定，对方的资料我会发你手机上，我也不能欺负新人，给你一个月时间，怎么样，这么长时间，够仗义吧。”

　　“够……够够的……”

　　“机票我已经给你订好了，下午四点出发，去准备准备吧。”

　　萧出了房门，看到前面的一群小姑娘盯着他。

　　……

　　怪不好意思的……

　　他急忙跑过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匆忙离开。

　　“干什么去啊。”

　　“不会吧，刚来上班就被辞退了。”

　　“不至于吧，不就是迟到了吗。”

　　周芒跟着萧走了出来，“大家也看到了，我们的公司容不得一点粗心，好好工作，不要关心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

　　机场。

　　“歪，妈，我下午回去一趟，你下午在家吗”，乔推着自己的行李箱在机场晃悠着。

　　“你回来我能不在吗，用不用我去接你。”

　　“不用，我快上飞机了，你在家等我。”

　　萧就站在乔的背后不远处。

　　……这该死的命运。

　　他这次终于看清了乔的正脸，眼神明媚如烈日灿阳，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的修饰，一双蝴蝶耳钉在耳朵上闪闪发光，高高扎起的马尾又给她增添了几分青春色彩，穿着一袭卡其色长裙，那就是自己的上司。

　　……她真的已经二十八了吗。

　　萧穿了一件冲锋衣，戴了帽子，但是高挑的身姿仍然让他在人群中显得扎眼。

　　好在乔忙着登记，没有发现他。

　　乔在前方走着，萧不由得跟了上去，乔那企鹅式的走姿令人不禁怀疑：这真的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吗？

　　上到飞机才得知，周芒给萧订的是头等舱。

　　“公司待遇还挺好。”

　　萧找到自己的座位，戴上耳机准备睡觉，“你……不是在上班？”

　　命运的安排。

　　乔的座位在萧的旁边。

　　……

　　“乔总，周经理派我去郑州出差”，萧摘下耳机。

　　“他倒是会偷懒”，乔坐到了萧的身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味道……

　　乔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颗银色的戒指，萧看到了那枚戒指。

　　[我就这么戴上耳机睡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萧在内心嘀咕着，“乔总，我可以戴上耳机睡会儿吧”，萧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问到。

　　“当然可以”，乔似笑非笑地回答。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勾起一抹客气又疏离的笑容。

　　萧戴上耳机，再次闭上了眼睛，但脑海中一直浮现的却都是那枚戒指。

　　[不会吧，乔总看起来不像是结过婚的样子]

　　[也说不定只是乔总低调呢]

　　[乔总这样的人物要是结了婚那行业圈子里得炸开锅吧]

　　[还有可能那戒指就是单纯为了装饰呢]

　　[不对不对，我对人家戒指那么上心干嘛]

　　乔躺后去，A市飞B市大概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乔准备闭目养神。

　　“乔总，您结婚了吗……”

　　……

　　年轻人这莫名其妙的求知欲……

　　乔睁开眼睛，随即对上了正认真盯着她的眼睛，“你们总经理难道没跟你说过工作期间不许做与工作无关的事吗？”，乔觉得这位新人很有意思。

　　“鹅……我的问题”，萧抱歉地笑笑，回归原来的姿态。

　　[那就是结了呗]

　　[乔总这样的人看上去就很低调，如果没结，大可以直接告诉我]

　　[反问我是什么意思]

　　[一定是想叉开话题，不想让我知道她结了婚]

　　[我为什么要想这么多没用的问题]

　　[在脑子里编排自己的老板应该不犯法吧]

　　……

　　“没有”，萧吃惊地睁开眼睛，看到乔总的眼睛正闭着，“戴戒指只是为了更漂亮。”

　　[乔总居然回答了我这么无关工作的问题！]

　　萧努力平复下来，听着乔安详的呼吸声，那张脸是无法形容的美，如此近距离的观察才发现，乔总并不像工作时那样冷冰冰，此刻坐在自己身旁的这个人有温度，有心跳。

　　还有……弯弯的眉毛，白暂的皮肤……

　　飞机很快到达，乔下飞机后推着行李箱离开，有司机已经等在机场外面。

　　“乔总再见！”，萧站在乔总的后面喊。

　　乔挥了挥手，留给萧一个温婉的背影。

　　乔回到妈妈居住的小区，提着在路上买的水果回家。

　　乔打开密码锁回到家，妈妈已经在家里等了很久，还有一个陌生的阿姨在和妈妈聊天。

　　“妈，阿姨好”，乔看着这位陌生阿姨，很和蔼，看来妈妈没交什么坏朋友。

　　“景云，来认识一下，这位是你崔阿姨，是我们家的邻居，平常我们没事就会一起去健身房锻炼，今天你回来，崔阿姨一直嚷着要见见你。”

　　“崔阿姨好”，乔客气地打着招呼。

　　“你好，早就听说乔柳有个聪明又漂亮的大女儿，看这小姑娘长得多水灵”，一番客套的夸赞过后，崔阿姨称家里有事，离开了乔家。

　　“你这次回来又是做什么”，乔妈问。

　　“我们公司最近一个月应该都没我什么事，我都安排好了，陪你玩一个月，工作这么长时间，也没怎么好好陪你”，乔解释说，“我们去旅游吧，你想去哪儿。”

　　“我哪知道，我又没出过远门，再说走了嘉云怎么办呢。”

　　乔还有个亲妹妹，叫乔嘉云。

　　“她明年不是要高考吗，哪有时间出去玩，她要学跳舞，叫她好好学就是了。”

　　“跳舞那么苦，能不能坚持下去还不知道呢。”

　　“喜欢就够了，喜欢跳舞就不会怕它苦，而是享受那种苦”

　　“喜欢倒是喜欢……那你说我们去哪旅游呢？”

　　“去趟北京吧，再去个浙江。”

　　“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你说呢。”

　　“别问我啊，我哪知道。”

　　乔打了个哈欠，想先睡一觉再思考这问题。

　　“晚上吃什么”，乔妈又抛出一个问题。

　　“随便。”

　　……

　　“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吃。”

　　“随便。”

　　“走吧走吧出去吃，你收拾收拾我们马上出发。”

　　“不用收拾，即刻出发，乐迪，加速！”

　　“多大了还玩这个……”

　　她们刚出门就遇到了准备下楼的崔阿姨。

　　“乔柳，你们这是……”

　　“我们出去吃饭，要一起吗”，乔柳问。

　　“不要不要，我儿子回来了，要给我做饭，你们也不要出去吃了，我刚好要去买菜，你们跟我一起，一会儿在我家尝尝我儿子的手艺吧。”

　　……这多不好意思。

　　崔阿姨拉着乔柳的胳膊进电梯。

　　……盛情难却。

　　她们买了一堆小龙虾，一堆……好多吃的，但凡崔阿姨儿子厨艺稍有不精，都会白瞎了这些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