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鹰愁涧白龙变白马（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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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龙暗自点了点头，他承认这种话，对于身处极高位的生灵来说，的确是个真理。
就像一双位于群山之巅的眼睛，看待平原上的一切花草树木，只会觉得花和树是一样高的，因为花与树之间的差距于那双眼睛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声音又开口了，“就让我来助你开启【五行圆融】的第一步吧，你要明白，天地生灵皆为一体，去拯救那只被你推下河的白马，亦是在救你自己！”
“你要让我去救那匹马？”小白龙叹息道，“鹰愁涧这么深，水又那么冷，即便我立刻动身，那匹马也已经没救了。”
“那就用你的修为换它的阳寿。”
小白龙沁了沁鼻子，“什么？那只是一匹普通的凡马，凭什么要用我的修为去换它的命？我的修为都是我历经千辛万苦才积攒起来的！”
“可它是被你害死的，不是吗？”
小白龙一时语塞，点了点头，妥协道，“我会试着救它的，可能不能成功，我就真不知道了。”
“倘若你是真心救它，必能成功。”
小白龙按捺着内心的烦躁，鼻头处在水中喷出两股细密的泡沫，低沉着嗓音，“行吧，我这就去。”
说着，他盘旋起长而圆滑的身躯，往前一挺，直直冲向鹰愁涧的下游。
龙在水中的嗅觉十分敏锐，仅仅通过捕捉那匹马留下的一丝气味，他差不多就能判断那家伙被冲到了什么方位。
只是，循着那气味的路径一路往西，小白龙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匹白马好像上岸了？
就它那个体量，居然没死，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小白龙“蹭”的一下窜出了鹰愁涧，看见一个身着素衣飘带，仙气萦身，顾盼生姿的姑娘正端坐在白马身边，为它医治。
只是，马儿在溪涧之中吃水太久，三魂七魄已散，寻常的救治之法恐不见效。
小白龙化回往日西海龙太子的模样，一个闪身来到岸上，朝着那仙子迤迤然一拜，礼貌道，“见过仙子，仙子若想救这白马，小龙或可一试。”
林黛玉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一身劲装，丰神俊逸的男子站在身前，额角上左右两只龙角突出，面若朗玉，气质温润。
“你能有法子救它？”
林黛玉向后退了一步，给小白龙让出位置施救。
“我可以试试。”小白龙走到白马身边，开始运转【五行圆融】的心法。
面板很快在他的脑海中显现。
【心法修炼进度：0%。】
【检测到前方出现涣散中的火属性魂灵，是否进行感化？】
【感化此魂灵，需消耗10年修为。】
【感化种类：救命之恩，回报率较高。】
小白龙果断地选择了，“是”。
感受到体内的修为隐约少了一些，但与他的千年修为相比，并不算太多。
下一秒，白马缓缓睁开了眼睛，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它的肚皮鼓胀成了一个大包，想必是灌了不少的水。
故而一起身，它的胃部就开始抽动，一大口河水瞬间从马嘴里喷出，溅了小白龙一身。
小白龙侧过头去，紧皱起眉头，本想对着白马发火，无奈仙子在一旁看着自己，只得忍耐了下来。
没想到，这一忍，竟忍出了意外收获。
【恭喜，该魂灵对你产生了感恩与愧疚之意，感化值叠加，触发心法顿悟。】
【火属性魂灵感化值提升5%。】
【心法修炼进度从0.5%上升至1%。】
什么？！
才1%！还是运气好才到1%？
这心法要学到猴年马月啊？
小白龙在内心哀嚎的时候，林黛玉掏出一个帕子递给了他。
“公子，快擦擦吧，那马儿还真被你救活了，你可真厉害。”
小白龙被林黛玉夸得晕头转向，烦忧的心情一扫而光。
虽说往日在龙宫里，他见过不少貌美的海妖河精，但眼前这个姑娘却气质独特，自有一股清澈淡雅的韵味，让他不由得想多看几眼。
其实，林黛玉来此处救白马只是顺便，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找一条红尾豚。
大荒卷提示她，附近出现了上古遗脉，应该是在河里。
可她一下水，发现鹰愁涧的涧底地势复杂，孔窍盘根错节，一旦深入免不了迷失方向，苦恼之际竟看见了玄奘的白马出现在河底，这才将它救上了岸。
小白龙从水面出来的那一刻，她凭着对方的行为举止、浑身装束推测，此人绝不会是涧中的精怪，必然是有些来头的。
只是不知，他熟不熟悉涧底的环境。
于是试探着问，“公子，我欲要入那鹰愁涧涧底一探，只是那地方孔窍相连，波澜深远，不知公子可否得空，与我做个领路人？”
小白龙见林黛玉态度谦卑，一时喜了，将盗马之事尽皆抛在脑后，满口应承了下来。
“这有何难？我领你去便是。”
……
鹰愁涧底。
小白龙在前面走着，林黛玉跟在后头，见他穿孔入洞，颇为从容，想必是对此处十分熟悉。
“公子，我看你对这涧底十分熟悉，不知你可曾见过一只红尾江豚？”
小白龙忽的转过身来，一改方才的殷勤，狐疑地把林黛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你怎么会认识墨鳞？”
林黛玉听见小白龙的反问，便知道他的确是见过那条红尾江豚的，而且那江豚的名字，叫墨鳞。
只是，他的反应却很奇怪，好像知道红尾江豚的存在，是一件很不应该的事。
如此一来，林黛玉必须慎重对待了。
她仔细观察着小白龙脸上的神情，解释道，“我方才说了，入过涧底，自然是那时候看到的红尾江豚，觉得奇异，故而有此一问。”
小白龙面露震惊，“墨鳞被困在涧底阵法之中，你入了万洞洞窟最深处，如何能出得来？”
“万洞洞窟？”林黛玉追问道，“那是什么地方？是那片孔窍连缀之地吗？”
小白龙点了点头，“你可知此处为何叫鹰愁涧？”
林黛玉：“为何？”
小白龙：“只因此处溪涧水光清澈，深陡宽阔，一到天光大亮之时，沿途迁徙飞鸟的影子便会投射到水面上，那些鸟儿不知水镜为何物，将自身认作同群之鸟，便投身于水，不知伤了多少鸟雀的性命，故而名为鹰愁涧。只是，自从墨鳞来了之后，便不再有此事发生了。”
林黛玉眉目一蹙，疑惑地问，“此言何意？”
小白龙：“只因那囚却之阵下还藏着另一个阵法，名为反镜幻影之阵，可控制相应范围内的环境对外呈现的景象。墨鳞被困在了囚却之阵中，便一直操纵着反镜幻影之阵，改变着鹰愁涧对外的示现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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