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做凌霄花》樯上雨

18、终于找到生钱之路

　　日子过得飞快，秋风习过，转眼间已进入深秋，大家都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佃户们这时已经将麦子种下了，听说今年的地租又改为了最开始的十取一，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再有变化，但是听了这些消息他们都很是开心，每日干活都用心多了。
　　这段时间庄晓梦和陶知守也在寻找着赚钱的法子，虽然巡山队每隔几日就会打些野物回来，有一次还猎到了野猪，但是这点东西拿到镇上去卖，也卖不了几个钱。
　　陶知守还说猎物是有限的，哪怕这几个的山头这么大，也不够一直打猎的。
　　虽然山上还有些果树，但是拿到镇上去卖吧。也不是人人都会买的。
　　陶知守见她想到的都是些没法赚大钱的法子，因此他决定自己出马，造玻璃，他知道好些地方已经用上了煤炭，他准备写封信给表哥，帮自己弄些煤炭和造玻璃要用的原料，他要烧点新东西。
　　“你别急，我写信给我表哥，他那里肯定有你能赚钱的法子，有我在不用你不用担心这些。”
　　庄晓梦听见这话，轻轻一拍手，对呀，陶知守在这儿，陈大哥肯定会帮忙的，早知道一开始就写信给陈大哥了。
　　陈泽很快就让人将原料送了来，还送来了一个烧窑的大师傅。
　　此时正好是农闲时刻，村上的佃户多是在家待着，做些手工活儿，拿到镇上去卖。
　　陶知守带着庄晓梦和一些家丁，在家里垒了个窑炉。
　　虽然陶知守脑子里有造玻璃的方法，但是具体怎么做，还是要大师傅实践了才知道。
　　庄晓梦倒是很好奇他口中所说的玻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这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问又不说，真是急死人了。
　　“陶小姐，换了个比例，你看看烧出来是这个样子的。”李师傅已经试了十四次，每一次这位陶小姐都摇头，害得他看见她都心慌，怎么说他也是烧了十几年窑的老师傅了，可这什么玻璃愣是烧出不来。
　　陶知守还是摇头，庄晓梦在旁边看着都急了，拉着陶知守走到一旁。
　　“你告诉我，这玻璃要烧成什么样子才行，或者你拿纸笔写下来告诉李师傅，每次都摇头，看得我都着急。”她只以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着。
　　““玻璃要烧成，看起来透光的，那才能用，现在这黑乎乎的用不了。”没了外人，陶知守拨弄了两下失败品告诉她。
　　他也心虚，但是这事儿也急不来，只能多尝试，说不定哪一次就成功了。
　　两人将河沙仔细筛过，重新按比例放入石灰石，纯碱，方解石，又让李师傅去烧制。
　　这一次虽然没那么黑，但是依旧无法达到透明的程度。
　　“为什么别人穿越都有这样那样的金手指，我啥也没有就算了，连造玻璃都做不到。”陶知守颓废的看着那块灰黑色的结晶。
　　烧玻璃的法子是他从论坛上看来的，可惜当时看的不仔细，只记得其中一些材料，重要的提升纯净度的方法却没记住。
　　陶知守从白天烧到黑夜，庄晓梦则将手擦擦，去前院清点巡山队打来的猎物。
　　蚊子再小也是肉嘛，她让厨房将这些猎物处理好，腌制起来做成腊肉。
　　因为烧窑的事情，这几天厨房都是做好了饭，直接送到窑坑。
　　今日也不例外，庄晓梦在清点好猎物后，就提着食盒去找陶知守，陶知守这时候还在琢磨着提升纯净度的方法。
　　李师傅的饭则是成斌给他送去，这几日她没让兰烛一直跟着自己，而是让她去跟着绣娘学做衣服。
　　看见陶知守歪坐在凳子上，将挽得漂漂亮亮的发髻挠的一团糟，她简直没眼看，走过去按住他的手，“别挠了，再挠可就梳不开了。”
　　陶知守这才停下挠头的手，坐直了来，“我看看今日厨房做了什么菜？”将纸笔推到一边，将饭菜端了出来。
　　“蘑菇炖小鸡，鸡杂炒酸菜，还有个青菜汤。”庄晓梦边说边把饭盛出来。
　　“不愧是山上的新鲜货，闻起来就让人食欲大涨。”鸡汤浓香扑鼻，鸡杂和酸菜的配合也恰到好处。
　　庄晓梦盛了一碗汤给他，“咱们先吃饭，那玻璃烧不出来也不要紧，大不了我们做别的。”这个天喝碗热汤再合适不过了。
　　陶知守吃着饭，心里却更加坚定了要把玻璃制出来的想法，有了玻璃不仅能赚钱，今后他还能搞些别的研究。
　　“嗯，我想再试试，反正这些都是一次次尝试出来的嘛。”
　　庄晓梦没有回答他，安安静静吃完了饭，她不知道如何做玻璃，但是给陶知守最大的支持却没问题。
　　夜间庄晓梦睡得不安稳，梦见陶知守乘着一首小船离她越来越远，她怎么喊都不见他回头，吓得她从梦中惊醒。
　　她想立刻就去找陶知守，可是这大半夜乌漆嘛黑的，屋外还吹着寒风，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躺在床上听着兰烛的小呼噜声和外面风呼呼吹过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再次熟睡过去。
　　“你将来不会偷偷离开我吧？”庄晓梦往坩埚里加着材料，貌似无意的问着陶知守。
　　“当然不会，就算离开也会告诉你我是因何离开的，绝不会不告而别的。”陶知守头也没抬随口回答道，又将石头一堆一堆的分门别类放在桌上，用以待会儿去用。
　　庄晓梦听见陶知守的回答，安下心来，将坩埚里的材料拨弄均匀。
　　李师傅这时候也走了过来，将今天的第一锅材料放进窑炉，“陶小姐，咱们这煤炭剩的不多了，再烧两三日，就不够用了。”这玻璃不比制陶瓷容易，温度低了那沙子不融化，所以每次烧制，都要用上大量煤炭。
　　没等陶知守反应过来，庄晓梦就作了回答。
　　“没有煤炭了吗，那我现在就写信让陈大哥帮忙买些送来。”她还在信封里放了一百两的银票，前面的煤炭，陈大哥帮忙付了钱，可这是她和陶知守的生意，还是自己出钱，心安理得一些。
　　翻了一页书，写了几个字，她又将目光落在了陶知守身上，这人就躺在身旁的那张摇椅上，老神在在的望着天，从她的角度去看，不得不夸赞这人长了一张好脸。。
　　“你不要着急嘛，说不定我们再试两遍，就成了呢。”她将书合上，安慰他道。
　　“陶小姐，庄小姐，成功了，您看这块玻璃，它能透光了。”李师傅顾不得仪态，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到了跟前，他将手里那块灰蓝色的结晶放在桌上，然后恭恭敬敬的站在桌前。
　　陶知守将它拿到面前，仔细端详，灰蓝色，半透明，里面虽然还有些杂质，但已经算得上是天大的进步了。
　　这次的材料是庄晓梦放进去的，他挥了挥手，让李师傅退下去。
　　“你往坩埚里加了些什么东西，怎么突然就烧成了呢？”他将这块玻璃放到庄晓梦手中。
　　“我就是把你给我的材料一一放进去，其他的也没做什么呀。”她将那块玻璃放在眼前，这玻璃可真漂亮，似透非透，看起来像天空一样。
　　“那你现在把哪些材料从这些摆着的里面找出来我看看，应该能找出成功的原因。”他将一大推材料摆在了桌上。
　　“好吧，我帮你找找。”她低着头将几种石头放在手上细细辨认，过了好一阵，她才将那几块石头分辨出来。
　　“呐，就是这几种，你看看吧。”将这几块石头，放在陶知守面前。
　　陶知守将石头放在手里，一会儿放在眼前细看，一会儿又相互摩擦一下，观察划痕，果然让他发现了其中根源。
　　若是没分辨错的话，这成功的原因就在于，错把一块方解石放成了萤石，所以才阴差阳错成功了。
　　那就增加萤石比例，将方解石的量减少一些，其他的先不变看看。
　　庄晓梦去找兰烛要了一柄小秤，她想着，用秤将每种材料的用量称出来几下，这样也方便做出调整。
　　陶知守见她这么机智，“呀，不错不错，变聪明了呢，这样称出来是个好方法。”
　　于是分了几个方案，称出不同比例的石头，交给李师傅烧制，花费了整整一天，终于将合适的比例试了出来。
　　今日庄晓梦真是写累了，也称累了，就那么用手抓石头，手上也划了几道口子。
　　兰烛服侍她时，看见她手上这些口子，都心疼得掉眼泪了，说什么也不让她碰水，连洗手，都是兰烛将毛巾拧干后，将她手擦干净的。
　　等兰烛服侍着她洗漱完成后，没有让她立刻熄了烛灯，而是从怀里拿出今日那块做的最成功的玻璃来。
　　她招呼兰烛坐下，举着玻璃对着烛火，火光悠悠闪烁，从玻璃这面看过去，像是星光闪耀，连兰烛都看得入了迷。
　　“小姐，这就是您和陶小姐这些天一直在做的东西吗，简直太漂亮了。”这东西，乍一看好像没有颜色，但是仔细一看，好似散发着湖水一样的光芒，有些蓝绿色，在烛光下如同清澈的河水一样在流动。
　　“漂亮吧，今后我们就可以把这个用来赚钱了，不过现在你不能与任何人说，你哥哥也不可以，明白吗？”她知道兰烛是个听话的人，告诉她后，她定然是能做到的。
　　“奴婢明白。”兰烛掷地有声地答应了她。
　　今夜庄晓梦睡得极好，连梦都没有做一个，第二日起来，看着曙光初升的清晨，她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