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波特卡斯·D·安》绯色殇幽

73、厮杀

　　自从白胡子海贼团突入了马林福德的月牙港湾后，距离马林福德不愿的香波地群岛上的所有人得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快巨大的显示屏上。然而，那块经历了诸多重大直播的显示屏的信号竟然在路飞出现后没多久就中断了，无论技术工如何快速的抢修都于事无补。

　　“喂呀，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家伙是谁？竟然让白胡子这样重视。”

　　“那个草帽……那不就是前几天在拍卖场打上天龙人的那个海贼！蒙奇·D·路飞！”

　　“草帽小子跑到海军本部去干什么？他胆子也太大了吧。”

　　围堵在香波地群岛上企图获得第一手资料的记者们此刻正坐在直播显示屏下，纷纷议论着紧随白胡子突然出现的路飞。

　　一个有些年纪的成熟女子此刻站在不远处树干后面，她的手指间夹着一根已经燃去一半的卷烟。她将烟递到唇边，深深地吸了一口，又随后缓缓地吐出。

　　“你不去帮那个傻小子吗？”夏琪背对着身后一个苍老的身影说道。

　　那人呵呵笑了，低声道：“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可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丧命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路飞小弟。那家伙可是你前船长的儿子，不去救他真的不要紧吗？”夏琪瞥了他一眼，浅笑着问道。

　　“罗杰那家伙也没让我照顾他的孩子。何况，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火拳是罗杰的遗腹子。”

　　“是吗？”夏琪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竟然还有冥王雷利不知道的事情，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呢。”

　　雷利对于夏琪的这番话也没有恼怒，他伸手抓起挂在皮带上的酒瓶，朝着喉咙里灌了一口。他稍稍扭动了下脖子，转身才刚刚迈开一步，就被夏琪叫住了。

　　“雷利，你又打算去哪里？”

　　“散步而已。”雷利轻描淡写地回道。

　　夏琪不由勾起了嘴角，弹了弹卷烟的烟蒂。男人啊，真是不诚实的生物。

　　中断的信号连接让战国顿时火冒三丈，本打算借着这次事件的机会重新树立海军本部在全世界中的威望，可谁料到如今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尤其看到安一直和白胡子海贼团的马尔科纠缠着做着无用功的时候，更是让他大为恼火。

　　他下令让手下的技术兵立刻去查清线路中断的原因，并且修复线路，恢复直播。然而那些技术兵一去不返，通讯员拨打了技术室的电话虫，也始终是无人响应的状态。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全部都不在战国的掌控之中。

　　“卡普！去把安叫回来！”战国看着在艾斯身边坐着的卡普，吼道。

　　卡普撇了撇嘴，掏了掏耳朵，“老夫可不去！老夫要陪自己的孙子，下面这么多海军将校随便指一个去吧。”

　　“卡普！你……”

　　“战国！老夫心意已决！这一次老夫不会听你的！”卡普看着地下的激烈战况，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鲜贝，咔嚓咬了一口，看似很悠闲的样子。“连路飞那小子也来了，你们两个……还真是不让老夫省心呢。哈哈哈哈！”

　　“爷爷……”艾斯听到了路飞的呼喊，也看到了他，他故意别过头，没有任何回应。

　　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救我？

　　“呵呵，傻小子，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卡普用力的拍了拍艾斯的肩膀，“他们都不希望你死。你的母亲好不容易才让你活下来，你怎么就不明白她的苦心呢？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

　　艾斯扯动了下嘴角，看了一眼卡普，“她……”

　　“安，是海军，她别无选择。就像我现在一样。”卡普顿了顿，将手中的仙贝全部塞进嘴里，用力咀嚼着继续道，“我们都不希望你死，但是立场不同，老夫能做的只有陪着你……度过最后的时间罢了。”

　　看着远处那舞动着的黑色长发，艾斯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她也是这么想的吗？所以才选择离开那么远，所以至今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爷爷，我……”

　　与此同时，见卡普如此固执，战国也只能另寻其他人。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那缕浓重的白烟，斯摩格……那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斯摩格皱着眉，大口地抽了口雪茄，将手里的一个小海贼直接扔到了人群里，骂了一声“麻烦”就骂骂咧咧地或成白色的烟柱瞬间进到了白胡子海贼团一行人中间。

　　“喂！”斯摩格一把抓住安的手腕，“这里结束了！”

　　安丝毫没有料到斯摩格的突然出现，她一愣，还来不及反抗就被斯摩格制住了。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斯摩格，又瞥了一眼远处的处刑台，她沉下了心。

　　此时的马尔科也丝毫没有停住自己的出拳速度，笔直地朝着安砸去。

　　微微皱眉，安银牙一咬，抬脚勾向了斯摩格的脚踝，用力一勾，身体随着猛的朝着无人的一旁闪去。

　　被安这么一阴，斯摩格的身体失去平衡，直接将脸送到了马尔科的拳头前面。

　　果不其然，马尔科的拳头用力地砸在了斯摩格的脸上。

　　斯摩格松开了手，他转动了下脖颈，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他轻咳了一声，吐了一口夹着断齿的血沫。

　　“喂！女人！元帅让你过去！这个家伙就交给我来对付！”他说道。

　　他从胸口处的口袋里又掏出了两支雪茄，刚打算点上，却直接被安的一个手刀砸飞。

　　“你……”斯摩格刚要开口质问，却直接被安撩起一脚，直中要害。

　　“不死鸟马尔科是我的对手！”安俯视着，冷声道。

　　斯摩格隐忍着疼，从地上挣扎站起，“你是要违抗元帅的命令吗？”

　　安冷哼一声，刚准备出言反驳就听到边上传来一阵笑声。“咕啦啦啦啦，小伙子，打扰决斗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那是白胡子的声音。

　　马尔科疑惑地抬眼看着白胡子，心道老爹怎么帮着这个丫头？虽然他也十分不齿决战换人这类的行为，不过眼下救艾斯才是首要任务，在这丫头的手上他可使不出全力。

　　他抬头看了看那条通往处刑台的道路，那草帽小子也奋力挥动着自己的拳头将挡在面前的海军士兵一一击飞。他的身上早就布满了伤口，但是他还是朝着自己的哥哥一步一步迈去。

　　马尔科并不笨，他快速思索了下之前安在对战时候的战意和出招的力度，又看到了白胡子投去的略带善意的目光，他突然之间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体内的恶魔果实能力在逐渐复苏，胸口处感到了阵阵的力量。

　　马尔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右脚微微朝后挪了半步，快速催动体内的恶魔果实能力，瞬间化身成了一只不死鸟。

　　不死鸟等着特有的死板的眼神朝着斯摩格飞快扑去。

　　斯摩格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马尔科的攻击，立刻想要腾空化烟闪避。但是，他忘记了，忘记了安抬脚猛踹他的时候，手掌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身体里充满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那是没有了恶魔果实能力的感觉。

　　蓝色的火鸟直勾勾地刺向了斯摩格的腹肚处，直接将他从莫比迪克号的甲板上撞进了冰冷的海水里。

　　马尔科紧紧地抓着甲板上垂落的绳索，看着斯摩格毫无抵抗地逐渐向下沉去。

　　安看不出马尔科此刻的眼神，但是如此对待斯摩格还是让她的心里很不好受，即便那个家伙三番两次地让她很是不爽。

　　“这就是战争。”白胡子的长柄刀重重的敲打了下甲板，船身微微晃动了下，“没有人能够阻止，没有人能够幸免，没有最终胜利一方的战争。”

　　没有……最终胜利的一方……安默念着白胡子的话，马林福德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打打杀杀的厮杀呐喊声，每个人的身上都多多少少带着伤，也有不少人是踩踏着队友的血肉朝前冲击。地上的红色血液早就分不清楚是海贼的，亦或是海军的。

　　这场战争就算是胜利的一方，也一定是一场损失惨重的胜利。

　　就为了处决一个男人，这么做值得吗？

　　安微微昂着头，压抑已久的情绪逐渐在胸腔里绵延，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呛人的血腥味直冲喉咙。

　　　“你还准备打不打了？”马尔科微眯着眼睛，抓着绳索从船舷边缘跳上甲板。

　　正当这时，安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寒意。她陡然转身，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冰山，迎面而来一股冰冷的气息。

　　青雉……

　　安抬手催动体内的恶魔果实力量，想要将这冰的能力化解掉。但是冰山的前进速度太快，而她的蓄力时间太短，打在冰山上没有丝毫作用。

　　眼看着冰山即将将安吞噬，马尔科突然起身冲刺，一把将她抱住。两人在甲板上翻滚着，冰棱擦着安的脚踝而过。紧随而来，一刀犀利的剑气将冰上瞬间劈成了碎片。

　　“谢谢……”安惊魂未定，刚准备起身，却被马尔科直接一个过肩摔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手臂被反锁在背后。

　　“你到底是敌？是友？”马尔科虽然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但他还是想要从安的嘴里得到一个确切的证实。

　　于此同时，路飞也终于登上了处刑台，他和艾斯之间紧紧只有一步之遥了。

　　“艾斯！我来了！”

　　路飞的呼喊声响彻了整个战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投向了他。

　　马尔科突然感到手里被塞进了一个奇怪的硬物，他下意识地攥紧手掌，看了看安。

　　“去帮帮路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