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波特卡斯·D·安》绯色殇幽

71、后知后觉

　　“我亲爱的儿子呀，再等一等。”

　　白胡子的话点燃了这场世界瞩目的战争的开端。

　　他将长柄刀一把插在脚边的地面上，双拳紧握朝着身后挥去。拳头停在了半空中，仿佛是受到了一道实物的阻拦。空气以他的拳头为中心裂开了几道明显的缝隙，朝着四周快速散开。

　　“空气裂开了？！”海军士兵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空气裂开了，然后开始扭曲，搅动了周围才刚刚歇停下来的海水。

　　海水从天而起，似是几条满含滔天怒意的蛟龙，围绕在白胡子的周围，看着脚下的那些海军士兵们。蛟龙还无征兆地朝着海军士兵们猛扑而去，紧紧一个浪头就将前排的一些重心不稳的家伙们掀进了海里。

　　战国站在高处，地下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冷眼看了看安，道：“波特卡斯少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选择。”

　　选择？！安不由暗自冷笑，那哪是什么挂着正义名义的选择，明明就是强迫。

　　但是，现在的她还没有能够和战国叫板的资本，至少要等奶奶安全了之后。她悄悄侧目看了看艾斯，又看了看白胡子，心里充满了不甘。

　　黑色的眼眸紧紧地闭上又缓缓地睁开，她默默低着头走到了处刑台的边缘。她能感觉到此刻的艾斯正看着她，可她不敢回头。

　　“波特卡斯少将！”战国冷声开始催促。

　　安烦躁地皱起眉，紧咬着牙，脚底猛然用力一蹬，身体如同一支利箭直指白胡子。

　　“安！”当艾斯察觉到，大声呼喊想要阻止她，可是已经太晚了。他心中一急想要起身，却因为身后铁链的束缚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身后不远处的几个海军士兵立刻上前将他制住。

　　安听到了艾斯的呼喊，可是她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如果说，让她在艾斯和白胡子之间选择一个，那她宁可选择……杀了白胡子。

　　冰冷的海风吹拂着她的皮肤，她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四周动荡的海水。

　　处刑前夕的元帅办公室里，那块“绝对的正义”的匾额之下，战国一脸正经地对着安说道：“安，老夫也算是从小看着你长大，事情发生到今天这样的地步，真的不是老夫所想要看到的结果。”

　　安异常平静地瞥了一眼战国，不语。

　　战国顿了顿，继续说道：“安，我要派给你另外一个任务。”

　　“五老星已经……”

　　“我知道五老星给你的任务是什么，我和他们沟通过了，只要你完成其中任意一个即可。”

　　想到那间压抑的房间里对话，此刻的安格外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去问战国那个任务为何。

　　“当着全世界人民的面，亲手处刑火拳艾斯。”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已经不记得当时是如何答复战国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地走出那间办公室，当她恢复自己意识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处刑台上。

　　她看到艾斯跪在自己的身边，听到了战国的声音，她知道自己是无法向着艾斯下手。就算她不知道艾斯和她之间的关系，只怕她也无法对着艾斯下杀手，或许在不经意之间她就已经失去了一个海军应有的所谓的正义。

　　白胡子高大的身躯好不掩藏地暴露在海流之中，安几乎瞬间就到达了他的面前，她的手掌一抬，对着白胡子的肩膀用力地推去。

　　躁动的海水逐渐平静了下来，同时也因为惯性的作用，安直接踩着白胡子的肩膀穿进了白胡子海贼团的阵营里。

　　正站在她面前的，真是白胡子海贼团的第一番队队长马尔科。

　　那个死鱼眼！安微微皱了皱眉，对上那个不懂变通的死脑筋的家伙，少不了又是一顿麻烦了。

　　“果然！”马尔科二话不说，直接催动体内的恶魔果实的能力化身成为一只不死鸟，朝着尚未稳住身体的安直扑而去。

　　安没有收住速度，直接撞上了马尔科。

　　马尔科似乎早就知道了安的无效化果实能力，不死鸟的装束消失的一瞬间，他突然侧身反手，一把抓住了安的手腕。他将安作为支点，身体翻转，压制着她的背后，直接将她按压着砸在了地面上。

　　“你这家伙果然还是这么混蛋！”安吃痛地哼哼了几声，不爽地低声抱怨道。

　　马尔科微眯着眼睛，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哼！海军，海贼，本来就势不两立。艾斯可是我们最重要的兄弟，怎么可能让你们杀了。”

　　　“你……白痴！”安撇了撇嘴，不想再和这个家伙理论什么，她挣扎着抬头看了一眼白胡子，见后者朝着她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她可没有闲到把自己的计划告诉马尔科那个死鱼眼，何况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安突入白胡子海贼团的举动彻底点燃了海军的斗志。

　　双方围绕着波特卡斯·Ｄ·艾斯的攻防之战正式打响了。

　　艾斯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他和安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这段时间让他感到很舒服，他不想看到安和他最爱的白胡子海贼团战斗，他不想看到双方任何一个人受伤。

　　他深深地低着头，不甘的情绪从心底涌了上来。

　　“艾斯哟，我亲爱的孙子。”卡普突然出现在了处刑台上，他无视了战国诧异的目光，直接在艾斯的身边盘腿坐下，“抬头看看吧，那些家伙……可都是为了你啊。”

　　“爷爷……”艾斯吃惊地抬头，又随后默默的低下，“爷爷，为什么当初要救我？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

　　“为什么……”卡普轻轻地叹息道，“为什么你就这么想死呢？你的母亲好不容易才让你们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珍惜下自己的生命？为什么就不能像安那样，乖乖听老夫的话成为一个出色的海军将校呢？”

　　安？！为什么要提到安？！

　　艾斯有些茫然地看着卡普。突然，他想起了刚才战国话语中那个几乎快要被自己忽略掉的几个字眼，在联想到卡普爷爷的话，他的脑海里愕然浮现出一个惊人的猜测……

　　“爷爷……难道说……”他吞了吞唾沫，不敢往下继续说下去。

　　卡普看出了他目光中的不安，他转头看着安，淡淡地替艾斯说了下去：“你和安……是孪生兄妹。”

　　卡普的声音不响，可停在艾斯的耳朵里却如同平地炸雷，他木讷地抬头看着卡普，又机械般地扭动脖子望向了安。他的脑海里不禁浮现起在磁鼓岛上相遇后的那些许片段，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卡普！”战国出胡子瞪眼厉声喝道，“你难道忘记我跟你说的话了吗！”

　　然而卡普中将却是置若罔闻，仿佛没有听到一半，过了很久才缓缓说道：“战国，你执意要公布艾斯的身份的时候难道在意过我的想法吗？艾斯……是我的孙子，老夫也不想看着他直到死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亲妹妹。”

　　“卡普！你太心软了！他可是罗杰的孩子！是一个海贼！”

　　“是啊，老夫也老了啊。”卡普面对着战国的怒火，呵呵笑了起来。

　　知道这时候，战国才突然看到站在卡普身后不远处的鹤中将，他的怒火不由又窜上了几分。“鹤！难道你也要跟着卡普胡闹吗？！”

　　鹤没有回答，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家的孙女。

　　在两名中将面前失了威严的战国，气不打一处来，拂袖冷哼：“罢了，就算这样也改变不了今天的战局。”

　　直到看到鹰眼挥起黑刀，朝着马尔科劈出一道剑气，迫使他为了闪躲而不得不松开安，鹤中将才微微收敛了下脸上的担忧。她并不想改变什么，作为一个奶奶，她只是想孙女平安无事，仅此而已。

　　“爷爷……安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艾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逐渐消化这个惊人的身世秘密。

　　“我并不后悔当初从卡普的手上包养了安，不管她是谁的孩子，她都是我的唯一的孙女。安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罗杰的孩子，所以她很努力地活着，战斗着，贯彻自己的正义。她和你一样，也迷茫过，沮丧过。可最终她还是选择背负着父亲的血脉，为这个被罗杰搅乱的世界添些安定。”鹤中将自顾自地替卡普说道，“至于你们之间的血脉关系，她比你也早知道不了几天。”

　　艾斯看着那个奋战在白胡子海贼团上的娇小身影，她每一次的挥刀都快速精准，马尔科的战斗力很强悍，可在安的招式之下也讨不得好处，外加恶魔果实的能力被克制住，一时还落了些下风。

　　但是，即便如此，白胡子海贼团上的其他成员也没有因此朝着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