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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   贺莲他们找到一个偏僻的卡座坐成一圈,因为高兴,就点了一些酒,庆祝今晚他们第一次登台表演拿了第二名。

      “妈的。真没想到莲哥你这么狠,哈哈哈哈,”说着,余淼笑起来,手里还攥着酒瓶,酒精上脸,让他的脸很红,“这比他光着身子出去遛一圈还他妈屈辱,到底从哪学的啊莲哥,没想到你嘴这么毒。”

      贺莲没喝多少,前面喝过的果酒后劲儿有些大,让他不太舒服,就象征性饮了一两口就没碰过杯子了,靠在松软的沙发上,眼睛微微眯着,有点倦懒。

      “我不是给他面子了么。”他淡淡开口,神思似乎已经飘了很远。

      余淼刚要开口,森野的五指往贺莲眼前晃了晃,“醉了么?”

      “他醉什么?这才喝几口啊,莲哥酒量不至于这么差吧。”余淼说。

      果然,贺莲推开森野的手指,眼睛一弯,“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五,我脑子很清醒。”

      “那就好。”森野挑了一边眉,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怀疑地在他脸上扫。

      “你们应该担心好学生醉没醉。”

      贺莲的视线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程鹤斯,他坐在角落,面前的调酒已经空了一半了,他似乎在发呆,低垂着眼皮,盯着桌子,看上去有些醉意。

      但也只是“看上去”,程鹤斯闻言轻轻抬了抬眼皮,吐出话气息又稳又清晰,“我没事。”

      余淼惊呼一声,“靠,程哥你以前喝过吗,不对你怎么可能喝过,看来你酒量不错嘛。”

      “要不然我们玩游戏吧?既然都能喝?”余淼突然一拍桌子道,“反正今天高兴,莲哥就算了,你就喝水,我们几个又不唱歌。”

      “等等。”贺莲突然道,“忘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余淼问。

      贺莲看了他们一圈,道,“我们乐队叫什么?”

      刚才上场,每支乐队都报上了家门,贺莲原本在结束时说完歌名,再说乐队名,可突然想起他们根本没有给乐队起名字。

      “既然大家都已经一起上台演出过了,总该有个名字吧?”贺莲解释道。

      余淼呻吟了一声,按住头,好像头很疼,“靠,说的对,他妈我们总不能叫无名乐队吧?”

      “这个名字也不错。”贺莲认真道,余淼下一秒连忙摇头。

      “别别别,我就随便说说,谁他妈叫无名啊……我想不出,我没那么多文化,野哥你见过的乐队多,你来说。”

      森野晃了晃手里的淡黄色液体,然后看了会儿贺莲,沉默的时间很久,余淼和贺莲都盯着他,似乎非常期待他到底要说什么。

      “我不知道,莲说吧。”

      余淼坐回沙发,啧了一声,带动和他一排的贺莲也往上弹了弹。

      贺莲抓住扶手往前移了移身体,对还在发呆的程鹤斯说,“喂,好学生,你文学课也很好吧?起个名字来听听。”

      此时,几双眼睛同时望向他。

      程鹤斯慢慢抬起眼神,只盯着贺莲,看到昏暗中,五彩流溢的灯光在那双漆黑的眸子中闪烁着,好像无数彩色繁星装在里面,又亮又湿润。

      突然,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程鹤斯屏住呼吸,说出一个词,看到对方的眼睛闪烁了下。

      “Beings。”

      “什么?”余淼先开口问,没听清这个词,“什么b?”

      “现在进行时,Being,‘s’,是个体的我们。”程鹤斯的目光始终盯着贺莲,看到他眼中变化的情绪,唇角一弯,“所以是Beings。”

      “为什么叫这个?”贺莲问出了大家想问的。

      因为,我喜欢你现在看向我的眼神,好像被繁星包围了一样。

      程鹤斯这么想,但他并不能说出来,只道,“不管是在台上的几分钟,还是现在我们在这里聊天,心脏在持续跳动,时间也在流逝,朝阳会升起,黎明会降临,然后,时间循环往复,但我们,永远都在活在现在,永远都在进行时。不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吗?”

      几个人瞬时沉默,贺莲的眼角抽了抽,“你在演讲么?”

      余淼挠挠头,“程哥,咱不是在写作文吧,不过这个名字听着挺不错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嘛,那就叫这个什么……B,Beings吧!”

      森野举起酒杯,冰块撞在玻璃杯壁清脆的声音响起,道,“为Beings,干杯。”

      几人一同举起酒杯碰撞,而后同时饮完手里的酒。

      余淼啪一声放下酒杯,擦了擦嘴角,说,“好了,名字起完了,那我们该玩游戏了吧。”

      “好。”贺莲回应道,突然站起踩在沙发上,因为沙发柔软,导致他摇摇晃晃。

      余淼一惊,“我靠,这游戏不需要站着玩啊,你赶紧下来,危险啊。”

      “不是要玩游戏么,”贺莲低头笑着看向余淼,还撸了把他的头发,语气认真道,“我有一个好玩的‘追逐’游戏,谁先爬到骆驼山小山峰的峰顶,谁就是赢家,最后一个人跳女团舞还要录像。”

      不等几个人的回应,就跳下沙发,脚步微不稳,离他的最近的余淼刚想要扶他,他就站稳了,并且后退了几步,朝他们意味不明笑了笑。

      边后退,边道,“游戏,开始!”

      然后像风一样跑了出去。

      “我靠了!”余淼愣了半天才回过神,看向同样面上露出惊愕的森野,道,“他真的醉了吧?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这他妈什么游戏?谁他妈晚上爬山?疯了吗?”

      余淼几连问,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可是本该在他旁边的莲哥不在,证明一切都是现实。

      骆驼山,顾名思义,两座连起来的小山,因为尖顶像骆驼的背才叫这个名字,贺莲说的小山峰是其中较低的一座,平时早上能看到的日出,也是从这个山背面缓慢升起的,经过这座山的路途,要过一道巨长巨大的拱形桥,桥下是一条长河。

      看到森野也突然站了起来,余淼抓住他的胳膊问,“不会吧,你要陪着他疯?能把他现在找回来吗,我觉得他喝醉了。”

      森野却非常平淡道,“所以我现在把他抓回来,不过,我更不愿意跳女团舞。”

      而后他拍拍余淼的肩膀似是安慰,也走出去了。

      余淼把最后的期冀放在程鹤斯身上,他觉得程鹤斯这么理智肯定会用更理智的方法解决,但他似乎想错了,因为程鹤斯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掠过了他。

      余淼追到门外,问,“程哥,你也要这样?他们都喝醉了,都是疯子,你也醉了吗?”

      “晚上喝醉的人在外面跑很危险,我去看看。”

      “……”

      看着程鹤斯的身影在视野中越来越小,只好骂了一声,叹了口气。

      “他妈的,老子没做过这么疯的事儿!老子陪你们疯行了吧?”

      他怒吼着,追着前面离他最近的人。

      此时已经过了十二点,路边几乎无人,零星路灯点缀着微弱的光,大桥上只有一个背着吉他的少年在拼命朝前奔跑,深夜幽冷的寒风吹乱他的头发和衣服,倒灌的冷风让依旧干燥疼痛的嗓子疼上加疼,脸上也像是被刀割一样,此刻才觉得冷了,也仅仅只感受到冷。

      但是贺莲却觉得身体的感觉变得迟钝,因为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和桥下流水的潺潺声,目光所及处是他刻在骨子里也不会忘记的骆驼山,他小时候向往的地方。

      从前在庄园别墅里,透过那方寸的窗户外,经常远远就能看到山峰的日出日落,根据四季变化,树木的颜色更改,让他觉得有时间在流逝的活着感,因为在家里,温度是恒久不变的。

      后来他才知道,那叫骆驼山,可一直找不到机会去,尽管他知道,经过这座大桥,再经过那座山,就到了他真正的家。

      他不是要回家,他就想看看,山里是不是像他小时候想的那样,眼看离他越来越近,他的步伐缓缓停下,耳朵里就剩下自己像破风箱一样的喘息。

      以为是一座为开发的山区,没想到有阶梯,虽然阶梯的石块非常嶙峋崎岖,却也看出来尽力在为上山而开路了,不过现在不是爬山的季节,树上的落叶都快掉光了,光秃秃的,有吊灯绑在上面,再往上看,就是漆黑的天空,以及只有在这样人烟稀少的地方能够看到的,漫天繁星。

      贺莲眨巴几下眼睛,有点惊讶,他想过会有星星,没想过会这么多,好像无数白色的墨点缀在黑色的画布之上,关键还是不停闪烁的活物,仿若天空在呼吸,众星捧月这个词汇似乎也不是无稽之谈,弯又尖的月亮在星星中稍显拥挤,星星在另外空缺的部分补上了它的另一半。

      直到脖颈发酸,才按了按后颈,眨了眨因为看得太久,导致视野都出现星星形状的眼球。

      他继续往上爬,树上挂着的小吊灯足以照亮他脚下的路,看来这座山区真的开发过,可能还是旅游的地方。

      突然听到了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吸声,顿了顿,以为是他们追上来了,虽然想过他们会觉得这种事很傻不会做,但是他相信森野一定会来,余淼肯定不想跳女团舞,至于程鹤斯,他也没想过要为难他。

      但是转头,看着低自己几个台阶的人,意外了下。

      “别往上走了,很黑,很危险。”

      程鹤斯缓过了呼吸,抬头看那个以繁星天空下为背景的少年。

      “哪里危险了,抬头看,有人为的灯,也有星星和月亮,这么亮的天空,你说黑吗。”

      贺莲展颜笑了笑,倒退着往上走——

      “喂,看点路,贺莲。”程鹤斯声音有些焦急,往上走几个台阶。

      贺莲见他离自己近了,鹜地抓住他的手臂,道,“走,带你尝尝山顶吹风的感觉,山上的星星和月亮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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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最近身体不太好,这本随缘更,纲后面还有好多没写。 打算这段日子写点轻松的,愉悦下我自己,但这本会完结。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