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王的故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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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濑亚子是音驹高等学院的一名普通数学老师。教龄六年，当过班主任，也曾经担任过社团顾问，又或者是担任过学校的某些管理职位，但毫无意外，最后都放弃了。
有各种原因，事情太多，工作太忙，又或者是学生太难带，自己也缺乏那种一直想要进步的动力。
总之，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数学老师。
六年的教学经历里，她见过各种各样的学生。有乖巧听话的，有调皮捣蛋的，有内向阴沉的，也有阳光开朗的，总之是各种各样。
川濑亚子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面对不同的学生，但今年带的一个班级里的一个学生还是以一种无法拒绝的方式吸引了她们所有老师的注意力。
“每天上课只睁开前十分钟的眼。”
“平时布置的作业却总能交上来，而且完成的还很好。”
“有一个很神秘的家长，能让校长嘱咐我们别管他。”
“但是上次填家长电话号码的时候他却不知道。”
“更重要的是还准时参与排球社团，从不缺席，甚至听说十分努力。”
神秘且薛定谔的懒散的新生，更离奇的是——
“他从不学习，但居然分数能考到这么高！”川濑亚子看着批完的卷子大吃一惊。
旁边刚刚一起在吐槽古怪新生新井彻也的国语老师凑过来看了一眼，被分数震惊了一下。
“这已经接近满分了吧？”，国语老师“哇”了一声，“这怎么做到的？作弊吗？”
川濑亚子也很震撼，她反复检查了卷子两遍，确定这张卷子确实是新井彻也的，并且也确实有计算的痕迹。
川濑亚子想起自己监考的时候，对方一刻不停地写了半小时之后陷入沉眠的情景。这能作弊吗？这能吗？
她下意识感觉不是所谓的作弊，于是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作弊。考试的时候我有看着他，他——应该没这个时间。”
确实是没有时间，毕竟时间都拿去睡觉了。
可难道这确实是他的学习成绩吗？每天上课睡觉，但是却能做到数学第一？
这套试卷甚至是有一些难度的卷子。
国中时期的基础，或者是提前学过，也有可能做到这个程度吧。川濑亚子尝试说服自己。
她摇了摇头，把这件事放到一边，正准备批改下一张卷子，旁边的国语老师却兴致勃勃地说，“我这边昨天也有小测验，不过我还没改到他。现在我也来看看他的卷子怎么样吧！”
川濑亚子顿了顿，没抬起头，但是心里却下意识留意着身旁同事的动静。
是真聪明，还是一场意外，就看这一场测试了。
……
“中吾郎，愿赌服输，今天的中饭就你包了哦！”河内一矢笑嘻嘻地搭上了锅盖头的肩。
中吾郎直起腰，“什么嘛！成绩还没出呢！我还没输！”
河内一矢哼笑了一声，“昨天两堂测验，一堂数学一堂国语，他什么状态你也看见了——数学就写了半小时，国语写的久了一点，但明显也不够写完吧。”
中吾郎不服，“但我看见他都写完了。”
“写完算什么，说不定是乱写的呢……”
“……”
下课时间就在这样的争执里过去了，上课铃声响起时，中吾郎看见河内一矢指了指门口。
“老师，拿着，试卷，来了。”河内一矢这么比口型和他说着。
“等会儿就知道结果了。”
中吾郎把眼睛瞥开，没有和河内一矢继续争执。此时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为另一个人的成绩担心，现在他的心里都已经把自己的成绩抛之脑后，心里眼里只有新井彻也的成绩。
“岩永武太。”
“丰岛京太郎。”
“芝山优生。”
……
“河内一矢。”
“中吾郎。”
河内一矢和中吾郎的名字居然是一前一后被叫上来的，此时新井彻也的卷子还迟迟没有发下来。河内一矢认为自己胜券在握，相当从容地上去拿了卷子，然后鞠躬和老师说了声谢谢。
“这次考得不错，继续加油。”川濑亚子对这个寸头同学比较有印象，似乎是一个班干，态度也很诚恳，这次测试成绩也很优秀，于是就表扬了一句。
河内一矢听到后激动地脸都憋红了，连连道谢，然后才在川濑亚子的催促下下台。
中吾郎在底下看笑了，河内一矢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中吾郎用肩膀一碰他，“开心啊，考得不错是吧，恭喜你。”
河内一矢心情也很好，对于赌约两个人也没有那么在意了，“你也加油。”
中吾郎点了点头，上台拿了卷子。成绩一般，但也在他的心理预期之内。
两个人于是开始等待新井彻也的成绩。
“……新井彻也。”
新井彻也知道这节课发卷子，于是也没着急睡觉，而是等着卷子。
老师念到他名字的时候，他起身上去拿卷子。川濑亚子把卷子拿给他的时候，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很不错。继续加油。”
新井彻也跟老师点了点头，然后就拿着卷子下去了。
拿到卷子之后，他扫了两眼。
和预估的差不多。
然后就放心地倒下去准备睡觉。
坐在他右前方的中吾郎伸手及时出现并制止了这个行为，“你……新井，你考了多少？”
新井彻也抬起头看了中吾郎片刻，然后把压在手肘下的卷子抽了出来，递给他，“你要吗？”
中吾郎有点惊讶，“呃，呃……”，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河内一矢，对方打着手势叫他快一点，而新井彻也也顺着视线看到了那边的寸头同学。
中吾郎也大概意识到有点冒犯，但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顾虑，“谢谢！等会儿看完会还给你的。”
新井彻也微微点了点头，“没事，等会儿我也要睡觉了。你看吧。”
“好的！”中吾郎应答。然后下一秒就看见对方把头压在了手臂上，闭上眼睛睡觉了。
……速度真快啊。
不过也习惯了，不管怎样，先看看试卷成绩吧。
中吾郎打开了手里那份字迹工整的试卷——
“怎么回事，拿完试卷之后就没动作了。不管考的有多差都应该有心理准备了吧，这是在干什么？”
河内一矢眼睁睁看着旁边的中吾郎陷入了三秒钟僵直的控制状态，想要去碰一下问问怎么了的时候，中吾郎仿佛见到鬼一样大喊一声。
“不是吧！这么高——”
声音很大，周围同学的视线都汇聚了过来，连老师都把视线投了过来，但中吾郎依旧十分震惊。
河内一矢一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把身子全部凑到了中吾郎的身边，平铺开的试卷内容一眼就能知道分数。
鲜红的“99”，唯一一分扣在最后一题的格式。
河内一矢陷入沉默。
*
“今天的小测验考的好差——”灰羽列夫躺在排球馆里做热身延展运动的时候大声吐槽。
他看着排球馆上白色的LED灯管，一根灯管有两个管子，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数学37分，国语48分。一个及格，一个不及格。”
“好伤心！”灰羽列夫小狗捶地，“姐姐会担心我的。”
山本猛虎关键词察觉，一个鲤鱼打挺起来问，“姐姐？你还有姐姐？”
灰羽列夫：“对啊。不过我姐不打排球。”
“长得怎么样！”山本猛虎追问，“好看吗？”
灰羽列夫叹了口气，“猛虎前辈——我姐姐是不可能来排球部当经理的。她已经高中毕业了。”语气难得的了然。
山本猛虎耳朵都红了，“哪有！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美女经理了！根本没有好吗！”
灰羽列夫一个翻身做下一个动作，长手长脚占了相当大一块地方，“好吧，那就没有。但我姐姐长得很漂亮哦！”
“真的假的！长得有多漂亮！她真的不能来当我们的经理吗——”山本猛虎思维短路，开始口不择言。
黑尾把猛虎猛的拽下来，“热身还没完呢混蛋！别给我一见到美女就把脑子丢掉啊！”
“长得和我有点像吧，毕竟我俩是姐弟。”
长得和谁有点像？山本猛虎自动把脑袋里美女的脸替换上了灰羽列夫的脸——
“咚！”钟磬敲击的声音伴随着圣光出现，山本猛虎原地打坐，陷入了平静。
“我还是训练吧。”山本猛虎一脸安宁地躺倒在地上，心情平静地开始拉伸。
一想到长着灰羽列夫脸的美女，感觉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灰羽列夫则没想到猛虎前辈是这个反应，纳闷地挠了挠头，然后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总之好伤心。”
灰羽列夫表情沉郁地继续做训练，然后开口问旁边同样是新生的队员们。
“你们昨天有测验吗？考得怎么样？”
其他人爆出了成绩。
轮到新井彻也的时候，他只是“唔”了一下，“考的还不错。”
灰羽列夫瞪大眼睛，“你不是每天都在睡觉吗？”
当时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灰羽列夫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还伤心了好一会儿。
其一是因为判断失误，其二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少了一个可以辅导他学习的机器人型好友。
学习要跌入深渊爬不起来了！灰羽列夫十分有自知之明。
不过他本来以为新井彻也的成绩会跟他差不多的，毕竟似乎他每天上课都在睡觉，比他睡得还多，但这样他的成绩居然也还不错吗？
灰羽列夫推人及己，由此升起了对自己的希望。
“……新井何止是考的还不错啊。”
唯一知道内情并且被震撼了一整天的芝山优生开口了。
他抬起头，看着周围的队友，“新井考了班级第一。不管是数学，还是国语，都是班级第一啊。”
“……”
周围的空气陷入了凝滞。片刻后众人齐呼：
“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王的故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