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闲暇碎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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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局大比分来到20的时候，研磨开始放慢进攻节奏。上手传球时会尽量把球传的相对高和远，使用调整攻，让大家都有相对可以喘息的时间。
上手托起球，球被高高的抛起。
站在排球场上，两只手搭在大腿上，勉力平息着急促的呼吸，新井感觉到汗水从头皮、鬓角，每一个存在汗腺的地方流下，从眉骨落下滴到眼皮，然后又被几次眨眼给低落下去。他看见排球以一种相当高的弧度在空中飞着，越高速度越慢，然后就开始下坠。
他站在球网左边的4号位，研磨前辈在2号位托球。两个人是一条斜线站着的，他能看见球的轨迹无比清晰。
是给谁的呢？不太清楚，也许不是给我的，但还是跳起来吧。
身体还有力量，还在行动，但心灵在叫嚣着疲惫。
排球比赛，和平常的训练似乎并不一样。因为要抓紧每一分，所以思维不能有任何松懈的情况，每一次跳起都要抱着一定是传给我的心态，每一次拦网都要尽力把手举高。
传球救球、扣球拦网，发球接球，平时每一项训练都在一场比赛里发挥他们的作用，这种能清晰意识到自己在进步的感觉是很奇妙的。虽然是为了生命去练习，但是每一项练习得到的成果并不仅仅是系统面板上所谓的健康值加成，而是获得了真正的能力，是真正的在成长。
在比赛的时候忘掉那些过去的琐碎杂事，单纯地用尽一切去打排球比赛的感觉吗？
想着这些东西，新井彻也前脚掌发力，两步蹬地高高跃起，大腿和脊背形成一条绷紧的弧线，于是看见黄蓝色的球从前排的其他人那里穿过，来到了他的眼前。
是时候了。
左掌抡圆，包满球面，然后——
扣下去！
“啪！”
球穿过拦网落地。
新井彻也站在前排，深深地低头吐气，品味着刚刚那一瞬的感觉。
好像也不赖啊。
*
最终训练赛以第二局26:24，大比分2:0的结局结束。
明明只是一场6v6的队内练习赛，但打完之后大家都累得不行。研磨第一个来到一边休息，坐在凳子上吨吨灌水擦汗。其他人也紧随其后来到了场边休息。
黑尾喝了口水，用毛巾狠狠擦了把脸上的汗，然后就来到了研磨的旁边，“研磨，打的很好啊。之前戏耍我的那招很厉害哦。”
语气里有一点不甘，但更加是一种好奇。
“怎么想到的？那一招，把我骗的很惨啊。”
“汗。”研磨往旁边坐了坐，远离了黑尾，“汗溅到我身上了。”
是在转移话题吗？果然是在转移话题吧！
黑尾凝视着把目光撇到一边的研磨，敏锐地感觉到研磨身上一种难以言喻的心虚，他也没有拆穿，而是就地坐到另一条椅子上。
“诶，是吗，”黑尾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好像是还有一点汗没擦干净。那我等会儿擦完再来！”
他于是抓着毛巾开始擦汗，顺便和前面正在反复提及自己前面比赛时几次扣球的山本猛虎等人开始聊天。
“看到我刚刚那一球了吗！”山本猛虎右手指点江山，“就像那什么东西来着！对，电石火光一样！扣过去了！”
他抓了抓手心，左右转了个圈，“那一球手感超级好的啊！”
“猛虎前辈那一球超帅的！”犬冈走超捧场。
猛虎如遇知音，拉住犬冈的手两目相对感动万分，“对吧！你也看到了吧！”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高山流水遇知音。
而另一头的灰羽列夫也十分沾沾自喜，“前面我拦到了福永前辈的球哦！还有好——几次一触！”
他双臂一振，“看来我还是有排球天赋的！我的拦网天赋已经要开始展现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久幽幽地看过来，“拦网是指跳得高但是不拦然后球从你那两个摆设一样的手臂中间落到地上吗？”一气呵成，怨气十足。
灰羽列夫笑容僵住，然后被打击到在角落默默画了三秒的圈圈。
海被这幅画面莫名触动了，过去安慰了一下灰羽列夫，结果就被俄罗斯长条蓝猫给缠上了，两个人在角落里牛头不对马嘴的说话，相处居然十分和谐。
新井则和手白、福永他们坐在一起。
“猛虎前辈说错了吧，是电光石火。”新井坐在一边默默地纠正。手白球彦点头确认。
“虎他的国语成绩不是很好呢，错了也很正常。”福永擦头发接话。
“明明是猛虎下山，结果变萌猫迷路了啊。”
福永突然冷不丁的讲了一句，然后又没忍住自己笑了起来。
“……”好冷的冷笑话。
新井彻也反应过来之后被冷笑了，手白也意识到什么意思，三个人莫名其妙地就笑了起来。
黑尾在几边来回聊天，每一边都听一嘴，坐在中间挥斥方遒，然后顺嘴跟研磨聊几句天，转述不同场景。
而看见新井那边被福永冷笑话逗笑的场景时，他啧啧称奇，“研磨，我还以为音驹就你一个人能被福永的冷笑话逗笑呢，结果这次招的这几个新生都很能get到嘛。”
“福永的冷笑话本来就挺好笑的。”研磨把水瓶放在两腿之上，两手也握住水瓶，坐姿相当端正，“理解不了是小黑你的事情。”
“其次，我看得到他们在做什么。不用给我转述一遍。”
黑尾笑了起来，把凳子挪到了研磨旁边，“肯理我了？”
研磨把眼睛撇过去，语气疑惑，“我什么时候没理你了？”
黑尾思考了一会儿，感觉确实没这回事，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出来了。但也没理会，而是接着之前的话题问了过去，“那一球怎么想到的——”
“……，”转移话题没成功，研磨叹了口气，但还是理直气壮地开口了，“很早之前就想到了。”
“诶？——”黑尾大吃一惊。
“小黑很了解我这点，我自己也知道的啊。毕竟是因为你才来打排球的。”研磨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容，金黄色的瞳孔闪闪发亮 “所以这一点不是更好利用吗？”
“因为很熟悉，所以才会被骗。这是打普通比赛没办法使出的招数啊。”研磨看向黑尾，“所以其实早就想到了。但因为我和小黑总是在一个队里，所以没办法施展出来。”
“我已经等这一天很久了——”研磨突然站起来，伸展身体伸了个懒腰，然后回头看黑尾，“小黑就这么被骗了。”
“一点挑战都没有诶。”嘴角是恶意挑衅的笑容，“小黑boss——”
研磨做出一个手枪的手势，对准黑尾，“击败！”
然后研磨就难得开心地，每一步都有一点不容易发现的小嘚瑟晃悠地转身向前走。
黑尾在原地愣了两秒，然后不知道是因为被气笑了，还是什么原因，总之他马上站起来追了过去，嘴里还大喊着。
“研！磨！”
追上之后狠狠把自己的手臂搭到幼驯染的肩上，然后在对方嫌弃的眼神里大笑起来。
*
在短暂休息，做完伸展操之后，猫又教练对他们这次的表现做了总结。
“一年级的新生除了芝山，一二传能力都很差，需要加强训练。而芝山作为自由人来说，一传能力也还有所欠缺。一传是一切的基础，如果一传不好，一切都无从谈起。”
“犬冈，你的拦网点高，击球点高，反应速度敏捷，这是你的优势。但你的拦网也还缺乏经验，好几次被研磨给骗到吧。”猫又教练笑呵呵地看着犬冈，犬冈傻乐地点头，“总之还需要加油。”
“新井，这次比赛你的发挥还是不错的，作为新学习排球的新生来说，你已经相当有天赋了。你的左右手就是你的最大武器，有这个优势，不论是拦网，发球还是其他的传救扣，你都会比其他人更加拥有选择的余地。”猫有教练继续说。
“但你并没有发挥出你自己的这个优势，只用蛮力的排球不是我们音驹的风格，去更多的学习，你的能力会更强。”
新井若有所思地点头，猫又教练于是把目光转向下一个人。
“列夫，你呢，我想你自己也知道吧，”猫又育史看向列夫，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基本功，你的基本功还很需要练。不过打了一场比赛，你应该能感觉到一点平常训练感觉不到的东西吧。希望那东西能让你继续开窍下去。”
灰羽列夫眨了眨眼，壮气十足地回答了一句，“好的教练！我会的！”
猫又教练笑着点点头，然后转向之后剩下的新生和老生。
芝山和手白。
他思考了一会儿，“芝山，作为一个自由人来说，你已经合格了，但这还不够，你能理解吗？”
没有说很多的话，但芝山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点了点头，“好的。”
“手白，你的心态不稳定这一点，自己在这场比赛已经能看出来了对吧。但是调节能力不错，这也是一个优秀二传手所需要的能力啊，”猫又教练左右踱步，“但你还缺少一些二传手的狡猾。也许你可以跟研磨学习学习。”
研磨：……我？
研磨皱眉摇头表示拒绝。
选择性忽视了音驹大脑的拒绝，猫又教练又开始对剩下的人进行了简短的点评。无论是谁，都被拉出来说了一通，其中包括国中生江藤悠太。
虽然笑眯眯的，但是讲话并不温柔。点评过后，江藤悠太打完训练赛后激动的心从此冷了下去，并且励志要精进实力。
无所谓大家的反应，猫又教练笑眯眯地继续说，“无论如何，一场6v6的训练赛对于你们每个人应该都有所收获。我希望一场这样的比赛能让你们每个人更加理解什么叫做团队，什么叫做维系。”
“我们音驹的强大，往往就在于队友的默契之间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闲暇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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