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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   盛时川累得睡到大中午,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去浴室洗澡,贺景初起身打算帮他做份清淡些的午餐,刚淘好米洗好配料放入砂锅中熬,门外突然响起门铃声。

      贺景初疑惑着哪个缺心眼的大中午过来,然后就看到了盛时川那个脑筋不怎么好使的弟弟。

      盛时羽今天休息,特地大老远过来找他哥,见开门的是光着上半身的贺景初,身上还留着明显一副事后的痕迹,顿时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你啊?我哥呢?”正想推开他进去,却被贺景初挡在门口不给他进,盛时羽没好气道:“好狗不挡道。”

      贺景初环着手臂,居高临下看着他,“好歹你小时候被人欺负的时候,我可是陪你哥一起帮你揍过那些欺负你的人,对我就这态度?”

      盛时羽嘟囔着:“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有什么好说的。”

      说起这事儿就好笑,当年贺景初跟盛时川上高中的时候,盛时羽还在读小学,小时候的盛时羽确实长得好看,皮肤白皙,眼睛又大又圆,睫毛翘长,扑闪扑闪的,像个漂亮的白瓷娃娃,乍一看还以为是女孩儿,因此经常被男生欺负。

      那天被男生欺负了的盛时羽哭着用手表打电话给他哥,盛时川听闻弟弟被欺负了,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立马就冲到他们小学去,当时贺景初正好在他旁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也跟了过去,等去了才知道,原来是去揍小学生。

      盛时川过去时还特地买了根麻绳,打算他揍一个就让贺景初绑一个,当时他俩高中生,带着盛时羽这个小学生,一个负责指认,一个负责揍,一个负责绑,把那些欺负盛时羽的小孩儿全都揍得嗷嗷哭,然后捆在一起拖到教学楼后面,让他们一个一个给盛时羽道歉。

      虽然高中生欺负小学生的事迹不大光彩,但确实从那时起没人敢欺负盛时羽了,都担心他的两个哥哥过来揍他们。

      盛时羽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当年那事儿挺丢人的,不想他再提起,问道:“你在我哥公寓里做什么?”

      “这还不明显吗?”贺景初故意在他面前秀着盛时川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他现在累得很,没心情跟你说话,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

      盛时羽眉头直皱带着嫌弃,一脸没眼看的表情,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自己哥哥跟他对象在床上的那些事儿,他下巴微抬,“我爸最近不让我开车,我晚上有事儿要出去,借我一辆车。”虽说他是来求人的,却说得一脸理直气壮。

      “什么事儿?”

      “朋友生日,我们约好给他庆祝,我不能不去。”

      “叫哥夫。”

      “哥夫。”

      “乖,哥夫进去给你拿钥匙。”贺景初心满意足地扬起嘴角,转身进去的瞬间顺带把门关上了。

      盛时羽第一次来自己哥哥家还被关在门外的,正要捶门,贺景初已经把门打开,扔给他一把车钥匙,“黑色福克斯,在A5停车场,滚吧。”

      说完门一甩,又把他关在了门外,留下一脸懵逼的盛时羽,气得他想踹门,又想到这是他哥的家,还是忍了下来,走时还嘟囔了句“破车”。

      他打从学会开车起,就没开过五十个达不溜以下的车,不过既然拿到车钥匙,他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那老贼计较,甩着车钥匙哼着小曲儿走了。

      盛时川刚洗完澡出来,看到贺景初从玄关处过来,问道:“刚刚是时羽过来了吗?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了。”

      “没有。”贺景初看着他满是情-欲的身子,忍不住蠢蠢欲动,上前环住他的腰,蹭了蹭他的脖子,“再来一次?”

      “一边呆着去。”盛时川一脸嫌弃地推开他,往厨房走去,砂锅里的粥已经熬出了香味,盛时川伸出他的无情铁手想开盖看看煮得怎么样了,被烫得缩回了爪子。

      贺景初见状,快步走过去,拉过他的手放到水龙头下面冲洗,“牛啊我们盛总,你这啥手啊?铁打的啊?”

      盛时川听他阴阳怪气的正想怼他两句,扭头见他皱着眉头一脸心疼,忽觉心窝处涌出一股暖流,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嘴角微微上扬,静静地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放到水龙头下面,让水流冲淡手指的痛觉。

      贺景初抓着他的手冲了十来分钟,手指轻柔地捏了捏他被烫伤的手,问道:“还痛吗?”

      盛时川不好意思说,其实只是轻轻被烫了一下而已,也不是很疼,语气僵硬地应了一声。

      贺景初闻言关了水,拿过干毛巾帮他把手擦干,然后把他推到客厅沙发上坐好,塞了个手机给他玩,让他安安静静坐着等饭吃。

      盛时川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捧着手机在沙发上坐好了,眼神随着贺景初的身影转动,最后还是乖乖听话玩手机,身子半躺在沙发上,拿过抱枕垫在腰下,落得轻松。

      说到底,盛时川还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比起自己动手做饭,他更喜欢别人做好摆到他面前请他吃饭,偏偏贺景初就是这种愿意做好饭请他上桌吃的人,恰好又死死地戳中了他的好球带。

      贺景初把熬好的粥放到饭桌上晾凉,之后才叫他过去吃饭,盛时川抚着腰过去,在饭桌上坐好,舀起一小勺吹凉送入口中,这粥熬得软烂入味,入口一抿,几乎就在嘴边化开了。

      别的不说,贺景初在做饭上的天赋确实不错,他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吃过五星级厨师的饭菜了。

      贺景初问:“你腰还好吧?”

      “这么关心我的腰你就别老折腾我。”

      “这可不行,委屈别人也不能委屈自己。”贺景初说得理直气壮,“对了,你下午有空吧?”

      “不干!”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下午陪我去个地方。”

      盛时川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粥,抬眸看了他一眼,好奇道:“去哪儿?”

      贺景初故作神秘,两人用完餐,在沙发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换衣服,盛时川注意到他的车不见了,好奇道:“你的车呢?”

      见瞒不住,贺景初只好说道:“借你弟了。”

      “你俩关系啥时候这么好了?”

      贺景初笑着亲了亲他的嘴,“别吃醋,我只爱你。”

      盛时川一副仿佛听到天大笑话的表情,往副驾驶位走去。

      贺景初带他去的地方,是一片公墓,盛时川拿出手机看了下日期,果然,今天是贺景初舅姥爷的祭日,怪不得他半路还买了花跟水果,还以为他是去看望病人。

      贺景初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位置,将花往他墓碑旁放下,摆上几颗水果,又给他倒了杯酒。

      盛时川看着墓碑上的舅姥爷,照片上他的笑容可掬,皮肤黝黑,岁月给他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唯一不变的,是他眼里闪烁的光芒。

      这张照片,盛时川给他拍的。

      当年盛时川在跟贺景初交往的时候,经常陪他回去看望舅姥爷,他还记得那天他用自己兼职赚的钱入手了一款单反,于是顺手帮他们拍照。

      给舅姥爷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两人说要给他拍一张最好看的,端着相机一起讨论哪边的光线好,对面的舅姥爷就这么看着他们,忽然露出了笑容,盛时川瞬时按下快门,将舅姥爷的笑容永远保存了下来。

      盛时川把照片全都洗出来送给舅姥爷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至今都记忆犹新,如今阴阳相隔,心里不免多了些唏嘘。

      一想到这些年贺景初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便觉得胸口处被压了一块大石,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眼眶不住有些酸涩。

      贺景初用手扫了扫灰尘,干脆往他墓碑旁边坐下,盛时川也跟着蹲下,一脸责怪地看着他,也不早点跟他说是来祭拜舅姥爷,害他什么都没带。贺景初嗤笑着说不带也无所谓,反正他又收不到,被盛时川一拳打手臂上骂他死没良心的。

      以往每年这个时候,贺景初都会在这里坐上一天,但是今年是盛时川陪他过来的,这么一闹腾,忽然感觉这天好像也不是那么难过了。

      从公墓出来后,盛时川以为他会情绪低落,便约着他去逛街约会。

      贺景初似乎也看出来了他有意想让自己开心,利用他这点同情心肆意撒娇,晚餐去吃了泰国菜,又去看了场电影,出来时已经快十一点了,这才开车回家。

      刚搭上电梯,贺景初又按着他又亲又啃,直到电梯到达32楼,门一打开,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他。

      盛时川嘴唇微肿涨红了脸,又气又恼地擦了擦嘴唇正要跟他出去,扭头一看电梯门口还有个人,他旁边还放了个行李箱,正一脸错愕地看着他俩。

      原本在等盛时川回来的任望一听到电梯的声音,立马走了过去,没想到电梯门一开,会看到这么震惊他下巴的画面,六眼相对,气氛尴尬了好一会儿,任望才举起手,语气僵硬地跟他们打招呼,“嗨。”

      相比贺景初那堆满笑容到有些欠揍的脸,盛时川干咳一声走出电梯,边开门边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任望拉着行李箱跟他往客厅走去,听他这话语气失落了下来,深深叹了口气,“唉,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盛时川大喇喇往沙发坐下,“大半夜的不回家跑我这儿来,除了跟你女朋友吵架还能是什么?”

      “这次是她太过分了!”任望冲过去坐到他旁边诉苦,“今天是我跟她交往五周年纪念日,多么有纪念价值啊!为了今天我都计划好一整天的行程了,结果下午公司一通电话把她给叫回去加班,这公司没了她是会破产还是怎么着?我就让她跟领导说一声,叫别人过去,嘿!她偏不,非说这是领导对她的信任,还骂我公子哥不懂人间疾苦,然后我们就吵了一架。”

      盛时川瞥了眼他不远处的行李箱,“所以你就离家出走了?”

      “嗯。”任望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

      “你离家出走不回你家大宅子跑我这儿干嘛?”盛时川发现自己这屋子不请自来的人可太多了,比如贺景初,比如贺元宝,现在又多了个任望,一个两个的一点儿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我回我家去那还叫离家出走吗!”

      盛时川张了张嘴,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但又无法反驳,“所以你就跑我家了?瞧你这出息,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养不起了,赶紧回去跟你女朋友和好。”盛时川指了指他家的老小,上有贺景初,下有贺元宝。

      “我难过!我伤心!我就想找你诉诉苦怎么啦?你这都要赶我出去,你还是不是人了?!你当初被绿的时候可都是我们……”任望一时嘴快叭叭说个不停,突然发现绿了盛时川的罪魁祸首正站在旁边,脸上依旧挂满了笑意,嘴巴顿时卡壳,忽然觉得浑身汗毛竖起。

      贺景初友好地递了瓶水给他,“喝水吗?”

      “……谢谢。”任望弱弱地接过他的水,前一秒还气势汹汹的,下一秒安静如鸡。

      完了完了完了,他不会在水里下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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