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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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大人。”一个黑衣人迎了上来。
“太宰大人有什么指示吗？”
现在这艘货轮上装的是港口黑手党即将要运送到其他地方的货物，已经在昨天傍晚清点过，今天早上八点就要准时出港。
太宰大人现在过来，难道是这批货出了什么问题？
黑衣人心中惴惴，有些许不安。
太宰治没说是或者不是，语气随意，问道：“负责这次检查的人是谁？”
黑衣人低下头，刚要回答，另一道声音就插了进来。
“是我。太宰君，有什么指示吗？”
说话的人嗓音轻柔，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妩媚，仅仅只凭借这份声音，就可以蛊惑世界上的大部分人。
雌雄莫辨的面容，异常标志的脸颊上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公关官挥挥手，让黑衣人退下，自己来到太宰治的跟前，“请问太宰君，首领有什么新的吩咐吗？”
他整个人看起来不露锋芒，作为世界著名的演员，时刻保持着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的模样。但他的意思又那样明显——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就算是首领直属的太宰治，也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在港口黑手党，随意插手别人的任务，特别是一个骄傲强大的人的任务，可是大忌。
“嘛，为了抓捕敢于挑衅港口黑手党的小虫子，这个理由足够吗？”太宰治轻轻挑起眉峰，看着这个属于“旗会”一员的人，眼睛里有一丝丝嫌弃。
“小虫子？”公关官微笑的表情有些停滞，“太宰君的意思，昨天的检查出现了问题？”
“很明显，是呦。”太宰治语气轻佻，突地想起什么，“啪”得一合掌，“啊，还有可能是什么夜里啦，凌晨啦之类的时间混上来的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们什么时候比较松懈呢。”
太宰治状似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看着公关官已经变得不太好的脸色，微微抬起头，“所以，可以请公关官先生配合检查了吗？”
海风吹起两人的发丝。两张同样精致到令人迷醉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
半晌，公关官微微颔首。
“我知道了。”
即使公关官心里觉得不快，但是他绝不是一个死倔的犟种。他对太宰治的能力也很清楚，这绝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既然已经找到这里，那太宰治就有绝对的把握。
太宰治可是——在短短时间就能赶上钢琴师的人。
“跟我来吧，太宰君。”公关官转过身，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又是一副温润平和的模样。
带着太宰治向着船舱走去，公关官挂着浅浅的笑意，像是随意一提，“没想到太宰君抓人，居然还会等到这个时候呢。”
你居然等敌人混上自家地盘再来抓吗？
“这个嘛，因为中间有老鼠提供帮助啦。”
当然是因为叛徒还有你们这群笨蛋太没用啦。
太宰治侧过头，两人对视之间电闪雷鸣，又同时转回头去。
“啊，难缠的小鬼。”
“嘁，虚伪的男人。”
***
芥川龙之介跟着大部队来到一处废弃的旧工厂。
周围还是雾蒙蒙的，隐约可见几个持枪的男人在来回走动，像是在巡逻。
衣摆撬动，属于芥川龙之介的异能力——罗生门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随时准备着将里面的敌人撕碎。
“等一下。”一双手突然按在了他的肩上，是这次任务的领队。
“干什么？”芥川龙之介的声音因为长久的咳嗽显得沙哑。黑灰色的眼睛里满是凶狠的恶意，就仿佛现在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一个合作者，而是他的敌人。
领队不为所动，他见过的凶恶的人多了去了。这个少年，充其量只是一只未长成的幼虎罢了，“太宰先生的吩咐，先潜入。”
接着领队咧着嘴笑出来，“你也不想打草惊蛇，然后害死你妹妹吧？”
“……”
一阵沉默以后，芥川龙之介握紧了双手，但还是说：“知道了。”
领队微微一笑，然后对着身后摆摆手，示意可以行动了。
黑色的黑手党成员就像是一群黑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涌入废弃工厂，没有惊动里面的任何人。
“走吧。”落在最后的领队拍拍芥川龙之介的肩膀，示意少年跟着自己走。
“？？？”
对上芥川龙之介疑惑地眼神，领队大拇指一翘，对着工厂抬了抬下巴，“去掏他们后手。”
*
芥川龙之介跟着领队一路摸进地下室，看着男人随手一下就放倒了一个站在门口放哨的敌人，安静得没发出一点声音。
地下室的通道里灯光惨白，长久没有打理的墙壁与地面，在灯光晃动下闪烁着斑驳的黑灰色影子。
“沙沙沙”
一块被衣角带落的墙皮掉在地上。
芥川龙之介的表情有些难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片墙皮，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领队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龇了龇牙，乐了。
这小鬼，还有点意思。
压低声音，男人凑过去用肩膀碰碰他，“干什么呢？还不走？”
“知！道！了！”
没有再给墙皮半个眼神，芥川龙之介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就是……再也没有靠过墙了……
……
“唰唰唰”
“大还是小？”最里面的房间里，一声声大大小小的呼喝高低起伏。
“大，一定是大！”
“小，我猜小。诶，猴子这是我的酒，你的早就喝完了，快滚。”
芥川龙之介躲在拐角，看着里面混乱的场景，一群看起来流里流气的混混横七竖八地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正吆五喝六地摇筛子，桌上地上到处是喝完的酒瓶。
屋内浑浊的气味扑面而来。
芥川龙之介强忍着自己想要咳嗽的欲望，眼睛落在男人们身后那扇铁皮门上。
“银。”银肯定就在那里！
领队还没有反应，但芥川龙之介已经等不了了。黑色的罗生门猛地扑了过去，直接打断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腿。
“什么人？！”
男人们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来，看着面前宛若恶魔的瘦弱的少年，步步后退。
“你，你是什么人？”
“找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芥川龙之介扯开嘴角，黑色的罗生门凿在地面上裂开放射状的纹路，“做什么？咳，你们绑架了在下的妹妹，居然还要问在下做什么？”
被罗生门的凶恶吓得齐齐颤抖地众人面面相觑，根本不明白这个魔鬼在说什么。
“咳咳咳……怎么？不承认吗？”
芥川龙之介的脸上挂着嗜血的笑容，一步步接近这群男人，“放我妹妹出来，否则我就会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其中一个黄毛闻言崩溃地大喊：“可是我们根本没见过你妹妹啊！”
“骗子！”细瘦的手臂一下子抓住男人的衣领，芥川龙之介恶狠狠地逼近，“那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快点把门打开！”
黄毛的手脚瘫软，仰面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少年，颤抖着说道：“可，可是，我们是今天凌晨刚过来的呀！”
“什么？！”
***
晃动的车厢里，芥川银紧紧抱着还在昏睡的小凤崽。即使已经很困了，但她还是不敢闭上眼睛，生怕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昨天晚上就是这样，不过一闭眼，他们就无知无觉地到了这个车厢里。
“咕噜噜～”
睡着的凤胖胖在梦里委屈地瘪瘪嘴，哒宰不给他吃东西，该说他是只会吃的笨蛋，只有变聪明才允许他吃东西，不然就要饿着。
可是，他真的好饿哦，哒宰不喜欢他了吗？胖胖这样已经很聪明了呀！
芥川银看着小朋友不自觉吮吸蠕动的嘴巴，悄悄露出一点笑容来。
真可爱！
一旁的男孩身上倚靠着另外两个孩子，都在迷迷糊糊地打着盹。
芥川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
……
车子停了。
凤胖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嗯……嗯？没闻到熟悉的味道！只有臭臭的叫做汽油的味道！
小朋友：突然惊醒.jpg
正对上芥川银那张迷惑的脸。“怎么了吗？”
凤胖胖摇摇头，没说话。他就是又想哒宰了。就算……就算哒宰在梦里都不给他吃东西，但他还是很想哒宰。
六十六号：我恨！
“乖崽，咱们好像又换地方了。”六十六号借着小凤崽的视线在周围扫描了一圈，不是昨天那个封闭的牢房，更像是某一个车厢？
凤胖胖挤到芥川银的怀里，小小声地问道：“小银姐姐，我们，到哪里去呀？”
被严严实实遮挡住的车窗透不进一点光，芥川银揽着小朋友软软的身体，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要被送去别的地方了，可能是买家手里吧。”
这样的话，哥哥找到她的可能就更小了吧。希望……希望哥哥没有自己这个累赘之后，可以脱离贫民窟。
小朋友不懂她的悲伤，小朋友坚定地认为太宰治会来救他的！
车子再次启动，前面驾驶室的位置隐约传来一点声音。
芥川银跟六十六号竖起耳朵去听，大概捕捉到几个词。
“……不见了。”
“后面……费用……”
“东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