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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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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中,独属于女孩子的玫瑰色睡裙微微发翘,裙摆堪堪卷到大腿根部,再往下是白皙如玉,蜷在沟壑明显的腹肌之中,烙出的草莓红印惹眼无比,粉白交错带来极强的视觉冲击力,让人禁不住地浮想联翩。
夏眠呼吸一窒,只看了一眼便无法再直视,她慢慢弯腰趴在桌上,披散的黑发自然披散在肩头前,遮住了小半张脸和隐约泛红的耳尖。
什么都想起来了。
是在一场荒唐的白日事后,那天周肆的胸膛被自己抓得发红,破了好多道口子,看起来惨不忍睹。
他却毫不在意。
反倒是自己光滑白皙的大腿被他掐疼了,委屈娇气得直掉眼泪,哪怕在半夜,他也叫人立即把药送过来,耐心地哄着,为她擦去泪水、亲自上药。
“不哭了,小娇气包。”
其实夏眠并非是因这一点小事就轻易哭泣,满足后的周肆总是很温柔,可每到下一次,他还是会毫无节制地弄她。
所以这让夏眠有种自己这辈子都只能栽在床上,永远做一个暗无天日的小情人的绝望感,那天才会没控制住情绪地哭了。
周肆的哄,让她的心情并没有得到完全抚慰。
思绪拉回,眸中流露的情绪复杂而难辨,夏眠的指尖移动在屏幕中,口是心非地回答:
[不记得了]
…
距离周三越来越近,夏眠思索了几天的计划无果,最后自暴自弃地认了,决定干脆走一步算一步。
凭周肆的关系,其实只要他想,她马上就会被送回他身边。
但他没有。
现在周肆被钓着,她起码还有苟延残喘的时间去斡旋。
夏眠无权无势,只有身体是她唯一能用来要挟的筹码,想起来荒唐又可悲。
因那些流言蜚语,这几天在剧组中的夏眠其实过得并不怎么好,尤其在何穗穗拿捏住了她的把柄后,到组里大肆嘲讽。
“那条项链就堂而皇之地在她的包里躺着,都不知道遮掩。”
“这手段实在low,一点都不高明!”
“我早就知道她这人不怎么样了!”
何穗穗的小姐妹也跟着附和:“还是我们穗穗人品好,夏眠看着清纯漂亮,背地里却干这些肮脏勾当!谁能想到啊!”
“就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没见谁替她澄清过。”
“哦,除了那个龙套陈茉莉。”
“哎呀,有些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龙套的朋友也是龙套,就该有龙套的命!”
“......”
姐妹团的嘲笑,夏眠充耳不闻,只是偶尔独处的时候,她不再伪装,眼神中会不自觉透出落寞,被排挤和孤立的滋味其实并不好受。
她会想起曾经的那些闲言碎语,好像成为了她挥之不去的阴影,也是那些刻意的伤害,让她对负面消极的情绪有着天然的敏感。
“别跟她玩!她妈特别脏,她肯定也一样脏!”
“走开走开,我们都不欢迎你!”
“滚!”
“...”
回忆如潮水袭来,夏眠感觉心里有些发堵,人一旦陷入难过的情绪,就会坠落到根本无法自我救赎的境地中去,整个世界都仿佛倾塌下来。
“怎么在这里站着发呆。”低迷中,耳畔一道熟悉的男嗓忽地压过来。
夏眠下意识侧头看过去。
是陈导。
“不是发呆,看风景。”她迅速调整好情绪,随口应答。
“嗯。”
“你最近好像都在做兼职,是缺钱吗?”陈导不经意问得很体面,这几天她偷项链的事情闹得风风雨雨,怎么可能没听过。
“...有点。”夏眠含糊地回应,认真做下保证,“不过陈导请你放心,我该演的戏都会好好演,不会不专心的。”
陈导笑了:“你的能力我很放心,我之前就说过,你的演技很不错,好好努力,以后肯定大有作为。”
夏眠平时看着乖巧温吞,实则将自己的内心裹得很紧,有什么心事向来都是藏在心里,听到他这样的话,忽然感到有几丝温暖绵延。
陈导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谢谢陈导。”
看着夏眠离去的背影,陈导瞬间拿出手机发短信。
[周公子,夏眠最近的状态好像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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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和陈导交谈之后心情好了许多,她其实明白,并非所有人都会被俗世蒙尘,不仅是陈茉莉,还有其它理智的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其实都清楚她的人品。
手机震动,是南迩发过来的消息。
[夏眠,你最近还好吗?]
[不好意思啊,我跟在玫姐身边很久了,有些事不太方便站立场,不过我相信你是被陷害的]
[今天的聊天记录希望你能保密]
夏眠心中愈加发暖,能得到他的支持,无疑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我挺好的,谢谢你的理解]
刚发完,回想到‘今天’这两个字,她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什么事情。
今天。
今天…
竟然已经是周二了!
夏眠脸色一白,这几天过的日子不怎么舒心,烦恼着,竟然忘记还有周肆的存在了!
回家路上,她心不在焉,像丢了魂。
这样消极的状态被陈茉莉看在眼里,她满是心疼地开口安慰:“眠妹,你不要再去想那个事了,谁没有被诬陷的时候,是那个害你的人太恶心!”
夏眠点点头,表情依旧空茫。
陈茉莉忧心忡忡地看着夏眠,大嗓门地吼了一声:“眠妹!”
夏眠吓一跳,瞬间回神,愣愣地看着她,眼里是大大的问号:“?”
“你怎么了,马上就要慷慨献身?”
“啊?我吗...没有...”
“我没有!”
夏眠心虚地咽了咽口水,试探地问:“茉莉,我有个朋友…就是她马上就要做一件特别不喜欢的事情,有人逼着,不得不去做,那该怎么办?”
“我肯定把那人痛骂一顿,选择不做。”陈茉莉莫名其妙地看她。
“不是,你无中生友啊?!是谁逼你?做什么事情?”
“...”
夏眠立即摇头,选择隐瞒真相。
她不敢也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对方,到家后,立即在手机上搜索相关新闻。
‘憋了很久的男人兽性大发、一夜七次!’
‘花季少女沦为资本玩物惨遭蹂躏!’
这些字就像会吃人,吓得她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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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月黑风高。
夏眠戴好鸭舌帽跟口罩,整个人裹得密不透风,战战兢兢地出门。
她来到名为‘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自动营业店里,做贼似的在里面挑挑拣拣。
草莓、超薄、颗粒、螺纹...夏眠红着脸,随意挑选了几个。
必须得提前准备好,不然遭罪的是自己。
余光偶然瞥见身旁的售卖机里挂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她震惊了,这、这里面居然有这么多的花样...
夏眠像是想到什么,选了一个黑眼罩、绳子和一件性感无比的睡衣,到时候一定能用上。
她必须要想办法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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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周三终于来了。
那是个下雨天,非常不好的天气,周肆没说具体几点到,大约在晚上。
夏眠将东西揣在包里,用黑色塑料袋裹好,时刻准备着。
下午有她的最后一场戏,依旧是跟何穗穗的对手戏,只不过这次是她被何穗穗演的女主欺压,狼狈退场。
片场里,身为女主且具有光环的何穗穗趾高气昂地看着她,表情嚣张狠毒,几乎本色出演:“你以为你是谁?”
她毫不留情地攥住夏眠的手腕,将她狠狠摔到沙发上,不留情面,特别逼真。
这大概是何穗穗进剧组以来演得最好的一场戏了。
“邹勉是我的,而你,注定只是一个炮灰!”她猖狂嚣张地笑着,语气很是得意。
夏眠揉着被攥疼的手腕,勉强爬起来。
她的戏很足,夏眠秉着敬业尊重的精神,也很快投入,露出小白花温柔可怜的神情,噙着泪看她:“就算你这样欺负我也没用的,你永远都得不到他的承认。”
“因为他爱的人是我。”
“你!”
何穗穗气急攻心,按照原剧情,她应该将夏眠赶出去,然后给闺蜜倾诉。
那刻她的双眼被烧红,眼底闪过一抹怨毒,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啪!”
她狠狠扇了夏眠一巴掌,然后趁着还没回过神,将她推入旁边的水池中去!
......
雨势突然猝不及防地变大,行人或躲在屋檐,或抱着头匆匆地走出去。
夏眠走得特别慢。
她身上的衣服在刚才就已经湿透了,在水池里被呛好几口水,那种可怖的窒息感非常难受。
何穗穗没有丝毫愧疚,推完后,语气云淡风轻:“不好意思啊,是我入戏太深了。”
她以牙还牙,用夏眠之前的手段报复她,水池不深,侮辱性却极强。
夏眠无言地仰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
肚子饿得咕咕叫,马上就要迎来更为强烈的暴风雨。
她分不清身上的是雨水还是池水。
心绪难平间,一把黑伞忽地撑在她头顶。
夏眠愣了愣,抬眸看过去。
本该在沪城的男人忽地出现在眼前,身后是严阵以待的保镖。
他俊美依旧,桃花眼微微上扬,是熟悉的玩世不恭。
可此刻周肆却亲自撑着伞,为她阻隔漫天的冷意。
夏眠诧异又惊愕。
伞外雨点纷飞,她和他站在伞下,好像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周肆手中的伞自然地往她那边倾斜,他的手依旧很好看,骨节分明,跟黑色夹克形成鲜明对比,泛着冷感的欲。
对视中,他盯着她,扯唇低声问:“我不在,把自己弄这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