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揍敌客的暗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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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娜惊呼着奇犽，一把冲到窗前，那个银色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在窗外。
她也顾不上在寻找，转身就看到小蛮无力倒下的身影，小蛮蠕动嘴唇想说什么，血液却先于话语翻涌出来。
唐娜颤抖着扶住小蛮软倒的身体，具现化出自己的蜡烛，又猛地扑到奇犽刚才扔掉的心脏上。
把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塞到小蛮空了一个大洞的胸膛里，蜡烛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如同破堤的洪水一样流淌到小蛮胸前。
唐娜不仅感觉自己的念流失得如同洪水，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都在快速流失。
影子里的怨影狐也惊醒，扑了出来，看着唐娜坚定的神情，把它的念气也传递回它主人那里。
唐娜念量在小狐狸的支援下勉强撑住消耗，但生命能量的快速流失却没有办法补充。她感觉到自己的皮肤渐渐的发皱，头发也干枯褪色。捂住小蛮胸上伤口指节都失去了水分。
“唔呀！”
怨影狐担心得希望唐娜赶紧及时止损。之前唐娜用它练习念能力【不为自己点燃的烛光】的确攒了一小节补充生命能量的蜡烛，但绝对不够这样耗的，这样下去唐娜也会有危险！
但唐娜摇摇头，狠下心继续输出念能量。
又过了两分钟，唐娜只觉得眼前的烛光恍惚间越来越亮。小蛮胸口的大洞也变成平整的皮肤。
她小心翼翼得抚摸上小蛮的心口。
她的心脏还在跳动。
“咳咳咳！”
小蛮把口中的血磕了出来，有些茫然得看着眼前衰老了不少的唐娜，“我这是？”又突然惊觉推了唐娜一把“快跑！有杀-手！”
唐娜感受着小蛮推着她的大力，终于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小蛮还是安慰自己。
“杀-手已经走了。已经没事了。”
说完这句话，唐娜却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失魂落魄得想着那个银发的身影。
她绝对不会看错，那人就是奇犽！
她看到的就是奇犽完成任务的杀-人现场，但是却奇犽一副完全不理睬她的样子。
她还在这沉思，小蛮却先一步抱住唐娜。
“是你救了我？”小蛮看着唐娜好像满头白发有点发皱的脸庞，她焦急得说：“对不起，是因为我，对不对？我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
“用你的生命力换我的痊愈是你的念能力吗？笨蛋，我不值得的！真的不值得的。”
唐娜看着面前着急得快落泪的女孩，这才有些迟钝得伸出空着的手，一些暖黄色的光从小蛮身上流淌到她的手上，这些光从底部只有一小节慢慢往上凝实，越聚越多。
唐娜手上得凝结出一小根金黄色的蜡烛。她手指轻点，金黄色的蜡烛没有烛心便亮起了烛光，照亮了她对面女孩眼角的泪光。烛光顺着唐娜的手指点亮了她的全身，她失去的生命力逐渐被填补。
直到金黄色的蜡烛用尽，唐娜像是小老太婆得外貌终于变回去不少，但是脑袋后面依旧还有许多白发，手掌的皮肤还是有点松垮垮的。
“我没事，我的生命力可以慢慢补回来的。你不用那么愧疚。”
唐娜努力扯出笑容安慰小蛮。
小蛮眼神依旧没从唐娜刚刚拿着蜡烛的手上收回去，听到唐娜的安慰抬起头是收不住的震惊。
“这个能力过分厉害了。你以后千万不要给别人知道了。否则别人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你藏起来成为ta的专属治疗师的。”小蛮担忧得说到。“你现在还依旧有那么多白发，付出的代价太重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我真的不值得的。”
唐娜有些生气：“说什么不值得？我开发这个能力就是不想要再看到我珍贵的朋友死在我面前。你怎么会不值得呢？”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小蛮嘴都抿成一条线了，眼睛又湿润了“但我注定要死的，你这样为了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你这份恩情。”
“注定要死？”唐娜一把抓住小蛮的手腕，“你是知道这场刺杀是怎么回事的？”
小蛮低头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了。
“你知道我来自东果陀是个怎么样的国家的。我从小就热爱格斗，在拳法上也很有天分。在东果陀国内算是年轻一辈的高手了。你也知道东果陀对居民外逃有多严重的处分。而我能出国，也不是我真的强到能一个人逃离国家，我是趁着东果陀率领格斗家代表团来天空竞技场演武时叛逃的。”
“……”唐娜有些艰难得点点头。
“在东果陀居民出逃，她剩下的亲属都会被格杀。我叛逃之前我的亲属就仅剩下妈妈，家里其他人都在饥荒里过劳死了。”
“而在我代表东果陀出国之前，一直被隔绝在别的城市的妈妈，被允许探望我。她跟过说了很多话带来了我很多小时候爱吃的，在离开之前，她在我耳边说‘女儿，趁这个机会你一定要逃出去。答应我别回来了。这里不会再有你的家人了。’说完这句话，探视时间结束，她就被卫兵带走了。当时我被这句话震在原地，手足无措。只是看着妈妈回头对我微笑，我一句话也说不出。”
“等我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妈妈已经在被卫兵带远了。那之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妈妈了。”
“那次演武我出逃了，投靠了格斗家协会，东果陀监管使团的卫兵没第一时间捉住我，后续也不敢在天空竞技场放肆，我就成功脱离了卫兵的控制。”
“但是在那之后我就遇上过一些黑-道的找茬和威胁，也有一些杀-手想杀我，只不过我都好运气得脱身了。但我知道这不会结束。迪哥不会放着一个脱离控制的贱民到处传播国家的黑料，我打得层数越高，面对的危险也一定会更大。”
说到这里小蛮打了个寒颤，捂住自己流了不少血的胸口，好像回忆起那剧痛：“今天我遇到的杀-手和之前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但是我知道这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我总是会死的。所以……我说我不值得。”
当然不是一个水平的杀-手，那可是揍敌客！
唐娜有些着急：“那小蛮，你这次逃过一劫，他们肯定以为你死了。你赶紧改头换面逃命，去巴路沙群岛那里，我在那边也算是有点影响力的人物。帮你做个假身份没有问题，你之后多隐蔽自己，迪哥只是不希望有国民出来说东果陀的真实情况，后面也没必要追着你杀的。”
小蛮听到唐娜着急为她考虑，紧皱的眉眼却舒展开来，温柔得对她笑着，坚定得摇了摇头。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抱歉了，我无法接受。”
唐娜以为她是担心麻烦自己，更加心急：“这都什么时候了，可不是在乎面子的时候，这是关乎你的生命，不要因为一些意气用事白白丢了性命。”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考虑。”小蛮弯了眼角，语气平静而温柔地不像刚和死亡擦边而过的人，“或许妈妈会希望我按照你说的那样活吧。但是我不想那样活下去，那样活下去的我就不是小蛮了。”
“……”
小蛮拍了拍唐娜胳膊，继续说了下去。“我是真的很热爱格斗，我做梦都想登上格斗奥林匹克的舞台。”
“你可以先改名换姓潜伏下来，先锻炼着，等到过些年，你可以继续……”
小蛮摇摇头打断了她，“那需要多久呢？一年？五年？十年？一直到迪哥死后？而且比起不能参加天空竞技场的比赛，我更害怕隐姓埋名过了几年平静地生活的我，会失去了现在顶着刺-杀的可能性也要站上擂台，也要发声把东果陀的惨状告诉更多人的决意。”
“对于武者而言，这份斗志，才是我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都要守护的自我。”
“哪怕我知道我的天分普普通通，比起登上奥林匹克更大的可能性是蹉跎在失败里。哪怕我知道我到处找报社、节目发声很可能也无人在意东果陀的现状。但这已经是我能拼尽全力做到的一切了。”
“你能懂的，对吗？” 小蛮眼睛闪闪发光注视着对面的唐娜，“虽然我知道你并不算是一个武者，对格斗也没有热爱。但是我一直觉得你也有哪怕付出一切也想要维护的东西。只是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那种决意我能感受到。”
唐娜瑟缩了一下手指，她好像被小蛮眼里的光亮烫了一下。她没有立场更没资格去玷污这份觉悟。
她低头避开了小蛮的视线，沉默了半天，最后才瓮声瓮气地说。
“那可不是一般的杀-手，是举世闻名的揍敌客家族的人。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任务的。”
小蛮轻声回应：“都一样的，我知道。总有一天派来的杀手会是我无法应对的人。是不是揍敌客家的杀-手都是一样的。”
唐娜拳头越握越紧，“那我们至少不要坐以待毙。哪怕真的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她蓦然抬头，眼里是不甘心的怒火，“哪怕是揍敌客，我也不会轻易认输。”说完她抱起了在旁边旁听的怨影狐，“我还没告诉过你，我真正的念能力吧。哪怕有一丝可能，我们需要快速提升我们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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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唐娜的介绍，小蛮也知道了她的念能力【不为自己创造的生灵】。
“真的有这么厉害的念能力吗？从无到有创造一个生命？”小蛮听完呢喃到。
“你现在离开发出合适的念能力还很远吧，而且现在正是人多力量大的时候，你也需要有人帮你守夜或者警戒，至少不要轻易的丧命。”唐娜继续说，“而且经过我的实验总结，这个念能力只在达成的那一次会占据你一定的记忆体容量，后续多出来的伙伴自身的成长不仅并不会消耗你的潜能，还能互相帮助你累积出更多的念量。”
记忆体这个概念在原著中也是在天空竞技场篇初登场，是指每个人开发自己念能力的潜能是有限的，如果把潜力集中在一个方向开发出能力，就会占据那个人的潜能空间。
华石斗郎在输给西索之后，把精力放在具现化系上想要具现化另一个自己，开发出类似于二重身的能力，反而放弃了对自己本系强化系的开发，白白浪费了自己在强化系上的天赋，最后被西索认定为是烂果实所杀。
但是唐娜创造得幻兽的好处就在于，最开始会占据你一定得念记忆体的容量，但是后续幻兽伙伴就能和你一起成长，可以说是凭空加长了潜力值上限。
而且无论什么战斗二对一的灵活度和强度都远胜于单挑。
“所以……先试试吧!我现在正好有灵感创造出适合小蛮你的幻兽呢。”唐娜示意她脱下染血的衣服，并找出蜡烛，准备发动能力
小蛮担忧得看着唐娜头顶的白发，“你现在得状态，真的还适合发动能力吗？”
唐娜吸了一口气，“我还坚持的住，而且这个能力发动条件是情绪。我除了最开始成功的三次，后面找我家其他仆人试过很多次，全部失败了。”
“后面我慢慢摸索出来，这个能力发动条件，不仅需要外在的一些物质或者仪式。最重要其实是三个要素，1.被发动能力者拥有某种强大的情绪特质。2.我作为能力发动者对她有某种深刻的印象、了解或者灵感。3,就是契约本身——不做约束，不为自己，不求回报。”
“虽然幻兽目前看来都会对孕育者有着本能的好感，但是实际上的确是有平白付出了念记忆体和血肉、情绪……却产生完全不受控制的幻兽的可能的。”
“想要成为它们的伙伴，和它们共同成长，也需要付出爱和信任。”唐娜站起身，对着脚边的怨影狐伸出手，它熟练地攀上唐娜的肩膀，和她一起看向对面的小蛮，“更需要和它走在同一条道路上，我说的对吧，怨影狐？”
“唔呀！”
“想要试试看嘛？试试看创造出一个由自己最深处欲望诞生的伙伴会是什么样？一个会和自己走上同样的路的幻兽会是什么样？”
小蛮心动了，她知道自己走在注定没有未来的死路上，她不是没有害怕过不是没有犹豫过。唐娜作为朋友能理解她，但她注定和她不是同路人。
一个人走在没有光没有希望的路上的时候，如果有能握起手的伙伴，一切黑暗好像都不会有那么可怕了。
小蛮鼻子又有点发酸，“谢谢你，唐娜。不仅救了我的命，还把这么重要的能力透露给我，帮助我对抗迪哥的刺-杀。”
“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回报你的付出才好。”
唐娜用力锤了她一拳：“说什么傻话，我又不是为了你的感谢或者任何报酬去做这些的，我做这些就是因为我想做，所以就这么做了。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任性！”
唐娜抱着手臂哼哼哼了半天，才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补充道：“我也有我一定要守护的私心。帮助你只是为了我私心之外的填补我的道德水平而已。”
小蛮一副你在说什么傻话的样子，“无论是因为什么，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付出这么多的代价都是切切实实地帮助了我。”
唐娜拿起胸口破了大洞的血衣，“那么……该是让一个小生灵诞生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揍敌客的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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