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红包和麻烦制造机 ...
-
等到夏知礼觉得差不多尽兴了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回去的时候夏知礼在副驾打了好几个哈欠。
“困吗？”沈默言问。
夏知礼听到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伸手揉了揉眼角处被挤出来的泪花，带着点精神回了句:“其实也不是很困啦，我很会熬夜的。”
刚说完又打了个。
夏知礼：喂……哈欠不要这么不合时宜来扫我面子好吗？新年第一天别逼我扇你……
沈默言挑了挑眉，说道：“困就睡吧，待会到了我再叫你。”
“好哦。”夏知礼也没客气，两眼一闭美美入睡。
回去的路有些长，一路除了道路两旁散发着熹微光芒的路灯外别无其他。远处的市中心依旧灯火通明，相比之下市郊过于清冷和静谧。
沈默言慢慢开着车，耳边只剩下夏知礼平稳的呼吸声。
夏知礼这一觉睡得不是很踏实，应该是梦到了什么一直皱着眉头，嘴巴也紧紧抿着，看着不是很开心。
事实上夏知礼确实梦到了一些算不上好零零碎碎的画面。有说话声断断续续充斥在脑海但听不清具体的内容，只记得说话的人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还有人影来回走动，看背影像是一男一女，但也看不清人脸。再后面就是一片冰天雪地里有人走过来朝夏知礼伸手，伴随着耳熟的声音：“怎么有个孩子在这……”
夏知礼猛地惊醒，眼睛睁开，但有些空洞地看着前方，最后长舒了一口气。
沈默言一下就注意到了旁边的动静，低声问道：“做噩梦了吗？”
夏知礼摇头：“不算。但是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沈默言接着问道。
“我好像梦到我怎么被丢的了。”夏知礼不确定地说，“虽然不太确定，但八九不离十。”
沈默言看着夏知礼，没说话。
夏知礼被沈默言安静又有点温柔的眼神看得怪不好意思的，转头岔开话题：“你不好奇吗？”
“嗯，你说。”
“很简单，先这样再那样。”夏知礼正儿八经地说。
沈默言：……
虽然有些人天生一张薄情的脸跟冰山似的，还常常对所有人面无表情，但夏知礼还是从沈默言的表情里看到了一些无语……
夏知礼选择性找补：“哎呦其实真的不记得了，梦里也模糊不清的，你就当我瞎说吧。”
沈默言忽然想起在国外读书的某一年，也是冬天，学校诗社举办了朗诵活动。露天的草地上，社团成员们互相分享着彼此喜欢的诗，时不时有人站起身来给众人朗诵。沈默言当时只是路过，但被吸引了，便停下来和其他人一起静静聆听着。
有一个中国女孩，用中文朗诵了一首现代诗。具体的内容沈默言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首诗有一句——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沈默言忽然就想跟夏知礼说那句诗。
“沈默言你发什么呆呢？”夏知礼抬手在沈默言眼前晃了晃，“不会被我惊呆了？我真的乱说的你不要信好吧！”
沈默言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轻声道：“下雪了。”
夏知礼转头看向外面。
雪一片一片自上空落下，先是稀稀疏疏，最后纷纷扬扬，漫天起舞。
夏知礼打开车窗，伸手去接落下来的雪。
雪争先恐后降落在夏知礼的手心，很快被夏知礼的体温融化。
“我决定了！”夏知礼情绪转换天衣无缝，“我们去堆雪人吧沈默言！”
沈默言虽然答应了夏知礼，但还是决定先回家再堆。
车停在别墅前的时候夏知礼还呆里呆气问沈默言怎么不走了，沈默言像是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夏知礼，然后无奈地说：“我们就住这。”
哦，新的一年也请不要忘记多金的沈老板。
夏知礼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在哪都有大House？”
沈默言在解安全带，解完后看着夏知礼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不是很正常吗？这边也有个车库。”
“哦。”夏知礼冷淡地回，“那这辆可以给我吗？”
刚说完手里就被塞了什么东西，冰凉凉的。
沈默言把车钥匙直接放夏知礼手心里，爽快答应了：“好啊，新年礼物。”
夏知礼也不客气，反手放口袋里了，开心得不得了，兴奋之余不忘敷衍几句以示感恩：“谢谢沈老板，祝沈老板今年继续发大财，明年给我买劳斯莱斯和兰博基尼可以吗？”
“今年也可以……”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Stop,让我们堆雪人。”夏知礼当然知道可以，再说下去保不准明天就有了。他才不是贪心的人！
院子的雪刚好积了厚厚一层，夏知礼半跪着把雪人的身子摞高，沈默言在一旁负责给他递工具。
偌大的天地间，只看得到两个人影在不轻不重忙活着。院子一角的灯照着两个忙碌的身影，看着也不寂寥。
堆着堆着，夏知礼忽然停下来笑了一下。
“好奇怪啊沈默言。”夏知里笑着开口，“怎么有人大半夜在这里堆雪人。”
两个二十来岁的人，凌晨三四点在院子里堆雪人。
“不奇怪，开心就好。”沈默言边给雪人雕鼻子边轻声说道。
夏知礼给雪人装上了眼睛，拍拍手，接着回沈默言的话：“那你怎么还答应了，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
“为什么这么想？”
“这就不得不说刻板印象了……”夏知礼笑着往雪地上一趟，“沈老板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的人呐。”
沈默言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带着调侃说道：“你想得对，但我怕不答应的话夏老师一气之下不想跟我过年，我就要孤零零一个人了。那实在是太得不偿失了。”
夏知礼听完笑了笑，懒洋洋地说：“好哦。这下我们两全其美咯，我可以堆雪人，你也不孤单了。”
“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字？”沈默言看着憨厚立在一旁的雪人问道。
夏知礼在雪地里又滚一圈，然后一言不发看着沈默言。灯光斜斜照着这一方小天地，衬得夏知礼眼睛亮亮的。
“叫沈话多吧。”夏知礼灵机一动。
沈默言看过来，夏知礼朝他狡黠地笑着，像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带着微量的得意洋洋。
看着沈默言明显一副要解释的表情，夏知礼一身轻松地说：“就是感觉有点像你啦，冷冰冰又不说话。今天话多了点，姑且叫沈话多吧。”
沈默言重点在：“它要是说话了不是很诡异吗？”
“我只是举个例子你不要歪曲我的重点好不好？”夏知礼抓了把雪朝沈默言丢过去，不过因为离得有些远，只洒到了沈默言的腿。
一个晚上加快一个早上下来，夏知礼这会后知后觉真的有点累也有点困了。
沈默言恰好也问道：“要回去休息吗？”
“好啊。”夏知礼回道，然后朝沈默言伸手，眼巴巴的，“我没有力气了，沈默言你能不能拉我一下。”
沈默言走过去，抓住夏知礼的手，轻轻一拉。
温热的触感一瞬间传过来，丝丝麻麻的，让夏知礼有些出神。
每逢冬天的时候夏知礼的手一直都冷冰冰的，怎么都暖不起来。为此云初还吐槽过比冷漠的夏知礼更冷的是冬天的夏知礼的手。
在被沈默言抓住的时候，夏知礼满脑子都是：见鬼，怎么有人的手这么暖的……
“这不公平。”夏知礼起身后开口抱怨。
沈默言本来走在前边的，听到身后这一句像是控诉的话，转身看向夏知礼。
“我们不是一起堆的雪人吗？你的手怎么比我的手还要热。”夏知礼幼稚地碎碎念着。
“嗯，可能因为我比较热心吧。”沈默言思考了一下回道。
夏知礼停下来咂摸着这句话什么意思，等品味出来沈默言已经走得离他有些距离了。
“喂！沈默言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说我不够热心？！”夏知礼小跑着追上去。
圆滚滚的雪人被留在后边，黑色鹅卵石镶嵌成的眼睛静悄悄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个身影，辣椒做成的笑容似乎也在为那些美好的时刻而感到开心。
临睡前夏知礼穿着睡衣拿着水杯杵在门口直勾勾看着隔壁要进门的沈默言。
沈默言一下子就看到了夏知礼，停下问道：“有事？”
夏知礼喝了口水，故作高深地摇摇头：“No no no,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沈默言问。
“新的一年了沈老板可以跟我睡觉吗？”夏知礼确实有话想说，但没想好怎么说，索性换了句让人听了能“退避三舍”的。
沈默言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一脸认真地回：“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行。卧室床还挺大，够我们一起睡。”
“咳咳咳……”夏知礼差点被水呛到，“不用了不用了，您睡，您睡。”
等到夏知礼要回房间躲一躲的时候，沈默言把人叫住了：“夏老师等一下。”
夏知礼回头：“啥？”不会真想跟我睡吧？其实也不是不行……
夏知礼胡思乱想的间隙，沈默言进去了房间一趟又出来了，这回手里多了样东西。
夏知礼刚想眯眼看一下是什么，沈默言就直接把那个东西塞他手里了。
是一个红包，摸着鼓鼓囊囊的，看起来有不少钱。
夏知礼哭笑不得：“我都多大了还给我这个。”
“收着吧，我妈跟我说过年的时候长辈可以给后辈的。”沈默言说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是平辈呢沈默言……”夏知礼反问。
沈默言脑子转得飞快：“嗯，我妈还说了以后我要是找到结婚的人了，她肯定要给的。见面的时候给，逢年过节也会给，你就当是她给的就行。”
我们也不是真的结婚好吗……但夏知礼已经被说服：“好哦，谢谢阿姨。”
“那，晚安？”沈默言温声说道。
夏知礼忽然招手：“你过来一点。”
沈默言走过去几步。
忽然就被撞了满怀，穿得毛绒绒暖呼呼的夏知礼轻轻抱了一下沈默言。
“我妈妈也说了，新年第一天要和家人拥抱一下。”夏知礼轻快地说，只是耳朵有点红，“新年好啊沈默言，这一年我也会多多给你制造麻烦的。”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红包和麻烦制造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