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chapter 58森罗万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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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还是使用了女性的姿态，开口说话时，风雅身姿如同庭院前寂静坠落的樱花。
虽说任凭谁在见到当年名誉平安京的第一阴阳师后都会感受到由衷的钦慕，那种如流云一般的高雅已经刻入了她的风骨，但是接触久了奴良陆生反而能感受到她皮相下掩藏的郁色，而在男性的那位身上，这种感觉接近于无。
或许是口中“分离了恶念的一面”的连带影响？
安倍晴明朝蝴蝶香奈惠微微颔首，照顾到了有不认识的人在场，柔声解释道：
“刚刚的咒语是借用了天照神的相关能力。”天照在高天原中是司掌白日的神明，阳光的照耀下，什么都逃不过祂的眼睛。其力量能够逼退惧怕阳光的鬼，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我的力量有限，而且与那位分身的关系不好，只能模拟出一点表面皮毛。”
“水天日光天照八野镇石，这是刚刚使用的术法的名字。”
安倍晴明的其中一个宝具，名为森罗万象，也就是しんらばんしょう ，代表着她能够模拟出与她有羁绊的人或物的能力。但对于玉藻前这种相性不大好的对象明显有所限制，哪怕全力展开，也很难真正伤害到鬼王。
讨伐鬼舞辻无惨这种，最好的还是这些与日光相关的从者。所谓术业有专攻，还是得让特攻系来打。
“十分感谢您的出手相救...”蝴蝶香奈惠深知他们鬼杀队里能逼退鬼舞辻无惨的人，不说是凤毛麟角，也是几乎绝迹，于是面对上眼前如风花雪月般的女子，自然也就带上了几分恭敬。
“无妨，就算是你们不在这我也会出手的，总要试探一番才能知道传言的真假。”
只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没有这个能力去与鬼祖过招罢了。
“那...是否能问一下您的名字？”
容貌出色姿态优雅的花柱微微欠身，以示为尊敬和感谢，询问道。
“安倍晴明。这是我之前用过的名字，现在的话，称呼为caster就好。”
安倍晴明？！
只要是身在霓虹，这个名字谁不熟悉。作为千年前平安京名誉天下的大阴阳师，这位的存在和经历让人津津乐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是...这位高贵雅致的姬君，是传说中的阴阳师安倍晴明？
看见蝴蝶香奈惠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惊讶，安倍晴明笑着撑开了折扇，音色温和，带着安抚的味道。
“可能确实有些难以置信，但我确实是女性。”
在势力未稳固的前期她也确实做过女扮男装这类事，但在无人可撼动地位霓虹上下尊敬的后期她便很少再做性别上的伪装。经过改良后的狩衣更加贴合身体的曲线，针脚上的花纹更加细致和华美，行动间像极了流动的腾云。这样的服饰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格外适合她给人带来的感觉。正如后世所描绘的那样，她是平安京的黑暗中飘忽不定的云。
“这位确实是安倍晴明。”奴良陆生开口道。“这里不太安全，先离开这再讨论吧。”
安倍晴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玉脂般的手收拢绘制着梗秸印的蝙蝠扇，像是丹青落在画卷上晕染的第一笔。“有件事情需要拜托香奈惠小姐。请问能够向你们的主公带句话吗？就说...安倍晴明想商讨一下讨伐鬼舞辻无惨的应对战略。”
奴良陆生没有插嘴提议。安倍晴明说的事正是他想要做的，不如说正合他心意，他迟早也是要去见一见那位产屋敷家主。
蝴蝶香奈惠答应的很爽快。哪怕安倍晴明不提，她也会将这件事交于主公商榷。
***
“鬼杀队调查时和鬼舞辻无惨撞在了一起？”
童磨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他正在干他的老本行——给新开的服装定制店画设计图。
为了让事业更加隐蔽和换个方式赚取财富，依托于宁孙本来的专业知识，受到一位教徒的资助后他盘下了一家店面开始了主业生涯。这家店开在京都和服定制一条街的角落，要穿过很长一段顶上搭载薄荷色玻璃的小路，路边的树影苍翠，店面前垂着艳色的门帘，宁孙特意选择了紫藤花般梦幻的颜色，一晃眼如同风吹过了花田。
午日的阳光很是充足，于是宁孙把门帘勾挂了起来，阳光洋洋洒洒地从门口流动下来，操作台前都是一片金光闪闪。新进的布料搭在桌前的摇摇椅上，细腻的纹路在阳光中清晰如精雕细琢。
童磨作为鬼没办法站在阳光下，就默默将自己隐藏在了阴影处。但是房间内空间有限，除了他站立的地方其他阴影里都是堆积的素材和废稿，十二单又太过浮夸衣摆太过长，边缘不得不暴露在灿烂的阳光下，而阴影中无情无欲的教主依旧是一副表面的慈悲面目，如同沉入黑水中的神像。
在店里给宁孙打下手的是一个黑发扎着紫色蝴蝶结的女孩。宁孙是在鬼手里把这个女孩救出来的，他怎么问对方都木木地不说话，也没有找到附近符合这个孩子外表的寻人启事，也就把小孩带在了身边，给他打下手。
此刻小孩替宁孙递过了直尺，愣愣地看着阳光覆盖着的一角光鲜亮丽的十二单，眼眸中跳过金色的浮光，染上了温度。
“小紫，出去玩一会儿好吗？”
当宁孙把糖果放在女孩手中时，女孩才如梦初醒，抓着糖果点了点头，小跑着离开了店面。
“小孩子都会喜欢这个吗？”宁孙转头看着童磨的衣服裙摆。“你...之前预估到了这个场面，对吗？”
童磨笑意未消，语气舒缓，让人一听就会心生好感的语调，说出口的话却是天真般的不近人情。
“遇见无惨大人不会是他们鬼杀队的愿望吗？”
...强词夺理，但很有童磨的风格。
宁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认对方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还是个双赢局面，不禁掐了掐自己的人中。“...不用说了，谢谢。我当初是昏了头才会赞同你的提议。”
童磨对此不置一言。
“但是有相当奇怪的地方——鬼杀队的来人几乎是全身而退。”
他应该还是有控制教派的办法，哪怕人还在京都都可以获得事发地的信息。宁孙暗自思索，敲了敲桌面，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么多年来，鬼杀队里面最强者代表的柱也只能斩杀掉下弦月，这次还能够抵御无惨大人的攻击，这样不正常。”
宁孙若有所思。那就是有什么存在打破了鬼杀队与鬼力量的平衡...会不会是童磨之前提到的妖怪？不，如果是妖怪的话，应该不至于千年间都没有太大的实力对比变化...而且如童磨所说，这千年都是鬼占据强势。
难道是...从者？
这个想法一冒出头宁孙先是觉得不可能，哪有什么事情都和从者相关的？而且这不是异世界吗...但是认真一想他也没有什么其他合理推测了。
如果是从者的话，务必会造成大规模的势力变化。像圣杯这些存在不会只召唤一个英灵。
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能把出现的从者生吞了不成。
“所以鬼杀队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宁孙挑了个折中的推论说道。“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接触鬼杀队...哪怕你不想遇见鬼杀队我还是会行动的，童磨。”
“和我无关就行。”童磨如他预估的一样不在意。“据我所知鬼杀队的那些人都是些想要对鬼除之后快的类型呢。”
但也看不出你有多紧张...
罢了，童磨这个态度也是预料之中的。似乎哪一方对他来说都不是特别重要...如何说呢，有些时候，这种人真的有一种始终如一的傲慢。
以这种空洞的态度去看待别人的告解，哪怕做出承诺也只是以自我扭曲理解的方式达成，是因为他本身的认知如此，而不是刻意的误解。
这种生存姿态...倒让他想到了月球世界中的黑之圣杯。
宁孙将这些想法按下不表，片刻间做出一个决定。
“我去一趟鬼杀队。”
他收拾好桌面，预料之中地听见了童磨丝毫不在意敷衍性的应答。他没有犹豫，扭过头，按自己心中冒出来的第一句话开始叮嘱。
“不要把教徒送到极乐世界。现在已经不是在万世极乐教了，他们的目的不同。”
童磨有些委屈，就像莫名其妙被老师批评的小学生。“我不会。我只会回应他们想要的愿望。”
换句话说，只有面对想要去往极乐世界的教徒他才会有吃人的想法。
“...也不要出去觅食，我可以给你留点血液。”
可能是因为神造肉/体的缘故，宁孙的血液能够抑制鬼的本能，也可以让饮下血液的鬼暂时站在阳光下。据说那位鬼舞辻无惨终其一生的目标就是能够拜托阳光的弱点，也就注定了宁孙要隐藏好他的血液代表的力量。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chapter 58森罗万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