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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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一觉睡到大天亮，等洗漱完走到厨房的时候，就看见沈温言和平常一样在厨房做早餐，只是今天略有不同的是，他的身后飞舞着几根触手，在他双手用于煎吐司的时候，同时进行着切水果和热牛奶等工作。
“......”林霜无语，这小子现在是一点不装了啊！
“你起来了啊？”沈温言回头朝她露出朝阳般温暖的微笑，如果忽略掉他比普通人类多出来的东西，这幅画面简直赏心悦目。
“嗯，早上好。”林霜点点头，很自然地进入厨房拿餐具摆放好。突然她就想到了那次不小心打翻牛奶的事情，看来当时并不是她的错觉。
“沈温言，你是......”
这么说可能有点不礼貌，她连忙换了个问法，“你属于什么物种啊？”
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沈温言忍俊不禁，“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毕竟昨晚上你就没开口。”
林霜一本正经地说，“那是因为昨晚上太困了。”
“哈哈哈哈哈哈。”沈温言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从未看到沈温言笑的如此爽朗过的林霜一脸怀疑地看着他，难道说暴露身份也会导致智商下降，不过话又说回来沈温言有脑子这种东西吗？
“林霜。”
他第一次以这种缱绻的语气喊出她的名字，一根触手没忍住悄悄缠上了她的衣角，“我相信只有你能包容我的一切......好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你，这样我们的感情会更深吧？”
林霜看着悄悄攀附住她衣角的黑色物质，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
入手是冰冷滑腻的触感，但可能由于其光洁的表面，所以并不让人感到恶心。
“嘶——”
其实沈温言的触手并不敏感，但不知为什么当林霜触碰他的时候，他却感觉自己连不存在的灵魂都在颤抖。
见他反应这么大，林霜连忙收回手，就看见了沈温言一脸失望的神色。
“咳咳。”林霜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我们去吃饭吧。”
平常她是很尊重食物的类型，但就光顾着看他吃饭了。
“你也吃人类的食物吗？”林霜到底还是没忍住。
沈温言拿着刀的手一顿，解释道，“本质上都是能量，我摄取什么都一样，只不过肉类转换效率更高一点。”
“人肉？”林霜脸色一变。
“想什么呢。”沈温言觉得还是要好好介绍一下自己，免得林霜根据影视作品做出一些惊悚的想象。
“最初的我只是一小坨黑色的不明物质，有意识的时候正处于一片深山里，靠吞噬小花小草小虫子维持生命。随着进食量的增大，我的能力也在增强，分化出了触手来帮忙捕食。”
说着沈温言演示一般的伸出一只触手帮林霜抹果酱。
“将山里的野猪、兔子等生物吞噬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也进化出了第二种能力——寄生。不过这个能力作用有限，只能寄生在已经死亡的生命体上。”
虽然还没有人形，但那时候沈温言已经有基本的审美了，“我的第一次寄生选择了一只黑色的小猫，额头上有一撮月牙形状的白毛。”
“等下，”听到这林霜打断了他，“月牙？”
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沈温言点点头，“没错，月牙。”
月牙是林霜小学时遇到的一只小猫，林霜小时候没有朋友，这只小黑猫几乎陪伴了林霜一整个童年时光，因为它额头上的毛，所以林霜给它取了月牙这个名字。
当时她本来想将它带回去养的，但一是杨淑芬极力反对，二是月牙它自己好像也很抗拒被她带回家，所以她就放弃了。
“你就是月牙？”
“嗯。”
对于沈温言来说，林霜也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人类，也是他选中的吞噬目标，只不过当初他力量尚弱，还做不到吞噬人类的程度。所以他就想养着她，等他胃口够大的那一天再进食。
但养着养着沈温言就改变了主意，她好像很有趣，要不就不吃了，反正还有很多其他人可以吃。
“所以你后来突然消失是去哪里了？”
突然有一天月牙就不见了，林霜那段时间一放学就到处找，但作为一只野猫，消失的可能性太多了。为此林霜还难过了好久，之后即使一个人搬出来住也没养过宠物。
“我被车撞死了。”沈温言草草带过了这段往事，“我当时力量太弱，阻挡不了车祸。被寄生的生物再次死亡我也只能脱离，所以才消失了的。”
“这样......”林霜眼里有些心疼，“但幸亏你没事。”
宠物变丈夫，这谁能说得清。
“然后你又是怎么变成沈温言了？”
“...那次之后，我力量消失大半，只能重新开始，等我慢慢积攒了力量之后，遇到了一具尸体。”
“沈温言的。”林霜猜测。
“没错，但沈温言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这个身体并不叫沈温言。”
“啊？那他是谁？”林霜好奇。
可沈温言却摇摇头，“我只知道他叫闻瑜，他是被淹死的，死的时候身上只有一张身份证。我去查过他的户籍，他家只有两口人，他和一个已经去世了的母亲。”
这简直就是一个能冒名顶替的绝佳人选，林霜想。
很显然沈温言也是这么想的，但他没有动闻瑜家的任何东西，只拿走了闻瑜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然后改掉了身份证上的名字，以沈温言的身份重新开始，去了A大读书。
在这里他又遇见了林霜，她和小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彼时林霜忙于生存，沈温言忙于适应人类生活，两人并无交集。只不过，她偶尔也会看到林霜，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虽然暂时处于逆境，但仍然坚定地与生活死磕，脚步永远不会停下。
沈温言也是因为这一点之前才没吞噬林霜，为了生存而挣扎求生，虽然物种不同，但他和林霜很像。
后来研究生沈温言拿了奖学金去国外读书，也就再也没见过林霜，直到那次相亲。
如果一生中能偶然相遇三次，那就是人类说的缘分吧，沈温言这么想。而且看起来林霜很需要帮忙，他打算帮帮她，就当是那些对猫粮的礼尚往来。
一个完美爱人，沈温言相信自己能不漏破绽地扮演一辈子。
但随着日渐相处，他却产生了一种不该有的冲动，就是向林霜袒露自己真实身份的冲动。
这是一个绝对不利于生存的决定，但沈温言却无法制止这个念头生根发芽。扮演的关心成了真实的爱意，他期望这样能让林霜心里的天平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朝他倾斜。
“所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沈温言问，昨晚上林霜虽然说了即使你不是人我都不想你死这句话，但沈温言知道她当时肯定是没有什么想法的，那现在知道了真相的她又会怎么想呢？
“我觉得很庆幸。”林霜盯着沈温言，昨夜的场景在她脑海里浮现，她又不禁红了眼眶，“如果我真的连累你死了，我下地府都不会原凉我自己......我，我总是太大胆，太有恃无恐，以为自己真的什么都能解决，呜呜呜——”
听到林霜的话，沈温言首先是惊愕，他完全没想到林霜会是这样想，看着她决堤而出泪水，沈温言不由得走过去单膝跪地，然后轻轻抱住她，“别哭了，你已经很照顾我了，当时我也是对自己有信心，才跟着你去的。”
“但是，我还是不能原谅我自己，我又不知道你的能力，就带你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哇——”
林霜昨天只是因为大脑的保护机制才压制住了自己对于濒临死亡的惧意，此时她吃饱睡足，身体就完全控制不住地要以大哭来发泄情绪。
沈温言盯着林霜溢满泪水的双眼和红红的鼻头，一边心疼一边却又忍不住地感到满足。
坚强的林霜，从不流泪的林霜，此时却因为他而完全崩溃，放声大哭。可能他从来就是为了毁灭而生的生命体，看到她的痛苦，他却感觉自己的爱意在疯长，就连触手都忍不住想要探头出来。
沈温言勉强压制住自己，轻轻拍了拍林霜的背，柔声说，“霜霜，你别自责了，你看。”
“什么啊？”林霜胡乱地抹了抹泪水，勉强睁开双眼看着他。
只见他拿起了桌上的餐刀，忽地一下就捅入了自己的胸膛之中，然后又立马拔了出来，但餐刀上却没有血。
林霜呆愣地拨开破裂的衣物，右手食指伸进去摸了摸他的胸膛，光洁冰冷的皮肤上没有任何伤口。
“你看，我是不会受到伤害的。”
沈温言话都没说完，林霜呼地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手臂上，“你是不是有点毛病！你吓死我了！”
“我就是想说我是不会受伤的，也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林霜的力道对于沈温言来说就像挠痒痒。
林霜却突然想前几次遇到危险时她大气凛然地站在沈温言前面还有暗戳戳嫌弃他弱鸡的时候，当时他指不定怎么在心里嘲笑她呢！
想到这，林霜不哭了，红着脸挣脱出沈温言的怀抱，“我之前是不是很傻。”
“什么？”沈温言没跟上她的思路，温暖的躯体离开，他搓了搓还残留着温度的手指。
“就是我每次保护你的样子，是不是很傻？”
“怎么会？我感觉很幸福。”沈温言重新将林霜揽入怀中，“霜霜，你不知道，能够遇见你我感觉有多幸运，你是我与这个世界相连的唯一坐标点。”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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