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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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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
宋羽粲走在小巷中，雪花纷飞，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走了一段路程，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个街道好像是异国。
昏黄色的灯光照着哥特式的建筑屋顶，门口的铃铛被寒风吹得轻铃作响。
宋羽粲思考了一下，难道这就是湛斯庭出国那段时间?
还未等他思考结束，眼前就出现了湛斯庭的身影，男人已如现在一样高大挺拔，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脖子上围着一个深黑色的围巾，眼神深邃，五官冷峻，走过的行人无不回头看他，或许在他们眼中，这是一个有魅力的东方男人。
跟在他旁边的男生稍稍逊色，但温润的气质让人不自觉沉迷其中。
他温和地笑着，眼神轻柔，看向湛斯庭，像是看着自己的爱人。
宋羽粲看着眼前一对壁人，突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伸手摸了摸心口，撇了撇嘴，嘟哝道.
“这不是有美人作陪，乐不思蜀，要我干嘛？”
他越想越生气，踢着脚边的石头，“这什么破系统，没看到人家开心着呢？要我来干什么？”
他转身准备离开，但想到每次梦中湛斯庭的遭遇，跺跺脚，还是留了下来。
嘴硬道，“我只是不想他威胁到我的生命罢了。”
湛斯庭送完段清白准备离开，他和段清白一个课题组，又同为中国人，自然成为了好朋友，最近几天，段清白总是说有人跟踪他，于是提出让他送他回家，作为朋友，他不好拒绝，同意了这个请求。
他走在街道上，看着天空飘来的雪花，湛斯庭吐出一口气，这是他难得的清闲时光，为了能够在国外完成学业，除去学习时间，金融街的工作以及餐厅兼职已经占满了他所有的生活，来这里一年，他还没有好好欣赏过这里的景色。
突然，小巷街道上一群人冲上来，抢走他的钱包，他们似乎不打算放过他，这让湛斯庭明白这群人应该是有人派过来的。
他眼眸充斥着墨色，浓郁而幽暗，五官更显凌厉，握紧拳头，准备大干一场。
前方突然被一个比他矮一头的男生挡住，他金黄色圆圆的脑袋落在湛斯庭眼前。
男生一边伸出手护住他，一边问他，“你没事吧？”
他看着男生因伸长手臂露出的一截手腕，纤瘦骨节突出，像玉一样白润，就这样一个男生，愿意挡在他的前面，毫不惧怕地抬起脑袋望着比他高一个头的坏人。
湛斯庭眼底闪过一丝动容，他突然不想打架了，他不愿男生受到伤害，于是他拉着男生的那截手腕，细腻柔软，让他不由分了心神。
“跑。”
声音低沉有力。
动作迅速，幸好这边的路他还算熟悉，没过多久，他就拉着男生躲过了那群人。
他放开男生。
宋羽粲手叉着腰，大口呼吸，“你也跑太快了。”
湛斯庭盯着男生因过度运动有些潮红的脸，鼻头和脸颊微红，灵动的眼眸中含着水汽，殷红的嘴唇吐着气，他感觉自己有些呼吸不畅，迅速移开了目光。
“你认识我吗？为什么救我?”
湛斯庭问出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宋羽粲挑眉笑道，“想救就救咯，你可以叫我雷锋。”
他在冬夜里笑得明媚,说着只有他们能听懂的话，湛斯庭没忍住，嘴角跟着上扬了几分。
他低头看见地上有张卡，宋羽粲捡起来，看了看，是校园卡，湛斯庭的一寸照印在卡面上，这种近照更显男人五官立体冷峻，他欣赏半天感叹，确实帅啊。
眼睛移到一旁的信息，“12月15号?”
“你生日12月15号?”
湛斯庭拿走他手上的校园卡，点头，“怎么了？”
宋羽粲摇头，上一次在梦里新年的时候，他还清楚记得湛斯庭许的愿望，希望生日如今日，而那天其实也不特别，只不过有人陪伴，想到这，他不由得有些心疼，湛斯庭他独自度过了多少个孤独或者无助的夜晚呢？
倘若今晚他没出现，他会逃跑还是打回去呢？打回去的话有人给他处理伤口吗？应该没有吧。
他转了转眼珠，不让水汽成形掉下来。
宋羽粲深呼吸一口气，重新带上笑容。
“我们这么有缘，今天给你过生日怎么样？”
他不太清楚梦里的时间，每次梦境都在湛斯庭的成长中随意转换，但他看着这大雪天，猜想应该临近他的生日。
湛斯庭眼眸一转，平静又柔和地望向他。
“你不知道吗？今天就是12.15。”
他怀疑男生是刚刚跑步缺氧傻了。
宋羽粲愣了一秒，怕暴露，“哎呀，我忘了。”
随后拍着手，“那太好了，走吧。”
他拉着湛斯庭，雄心壮志，准备去买蛋糕。
走了几步又发现，他不认识这里的路，宋羽粲有些心虚，急中生智，他倒在地上。
湛斯庭吓了一跳，蹲在他的面前，“你怎么了？”
宋羽粲演着戏，瘪着嘴。
“我的腿有点疼，估计是刚刚跑步有些扭着了。”
湛斯庭皱眉，握住他的腿准备查看情况。
宋羽粲急忙阻止，“哎哎，没事没事，你扶着我走就好了，一会就没事了。”
湛斯庭拗不过他，无奈在他面前蹲下，“上来吧。”
不知为何，男生总给他一种亲切的熟悉感，让他无法拒绝。
嗓音无奈低沉。
不管怎么说，男生受伤也是他的错。
宋羽粲瞪大眼睛，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他蹭蹭移过去，趴在男人背上，搂着他的脖子，闷声说道，“走吧。”
湛斯庭直起身，惊觉男生轻地有些过分，“去哪儿?”
“买蛋糕去。”
宋羽粲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趴在男人宽阔的肩部，柔软的围巾刮蹭着他的脸颊，有些痒。
仍然是熟悉的沉木香，宋羽粲有些沉迷，像变态似的趴在围巾上多吸了两口。
行人愈发少的街头，身姿挺拔的男人身上背着一个金色头发的青年，一步一个脚印落在雪上，稳稳当当。
大雪飘在他们头上，有些发白，青年俏皮地笑着，轻轻扫掉男人头上的雪花。
……
宋羽粲从梦中醒来，咂咂嘴，有些遗憾，没给湛斯庭过上生日。
他拿起手机看看日期，8号，那不是快到他的生日了，他有了主意。
宋羽粲看了看自己的余额，有些发愁，看来他得接点活挣钱了。
洗漱完从房间离开，今天不上班，他可以去酒店吃个早餐自助。
宋羽粲撒着拖鞋，睡衣外面套了个白色羽绒服从大堂走过。
湛斯庭正在帮段清白办理离住，金色头发和熟悉的身影从他眼前一晃而过，他微微皱眉，宋羽粲怎么会在酒店。
他上前拉住他，“宋羽粲!”
宋羽粲回头，发现是湛斯庭。
想起自己样子有些邋遢，不太好意思。
“你怎么在这里?”
段清白此时走过来站在湛斯庭身边，穿着灰色大衣的男人笑得温润，语调柔和。
“斯庭，这位是?”
宋羽粲敛下眼睫，这个男人是那天和湛斯庭有说有笑也是梦里湛斯庭送回家的男人。
他忽略心里的不舒服，脸上挂上笑容。
“你好，我是宋羽粲，在庭圣公司工作。”
段清白点头，“你好，我是斯庭的朋友。”
只是工作关系吗?
湛斯庭眼神幽暗，有些不满，他转身对段清白说。
“门口有车，你自己去公寓吧，我还有点事找小宋说。”
段清白脸上笑有些僵住，他没想到湛斯庭要丢下他，但为了保持自己的人设，他挂着和煦的笑容。
“你忙吧，下次来我家吃饭。”
湛斯庭漫不经心的点头，然后拉着宋羽粲走到一旁。
宋羽粲甩开他的手，“你干嘛?”
“什么事?”
有什么事要丢下众人口中的白月光和他说，他忽视自己酸酸的心绪。
湛斯庭看出男生的不开心，有些无奈，眼神温和关怀。
“怎么了，谁大早上惹我们宋少爷了？”
宋羽粲被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弄得脸红，傲娇道，“我可没有不开心。”
“你不是要和人一起回家吗？去呗。”
湛斯庭明了，吃醋了这是。
心情好地挑了挑眉。
“他刚从国外回来，今天搬家，我来帮他一下。我们只是朋友。”
宋羽粲感觉心里舒畅了不少，却仍然嘴硬，“我又没让你和我解释。”
紧接着肚子饥饿地咕咕叫，他捂住肚子，面色绯红。
抬头看着男人凝视着他的笑眼。
“笑什么笑，我早上还没吃饭呢。”
湛斯庭轻笑出声，“走吧，我陪你去吃。”
宋羽粲没反驳，乖乖跟在他后面去了酒店餐厅。
两人拿了些东西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的街道有些碎雪和枯树的枝叶，室内外的温差致使玻璃上有一层雾气，朦朦胧胧。
湛斯庭看着对面男生将嘴巴塞得鼓鼓的，像个小金鱼，忍不住笑出声。
“慢点吃，别噎到了。”
“你怎么住酒店?”
湛斯庭有些担忧，难道上辈子的事情提前了。
宋羽粲不想说他父亲的事，只找了个借口。
“我和我爸吵架了，不想花他的钱。”
“所以你就住酒店?”
湛斯庭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没发展到那一步。
宋羽粲拿起牛奶喝了一口，“那也是没办法。”
他这些年也不知道存钱，别说买房了，现在生计都快成问题了。
“还有钱吗？”
湛斯庭问他。
宋羽粲嘴硬，“当然了，你也不看我是谁。”
湛斯庭看着男生自信的样子，眼光柔和。
“行，那要是没钱了和我说，我给你预支工资。”
宋羽粲眨眨眼睛，“哟，湛总真大方。”
笑眯眯地竖起大拇指。
湛斯庭不理会他的夸奖，“吃完饭要做什么?”
他都在这了，男生肯定会约他出门吧。
宋羽粲本来准备去找连阳的，但此刻突然不想这样做了。
他眉眼轻佻，眼眸流转，“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湛斯庭漏出意料之中的笑容，“那你去换衣服吧，我在大堂等你。”
宋羽粲吃完最后一口蛋挞，起身，鼓着脸颊说道。
“那你等我一下。”
转身拖着鞋拖吭哧哧跑走了。
湛斯庭看着他的背影，凌厉的眉眼柔和下来，眼含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