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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关于浮生的一点尖锐 ...

  •   一、重利的天下

      天下重利,谈天下我们也是从利谈起。关乎‘利’的天下,大约只分为两类吧。
      一类是浪漫主义的,一类是现实主义的。

      浪漫主义者的眼中,天下是属于英雄的,是应该统一在一个集权下的。天下这个取之不竭的富矿,才可以被妥善合理地利用。
      于是便有了张译谋的《英雄》。

      但是浪漫主义者们总是忘了人性,忘了人性中最深刻,也是最根本的一样 ——— 我。
      人是有‘我’的,自我、大我和群我。

      有‘我’是生存的必要,是亿万年来人类进化的一个动力。‘我’不仅仅关乎个人,也关乎一个集体,一个集团,一个阶级和一个种族。
      当然,在某些环境下,这个‘我’可以升华为‘人类’。比如外星人入侵,或者彗星撞地球 ……。不过,在此刻,有点笑谈的味道。

      纵使英雄无‘我’,但英雄所立身的那个集团,那个阶级,那个种族呢?能无‘我’吗?一个无‘我’的种族,恐怕最后的结局只能是灭绝吧?
      所以纵使天下一统,也必定不能大同。因为有‘我’的存在,就一定会有利益分配的不均匀。在此笑着插议一句:我们的执政党,也是一个‘我’呢。

      现在我们再来看看现实主义者的‘天下’。
      在地球上,浪漫主义者和他们的政权活在东方,现实主义者活在西方。现实主义者无奈地看清了人性中的‘我’。他们知道利益才是最根本的,根本到无须修饰和掩藏。
      民主、民权和民生,其实都是围绕一个‘我’字在旋转。

      现实主义者们直视利益,嘲笑英雄,他们不相信任何单方面主宰下的公平(确实也不可能有),他们认为,公平在制约下才能产生。所以现实主义者害怕,在自己身边有一个没有对手的、强势的、其他集团无法抗衡的团体。他们的执政党,必须面临其他党派的监督和制约。
      他们明白,决不可能有放弃‘党我’利益,而去代表广大劳动人民利益的党派存在,只有为了维护‘党我’利益,而去代表广大劳动人民利益的党派。

      所以现实主义者,在本质上害怕天下一统。
      他们说:完全的统一和掌控,将繁殖出完全的腐败和霸权。

      当然,所有‘现实主义者’,也是一个‘我’。在面对关乎自己得失的外敌或利益面前,他们是统一的。

      二、对一个小孩子来说

      早上,一个朋友突然问我;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
      如果我是重点中学的老师,我想我会回答:聪慧。
      如果我是一个教育家,我想我会回答:学习的兴趣。
      而如果我是一个哲人呢?大约就会说是‘快乐’吧。如果我是孩子的家长,我会希望他知道尊老爱幼,并且良善又不懦弱。

      如果我是那个孩子呢?
      我不知道,我已经忘了做孩子的经历。

      一直记得《聊斋》中的一个故事,叙述的是一个母亲,带着一个孩子生活。那个孩子实在是顽劣,除了会在私塾中捣乱,别的什么也不懂。

      故事的主题,当然是讲述母亲怎么教育好这个孩子。我曾经用这个故事问过朋友,问他们如果是这个母亲,会怎么做?
      一个朋友回答我:鞭策。
      一个朋友对我说:孟母三迁。

      鞭策是最古老的方法,恒古以来就被用做教育的手段,不光是教育孩子,也用来教育成人。
      但鞭策真是有用吗?有羞耻心的孩子,才会畏惧鞭策吧。我们所见最多的,不是棍棒下面出孝子,而是棍棒下面出逆子。

      至于孟母三迁的方法,倒是用的人多了,许多家长费尽心思把孩子弄到重点学校去读,也是受孟母的启迪吧。我承认这个方法是有效的,毕竟所有的人,包括孩子,都无法摆脱环境的诱惑和影响。但我不承认这是个至好的方法,一是有财力和精力的限制。二,就拿我的两个表弟来说,他们就被弄到一中读书,但依然读得一塌糊涂。

      这个母亲后来怎么做的呢?
      说起来让人惊讶,她带着孩子,去了最偏僻的乡下。每天给孩子安排最繁重的劳动,放牛割草砍柴。没有做完做好,就不准吃饭。
      故事里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晃半年过去,孩子受不了,苦苦哀求母亲让他回去读书。但母亲却把给孩子的劳作,又加重了一点。

      三年过去后,母亲带着孩子回城,这次孩子,主动恳请母亲让他去读书。
      孩子最后,做了状元。

      这是蒲松龄笔下,极少的没有鬼狐出现的故事。
      掩卷后,我曾经思索 ……

      在孩子的心目里,很少有幸福和苦难的概念吧?想想我们当初。我们当初生活在幸福之中,却往往并不知道。也不认为自己是幸福的。我们在童年里,其实是有点悲哀,因为我们虚掷,或者说是忽视了一种快乐。那时侯我们总是抱怨妈妈管自己太严,抱怨这抱怨那,我们会哭泣,会委屈,却不会幸福地笑,更不会去珍惜什么。
      等到多年之后,我们再回头时,便多了许多的憾恨。而那时,一些东西和机会已经离我们远去了。

      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呢?写到这儿,我想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最重要的品质是:知道什么是苦难,什么是幸福。

      这些等长大了再知道,实在是太迟了。
      太迟了。

      三、一件小事

      前不久出了一点小事情,是的,小事情。一群记者被打了。这事要在前几年,大约可以轰动一阵,但现在不行了,记者自己糟蹋了自己。
      事情的起因,据说是两个女孩子,当然她们是记者,去南京的教育局采访一个会议。但不知道为什么,教育局里的大员却对这种采访很反感,拒绝她们进入会场。你们知道女人就是倔强,尤其是写字的女人。她们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离开,于是站在楼道里磨蹭着,想逮着个把熟人好通融通融。
      于是这时候保安就出来了,先是语言上请她们离开,但和女人斗嘴,结果不说可知。事情最后发展到拉拉扯扯,据说其中一个女孩子的背包带也被拉断了。

      结局自然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孔武有力的保安胜利,而被‘请’出教育局的两个女记者在满心的委屈下,给自己的报社拨打了电话。
      数十分钟后,问讯而来的男记者掏出相机,准备把这场纠纷拍摄下来,但快门还没有按下,又遭到保安的抢夺。在争抢相机的过程中,冲突进一步升级。大约因为这次面对是和自己一样的男同胞吧,保安不再顾及什么,开始大打出手,造成两名记者躺进医院。

      事后有好事者透露,教育局之所以这样不搭理记者,是因为不久前针对教育局的政策举措总有失实的报道。
      这件事情发生后,网上纷纷展开了讨论。我详细地浏览了一下,讨论的焦点是集中在新闻的正确性和及时性上的。持正确性的一派观点认为,记者被打事情是可以原谅的,因为这些家伙总是不等正确消息出来就妄加评论和臆测。而持及时性的反方,则批驳‘正确派’的观点太过迂腐,认为新闻的及时性才是最重要的,而‘正确性’就象‘是非’一样,是个永远无法确定的东西,等它明朗再报道,显然是可笑的。

      不管是‘正确’派还是‘及时’派,他们似乎离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都太遥远了。让我感觉,在讨论这些的,依然是政府代表和新闻媒体的代表。

      小老百姓总是推人及己的,就象看见杀鸡,猴子也会颤抖一样。当然,这次更象是杀猴子给鸡看了。小老百姓从这次事件中,看到的不会是新闻的走向吧。那对于他们来说太深奥了。
      他们看见的是另一种悲哀。

      教育局是个什么样的机构?它是国家的一个秘密部门吗?它是拒绝我们这些纳税人进入的地方吗?所谓政务公开,所谓开明、民主在哪呢?

      让我们忘记这两个女子的记者身份。
      什么?你说不能忘记,因为她们有窥视的欲望。是的,她们有,我们也有,我们有窥视的权利吗?我们有了解自己养活的政府政策的权利吗?再退一步说,当她们被拒绝而无法采访的时候,站在楼道里的行为是违法违章的吗?教育局的楼道,是否也神圣得禁止闲人入内呢?
      或许是吧,只是我们这些小民无知,猖狂得以为那也是自己能进去的地方。

      我建议,对这件事情保持沉默的南京教育局、南京政府,可以在门口树立两块牌子,上书“肃静”和“回避”。以警训我们这些不懂得君臣尊卑之道的家伙 ——-- 庙堂之内,岂是你们这些贱民可以随意进入的。

      教育局今天驱逐入内的记者,市政府明天大约也能够禁止我们这些受了委屈的小民来喊冤吧?
      嗯,我倒是忘了,衙门森严,禁止我们入内,但我们小民还是可以效仿祖宗,当街拦‘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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