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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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奥林匹斯的圣山之上，宙斯所处的大殿之中，那些浓烈的香气被驱散，表情混沌的男男女女们终于苏醒，穿戴好衣物，于瑰丽而空旷的大厅之中，宙斯穿戴好衣物，用神液清洗了身体，终于像是个样子了。
“将一位女儿从她的母亲怀中夺走，这就是您的爱吗？”
宙斯整理着自己的衣袖和下摆，声音随意，对着一旁站立的哈迪斯说道，话语轻佻。
“……大哥，承认吧，我们是兄弟，我们流着相同的血液，我们拥有相似的力量和思想，我知晓你有多么的阴暗，你想要的只是自己开心，你得到想要的，哪里管别人呢？”
宙斯抬起头，露出了精明而闪亮的漆黑眼眸。
一如宙斯所说，这位神王的眼眸与冥府之王哈迪斯的眼眸相似，一样漆黑，一样傲慢，一样桀骜不驯。
哈迪斯只是抱着手臂，微微转过头，声音不屑：“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宙斯。”
“好好好，你最完美，你最干净啦，哈迪斯哥哥！”宙斯点点头，接着打了个响指，招呼来刚刚从大地归来前来述职的神使赫尔墨斯，宙斯凑近赫尔墨斯的耳畔，轻轻招呼道：“去将德墨忒尔和她的女儿带到奥林匹斯山。”
“……就说，我想念我们的孩子了，德墨忒尔。”
赫尔墨斯点点头，对宙斯和哈迪斯行礼之后，又穿戴上飞鞋，戴着帽子握着双蛇杖去往大地的农神山谷，准备履行宙斯的命令。
那位俊俏的神使刚刚才从大地回来，又匆匆忙忙接到宙斯的命令，不着痕迹地叹息一声，接着认命去干活了。
哈迪斯面无表情紧绷着的脸和身体终于有所放松。
宙斯伸了个懒腰，看着焕然一新的大殿，吩咐手下搬来椅子，接着自己坐在王座之上，露出了端庄和威严的模样，就好似之前那个在酒神举办的宴会之上荒淫无度的宙斯从未出现过一般，宙斯重新戴上王冠，用手背撑着自己的下巴，手肘放在王座的扶手之上，眼神威严而犀利。
“一个两个，都是因为爱情，哈，真可笑。”
宙斯用手背撑着自己的下巴，碎碎念吐槽着。
“阿波罗也好，赫尔墨斯也罢，一个两个都因为爱情昏了头……”
这位威严的神王看向一旁坐着的哈迪斯，脸颊缓缓微笑了起来：“兄长大人，在等待的时间之内，还请将美酒饮用，请别担心，作为神王，我的承诺绝对会做到，无论一会前来的德墨忒尔是什么表现，我都会主持大局。”
说罢，属于宙斯的号角吹响，召集众神的号角会传递到每一个神明的耳边，相信过不了多久，大殿之内一些主要的神明都会相聚于此处——宙斯要强迫德墨忒尔献出自己的女儿给哈迪斯，虽然有些不占理，但宙斯有必要确认自己神王的权力和威严依旧。
若是德墨忒尔罔顾宙斯的权力和命令不听从宙斯的命令……那么宙斯自然有很多方法让德墨忒尔心服口服答应命令，不过只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儿罢了，德墨忒尔再如何深爱自己的女儿，也要臣服在宙斯的王权之下。
距离恩纳山谷不远处是德墨忒尔的居所，这个大地之上的乐园是属于德墨忒尔的领地，距离奥林匹斯山不过一天的路程，所以赫尔墨斯日夜兼程地来到德墨忒尔的居所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俊俏的神使赫尔墨斯将宙斯的命令如实告知，哪怕德墨忒尔当即破口大骂，但赫尔墨斯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并未生气。
德墨忒尔听着赫尔墨斯复述的那句话，声音不屑而冷漠。
“哈，‘我想我们的女儿了’，这个该死的宙斯，从未关心过我的女儿，现在却因为哈迪斯的强迫而装模作样说些思念的话语，难道宙斯要成为一个好父亲吗？真是可笑！”德墨忒尔微微抬起下巴，对着赫尔墨斯破口大骂道。
赫尔墨斯有些无奈，这位俊俏而聪慧的神使无奈地摊开手：“这是宙斯的命令。”
睡神修普诺斯站在不远处，颇为沉重的眼眸看着德墨忒尔，修普诺斯轻轻发声道：“德墨忒尔女神，还请马上去往奥林匹斯山。”
修普诺斯的声音带着一些威胁的意味。
德墨忒尔有些生气地鼓起脸颊，眼眸之中满是生气的情绪。
“……该死，你们都该死！”
德墨忒尔不情愿地吐出一句话，咬紧了牙齿。
珀耳塞福涅一开始知道要去奥林匹斯的时候是懵逼的。
但懵逼过后，珀耳塞福涅又开心起来了。
奥林匹斯一直是珀耳塞福涅传闻和梦想之中的地方，珀耳塞福涅总能从宁芙仙女们的口中得知奥林匹斯众神的传说，他也很憧憬那些血脉上是自己姐妹的神明们……比如雅典娜，阿尔忒弥斯和阿波罗这些强大的神。
德墨忒尔一直把珀耳塞福涅关在山谷之中，从出生开始，珀耳塞福涅就几乎从未离开过这片狭小的地方，于是现在，喜悦占据了珀耳塞福涅的脑海……可是在得知了这一次去奥林匹斯山是因为他和哈迪斯的婚事之后，珀耳塞福涅又蔫下去了。
荷莱女神们将珀耳塞福涅装扮着，漂亮的希顿外面是鲜红的希玛纯（也就是一块布料），紫水晶串成的葡萄装饰在珀耳塞福涅的腰间，五彩的腰带上绣着的是鲜花和飞鸟，黄金的桂冠在珀耳塞福涅的长发上缠绕，荷莱女神们将珀耳塞福涅的金色长发编织成辫子，又将坠满了一排珍珠的耳环替珀耳塞福涅戴上，一排的珍珠之上是镂空的黄金棕稠叶和花卉，又镶嵌以血红的宝石，更加承托得珀耳塞福涅肌肤雪白莹润。
荷莱女神之一的狄刻女神看着因为被当成女神装扮而闷闷不乐的珀耳塞福涅，宽慰道：“我们知道你不喜欢这些装扮，但戈莱，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珀耳塞福涅轻轻伸出手，看着十指指甲上涂抹的红色指甲油和手背白皙的肌肤，微微半垂眸，神情有些郁闷，但还是微笑了起来，打起精神：“我知道，这是为了保护我。”
狄刻女神眉眼之间的担忧未曾因为珀耳塞福涅的话语而消散。
虽然珀耳塞福涅因为可以去奥林匹斯而有些喜悦，但哈迪斯带给他的阴影又实在强大，珀耳塞福涅和德墨忒尔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脸色有些纠结。
德墨忒尔伸出手，握着珀耳塞福涅的手，声音温和：“别担心，我的戈莱，妈妈会保护你的。”
珀耳塞福涅：“……我知道了。”
德墨忒尔的爱和保护欲以及控制欲，其实正是珀耳塞福涅郁闷的来源，但德墨忒尔并未看清这一点。
在赫尔墨斯和修普诺斯的护送之下，很快来到了奥林匹斯的天门，打开天门的是黎明女神厄俄斯，在珀耳塞福涅将视线看向厄俄斯的时候，欧诺弥亚在珀耳塞福涅的耳畔轻轻介绍着：“那是黎明女神厄俄斯，拥有着玫红色手指的美人，也是奥林匹斯天门的看守者，每天最先出现的就是厄俄斯身上的光芒，那正是‘黎明’。”
珀耳塞福涅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奥林匹斯山带给珀耳塞福涅的感觉是很新鲜的，珀耳塞福涅哪里见过这么多的神明……奥林匹斯转个角就能碰见一位神明，他睁大了眼睛观察着奥林匹斯山，窥见巨大山脉的最高处，那是宙斯的王座所在的地方。
火神赫菲斯托斯打造的会议室和大殿瑰丽而宽大，已经前来的众神等待在宙斯的王座两侧窃窃私语，当德墨忒尔带着珀耳塞福涅进入大殿之中时，窃窃私语的声音更甚，坐在宙斯旁边的女神赫拉死死盯着前来的珀耳塞福涅，咬紧了牙齿。
赫拉嫉妒的脸庞让珀耳塞福涅感觉到莫名其妙，欧诺弥亚为珀耳塞福涅介绍赫拉的时候，珀耳塞福涅才明白赫拉为什么这样瞪着他了。
窃窃私语和乱七八糟的视线之中，珀耳塞福涅无法忽略的是哈迪斯的注视。
冥府的君王在珀耳塞福涅进来的那一刻，就一眨不眨地盯着珀耳塞福涅。
珀耳塞福涅感觉如芒在背，特别是耳环，他感觉耳垂好重。
和哈迪斯的视线对上，珀耳塞福涅抿了抿嘴唇。
哈迪斯居然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是对珀耳塞福涅的。
德墨忒尔赶紧把珀耳塞福涅拉走，坐在属于农神的位置之上。
宙斯终于开口，这位神王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露出了轻佻的微笑：“我召集你们前来，是因为我要宣布一件喜事，我和德墨忒尔的女儿，那名为珀耳塞福涅的孩子，将嫁给我的兄长，冥府之王哈迪斯，这是何等欢乐的事情啊，众神啊，我要你们祝福珀耳塞福涅和哈迪斯。”
说罢，宙斯看向赫拉：“我的妻子，用你婚姻之神的权力，祝福珀耳塞福涅和哈迪斯吧。”
赫拉不悦地转过头：“知道了，婚姻的仪式开始时，我会照做的。”
德墨忒尔站起身怒视着宙斯：“我不同意，我的女儿是属于我的宝物，宙斯，你凭什么命令我要将珀耳塞福涅献出？”
德墨忒尔直接掀翻了身前的桌子。
“以农业与繁荣的女神之名起誓，谁夺走我的女儿，我将摧毁谁的祭祀和香火！”
德墨忒尔的这句话不可谓不重。
哪怕是宙斯，微笑的脸也渐渐严肃了起来。
“德墨忒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在违抗我的命令！”
宙斯很讨厌自己的威严和王权被轻视的感受，德墨忒尔不顾宙斯的面子诉说这种话语，让宙斯的心中升起了不满。
德墨忒尔冷笑：“珀耳塞福涅也是你的女儿，你却将你的女儿嫁给你的兄长——一位统治着死亡的国王。”
“你难道会让赫柏抑或是雅典娜或者阿尔忒弥斯嫁到冥府吗？”
坐在一旁的雅典娜和阿尔忒弥斯这两位处女神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宙斯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别和德墨忒尔这个疯婆娘计较。
“……既然如此，那么德墨忒尔女神，以及宙斯啊，不如听听我的意见？”智慧的女神雅典娜站起身：“不如就让哈迪斯陛下和珀耳塞福涅暂时居住在奥林匹斯几个月，这几个月中，如果他们产生感情那就皆大欢喜，若是几个月之间无法产生感情，那么哈迪斯陛下，还请您放弃要迎娶我这位小妹妹的决定。”
德墨忒尔：“……”
雅典娜并未询问德墨忒尔，而是看向了珀耳塞福涅，雅典娜对珀耳塞福涅微笑着：“你觉得怎么样？我的妹妹？”
珀耳塞福涅看了一眼德墨忒尔，微微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点点头：“我觉得可以。”
反正珀耳塞福涅是绝对不会对哈迪斯动心的！
哈迪斯也点了点头，这位冥府之王半垂眼眸，漆黑的睫毛掩盖了眼眸之中的光亮：“可以。”
冥府的君王心中想的却另有其事：比如哈迪斯刚刚拜托雅典娜说出的那个建议……那个让珀耳塞福涅留在奥林匹斯的建议。
哈迪斯要做的事情，绝非简单的所谓和珀耳塞福涅在奥林匹斯山培养感情。
哪怕珀耳塞福涅不乐意，哈迪斯也要强扭不甜的瓜。
宙斯松了口气，关键时候还是宝贝女儿雅典娜聪明！
所以就这样，珀耳塞福涅暂时可以待在奥林匹斯山了。
德墨忒尔的眉眼之间满是担忧，在会议结束之后，这位农业与繁荣的女神站在大殿之外的雅典娜女神的对面轻轻诉说着什么，珀耳塞福涅没听清。
珀耳塞福涅站在爱奥尼柱子之下，是女神光辉灿烂的装扮，他金黄的发丝闪烁着光芒，手臂撑着柱子。
突然，哈迪斯的声音缓缓传来，珀耳塞福涅下意识颤抖了一下转过头，看见的就是哈迪斯微微忧郁的眉眼，这位冥府的君王眉眼之间似是忧郁，但珀耳塞福涅转过身和哈迪斯对视的时候，看见的是哈迪斯黝黑眼眸之中那充满了“占有欲”和“控制欲”的目光……这种目光，珀耳塞福涅从母亲德墨忒尔的脸颊之上见过许多次。
“……原来你叫珀耳塞福涅。”冥府的君王微微低下头，脸颊之上泛起淡淡的笑意：“深藏于地下的种子，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珀耳塞福涅：“……”
珀耳塞福涅眨巴眨巴眼睛，他将视线转移，不敢看向哈迪斯。
即使哈迪斯现在的语气和表情温和，但珀耳塞福涅总有种被哈迪斯剥光衣服赤裸站在哈迪斯面前的错觉。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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