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尺门》尘一心

111、不对劲

　　情况太突然了，似乎一下子发生了很多事。

　　那个口罩人是谁？

　　小齐为什么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拿刀伤人？

　　难道他真的是……小七？

　　韩赢的运动会……

　　接踵而至的问题让赵渠整个人都应付不过来。他的心底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他总觉得漏了点什么，可就是迟迟找不到线索。

　　李知恩在一旁看着宋命的手掌心，担心道：“宋哥你手怎么样？！”

　　宋命本想说没什么事，不过李知恩却暗戳戳推推他，给了他一个眼神。

　　赵渠收住思绪道：“老板，你的手……”

　　宋命就“嘶”的一声，“啊……好疼。”

　　幸好李知恩躲得快，要不然真被人看见她在偷笑了。

　　赵渠关心的抬起宋命的手查看伤口，道：“老板，你的手先去处理一下吧，”

　　宋命点头，瞟了一眼包甜，那个眼神莫名在表达着什么。

　　赵渠扶着宋命走去处理伤口，又担心道：“老板，你说那个带着口罩的人会是谁啊，他为什么会有星星发卡。”

　　宋命走的很慢，似乎是故意的靠着赵渠，他道：“那个发卡就是我们在食堂掉的，但那个出手的家伙……”

　　宋命眉眼渐渐沉下去，其实他早有想法，不过这个想法他却无法说出来。

　　赵渠道：“不光如此，老板，你的手受伤了，我们要怎么打赢那个韩赢呢？”

　　宋命笑道：“你害怕么？”

　　赵渠道：“不怕……是假的，我从小到大没跟人打过架，也不敢，论打架我只有被挨打的份儿。不过，我不要紧，我怕的是李知恩跟徐娜，他们毕竟是女孩子，又没有还手的能力，我不希望她们变成许诺的样子只能被欺负，”说到这里，赵渠语气一顿，目光落在宋命包扎好的手心，“还有，你。”

　　宿舍门口昏暗灯光似乎是刻意营造着什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气氛飘散开。

　　宋命靠近一步，如果赵渠敢抬眼去看，他就能看见宋命眸底柔和的光彩。

　　“你是在担心我？”宋命小心翼翼问。

　　他问的极其克制又有些期待。

　　赵渠木楞的点头，他抬眼，厚重的镜片后透露着真诚。“我当然担心你，老板，我不想你受伤。”他说。

　　当赵渠说完，却愣了一跳，因为赵渠发现宋命低头笑了笑。

　　宋命的眉眼浓密，异常好看，异常的吸引人，特别是他笑起来。

　　“老板…你笑了。”赵渠道。

　　宋命撇开目光，嘴角上扬的弧度稍微压下去，又提起来。

　　赵渠道：“老板，我之前还以为你一直在生我…跟包甜的气。老板，我真的和小甜不是你看见的那样…”

　　宋命不喜欢包甜这两个字，他道：“包甜不是什么好人，你别和他走的太近。”

　　这句话莫名透着一股子酸味。

　　赵渠没觉着包甜哪里有不对劲，只不过是太自来熟，不过似乎只是仅仅如此宋命也看不惯包甜啊。赵渠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听见敷衍的应声，宋命正经道：“我说的是真的。”

　　赵渠正色起来，“真的…？可是我看他不像是个…”

　　宋命挑眉道：“…坏人？”

　　赵渠点点头。

　　宋命道：“坏人从来不会说自己是坏人。”

　　“为什么？”赵渠继续问。

　　宋命：“因为直觉。再者，这个徐娜也有点问题，比起相信他们，我更相信边月找他们进来是有别的原因。”

　　赵渠总是揣摩不透老板的想法，不过这么一看，他连边月是什么想法也无法理解。他只好道：“好吧，老板，我相信你。我只相信你。”

　　宋命似乎没想到赵渠会这么回答，他明显愣住，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合时宜，宋命鬼使神差之间伸手摸了摸赵渠的头。

　　摸完，他就快速上了楼。只剩下赵渠独自摸着自己的脑袋回想。

　　老板，刚刚是，摸了我，的脑壳？

　　赵渠的脑子里闪过这一行字。

　　正在发神，李知恩就暗戳戳从一边跑过来，她一见着赵渠这这幅花痴装，激动道：“啊啊啊啊啊！！是不是亲了！！？亲哪里了？！？”她说着，还一把拉过赵渠，看见赵渠的手呆呆的放在头顶，笑道：“啊啊啊！！！？不会是头发吧！！！？老宋也真是的，哪有第一次亲就亲人家的头！！！？啊啊啊？？？！”

　　赵渠也不知道李知恩在激动什么，只能放下手，深刻的明白了那句i人是e人的玩物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回头就发现了小齐

　　小齐捂着腹部，似乎那里很疼。

　　赵渠注意到小齐不对劲，道：“小齐？”

　　小齐只是站在远远的，他看着赵渠和李知恩两个人打打闹闹，更深知自己的处境，心底渴望的想要这样正常生活已经很久了。为什么呢，他也只是个普通的学生而已，为什么非要遭受这一切？他们难道不是一样的……他的脑海中闪过韩赢的话。

　　“穷鬼……”

　　“生下来只配给我提鞋的家伙……”

　　“努力一辈子连我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废物……”

　　“废物生出废物，小废物再生出废物，一辈子都是废物……”

　　这些话久久的萦绕在小齐的内心，当他发现赵渠朝他走来，小齐后退了两步，他像只困兽一般捂住腹部道：“别过来，我……”

　　赵渠很快就站在原地，他知道小齐遭受伤害，所以他选择尊重。他站在原地，道：“小齐，你是有什么想和我说吗？”

　　小齐点点头，他始终低着头，声音细小的和蚊子差不多。他说：“我想准备转学了……”

　　赵渠道：“可是韩赢的运动会，你不是说你想要我们打败他，你难道不想要他给你道歉么？”说着赵渠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看出来小齐脸上的失去信心。

　　赵渠知道，小齐已经放弃所有抵抗的希望。

　　一个备受欺凌的受害者却只能东躲西藏的离开，这是最好的结局吗？

　　赵渠咬咬牙，他突然握紧拳头走向小齐，他的手重重的搭在小齐都肩头，“小齐，你相信我么？”

　　“相信……？”小齐傻傻抬头道。

　　小齐脸上的伤如此清晰的呈现在赵渠的眼前时也让赵渠震惊了，而更为心疼的是那双失去一切希望的双眼。

　　“对，相信我，相信我们，相信我们一定会打败韩赢，让他给你道歉。”

　　“可是……”小齐委屈哽咽道，“我们要怎么打败他，他可是韩赢，我打不过他，”

　　“谁说你打不过他，我们会帮你的。”赵渠道，“你记住，在你的身后还有很多和你一样的人，他们曾经也和你一样受到过欺凌。”

　　小齐吸了吸鼻子，他道：“好，我知道了，其实我来这里是想和你说小七的事。”

　　赵渠意外道：“小七……？”

　　小齐皱着眉头显得这件事极其真实，道：“我刚才，我刚才好像真的，真的被附体了一样，我似乎看见了小七……”

　　赵渠道：“你…你不是说这是你故意的么？”

　　小齐猛的甩甩头，“不…一开始的确是我故意的，可我拿起那把刀的时候我就不受控制的说了一些话，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到底什么似乎真的，什么事是假的。我怀疑我被…附体了。小七或许真的回来了，她也许就在…就在我的身边…”

　　见小齐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赵渠只能稳住小齐的心神，道：“小齐，你先别胡思乱想，小七已经死了，她不存在了，怎么会来找你，你快回去吧！”

　　小齐没办法，他只能点点头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赵渠站在原地独自思量着那个离去的背影。

　　当他回到宿舍时发现大家都挤在一间宿舍。

　　“你们怎么都回来在一起？”赵渠问。

　　包甜道：“哥哥回来了？”

　　赵渠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李知恩坐在上铺，她正在给自己补妆，粉扑在脸上拍个不停，她道：“哦，他们说今天发生的事太可怕了要挤在一起睡这样才有安全感，不过小赵，我刚才看你和小齐聊的很投入，你们聊了什么？”

　　赵渠想起来还有点五味杂陈，他道：“是小七的事，他想转学了。”

　　李知恩腾地一下坐直身体，她啪的盖上粉扑，道：“什么？小齐想转学，他不是要我们让韩赢给他道歉么，他要是走了，谁给我们提供小七的线索。”

　　“你放心，他说过会在运动会后走。”赵渠说着叹了口气，他道，“不过小齐看起来并不相信我们会打败韩赢。”

　　李知恩道：“别说小齐不相信，连我都不相信好吧。”

　　宋命道：“还有呢，他说过别的事么？”

　　赵渠道：“小齐说，他好像被小七的鬼混附体了，”

　　徐娜有点害怕，她缩在床里边，道：“被附体…谁？”

　　宋命故意似的，道：“被小七…？怎么，你又没做亏心事，很害怕么？”

　　徐娜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被子里。

　　包甜睡在上铺，他一手撑着侧脸，额头上的头发微微侵斜在眼角，他道：“宋哥你别乱说，徐娜和他们都不认识。对了哥哥，小齐说他被附体，不会是在骗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