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女》梦之冬晴

20、真正的通道

　　就在这紧急的时刻，苏黎姿和沙宣生不约而同的想到问题所在。
　　这里根本就不是通道。
　　通道应该是变化的。
　　或许它原本的确在这里。但是由于陆地板块的移动，它已经不在这里了。
　　那么真正的通道在哪里呢？
　　苏黎姿和沙宣生的眼睛同时看向了一个地方，苏黎姿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避难的塔楼。

　　此时此刻，陆地被淹没。高高的塔楼，也只剩下一小部分还露在水面上。
　　塔楼地势最高，而且还属于建筑的外立面。按照酸雨的腐蚀能力，本该是最先崩坏的地方。可那个地方，明明连住的人都没有，虽然看起来摇摇欲坠，但是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垮塌。
　　从沙宣生有记忆开始，它就一直在那里。因为这里的人都喜欢住在地心，所以对塔楼的情形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但沙宣生则不然，在母亲的影响下，他早就习惯住在地面。看着外面的黄雨淋漓，看着灰色的天空，和在风雨中飘摇的建筑 ，早已变成了他日常生活中一项重要的消遣。

　　三人一起来到塔楼后。
　　沙宣生说要给苏黎姿一样东西，水生也说要给苏黎姿东西。他们两个人拿出的竟然都是晶石。
　　苏黎姿很惊讶，却没有拒绝。
　　毕竟她已经没有时间了，卜宁再也等不了了。
　　她拿起晶石就放在手链上。手链上的命石缓慢的变换颜色，紫蓝青绿黄橙，差一点就要变成红色。就当苏黎姿以为心愿快要实现的时候，颜色却一步步迅速的退回去了，最终停留在黑色上后，就一动不动了。

　　卜宁死了！！！！苏黎姿感觉像是寒冬腊月兜头被人浇了一桶冰水，哇凉哇凉的。她心里堵的慌，感觉周身的血液疯狂涌向大脑。

　　苏黎姿的感觉像是寒冬腊月被人浇了一桶冰水，“哇凉哇凉”的。她心里堵的慌，脑子也跟着越来越迟缓，紧接着，她的眼睛逐渐变得猩红，慢慢失去了焦距。
　　沙宣生和水生在一旁看着，十分担心。
　　水生拉扯着苏黎姿的衣角不停的呼唤：“苏姐姐，苏姐姐，你快醒醒。”

　　可是苏黎姿似乎进入了梦魇，对水生的呼唤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更让沙宣生惊心的是，刚刚外面还是阴天的天气。就像是应着苏黎姿躁动的情绪变化，变得狰狞恐怖起来。
　　原本平静的海面，慢慢起了微澜，接着，海上的风暴越来越大，原本在灰蓝的天空中自由翱翔的海鸟，惊叫着，一路扑扇翅膀，滑进密密的红树林里。紧接着，浪头越来越大，时而有尺长的大鱼，随着海浪被抛到沙滩上，狗延残喘的做着最后的挣扎。海水的颜色越来越深，海平面也越来越高。

　　沙宣生眉头越蹙越紧。看着逐渐陷入癫狂的苏黎姿，沙宣生想要阻止，却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
　　他忍不住伸手，轻拍了拍苏黎姿的脸，试图唤醒她的神智。

　　与水生不断拉扯后却毫无反应不同。出乎意料的，苏黎姿挥指成爪，朝着沙宣生近在咫尺的脸就一把挠了过来。
　　猝不及防间，沙宣生的脸上多了五道爪印，深浅不同。
　　“又是这样。”苏黎姿的举动惊了水生一跳。他下意识的松开了苏黎姿的衣角，往后退了两步。

　　苏黎姿的眼睛终于重新聚焦，却透着难掩的冷意，开口就对沙宣生道：“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是不是你骗了我？”话说了一半，又把目光转到水生身上，“还是你做了手脚？”
　　水生不知所措。
　　见状，沙宣生劈手一掌，将苏黎姿击倒，又转头对水生说，“她现在情绪太激动了，没有分辨能力，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水生刚刚的话没有逃过沙宣生的耳朵，“你说又？你什么时候，还看到过她这样？”
　　水生挠了挠头，似乎在犹豫什么，但最终他还是说了出来，“苏姐姐第一次救下我，导致自己重伤昏迷的时候，我见过。” 那天的苏黎姿似乎在发着烧，嘴里不停嘟哝着，“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这样对我。”
　　“她当时就像现在这样，情绪极不稳定，似乎是陷入梦魇。”

　　沙宣生：“……”
　　“我之前也见过一次，在猛虎盟。”就是在那次的杀人事件后，苏黎姿才被人叫做修罗女的。

　　沙宣生思量了一番。苏黎姿这几次得发狂的具体情形虽有所不同。但有一点，她本人当时都经受了恐惧、委屈和愤怒的情绪。
　　那么这一次呢？也是这样吗？苏黎姿觉得她是被人骗了。是自己，又或者水生。

　　可为什么呢？除了给出晶石，他和水生也没有做什么吧。

　　沙宣生的眼光，不由落到了苏黎姿手腕的命石上。
　　刚才苏黎姿手上的这块石头不断变化颜色，从黑色开始，最后又复归黑色。沙宣生确定这块石头，就是引起苏黎姿情绪极端变化的原因。只可惜，一切发生的太快，苏黎姿也没有来得及向他们说明什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水生见沙宣生一直盯着苏黎姿的手看，问他是否想到了什么。

　　沙宣生问水生，“你刚才看到什么没有？”

　　“你说那道光？”

　　沙宣生点头。刚才苏黎姿情绪失控的时候，她手上的刺青处曾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
　　“我曾问过苏黎姿这芯片的来历，苏黎姿说这芯片是打开通道的媒介。我推测，事情没这么简单。”

　　水生突然想起，他在塔普救下苏黎姿的时候，也曾经看到过这样的情形。我曾问过苏黎姿这芯片的来历，苏黎姿说这芯片是打开通道的媒介。我推测，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好几次观察到，当苏黎姿陷入意识混乱的时候，这芯片就会发光发亮。

　　沙宣生将自己的猜测告诉水生：“有没有可能芯片其实是一种能扩大能量的媒介和手段。把人的思想中的负面情绪，不断的放大。思想也是有能量的。通过晶体的力量。将这种负面能量无限放大。当苏黎姿得知晶片传输出去，卜宁人却死了的时候。她的痛苦、悲哀被无限放大。这种负面力量也会无限放大。这个世界将掀起天崩地裂。”

　　水生提出疑问：“那为什么她的思想和情绪能对这个世界起到影响作用，而别人却不会呢？这个芯片到底是什么？”

　　沙宣生继续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猜想：外部世界和修罗世界两个世界就像是两个气球，而苏黎姿身上的芯片就是则是连接器，当这个连接器膨胀的时候，也可以把它看成第三个气球。通道就是气球上可以打开的孔，而目前芯片这个连接器却在一个气球的内部，当这第三个气球，在二号气球内部不断膨胀的时候，自然会影响到二号气球内的生态。芯片寄生在苏黎姿的体内，而她的思想情绪就是开启连接器的阀门。”

　　水生听了沙宣生的想法后，觉得太不可思议，但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
　　他顺着沙宣生的思路继续道，“如你所说，那苏黎姿来这里就很有可能是个阴谋。可到底是谁策划的这场阴谋呢？

　　沙宣生毫不犹豫的说：“谁能得利就是谁，谁让她来的就是谁。”

　　好在，随着苏黎姿的晕倒。一道炸雷过后，外面的雨，慢慢的下得小了。苏黎姿脸上狰狞的表情，像是被雨声安抚，也慢慢变得平和了。等到外面的瓢泼大雨终于停止，天重新放晴了以后。苏黎姿终于醒来了。

　　“你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沙宣生道：“昏迷之前的事情有印象吗？”
　　苏黎姿一脸茫然 。
　　“那这个呢？你还记得吗？”沙宣生指了指自己的脸。
　　“我抓的？”苏黎姿一脸蒙圈。

　　“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很严重的事，你的情绪或许会对这个世界能起到很大的影响作用。之前发生过这样的情形吗”？

　　苏黎姿：“…..”

　　“沉默，那就是有了。”

　　苏黎姿和沙宣生第一次交手受伤后的那天晚上，大致也是这样的情形。虽然苏黎姿并不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自己很累，很疲倦。她当时还以为都是伤病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