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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会糊弄的人只有自己知道尴尬 ...

  •   直到第二天傍晚,裹着件睡袍的五条久夏才浑浑噩噩从卧室钻出来,摸索着从沙发上一堆零乱的酒红与深蓝的衣服里翻手机。
      未接来电中,松平早上打了三通电话,中午打通两个,应该是每次经过他的办公室都会想起来他一次。

      他编辑短信。
      【我杀人了,忙着抛尸】
      另一边接到短信的松平:……

      这是精准的形容,五条久夏又回去瞄了一眼,卧室深蓝色的大床正中陷着一团毫无动静的银毛,只有呼吸的起伏让人勉强看出一丁点儿生气。
      五条久夏绕床一圈,在地上捡回他身上被扯下来的部分咒具绷带,都洗洗还能用。
      做这个要飞宇宙,很麻烦。
      他身上最要紧的腹中段没让乱抓,出了一天一夜汗绷带还一直缠着,地下散的基本都是胸口那些不打紧的。
      绷带手洗后塞入烘干机,趁机洗澡,出来吹到头发半干再把这层保险缠回去。
      其实比起保险,更朴素的原因是作为生育过的Omega,他基本是裹一下穿衬衫更妥贴。

      把沙发上的衣服收拾起来看了看,这两套战场废墟的结局十分凄惨,看上去都只能等丢可燃垃圾那天扔掉。他回卧室从衣柜找出经典白衬衫黑风衣皮肤,纽扣扣到顶,风衣敞怀,西装裤漆面皮鞋,包装一裹又是日常体面风。
      他穿衣服不是为了上那个破班,而是面对事后火葬场,比如首先把坂田银时的衣服搞回来,让他穿自己衣服实在太明目张胆,等于羞○play。
      本来五条久夏想扎起头发,幸好昨晚摄入的酒精都在运动中挥发了,他迟钝的大脑灵光一闪及时的想起了某些画面,于是他把头发全拨到前面对镜子看了一眼后颈。
      一点人类牙齿留下的痕迹,太靠上了应该需要医疗胶布急救。还有一点红肿淤青的指痕,大部分能用衬衫领遮住。
      ……行吧心情不好不想治,今天将以圣诞树姿态出击。

      到了万事屋,两个小孩都还在,并不担心坂田银时的安全,只是稍微有点好奇为什么人没回来还让他拿衣服。
      面对两个小孩清澈的眼神,五条久夏感受到很多年前曾经找上过他一回的尴尬,他思考了三秒说:“他在我那里留宿……喝醉了,我看他现在还没醒所以来拿点衣服,总不能让他穿昨晚的女士和服回来。”
      哦,茂茂就算了,还要赔人家微笑酒吧一套和服。
      成功被糊弄到的神乐恍然大悟:“那个卷毛!送喝醉的人回家的目的是喝第二回吧!”
      发现了盲点的新八:“昨天晚上你也醉了啊,他发过酒疯么衣服都穿不成,没有给你添很多麻烦吧……”
      “还好。”五条久夏胳膊上挂了两个袋,一个袋装了坂田银时的全套衣服,另一个袋是他的靴子“他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就回来,这两天应该没有委托吧。”
      “确实没有,前两天能连续接到委托完全是因为熟人啊。”
      神乐叉腰:“银酱真是的,不回家也不提前说一声阿鲁,晚上回来也没有他的饭。”
      “神乐酱你就是想吃六人份了吧……”

      离开万事屋,反复殴打他的尴尬和糊弄小孩子的心虚终于停息下来,五条久夏内心终于轻松了一点,后知后觉的感受了饥饿。
      路过商业街,正好遇见了看起来很适合做奶油炖菜的绿油油的花椰菜。

      ……
      可悲的被骑了很久,中途被刷过反转术式,身体疲惫不多但精神十分疲惫的坂田银时睡过去两三个小时,被饿醒了。
      冷色的西式卧室只有一个孤零零的他,疲惫和劳损被补充过,但缺乏糖分的饥饿感促使他神情恍惚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床和床周围一圈都没衣服,连他昨晚最后扔床边的草莓胖次都不知所踪,坂田银时陷入思考,眼睛看向旁边的衣柜。
      裹着一件属于五条久夏的黑色睡袍,推开房门,被葡萄淹了一晚上的鼻子终于感知到了新的味道。
      黄油和牛奶交织在一起散发浓郁的奶脂香,煎熟鸡肉的油香和蔬菜的清甜,浅淡却鲜嫩的融化在这股味道里。
      坂田银时寻着味道走到厨房外面,然后扒在门上,正围着朴素的购物赠送围裙炖菜的五条久夏头也没回:“镜子后面有备用洗漱用品,洗个澡再吃。”

      他迟钝的大脑短暂的共情了自己发小的品味:人妻……确实很不错吧。
      用力甩头撇开这个念头,然而到浴室,换洗衣服的篮子里已经整整齐齐的放着他平时穿的衣服,干净的胖次叠成四方块放在最上面。
      坂田银时镇定的看了一会儿那个衣篮,然后把睡袍扔到另一个空篮子里,一边冲澡一边试图把脑子里人妻和久夏两个概念分开。
      木质香沐浴露打到身上,他感到背后有点刺痛,逐冲干净之后在外面卫生间的镜子上照了照。
      嚯,好几道热情的抓痕,抓破的那几道刚才被他洗掉了血痂,刺痛感就是那里来的。
      不至于去问问为什么刷状态不顺手治治,而是假装没发现的用浴巾把头发擦到半干,光穿着外面那层白色流云纹和服出来。

      餐桌摆着一个锅,一小篮蜂蜜黄油烤面包干和两盘奶油炖菜。脱掉围裙的五条久夏双手五指交叉,脸上毫无表情,盯着那盘菜像盯着按下去就能爆破毁灭国家的按钮一样严肃。
      “怎,怎么,你这个表情让我很难不问发生了什么啊……”
      坂田银时挪动两步,然后蹑手蹑脚的试探性坐到他对面。
      五条久夏抬头看他一眼,嘴角往下撇。
      但是言语却很诚实:“……看不出来我在尴尬吗,我根本不知道应该自己先吃还是等你出来吃,所以我开动了。”
      他拿起勺子和一片烤面包干,把烤面包干戳到炖菜里,恶狠狠咬了一口。
      知道了原因之后坂田银时立刻不慌了,甚至挂上挤兑的笑容火上浇油:“怎么了?脱了裤子和穿上裤子态度明显不一样啊,你们将军家不是世世代代都是坦荡之人吗?”
      久夏把蘸了汤汁依旧酥脆的烤面包干嚼碎咽下去:“闭嘴吃饭,还有我姓五条,跟德川那帮人不是一家子。”
      “又换成你讲德川那帮人了……”

      万事屋确实在第二天早上迎回了他的老板,嗯,第二天早上。
      连一向神经大条的神乐都发现了些许不对劲,新八更是满腹吐槽欲。
      “好浓的味道,银桑,整个万事屋都被你传染成葡萄味了……”
      “闻起来好饿好想吃,你昨天晚上在夏酱家拿葡萄洗澡了吗?身上的味道和夏酱一模一样阿鲁,怎么不带些葡萄回来让我吃。”
      因为鼻子几乎失灵所以完全没有自觉的坂田银时:“葡萄?什么葡萄……哦,我们,我们打了个葡萄仗。”
      “你们两个醉鬼到底干了什么啊!到底哪来的葡萄啊!”
      神乐大惊,假哭,扯卷毛领子:“太过分了!居然拿葡萄打架阿鲁!妈妈不记得把你养成这样浪费粮食的孩子!”
      “你想吃葡萄拿委托费去买啊!打我我也没办法把昨晚的葡萄偷回来!”
      ——————

      翘班一天,滚回单位上班。
      五条久夏脸上贴了并没有实质作用的两块医用胶布,一块创可贴,若无其事的在办公室一宅一整天,和往常一样,来和不来区别不大。然而有机会接触他,又对他观察细致的人,发现他藏在衬衫领口下的后颈也贴了医用胶布,覆盖面积目测还挺大。

      这是前两天没有的,平原遥早上在电梯偶遇五条久夏第一眼看到之后一直很好奇,后来专门上来借着汇报这次的地图更新情况小心翼翼的问:“那个,次长……”
      “嗯,怎么?”
      “您的脖子是受伤了吗。”
      五条久夏神情自若:“是啊,被猫抓了还咬了。”
      “您家里居然有养猫啊,其实我家也养了一只。”平原遥露出一点发现共同话题的惊喜。
      “看出来了,而且是只橘猫,猫毛这种东西就算清理也不可能全部清理干净,你裤腿上全都是橘色和白色的猫毛。”
      平原遥闻言低头,确实在裤腿上发现了不明显的几根毛:“哇,次长你观察力好敏锐!啊,那您家是白猫吗,您肩膀上有一根白色的……”

      五条久夏从左边肩膀捏下一根银白色的弯曲头发,因为坂田银时的发质并不坚硬,所以这根头发细而软,看起来确实很像猫毛。
      他把那根毛扔到了办公桌上为松平准备的烟灰缸里:“是啊,是白猫,还是两只卷毛猫,小的那只脾气又好又黏人,大的那只,他爸爸,又懒散又脚臭,脾气不好还咬人抓人,也只剩可爱这么一点优点了。”
      “咦,你原来是会闻小猫脚那种人吗……”

      而知道他今天回来上班,对抛尸半信半疑所以一般路过办公室的松平:“……”
      不是很懂你这种南通……二十几岁的懒散无业游民颓废大叔风青年在他嘴里面成可爱了,真可怕。
      传统男人松平很后悔昨晚给茂茂说了什么了解人性,这根本就是一个深柜还暗戳戳炫耀的白痴恋爱脑而已,年近三十还是个小子样子的家伙……
      真轻浮!一点都不成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会糊弄的人只有自己知道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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