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鼠游戏》吉森斯

31、一半回忆一半现实

　　29（回忆）

　　从那之后，罗密欧再也没有见过那只猫。

　　“啊——”

　　几个月后的深夜，罗密欧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嘴里却发出一声尖叫，他忽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做了噩梦。他的睡衣被汗水浸湿了。

　　羊死后的这些日子里，罗密欧的日子过得并不好，一切都是因为彼得！罗密欧感觉到，彼得在针对他，可是，他没有证据！

　　彼得会无缘无故绊倒他，或者突然把他推到水池里，有时候他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看了一半放回去，第二天他像拿下来继续看的时候，却发现那本书有一半被烧焦了。

　　可最令罗密欧感觉到难过的是，他跑去和爸爸倾诉，爸爸只是轻飘飘地说：“哥哥只是想和你玩，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罗密欧躺在床上，泪水滴湿了枕头，呜呜呜，他好讨厌这里，讨厌这里的一切，连他的爸爸，一粘染上了这里的气息，都变得陌生了。

　　我不能呆在这里了！罗密欧心里想，我要离开这里！

　　他想着，就这么做了。他拿起鳄鱼玩具，像厨房跑去，他得去寻找食物，这是他看从电影荒星求生里学到的观点。

　　直到……他路过餐厅，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现在是凌晨，除了先生的贴身仆人，其他人都去休息了，可是现在，餐厅里站着一个人影，餐厅没有开灯，只是点燃了蜡烛。

　　罗密欧听到，一声微弱的惨叫从人影那儿传来。

　　罗密欧又害怕又好奇，等他上前看清了一切，他就只有害怕了。

　　是彼得。昏黄的烛光从下往上照亮他的脸，在他的眉骨下处落下一处阴影，看起来像个丧尸。

　　他的手机抓着一块抹布。罗密欧睁大眼睛，抹布下是一个毛茸茸的玩意在挣扎。

　　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席卷了罗密欧的全身，罗密欧捂着嘴，不自觉的干呕一声。

　　或许是听到了有人过来的动静，彼得的手抖了一下，那只毛茸茸以极快的速度从彼得手中挣脱，逃走了。

　　是农场里的猫，猫逃走了。

　　罗密欧吓得浑身发抖，就像是那只看着铁锹的羊。彼得转过头，幽幽地看着他，似乎是在恼怒，他破坏了他的计划。

　　罗密欧捂住嘴，拔腿就跑。

　　*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打起了雷声，一道曲折的深紫色劈开天空，天空的裂痕很快又消散了。

　　不对啊，罗密欧记得这几天都应该是温和的晴夜才对，雷鸣电闪？不可能吧？

　　不过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彼得在后面可像鬼似的阴魂不散追着他。

　　罗密欧一只小孩怎么跑得过快成年的人，眼看彼得就要追上来，罗密欧尖叫一声，转过身弯下身腿一滑，从彼得的裤头之间滑了过去。

　　然后撞到桌角了。

　　彼得：……？？？

　　“嗷，好痛！”罗密欧揉着脑袋，痛得眼睛都红了，呜呜呜，好想哭，好想爸爸。

　　“你这只可恶的小老鼠。”彼得转过身，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要杀了你。”

　　眼看着彼得冲过来，情急之中，罗密欧慌忙抓住了一根桌子上的蜡烛，他顾不得蜡烛油滴在手上的疼痛，对着彼得的手臂，像击剑运动那样打过去。

　　“啊——”

　　彼得大声惨叫，不是因为蜡烛戳伤了他，而是因为那烛火！

　　那火点燃了彼得的衣服！

　　那火焰蔓延得很快，高温融化了棉质的布料，与全身皮肤融为一体，彼得成为了一个火人，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快要把彼得的灵魂与□□分离！

　　“好痛苦！水，水在哪里？！”

　　彼得东倒西歪地跑向罗密欧，似乎是想要罗密欧帮他去打水，罗密欧吓得要死，只觉得彼得此时就像是个浑身是火的魔鬼，要来索他的命，他没有犹豫转身就跑，这一次，他跑得比彼得快多了。

　　眼看着彼得要跑过来，罗密欧没有任何犹豫，他使出浑身的力气，用力关上餐厅的门，拿着插在锁芯的钥匙反锁到底。

　　“啊——罗密欧！你这个小贱人！”

　　彼得一边痛苦哀嚎一边恶身咒骂，可此时，罗密欧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彼得再也不能伤害他了。

　　*

　　火焰燃烧着布料和木质的家具，发出阵阵刺鼻的黑烟，和各种响声。

　　仆人们终于从睡梦中醒来，他们透过窗户，看到餐厅伴随着火花和浓烟。

　　他们一边惊叹，一边脚步匆匆，跑去拿消防器材，来阻止火势更大，毕竟旁边就是农场，庄园之后就是山脉，要是一不小心没控制住，那就麻烦了。

　　罗密欧在走廊疯狂跑动，“着火啦，着火啦！”罗密欧跑到爸爸的房间门口，用力敲门，“爸爸，快我一起走吧。”

　　一阵诡异的兴奋在罗密欧心中回荡，走吧，爸爸，他想，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不要回头，一起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

　　爸爸终于开了门，他迷迷糊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唔，什么味道，那么臭？”

　　“着火了！”罗密欧大叫道：“爸爸，快，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着火了？！”爸爸听到火这个词，终于清醒了。

　　“不，我怎么能一个人单独走呢……”爸爸低下头，喃喃道。

　　“什么一个人？”罗密欧不明白，“爸爸，是我啊，罗密欧，和我一起走吧。”他的声音近乎哀求。

　　“不，我不能放下他不管。”

　　爸爸握紧拳头，推开罗密欧的肩膀。

　　“我要去找……先生，我不能放下他不管。”

　　他没有犹豫，向走廊的另一边跑去，那一边浓烟滚滚，或许是嘈杂的声音太大，罗密欧还是没听清那位和爸爸结婚的先生的名字。

　　他看着爸爸的背影没入浓烟，就像是一颗石头，落入深湖，湖水深不见底，一瞬间，石头消失不见。

　　泪水不自觉的流下来了。

　　罗密欧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会这么做，为什么要抛弃他，向另一个人奔去呢？可是他是爸爸亲手养大的孩子啊，为什么爸爸要丢下他，向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alpha 奔去？

　　罗密欧在不停根烟哽咽，他多想大声痛哭，可是巨大的悲伤要把他弄得窒息了，他也像那颗沉入湖中的石头，无论怎么挣扎，最终都是沉入湖底。

　　“呜呜呜……”

　　他抹着眼泪，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感觉好混乱。

　　黑烟越来越浓烈，罗密欧还是不能在烟雾中窥到爸爸的身影，直到上方天花板落下一块墙皮，提醒罗密欧，不能再犹豫了。

　　是死，是活，只是一个选择。

　　“呜呜呜……”

　　罗密欧颤抖着擦干泪水，他的爸爸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那么，他也是时候该做出选择了。

　　他转身，往和爸爸相反的方向跑去。

　　那儿没有浓烟，空气不算清醒，但起码不会让人觉得窒息。

　　他跑出这个房子。

　　从外面的视角看，这场火势比罗密欧想象得更夸张，那就像一个超大型的烤炉，热浪像海啸那样阵阵扑过来。

　　许多仆人早就跑出外面了，他们拿着水盆或者用空的灭火器，一边摇头，一边拨通救援电话。

　　很快，救援飞行器带着几顿的灭火液体赶来，经过专业人士的努力，这大火终于熄灭了。

　　“耶！”

　　众人看到火势已灭，发出鼓掌和欢呼。

　　只有罗密欧，蹲坐在地上，捂着脸抽泣不止。

　　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低语：

　　噢，罗密欧啊，罗密欧

　　生活为什么总是不能如你所愿。

　　*

　　秋月惊讶：“莫非你真的是星际特警的人？”

　　秋月这个态度，看来是有点松动了。闻恩决定坦诚告诉他：“我是联邦情报活动处F.I.A.D.的工作人员。”

　　“你是为了伏尔甘而来？”秋月说。

　　“没错。”闻恩说。

　　“那你恐怕找错方向了。”秋月说。

　　“你有什么建议吗？”闻恩说。

　　秋月冷声说：“没有。”

　　闻恩耸了耸肩:“那么，你可以告诉我，罗密欧被关在哪儿吗？”

　　“无可奉告。”秋月说。

　　“好吧。”

　　闻恩无言以对。秋月观察着闻恩的神色，只见闻恩低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不给我足够的好处，别指望我去卖命。”秋月忽然说。

　　“哦？”闻恩说：“那么，彼得给你什么好处？”

　　秋月笑了一下，说道：“他支付我足够的薪水。”

　　“有多少薪水？”

　　“足够我在下城区过上体面的生活的薪水。”秋月用了一种模糊的说法。

　　秋月继续说道：“你是主城区的人，自然是不知道一个下城区的omega 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

　　“像他那样？”闻恩看着显示器里那个靠着笼子的omega ，说道。

　　“差不多。”秋月扯了扯嘴角，说道：“主城区的omega 有抑制剂，但我们可没有这玩意，我们只能在临近那个日子的时候，准备好食物和水，拿着铁钉和木板，把窗户和门封好，以免路过的alpha 会冲进来，做出什么伤害我们的事情。”

　　“……”

　　闻恩沉默片刻，说道：“抱歉。”

　　想了想，闻恩又补充道：“主城区的监狱里会配有充足的抑制剂，所以你不用担心。”

　　秋月冷笑：“看来下城区真是个差劲的地方呢，在这里还不如进主城区的监狱。”

　　闻恩不可置否。

　　好像确实是这样。

　　“我有个妹妹，几年前，她离开了下城区来到主城区，我们也失去了联系。”秋月说。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带她来监狱探望你。”闻恩说。

　　“真的？”秋月一副终于来了兴致的样子。

　　“真的。”闻恩说。

　　看着闻恩这真诚的眼神，秋月一巴掌扇到他脸上，瞧着闻恩的眼神变成了莫名其妙，秋月冷笑道：

　　“我骗你的。”秋月说。

　　“实话告诉你吧，特警先生，我根本没有什么妹妹。收起你的廉价的同情吧。”

　　闻恩看着他：“我只是比较有礼貌，倒是你，别把礼貌当作同情。”

　　秋月低下头，闻恩感觉到，秋月的手指微微碰了一下他的手，接着一根冰冷的类似长针的东西被塞进手里。

　　“随便你怎么说。”秋月毫无感情的说：“你就在这里饿成干尸吧。”

　　临走前，他还特地把那块石头一样的面包踢远点。

　　闻恩：“……神经病。”

　　Alpha和Omega能不能精神状态稳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