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讨论组英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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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日城堡没炸成。
简单来说，来这边的四位武师，没人会那种爆破类的武技。
“你的意思是，那个逐日魔王，就是两个世界缠绕在一起的罪魁祸首，”门派大比排名第一，专攻破防与穿刺类武技的苏乾说，“我们只要干掉他，世界就能恢复正常？”
“最好是能将他引出城堡，让黑日砸死他。”行者的纸人用吹口哨般的声音说。
黑荆棘表示，逐日为人自由散漫、朝令夕改。但他的下属怀格心思缜密，说不定有能骗过血池的方法。如果普通地将他杀死，不一定能解开缠绕。
因此，最保险的方法还是由黑日来进行一番物理攻击，这样能百分百使他堕落至死，两个世界的缠绕也就百分百能解开了。
“我们不能直接把他绑出来吗？”门派大比排名第二，专攻禁锢与多段攻击武技的唐末雪问。
“实力差距比较大，”纸人摇摇头，“逐日魔王会化作光球来战斗，并能在光照到的范围内瞬移，也就是说，在一定范围内，他的速度是占尽优势的。”
“听起来，要抓住他，得做个像捕鸟陷阱一样的机关呢，”身着鸦青服的少女，门派大比排名第三，主攻速度与防御武技的衣守心说，“唐师兄，那个你做得出来吗？”
“可以是可以，但这真有用吗？”唐末雪颇有点傻眼。
“抱歉，如果你们非得将我们绑上车的话，能不能说点我们听得懂的话？”伊比奇无奈地问。
没错，以伊比奇为首的六个妖魔，正关在隔壁牢房里。而奚沉玉他们干脆就在空牢房搬了张会议桌来，凑合着议事。
“不用管他们，他们听不懂我们说话。”纸人热心地帮忙翻译。
“捕鸟陷阱这个主意，可行性不大。”没参加门派大比，只是强行蹭了直升机过来的刀客说。
“也就是说很难抓吗？但把他引出来也不算容易吧？”苏乾沉吟道，“据行者所说，几万年前，逐日与银荆棘联手杀害黑荆棘。之后黑荆棘守在逐日城堡上空，随时准备将逐日砸死，所以他一直龟缩不出。这样能忍，我们怎么才能把他诱出来呢？”
“事实上他前几天出来过，就站在这座城市的地上，引来了黑日的坠落。”纸人说。
“我们简单分析了一下，他的可能目的是：一、使城市上空遍布负能量，城内外的妖魔无法互相流通；二、试探女帝是否能在无次元裂缝的状态下出现；三、派遣不惧负能量的妖魔过来卧底。”刀客说。
三位武师的目光一齐移向隔壁牢房的六个妖魔。
“哦，应该不关他们的事，他们是我绑来的。”行者纸人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即使有这样的三个目的，这一招还是有点……”苏乾斟酌着用词。
“没用？”唐末雪接话。
“乱来？”衣守心猜测。
“得不偿失，”苏乾说，“为了预言，他们不能干掉女帝副手，但多派一些妖魔潜入将他绑走，也不是件难事。”
“为什么他们要放弃最迅捷、最安稳的方法，去让地上覆满无妖魔可通行的负能量，这难道不是单方面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不是说他们有个人类间谍吗？我们不知道人类是否会堕落，但那个间谍说不定知道，”唐末雪说，“如果人类不会堕落，间谍也许会带着一群人潜入城中，说不定此刻就在窃听；而假如人类会堕落，堕落的方式，可能也与妖魔不同。”
刀客看了纸人一眼，奚沉玉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姐头”曾控制的人，无论是派去做任务的，还是洗脑了一半就被解救的，在事件档案里都特别标注了一句“性情大变”。这很可能是堕落的表现。
“也许他们不是那么在乎女帝和女帝副手，主要目的还是拯救世界，”衣守心摸摸下巴，“排除女帝副手‘死而复生’的后果，只是举手之劳。不断增加妖魔堕落的数量来填充‘子弹’，并稳步推进以妖魔入侵为手段的负能量侵蚀，才是他们的根本目的。”
“原来如此，那么引黑日在这座城市上空下坠，既能封锁住女帝副手似乎十分关心的易堕落妖魔，从而间接限制女帝副手的活动范围，又能造出一片浓度极高的负能量感染区，更有效率地得到一批批堕落妖魔，可谓一举两得。”唐末雪点点头。
“这么说，引出黑日是他计划中必要的一步，因此他才肯出城堡，”苏乾总结，“那么，我们要引他出来，得制造一个类似的处境。”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刀客低笑了一声，“那就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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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见到女帝？”
“嗯哼，不过里面有个穿铠甲的，没露出脸，可能就是她，”特威莱特歪过头，往逐日后面看去，“您在忙吗？新找的妖魔不顶用？”
“不，是别的事，”逐日摆摆手，“算了，女帝副手活着就行，你没事先回去吧，没功夫招待你。”
没等他再说点什么，那个小气吧啦的怀格，就用城堡权限将他驱逐了。
“你太急了，怀格。”逐日这么说，但同时他也在焦虑地咬手指。
“您已经将事态透露给他，我不认为我们还需要费时遮掩，”怀格皮笑肉不笑，“几支小队已经出发去探查地底与女帝城地上了，我们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大帝’尚有神志的打算。”逐日大大地啧了一声。
“我就说放着那太阳不管迟早出事，都是荆棘这假惺惺的家伙——”
一声低咳传来，净渊以离地一公分的放松姿态飘进来，手上拈着一朵花。
“没有人能好好通报一下守卫再进来吗？”逐日发出哀伤的一叹。
“事态紧急，逐日，”花里传来银荆棘的声音，“礼仪是在和平的时候讲的。”
“是啊，如果你没用半小时来催生一对传音花，也许会更有说服力。”净渊随手把那朵花甩在桌子中间。
花滚了两圈才停下：“说说正事吧，逐日。地底的负能量在减少？”
“没错，如果减少的速度保持不变，”逐日皱起眉，“两到三天之内，负能量就会全部消失。”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你们没什么话想说吗？”他狐疑地看着两位同伙。
“我本就不同意将正常妖魔引导向堕落，”净渊耸耸肩，“没了负能量正合我意，我这边新抓了几百个堕落妖魔，你要的话我送过来。”
“而我一开始就不同意这个计划，堕落的妖魔也应死于故乡。”小花说。
“我真服了你们两个，”逐日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净渊就算了，荆棘你分明是默认了！上次去炸女帝城堡，不是你主张的吗？”
小花没有说话。如果奚沉玉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是经典技能：装死。
“好好好，不说话是吧？”逐日气笑了，“别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而聚集在一起，你们要看着我们的家园彻底毁灭吗？”
“那你要我做什么？你以为这把剑还能杀死他？”小花那边传来将剑拍在木桌上的闷响，“我已经……我已经滥用了他对我的信任。”
“那就再滥用一次啊！”逐日面目狰狞，露出獠牙，“难道你还做着让他原谅你的梦？醒醒吧，大帝已经死了！浮在空中的那个东西，不过是一尊邪神！”
空气中一时只回荡着粗重的呼吸声。
自荆棘把剑拍到桌上开始，净渊就观摩起了自己的指甲。等他们平息了一点儿怒火，她才开口：“好了逐日，你不会真的觉得那把银剑能屠神吧？别傻了，想点实际的办法。”
“凭什么非得我想？”气劲过去之后，逐日瘫在座位上，颇有些恹恹，“想出来也是要被你们这些高洁的家伙否决掉。”
“逐日，你想出一趟城堡吗？”小花问。
“好问题，”逐日说，“你想死吗？”
“你不是想知道黑日有没有诞生神智吗？”净渊扬了扬眉，“让他砸你一次，不就知道了？”
“说得好听，”逐日冷笑，“我最多能瞬间移动百步，没有特威莱特的协助，我不可能从黑日坠落中逃脱。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呢，荆棘？大帝有没有恢复神智这件事，你才是最关心的那一个，不是吗？”
“大帝没有那么想杀我，逐日，我在城堡外行动自如。”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敢来逐日城堡——来他的眼皮底下？”
眼见他们又要吵架，净渊都有点不耐烦了：“两位，先避免无谓的争吵吧，我想我们都认同一点：死掉的大帝才是好大帝。”
对面两人都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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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得去联系特威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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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威莱特？”苏乾问。
“没错，逐日只能短距离瞬移，上次他引黑日坠落，就是靠特威莱特离开的。这是个有准魔王实力的妖魔，能进行长距离瞬移。”纸人说。
“这个妖魔是逐日的下属吗？”衣守心问。
“不是，他类似于乐子人雇佣兵，哪边有趣或付得起报酬，他就帮哪边。”
“呃，”唐末雪看了纸人一眼，“所以，这边的货币，我们大概有……”
纸人沉默片刻，站起身：“我去问问这边的人。”
衣守心稍稍睁大了眼睛：“所以行者在这座城市是只做将军……百夫长的吗？”
可能更像“内有恶犬”中的“恶犬”。奚沉风内心这么吐槽着，嘴上却说：“相当于榜样或先锋吧，可以安定民心，也可以，嗯，硬控敌军？”
唐末雪沉吟片刻，问：“有没有可能让他将特威莱特引到我们这边来？”
很好，她哥的演技是一如既往的烂。他们只在这儿谈了几个小时，就有人看出了他的谐星本质。
奚沉风往前一倾，手臂搭到桌上，一阵令人精神振奋的机械运转声响起——这身制服自发调整成了最适合防御的状态——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拨开抢镜的纸杯冰沙（奚沉玉友情提供，草莓味儿的），她说：“除去逐日之外，我们还要想一想，怎么把银荆棘引到黑日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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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分钟前，牢房拐角。
“暂时收敛负能量？”黑荆棘沉默片刻，说，“可以，但我有个条件：把银荆棘带到太阳底下。”
“我以为你并不恨他。”
“只是没有那么恨，他毕竟杀了我，”黑荆棘这么说，但他语气冷淡，远没有当初提及逐日时那么厌恶，“靠我较近的时候，我能将其送走。我知道另一个正能量世界的坐标。”
“呃，不直接砸死吗？”奚沉玉问。
奚沉风在旁边扶额，她真是服了她哥这情商。
“他堕落后死去，会回到我的身边。我暂时还不想看见他。”
那么你就想看见逐日吗？奚沉玉本想这么问的，但奚沉风制止了他：“成交，我们会尽力的。”
但其实黑荆棘也觉得大概率是没戏，跟他们说了办不到也行，所以奚沉风才赶在会议休息时间来讨论下。
“银荆棘是个什么样的妖魔？”苏乾皱着眉头问。
其实把青年一代武师中的前三人叫过来当智囊用，多少有点不合时宜。但要求他们去打魔王，那更是欺负人，只好先将就这么安排着。
“直接杀死大帝的人。但大帝并不想杀他，他也不愿意靠近逐日城堡。”
“感情纠纷？”唐末雪猜测。
“妖魔的繁殖方式与我们不同，这里也没有爱情这个词。”奚沉风说。
“不会吧，这难道是友情？”衣守心不太能理解。
“也许是兄弟，这边的大妖魔可以在血池中给自己复制一个兄弟姐妹，”苏乾说，“不知道银荆棘对黑荆棘是怀着什么感情？要将他引过去，需要对症下药。”
“我还是支持捕鸟陷阱计划。”衣守心一本正经地说。
这时，牢门打开的声音响起，众人望去，只见纸人带着两个妖魔走进来，其中一个是之前与他们见过面的勒若柯，而另一个——
“嗯，诸位，”纸人侧过身，向他们介绍，“这位是特威莱特。”
唐末雪摸了摸自己的嘴，嘀咕：“这么灵？”
特威莱特不是来凑热闹的，或者说，他不是单纯来凑热闹的。
作为暮色酒吧的幕后老板，在外面爽玩几天后，他决定还是常回家看看。
然后他就见到了被炸得东倒西歪的空酒吧。
抓住正在附近城市藏身的原酒保之一，问出真相后，他可算找到了与女帝一行人搭话的理由，直接上门兴师问罪，正好撞上为了雇佣他而在与勒若柯凑钱的女帝副手本人。
一番交流后，副手先生表示人可以还你，赔偿免谈（因为确实没钱），特威莱特则表示我先看看人再说。
于是时间回到现在，特威莱特跟女帝讨论组打了个招呼，就到隔壁牢房清点人数去了。
一个店长、两个服务员、三个熟客。如此一来，酒吧的损失就确定了。
无视六位妖魔声泪俱下的控诉，特威莱特走回隔壁牢房，敲了敲笼子：“副手先生，你得赔我一个酒保。”
而这边的六人中，只有勒若柯睁大了双眼，疑惑不解地看过来。
毕竟另外五人中，三位听不懂这边的语言，一位戴着面甲，最后一位甚至直接是个傀儡，能表现出什么情绪才怪呢。
“赔你什么？”纸人用它吹口哨般的声音问。
“一个酒保。你引起的爆炸毁掉了酒吧的一面墙，负能量灌进来，导致我手底下一个被困住的酒保堕落了。你得赔我一个，至少是C+级的妖魔，”他停了一下，“如果没有，你也可以亲自来。”
纸人看向妹妹，她摆了摆手。纸人看向勒若柯，她点了点头。
于是纸人转向特威莱特：“你想要什么形状的酒保？”
“……什么？”
特威莱特留下“不会协助魔王们”的承诺，带着一个防水纸人走了。
“为什么不直接让他答应帮逐日，然后中途毁约呢？”衣守心问。
听了翻译的勒若柯：“我们这边立的契约，弱势方是不能违背的，除非强势方先有‘背叛’的举动。”
“真复杂，”衣守心叹了口气，“但没有保障的情况下，逐日还肯以自己为诱饵吗？”
“那就要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他说的这么爱这个世界了。”纸人摊手。
“也许他们能找到别的办法？”唐末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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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办法？”桌上的小花发出一声轻笑。
“别这么事不关己，”逐日半恼地说，“难道找不到能瞬移的人，你们就真要让我去送死？”
“除你之外，还有谁能碰到太阳？”净渊又在玩她的指甲。
“不要说得好像这是什么殊荣一样啊！”逐日愤怒甩头，“而且荆棘，你身上也有大帝的仇恨值吧，你怎么不去？”
净渊嗤笑一声：“他要是敢去，还用得着我拿朵花替他参会？他怕得很呢。”
“净渊，”小花说，“若你敢去，就让逐日把你幻化成他的样子，去试试水。”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去了？”她还是盯着自己的指甲。
“幻化没有用的，我试过了，那尸……那家伙认准了我，”逐日撇嘴，“你们就没什么能瞬移的妖魔吗？”
“谁会把这种妖魔供在自己的领地里？”净渊无所谓道，“倒是你，会瞬移的妖魔能救你的命吧，你居然没存几个？”
“你以为我不想？他们总是走着走着，就瞬移到墙壁之外，直接堕落了，”逐日摊手，“用瞬移用得很溜的妖魔几乎都是惯偷，就算重金请来一个，也改不了那职业习惯，没多久就被受害者干掉，钱全白瞎了。”
“那你想怎么办？”净渊端详起她另一只手上的指甲，“要不你俩一起出去，各站一边，每边与它周旋半分钟？”
“有没有更现实一点的方法？”逐日听麻了，有气无力地问。
“说到底，往那边投放堕落妖魔是你的计划，”净渊说，“我的意见早就提了：这样往有神的世界灌注负能量，也不怕祂打过来。”
“这难道不是使祂对那个世界失望的最快方法吗？他们那边可没有什么神王啊。”逐日嘴硬。
“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争吵的，”前主子被逐日扫射，小花冷笑了一下，“你投放的负能量已经不少了，就算之后不再投放，过个几十天总能实现目标。我来这里，是想讨论黑日是否恢复了理智。”
“况且无论是投放堕落妖魔，还是试探黑日，都需要你去扛太阳一下。”
“你们俩就真的一点儿力不出，是吧？”逐日问。
“我可不是那个对大帝有亏欠的人，”净渊将手指举到灯光下观赏，“我愿意来参会就不错了。”
小花那边很经典地保持着沉默。
逐日冷眼看着他们，说：“你们至少得做点事吧？”
而这就是净渊和银荆棘各领着几个妖魔，来到暮色酒吧地上的原因了。
“他真的觉得特威莱特这么好抓？”净渊探查了一下酒吧内部，里面充斥着负能量，两个妖魔正在里面补墙。一个是不怕堕落的特威莱特，另一个是谁？“至少我们知道逐日能在哪儿补充负能量了，这里面全是，还有俩妖魔。”
跟着两位魔王的妖魔正要弄出点动静，把里面的家伙钓出来，净渊与银荆棘便猛地抬头，看向血色的天空。
一道湛蓝的口子猛地撕裂开来，像一张咧开的大嘴，放肆着恶意的笑容。
“不是逐日，他的库存远远不够。”净渊说。
银荆棘只是紧盯着那道裂缝，呼吸沉重。
他知道，黑日……一定已经恢复理智。
并且毫不忌惮地展示着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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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女帝城地上。
“你就这么想去送死？”奚沉风问。
是的，黑荆棘收回几乎全部负能量后，算了算遗失的总量，告诉他们，这个量就足以动摇主世界的法则了。
当然他没说这个过程还需要几十天，并用言语诱导了他们，让他们以为事情迫在眉睫——没办法，他也想尽快解除世界纠缠状态，专心把妖魔们回收了。
收敛负能量的这一小会儿对他来说是很大的损失，每过一秒，他的心都在滴血。
总之，与奚沉玉达成共识后，他控制负能量撕开了世界屏障——这也是逐日打开次元裂缝的方法。
而奚沉风一看见他们在远远的地方嘀嘀咕咕，就大概明白了他们的目的。
“……刀客，”看见妹妹走过来，奚沉玉有点心虚地啄了啄羽毛，“你和武师们先回去吧，我已经准备过来了。”
这里的“我”当然是指他的本体。
“这么说，你的附身对象也不能留在那边？”奚沉风抱臂皱眉，“你就非得死得一点渣都不剩？”
“风宝……”
“别这么叫我。”奚沉风扭过头去。
“风宝！”纸人握住她的双肩，“我会回去的，我一定会回去的。你看，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空口无凭，就想让我信你？黑荆棘也不敢保证你百分百能在血池复生！”
“如果复生失败的话，”为了自己的信誉，一直旁听的黑荆棘也忍不住出来发言，“我可以把他留下的魂魄改成正能量的，然后塞到他那个爱人的灵魂空缺处，这样你就有了个哥哥哥夫聚合体。”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奚沉风冷笑。
“我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好吗？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我也前功尽弃了。”黑荆棘说。
“得了吧，他死了我一定会为他复仇，你是把我当做了备选计划吧？”
黑荆棘发出一个心虚的口哨声。
奚沉风“切”了一声，往旁边一看，这才发现自家被骗去送死的傻哥哥正在发呆，用臂甲戳了戳他。
“嗯？哦，怎么了？”奚沉玉还在思考他和暮水金在合体状态时打飞■，算是谁上谁下，刚决定要争取双臂的控制权，就猛地回了神，“我支持我妹的观点。”
奚沉风看着他这傻样，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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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城上空，身穿制服的行者从裂缝中跃出，被几个纸人一起接住。
行者与刀客对视一眼，没有打招呼，也没有道别。
刀客径直走到三位武师那边，接过他的那副喷气装置。
“我还以为你要留下。”唐末雪有些稀奇地看着他。
“送死我是不奉陪的。”刀客冷淡地回答。
四人一齐从次元裂缝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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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女帝城向荆棘宣战了。
但特威莱特自从修好酒吧后，就一直以调戏纸人酒保为乐，都不是很关心这些魔王之间的事了。
也因此，纸人骤然松垮下去，里面揣着的口哨音发声系统、他随手给的小奖励和常用调味剂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时，他立刻就拉下了个脸。
喂喂副手先生，我不是都答应不掺和你们之间的战争了吗？陪我聊聊天就那么让你不爽吗？明明你自己聊着也挺起劲啊！
特威莱特立刻瞬移到女帝城，要与他据理力争，并趁其不备将其偷走，却发现全城都慌慌忙忙的。副手先生的助手女士正站在高台上，呼吁大家不要慌乱，想想办法去血池将女帝副手带回来。
哎？副手先生不是外来人士吗？怎么能进血池的？而且连一直躲躲藏藏的副手先生也死了，战争这么惨烈的吗？
总之，心动不如行动，本就是来偷副手先生的特威莱特，凭借自己能瞬移的优势，马上在血池里找到了副手先生本人。
他还没有清醒，浮在血池的表面，闭着眼睛，正在接受传承。
有人的气质是加分项，而另一些人的气质则是对他们五官的猛烈一击。很明显，奚沉玉属于后者。
他睡着时，那些平日里刻意显得柔和的面部肌肉回归它们真正的形态，现在那张脸上有了太多的直线与棱角。讽刺的是，他最放松的时刻，也正是他英俊的容颜最锋芒毕露的时刻。
特威莱特看着这张与女帝相似度达到九分的帅脸，审美已经被完全击沉。
这下不得不把他偷走了。
特威莱特守在他身边，脑内排练了半小时的拐人场景。只听哗啦一声，副手先生扶着额头坐了起来，微皱起眉，看着他。
“你是谁？”他问。
特威莱特听多了口哨，乍然听见个正常且好听的声音，还有点不习惯。他直接说：“我是特威莱特，你是我的员工，跟我走吧。”
“特威莱特？”副手先生重复了一遍，然后说，“暮？暮水金？”
“唔，我的全名是沃特戈尔德·特威莱特，意思是水金·薄暮，你这么叫也行。”
副手先生点点头：“暮水金。好，我跟你走。”
特威莱特没想到副手先生这么好拐，连血池附近免费提供给新生妖魔的长袍，都没给他披上一件，迫不及待地就带他瞬移走了。
副手先生也没有拒绝。事实上，他一直在走神，心中的疑惑不停地冒出来：“‘爱人’是什么？接收到的知识里没有这个词汇啊……”
而主世界，奚沉玉的出租屋，下铺的床上，放着一张被捏皱的纸，纸上只写着一句话：“我是奚沉玉，我的父亲是S市XXXX企业总经理奚靖，我的母亲是S市XXXX企业董事长杜长盛，我的妹妹是S市第一高级中学高一1班学生奚沉风，我的爱人是暮水金。”
「［超能力-D］勤能补拙（消耗）
将一句话念出一万遍后，将能永远记住这句话。使用一次后销毁。
使用条件：清晰地说出想要记住的话，说一万遍。
使用时限：无。」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讨论组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