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开始了》我哐哐大吃特吃

12、割裂

　　“星历6103年，杨理女士深入猪猡族，并成功获取穿梭石的情报，让顾如意及又白先生二位科研家成功从中提取了能横越更远的星系、探索宇宙其他文明的新能源。

　　星历6015年，杨理女士改良了互译器，互译器以文字静音呈现，她再次潜入猪猡族，只为拯救被拐卖和被圈养的人族。

　　拯救途中，杨理女士为了掩护接引的军队，独自驾驶飞行器吸引猪猡族，最后被猪猡族包围，她引爆了飞行器。很遗憾的事，她的遗骸我们没能找回来。”声音说到后面有些哽咽。

　　“其中，从探眼传回的消息得知，欢乐星的海豚族参与猪猡族对人族进行拐卖行为，在拯救人族行动中将消息透露猪猡族，并长期窃取星系重要科研信息售卖于猪猡族，对于以上行为我们绝不能容忍姑息！

　　故，对涉事的海豚族，我们将剥离他们公民的身份，立判死刑！”

　　……

　　杨理是被脚指头传来的疼痛给疼醒的，意识模糊的她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杨理手指用力抱着脚指头，内心痛喊：为什么蚊子还不灭绝！

　　她伸手往床头柜拿起止痒喷雾往脚指头喷了喷，过了一阵子那种疼痛才逐渐消退。

　　本来还想记录一下做了什么梦，被蚊子一咬，她什么梦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最后的画面像是经历了一场爆炸。

　　杨理伸手让处理器自动环在手腕上，然后下床拉开窗帘，她望向窗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漫天飞行器行驶的画面，等她想要抓住画面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皱着眉头走到卫生间刷牙。刷着牙，环表收到了一条消息，她按了一下环表，信息在空中成像，她点开查看，是租客发来的租金，杨理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

　　这个月租金还挺准时，杨理计划着这几天找个地方去玩一玩。不过，这也是之后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一会儿去哪里吃午餐比较好。

　　她一边刷牙一边到网上查看美食推荐，看着一排下去看着就是托的评论，她将口中的泡沫吐掉，面无表情的关掉环表。

　　换好衣服后，杨理打开房门，发现楼道里烟雾缭绕，她走了出来，好奇的打量着，发现相邻的邻居门口两边都各插着一炷香。

　　她关上门朝电梯走去，按了下电梯按钮，然后打开环表的日历——2113年8月7日，中元节就在2113年8月22日。

　　原来是中元节快到了，难怪。杨理心里想着。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她走了进去，在电梯关上的那刻，瞅到斜对门的门打开了，一个老爷子提着火盆走出来。

　　杨理寻思着要不然这几天回老家好了，一来是给家人上柱香，二嘛——小区里烧纸钱什么的，她真的很担心她的自身安危！

　　走出小区后，她找到预约好的车辆，处理器往车身的摄像头轻轻靠近，车门便开了。

　　然后往屏幕输入“星星广场”后就靠着座位看着车辆驾驶。

　　她也很想相信无人驾驶，然而，这么多年了，事故并没有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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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13年8月15日，清晨。

　　“终点站到了——”

　　杨理听到这句话仿佛如听仙乐，她艰难地睁开眼睛，一手提着行李箱顺带死死地捏着塑料袋，一手顺着扶手晕乎乎地下了车。

　　大清早为了赶车，几经颠簸，她终于回到了老家。天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也在上车后她才明白被淘汰的公共汽车上悬挂的袋子意味着什么。

　　至此，她下定决心，之后一定要去考驾照！

　　她将塑料袋扔进一旁的垃圾箱，然后走到一旁，蹲下了……

　　不行，太晕了，还是很想吐。

　　杨理从未想过在电视剧的晕车情节会出现在她的身上，她也没想到公交车路线所走的路竟然如此破烂，要知道现在的交通工具都被悬浮车替代了。

　　短短三十分钟的路程，却因为路面颠簸而走了整整一个多小时，颠簸得她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

　　她蹲下埋头闭上眼睛，感觉整个人都还是飘着的。

　　蹲了一下缓过来后她就起来了。她环顾四周，街道还是那个街道，但街边的一些店铺和她儿时记忆里的样子有所出入。

　　部分店铺都已经被奶茶店和蛋糕店取代了，只有一些自家房子的杂货铺和油铺、粮铺还依旧存在。

　　她就近选了一家奶茶店，点了一杯金桔柠檬喝了几口，头晕犯恶心的症状都轻了不少。

　　喝完她就离开了。

　　走了没几步，她走进一条阴暗的巷子里，在她走进去的那一刻，耳边的喧闹声似乎都小了不少，再继续往前走，光线越来越亮，喧闹声逐渐被虫鸣声所替代。

　　看着熟悉的路，杨理脑海浮现出许多记忆，心里升起一抹不知名的情绪，杨理很想抓住它。

　　她慢慢地走着，沿途的人家都紧闭着大门，阳光照在门上显得格外冷清；记忆中的大池塘还在，但小池塘已经被泥土填上了；戏园的围墙上爬满了藤蔓，从外看着高过围墙的房子，墙面长年被太阳暴晒、雨水冲刷，无人居住的园子没人维护，最终留下了斑驳的霉印。

　　杨理轻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经过路边一小片竹林时，她想了一下，回过头捡起几根别人折在地下的竹枝叶，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当她站在老家门前时，看着眼前的景象五味杂陈。

　　因为长年无人在家，门上已经结满了蜘蛛网，就连门前的地上也长满了杂草，低头看去，地上都是虫子在爬来爬去。

　　门侧的一副对联也被虫子啃咬得这里一块缺口，那里一个孔的。

　　杨理就这么望着门口出神。

　　最终杨理回过神来，忍着心理不适，用一根竹枝叶往门口随便挥了几下就迅速把它扔了。

　　确认蜘蛛网清理得差不多了，她才从口袋掏出一串钥匙，试了好几把才试对。

　　“吱——”杨理推开生锈多年的老家正门。

　　一眼望去，院子里的杂草在开裂的水泥地中生长得极高，已经长到一米多高。

　　她轻轻提起行李箱，跨过门槛，走了几步后然后放下行李箱，走向右边的未曾关门的小屋——她奶奶做法事时的神婆屋。

　　杨理拿起一根竹枝叶一路往里的扫着。

　　她停下脚步，看向中间供奉的玉皇大帝、北帝和观音菩萨，然后双手合十弯腰拜了三下。

　　拜完她看向身侧墙面高挂着的铁丝钥匙，踮起脚将钥匙取了下来。

　　走出来后，杨理直径前往门楼的木门走去，看着手中铁丝做成的钥匙还有木有门上的孔洞，她有点忧愁——她不会开。

　　最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杨理把钥匙往里插进去后随便弄了一下竟然开了。

　　杨理推开门后看到的还是长势非常旺盛的杂草，以及扑鼻而来的灰尘和木头腐朽的气息。

　　她一边走一边用手在面前扇着，试图将味道扇走。

　　下厅和内院全是草，厢房她没敢打开门，夏天蛇多，她也怕有蛇钻进里面。

　　然后她往上厅堂走去，打开门就看见高台上摆了一排黑白遗照，看着照片里的众人，杨理胸口有点堵。

　　她认真朝着遗照拜了三拜，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下环境。

　　横梁上挂着蜘蛛网，幼时的燕子窝也废弃了，墙皮已经开裂鼓起，甚至还脱落了一大块，瓷砖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而灰尘上面还有许多小虫子在爬行着。

　　童年时的老家，终究因无人久居而变得破败不已；而记忆中的老家，也随着家人的相继离去，不复存在。

　　杨理的右眼划过一滴泪水。

　　杨理摸了一下眼角，看向手中的泪水，自言道：“我哭了吗？”

　　杨理擦干净泪水打起精神清扫屋子。

　　工具都堆放在上厅的西北厢房里，她推开门，太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里面也落满了灰。

　　杨理拿出扫把和垃圾铲从厅堂开始扫起，顿时飞尘四起，阳光从屋顶明瓦照射进来，飞尘的踪迹看得一清二楚。

　　她环顾四周，双手叉着腰：这工程量实在是太大了。

　　待杨理忙完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要落山了，此时的她已经饥渴交加，这一天就喝了那一杯金桔柠檬一直到现在。

　　她在内心细数了一下需要上香的数量，摘下口罩，拖着疲惫的身躯点完香一个个的上完。

　　杨理艰难地直起身子，她的腰已经完全僵硬了，多动一下都觉得酸痛无比。

　　她直起身子后，锤了锤后腰，等天黑下来开灯的时候才发现没有开电闸。

　　她认命打开处理器的手电筒，走到正门把电闸开了。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想到老家没有燃气，所以想要洗澡还得等电热水器烧水。

　　等她洗完澡已经八点半了，她带着湿漉漉的头发躺在了铺的一次性床单上。

　　一天的疲惫在此刻得到了舒缓。

　　吃饭？那是什么？她完全不想动，这里就是天堂！

　　杨理带着疲惫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