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似而思》灵意

6、阴暗童年

　　慕子林的突然晕倒让众人大惊失色，大家手忙脚乱地拨打了 120。在救护车上，刘军紧紧握着慕子林的手，一边哭泣一边叫喊：“慕子林，求你快醒过来，求你了！”慕子林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双眼紧闭，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
　　很快，救护车抵达医院，医生迅速将慕子林推进了手术室。刘军焦急地在手术室外徘徊，这时，张晓茵急冲冲地跑了过来。刘军诧异地问道：“你怎么来了？”张晓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急切地问：“进去多久了？”刘军看着手术室上方还亮着的红灯，回答道：“没一会儿。”
　　手术进行了不到半小时，医生就推开门走了出来。医生摘下口罩，惋惜地说道：“抱歉，我们尽力了。患者的时间不多了，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就赶紧交代吧。”说完，张晓茵连忙跑进了手术室，而刘军则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医生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刘军的肩膀，叹了口气说：“之前就说了是早期，好好吃药，按时吃饭，说不定还能康复，唉……”说完，医生便轻轻地摇着头离开了。
　　张晓茵看着病床上的慕子林，质问道：“那个茵茵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吗？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要。”慕子林微微地笑了笑，说：“她是我的太阳，如果没有她，我就长不大。”
　　慕子林看着窗外续续说着：“我哥有很奇怪的病，我出生起便成了我哥的血包。爹不疼娘不爱，小小年纪就有了抑郁。那时候我觉得活着没有意义，每次试图结束自己的生命，却又被救回来，迎接我的是无尽的打骂和频繁的抽血。直到她的到来……”
　　窗外的树叶在微风中轻盈地舞动，突然窗户被石子敲打清脆作响。正在写写画画的小人被惊得身子微微颤抖，墙外传来嘻嘻笑声小手紧握着墙边稚嫩又欢喜的说：“嘿！小林子！”小人听着熟悉的声音羞恼回道：“张茵茵你别叫我小林子，我有名字。要叫我就叫我慕子林，那个名字太像太监了！”
　　张茵茵小脚用力登上墙面坐了下来笑嘻嘻道：“谁让你怎么难见啊，而且你家里的规矩快赶上宫里了，要跟你玩还要等时间。”
　　慕子林开着后门走到了院子外面：“没办法，哥哥病了。”
　　张茵茵委屈地说道：“以前你哥哥病了，你还能陪我。现在怎么就不行了呢？”说着瞟见慕子林幼嫩的小手包着纱布急得从墙上跳了下去，慕子林连忙去接。张茵茵脸色大变，大声喊道:“快闪开！”
　　一声巨响，张茵茵揉了揉屁股，快速站了起来并拉起被自己压在地上的某人，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关心道：“你没事吧，有没有那里受伤让我看看。”对着慕子林身体各种摸，慕子林抓住那对手：“我没事，你为什么要跳下来这么高多危险。”
　　张茵茵拉过慕子林的手，拆开双方的纱布道：“只是几天没见你手就被缠纱布了，心一急就跳下来了，让我看看。”慕子林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拆纱布，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眼眶不禁湿润了。
　　张茵茵小脸紧绷，担心道：“怎么这么重，你家里的人都给你上药吗？”又连忙拉他回屋，四处翻找着“你的药呢？”见对方久久不回，回头看去，就只见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慕子林握着小手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张茵茵站了起来快速往院子外走，刚想爬上墙就把人拉住“你干嘛去？”张茵茵对着后面的人翻白眼道：“我家有药，我去给你拿。”慕子林就这么看着张茵茵从墙里爬了上去又跳了下去，张茵茵伸了伸脖子“你等着我，我马上回来。”见人消失了后，慕子林小声嘀咕：“你可以走前门。”
　　没一会张茵茵气喘吁吁地趴在墙头上，把手里的东西扔进院子里。慕子林捡了起来看着趴在墙头上的人“你要跳下来？”说着张开手臂，张茵茵摇了摇头“你快上药，记得天天涂。记得不？”
　　慕子林想到了什么，故意道：“你刚刚可以走正门。”张茵茵亮晶晶地“唉”了一下，眼珠转了转，笑了笑“傻瓜，我走正门了，我就拿不到药给你了。”慕子林涂着药瞬间愣住了，看着笑嘻嘻的某人。某人察觉到目光，高傲地回“傻眼了吧，小林子。”慕子林轻轻的笑着。
　　“慕子林”她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的心上，让人冷汗直冒。张茵茵吓得连忙跳回墙外紧紧地缩在墙边。而慕子林却感到无比的恐惧，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妈妈请问有什么事。”
　　何静看了看周围“你在跟谁说话？”慕子林缩了缩脑袋小声道：“我……自言自语”
　　何静看着自己家儿子手中的药袋，走到他身边，一把抢了过来，然后我凶狠的质问：“这是给你的，谁让你涂这些东西的！”说着便扔出墙，拉着慕子林往屋子里走。
　　慕子林拼命挣扎着“妈，你要干嘛！快放开我！”何静拽着慕子林往地上扔“还能干嘛，当然是给你哥献血！”慕子林哭着大喊：“我昨天刚献，医生说我在献下去我就没命了。”
　　何静把人拖着走“谁管你！”这句话刺疼了慕子林的心。听着慕子林的哭声张茵茵站身跑，用着最快的步伐找到了大人。
　　张茵茵急得哭拉着：“叔叔阿姨求求你救救慕子林吧，他再这么下去会没命的。”可他们只能无奈摇头，他们管了不只两次了。可都没用，现在法律不完善，很多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她的声音哽咽着，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心碎的碎片，刺痛着周围的空气。
　　张茵茵的外婆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摸了摸自己孙女的头道：“走，外婆跟你救。”张茵茵点点头连忙领着容若，其他人纷纷看看你看看我，一起跟了上去。
　　一群人来到慕家，就见慕家的人拿着针管抽慕子林的血。一群人冲了上去摁住慕家父母，张茵茵慌张地撕下衣料包扎他的伤口，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慕子林我带大家来救你，你父母不喜欢、不爱你。现在有我呢，我现在带你回我家。”容若抱起慕子林往外走，慕家父母连声呵斥：“你想带我们孩子去哪！”容若回头望去：“你们既然不爱这孩子，当然要带走这孩子。”
　　慕斯怒吼：“就算我们不爱他又怎么样，你们怎么能私自带走子林！我们报警抓你们！”慕子林轻轻抓着容若的衣服小声道：“谢谢你们救我，放我下来吧，我不想连累你们。”张茵茵拽了拽衣角担心地望着容若：“外婆……”其他人停下手，看着眼前的事，慕斯甩了甩手，嚣张地问：“我对我儿子最好了，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容若看了看自家孙女笑了笑：“那这孩子我还是要硬带走了。”说完便离开了，慕斯想去追便被其他人拦了下来，看着其他人捏了捏手大喊：“你们这群莽夫！！”就这样慕子林被带回了杨家，慕家父母不甘心便报警。一来二去慕子林只能回去，张茵茵拉着他衣服，泪汪汪地看着。
　　慕子林轻轻的拍着她手道：“张茵茵谢谢”但这一个星期对慕子林来说也是最幸福的日子，一晃要到开学的日子。张茵茵在回城前偷摸摸地去慕家，看着伤痕累累的慕子林泪汪汪道：“我要回去了，有机会我一会来看你的。”说着拿着药膏塞给他，他苦笑摇了摇头“茵茵你别来了。”他原本健壮的身躯变得瘦弱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看着他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张茵茵眼泪哽咽道：“我成绩很好，我家里说我能考上北京大学。你能不能啊！？”慕子林仔细想着两人才上初中，现在谈大学太早了。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明天，但还是回答“能”
　　见他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无助，张茵茵略带凶狠回：“以后我在大学见不到你，我就把你祖坟刨了！”慕子林听着没一点威胁力的语言轻声笑道。
　　只见慕子林说着便笑了，张晓茵无奈出声道："后来呢？"
　　慕子林想了想“后来她回城里了，我哥也在初三那年终究S了，我也在初三那年被我父母丢弃了。但对我来说是好的，靠着她的鼓励我上到了大学。我也在大学见到她了，好不容易跟她在一起结果……”看着前面的张晓茵道： “我生活都很悲催，好不容易偿点甜，结果命运捉弄人。”
　　空气中一直沉默“是姐姐？”一句疑问让张晓茵没反应过来，但张晓茵轻声应到“她让我多关照你点，结果……”看着张晓茵低着头，慕子林笑了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