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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最后的对阵 ...

  •   梅塞纳斯发现自己没法移开视线,他很好奇的盯着安珀,好奇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两辆战车从两个方向冲来,将安珀四人赌的死死的。是刺向左边还是右边?
      突然,只见安珀举起长枪投了出去,正中战车的一个轮轴。
      轮轴猝不及防被卡住,很快向一边歪斜,并且产生了方向上的偏转。
      马在嘶鸣,人在尖叫。
      安珀带着三人向着因为马车偏转而产生的空隙躲了过去,成功躲过另一辆战车。
      两辆战车险些相撞,观众们因为这惊险的一幕而叹息不已。
      梅塞纳斯也叹了口气:“可惜了,运气不好。要是两辆车都翻了,问题就解决了。”
      尤利娅:“未必!你看!”
      从出现问题的车轴开始,战车的一个轮子脱落,接着因为受惊吓的马匹还在飞奔,战车剩余部分也开始解体。
      长柄斧被甩了出去,扎在地上,安珀命同伴想办法弄断铁链,自己则抓住机会,抢了一匹马跳了上去。

      梅塞纳斯一拍扶手:“好了,这场战斗他已经赢了。”
      正如他所说,骑上马,拿着武器的安珀是无敌的。他朝着还剩一辆的战车飞奔过去,一刀将驾车奴隶刺到马下,又连着刺了那两匹马数剑。
      受了刺激的马哀鸣着狂奔,带着战车和三个惊慌失措的战奴撞到了墙上。

      安珀赢得了第一场试炼,他高举着手中的剑和盾牌,向周围人示意。
      场边爆发出海潮般的掌声与喝彩,尤利娅捂着嘴,因激动而一时无法呼吸。
      梅塞纳斯在一旁鼓掌:“很好。那么还有接下来的五场试炼,他能活下来吗?”

      第二场试炼,同样悬殊的敌我数量,更加严峻的敌人配置。场内,敌人变成了两辆战车和两头野兽,敌人手中的箭矢数量也翻倍了。
      安珀小队已经从链接的锁链中解放他们变得更灵活。
      安珀同样贡献了非常骁勇的战斗,他骑着一头狮子撞向战车,并利用长柄刀杀死了野兽。他的同伴也合力杀死了一头狮子。

      还剩一辆战车,不知是不是明白安珀等人的危险,战车手十分谨慎,与安珀拉开距离,试图用弓箭射击他。
      安珀以野兽尸体为掩护躲过射击,并飞快的把敌人射过来的箭变成自己的,进行还击。
      不如他弓法娴熟的敌人很快落马,这次敌人的失败并没显得惊心动魄,只显出安珀的游刃有余。

      “他又赢了,现在我开始希望他能赢到最后。”埃拉塔拽着尤利娅的胳膊,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梅塞纳斯,“梅塞纳斯大人,看在战神玛尔斯的份上,请您助他一臂之力吧!”
      尤利娅:“现在你知道了,如果他要是不能赢到最后,观众们会多丧气。”
      梅塞纳斯不为所动:“这才第三场试炼呢。他不能试炼还没过半就得到幸运女神的青睐吧?”

      尤利娅:“反正,我要看到他活着离开这该死的试炼场!活生生的,手脚齐全的那种!”
      她执着的抓住梅塞纳斯的衣服,用力的摇晃他的身体。
      梅塞纳斯:“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
      他勾了勾手指,一个奴仆凑到他耳边。他低声说道:“去散点彩头。给安珀找几个能干的队友。把那个受伤的拉走。”

      奴隶应声跑走。
      不一会,他又跑了回来,说:“主人,老板说那些队友都是安珀亲自挑的。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个。这是他们最接近自由的机会。”
      梅塞纳斯对着尤利娅撇嘴:“你听见了?你的战士不愿意放弃同伴——哎呀,我敢保证,他一定会是个好士兵。”

      尤利娅抱怨了一句:“真是自找麻烦。”

      梅塞纳斯:“看来你除了信任他别无办法了。”

      就在城内各处欢庆的时候,一小队人也以极快的速度接近罗马城的护城河。
      护城河的守门官员拦住了他们。
      他看到为首的骑士气势汹汹的解掉自己身上的佩剑和头盔朝自己丢了过来。
      “滚开!”来人愤怒道。

      “不,等等,您不能就这么冲进去!”守门官惊慌失措的呼喊着城门守卫的军队。
      “我不是敌人,我已经解除了武装,叫我进去!”玛尔凯路斯高声呼喊。
      士兵们举着盾聚集到门口拦得严严实实。
      “该死!你们是有什么毛病?这样拖沓是为了收受贿赂是吗?”玛尔凯路斯欠着马绳原地绕了一圈,“说吧,到底要多少钱,你才肯让尊贵的奥古斯都的继承人两手空空的进这该死的大门?”

      就在他抱怨之际,他身后又跟来一队士兵,为首的举着证明身份的旗子和装有文书的滚筒。

      “这个…这个,即使是您,也不能不按照规矩来啊。”守门官无奈的开口,“请让我检查您的进城文书确认身份才行…还有,闹市区是不可以纵马的,只有执政官可以在刀斧手的护送下骑马…”
      玛尔凯路斯低声骂了一句,他跳下马,将马栓到一棵树上,靠着树干等属下替他处理。

      随从跟上后,先是道歉,随后又是一番恭维。即使是守门官,也不是奥古斯都家人随意可以欺负的对象,更何况屋大维从来就很注意不把影响力施加到这种无足轻重的地方,以避免给他带来无意义的恶评。
      玛尔凯路斯是知道这一点,才没有强行硬闯,但从他不爽的表情来看,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盯着罗马城的城墙,不知道为什么,却并没有很怀念的感觉。
      不可思议的是,远在高卢的时候他很想回来,而回来后并没有喜悦的情绪。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因为对高卢无关紧要才被打发回来的,打发回来讨好这座城的主人,他的舅舅。
      不,至少可以看到母亲,他该开心才对。
      想到屋大维娅,玛尔凯路斯的情绪才好了些。还有罗马城内那些柔顺体贴,听话懂事的女人…不像他那个说话呛人的小表妹。

      “大人,可以进了,我们走吧。”
      忒修斯呼喊他。
      玛尔凯路斯:“马给你照顾,我先进去了。”

      进入城中时,他才察觉到街道上的人似乎比平时少了许多。
      从各家屋舍外摆放的神像与挂在神像上的鲜花来看,应该是在庆祝什么。
      他回来的比预计早,这是刚好赶上了什么庆典吗?

      屋大维得知了玛尔凯路斯回来的消息,他连忙派人去城门附近接他。
      “提前了三天?”屋大维说,“就这么着急吗?”
      屋大维娅喜形于色,她提着裙子跟在弟弟身边:“这孩子,提前回来也不说一声…我赶紧叫仆人们替他再把房子打扫一遍。”
      屋大维:“不,你快去派人叫梅塞纳斯把尤利娅带回来。叫她赶紧迎接她丈夫。我让利维娅帮忙打扫。”

      谁知,屋大维派人去找利维娅时,却得知利维娅居然也悄悄的跟着闺蜜去特维努斯的决斗场看表演。
      屋大维:“……”
      反了天了,这群女人。
      “她是不是已经忘记曾经的教训了?”屋大维的手摩擦着手中的纸。
      奴隶管家斟酌着词句:“这个……利维娅夫人让我对您说,她不打算为一个错误付出一生足不出户的代价。如果这么做,她的两个孩子会为她难过。”
      屋大维皮笑肉不笑:“看来提比略那个小鬼出了点微不足道的成绩就足以让克劳狄乌斯和李维乌斯家鼻孔朝天了。”

      奴隶管家:“那…您的意思是……”
      屋大维:“算了,随她去吧。懒得跟她计较。”

      角斗场内,让人神经紧张的比赛已经进行到了最后。
      帕里奥拉因为紧张过度,坐在椅子上避免继续看,她的奴隶不断的给她扇风递水,叫她平复心绪。
      经历了火攻、陷阱和赤手空拳的战斗,最后一场试炼,则展现出众人看了后便直呼不公平的地狱般的场景。

      四个手持小圆盾与自选武器的奴隶,面对对面十二个一手持长盾,一手持短剑,身着厚厚铠甲的“士兵”。
      他们用盾牌将身体挡住,短剑藏在盾牌后,步步逼近轻装的安珀小队。
      尤利娅:“该死的,这绝对是在讽刺什么?我什么时候允许他模仿罗马士兵的?!再说了,这简直就像用正规军打四个流氓,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梅塞纳斯也皱起眉头。
      观众们不会喜欢这样的场景的,场边传来了强烈的嘘声。
      十二个重装奴隶,或者叫重装步兵更为合适,他们对着对面的四人投掷油壶和火把。四人不得不散开。
      无论他们从哪个角度,都找不到进攻的空隙,罗马正是靠这样的重装步兵在几百年来的战斗中一次次反败为胜。

      安珀突然站住不动了。他摊开手,大声呼喊。
      “我曾经与强大的罗马军队战斗,真正的——罗马军人战斗!我还杀死过他们不少人!”他喊道,“但是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我的军队被打败了!我愿意承认我的失败,因为我从未轻视我的敌人,以命相搏,仍旧输了那场决定我命运的战斗!”

      安珀用长剑指着对面的重装步兵:“我会接受这个试炼!我会打败这群虚假的士兵!我知道怎么与他们作战,我要证明我和我敌人的尊严!”

      罗马的重装步兵之所以很难对付,是因为他们总是能形成很严密的队列,并用长盾牢牢地护住身体。
      他们使用短剑,是因为在这样拥挤的战斗中,短剑不仅更容易隐藏在盾牌的之后,使用起来也更具有灵活性。

      尤利娅丧气的说:“提比略跟我讲过军队是怎么战斗的。我知道。我根本想不出安珀该怎么对付这样的敌人。”

      具体的战斗方式,是由百夫长指挥和举着盾带领队伍向前冲锋。第一排士兵用盾推搡,撞击接触的敌人,并在合适的时机从盾牌的缝隙出其不意的用短剑去刺中敌人。
      敌人的攻击打在盾牌上会被弹开,当不得不与罗马兵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因为看不到短剑是从哪里出来的,所以会被出其不意的刺中。

      第二排士兵负责用盾护住自己和前排战友的头顶,阻挡敌人的远程攻击,并用手推住前排队友的身体,防止他们被敌人撞倒。

      就是依靠这样紧密的团结,罗马才能在各种狭窄的陆地战场战胜高大的蛮族。并且这样的队伍,面对骑兵的冲击也有一定的阻拦效果。因为战斗区域大多并不开阔,不适合骑兵列队冲锋,所以罗马的重装步兵就成了战无不胜的王牌军队。

      场面并不焦灼,而是显得凝重并且诡异。观众们没有看到华丽刺激的表演,纷纷发出嘘声。
      此时此刻,已经不是注意观众情绪的时候,而是安珀为了求生与自由的战斗。
      “我相信真实的战场就是这么枯燥,和这些乌合之众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尤利娅对发出嘘声的观众感到厌烦,“难道他们还意识不到吗?他们在看的是最接近现实的场景,但他们却无法接受。”

      梅塞纳斯拍了拍尤利娅的手背。
      尤利娅:“如果是真实情况,对他们最好的就是逃走,而不是和对方缠斗下去。”
      梅塞纳斯:“嘘,你看。那些并不是真正的罗马士兵,你的安珀还有机会。”

      对于特维努斯安排的这场试炼,梅塞纳斯却并不在意。正如尤利娅所说,这群观众并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也很少有人会具有所谓的荣誉心。

      不过,仍然有些观众体味到了这场试炼背后的含义,他们怒吼着这群重装奴隶只有形似而没有神似。
      “蛮族!那个该死的马其顿尼亚的蛮子!上啊,你们这群懦夫,快把他们像虫子一样的碾死!”

      “听我的!不能太靠近,用长枪,撞击他们的盾牌,让他们露出破绽!”安珀对着队友命令道,“要注意距离,不要被他们围住。我们分开,两人一组,让他们决定怎么拉开阵线!”
      这是比拼耐心的时刻,生死存亡之际,高度的精神紧张可能会让崩溃来的猝不及防。

      尤利娅不知道塔瑞克是如何训练这些奴隶的,他们维持着持盾的阵型,在安珀四人的骚扰之中,也配合的近乎天衣无缝,并没有给安珀等人可趁之机。

      罗马的重装步兵需要与敌人肉搏才能展现杀伤力,这并不是为了残忍而发明出来的阵列,不仅不具有观赏性,甚至有些龟缩不出的窝囊感。
      安珀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尽力的展现着勇武,无论是对着观众疾呼,还是用尽全力的进攻。

      “难道你们只懂得龟缩不前,躲在你们的壳子里连头都不敢露出来半寸?或许盾牌后面的手上并没有拿着武器,你们的主人只让你们在这里表演乌龟,目的是为了让所有人嘲笑你们!”安珀的一个队友指着那些重装奴隶调笑道。

      重阵骚动了,随着一声口令,所有人都一起朝着安珀等人撞了过去。
      “这十二个人组成的小队伍还真是有模有样的呢。”梅塞纳斯点评道,“你看,有人防守侧翼,有人保护头顶,所有人在奔跑起来的时候还能保持盾牌之间的…嗯,水平角度。”
      他用手比划着,神情悠然自得。
      安珀的小队像两侧散开,企图依靠机动性去攻击敌人的后方,但被配合很好的敌人反身挡住。
      盾牌撞击在地面,重装奴隶发出整齐的吼声,突然从中刺出一杆长剑,正中安珀一名队友的胸膛。

      观众发出惊呼,尤利娅也捂住了嘴。

      正在此时,凭空飞来一支箭矢,直接穿透了伸出的胳膊。
      中箭者发出痛呼,他立刻被队友拉回盾牌之后。

      “你们就这样躲吧,我保证会在你们出手的任何一个时刻都抓住机会!”安珀一边斥骂敌人,一边将受伤的队友拖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最后的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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